60.五皇嫂是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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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慕容翻身下了床,低垂下眼眸, 看著蘇景安靜的睡顏,狹長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淡淡柔光, 就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王爺。”暗鴉突然出現在蕭慕容身後, 抬眼看到已經落下的床幔,想了想,終是壓低了聲音。
蕭慕容回過頭來,看著暗鴉,沒有說話,隻抬起手來放在唇側輕輕壓了壓,示意他不要出聲。見暗鴉會意後, 這才徑自轉了身往門外走去。
暗鴉見自家王爺已經走出門外,頓了頓, 倒也沒過多遲疑,連忙跟上。
……
“什麽事?”等走到書房後,蕭慕容方才開口問道。
“已經準備妥當。”暗鴉道,“隻差一個打入其中的機會。”
“這倒不急。”唇畔勾起一抹冷笑,蕭慕容轉過身來, 看著暗鴉道, “既然之前他便已經接下這筆買賣, 萬沒有在約定期限前反悔的道理。晉城太守是我的人, 蘇毅然不會不知道。”
長眸中劃過一抹嗜血, 蕭慕容唇角的那抹笑意仿佛更深了些:“而以蘇毅然的性子, 近期之內,他必定會親手將這洞穿他的機會親手奉上。”
蘇毅然此人,謀略略有不足,又自信太過。若非如此,他又怎能一步步布下陷阱,引君入甕?
自然,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選擇他作為第一個開路之人。
可權謀這種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勝誰負,誰又是誰的棋中棋子,又有誰說得清呢?
抬眸看著自家王爺眸中的那抹嗜血,想到自家王爺最初的計劃是要除去蘇毅然的,暗鴉不知為何,突然想到那溫溫和和的王妃。
即使王妃同蘇毅然之間無親情可言,可這並不意味著,王爺殺了蘇毅然之後,王妃心裏不會存有間隙。
想到這兒,暗鴉決定先問問王爺。
可還未等他開口,書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邊推開了。
“對了慕容,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林言渟一把將門推開,在看到書房裏不止蕭慕容一個人後,似是愣了愣。
“你最好能說出理由。”蕭慕容轉過身來,抬眸望向林言渟,聲音冰冷。
“額……師父說,過幾日,他想來看看徒媳婦……”林言渟見蕭慕容臉色不對,連忙開口。
“知道了。”偏眸看了眼暗鴉,蕭慕容轉身往門外走去,“暫且按兵不動,莫要打草驚蛇。”
暗鴉頓了頓,隨後應聲道,“是。”
“就……走了?”
愣了愣,眼看著蕭慕容離開,林言渟站在書房門口,想到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將師父的話帶給了慕容,轉頭看了看暗鴉後,當下沒有過多遲疑,便也轉身往門外走去。
……
……
……
五月二十三是成親大禮後的第三天,按大陵習俗,這日,蕭慕容與蘇景當一同回一趟尚書府,是為回門。
裕王府的馬車還未到達尚書府門前,便有小廝匆匆進去傳信,等到馬車停下的時候,蘇毅然已經帶著一眾人侯在了門前。
在京師裏,但凡站了派別的人都知道,皇上對裕王的疼寵縱容,實為安撫架空他的一種手段。
可即使如此,隻要是個聰明人,都不會在明麵裏看輕了這位王爺。
隻因他們知道,裕王手裏的那樣東西,是連當今聖上都要顧慮三分的存在。更何況,大陵善戰,裕王有戰神之名,深受百姓敬仰,雖說因娶男妃之事讓些許百姓對之頗有微詞,可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卻依舊難以動搖。
所以,蘇毅然也不例外。
裕王陪裕王妃回門,為表尊敬,他當帶上尚書府所有人前來迎接。
而被裕王親自從馬車裏抱下來的那位裕王妃,即使此前他一直將之視為累贅怪物,如今,卻也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對著他彎身行禮。
想到這兒,蘇毅然斂去眸中情緒,連忙迎上前去。
“參見……”來到裕王身前,蘇毅然正要跪下行禮,卻見裕王懷裏還抱著裕王妃。
頓了頓身子,蘇毅然當下便有些猶豫起來。
蘇景是他的兒子,按大陵禮製,萬沒有父親跪兒子的說法。
可裕王殿下他卻是不得不跪的……
有些為難的抬起頭去看了眼裕王,見他沒有要將蘇景放下的意思,蘇毅然愣怔了片刻,終是硬著頭皮跪了下去,“參見裕王殿下,參見裕王妃。”
站在蘇毅然身側的蘇劉氏見自家老爺都跪了,當下也未做遲疑,連忙拉著身旁的蘇慎之一齊跪下。
蘇景低眸看著在他身前跪下行禮的這幾個人,秀氣的眉毛忍不住微微攏了起來。
轉過頭去,抬眸看著蕭慕容,蘇景輕輕拍了拍蕭慕容的後背,輕聲道:“王爺,先將阿景放下罷。”
蕭慕容自將他從馬車上接出來以後就一直抱著他,雖說他心裏明白,蕭慕容這樣做是為了告訴蘇毅然他在他心中的分量,可當著尚書府這麽多下人的麵被蕭慕容抱在懷裏,蘇景卻還是會覺得羞臊。
更何況,按大陵禮製,蘇毅然是不用跪他的,如今蕭慕容抱著他,蘇毅然跪的,可就不止是蕭慕容一個人了。
“無妨。”目光劃過跪在他身前的蘇毅然,蕭慕容對著蘇景揚了揚唇角,卻並不準備將他放下。
抬眸對上蕭慕容的目光,蘇景沉默了片刻,終是不再準備多說些什麽。
即是慕容要這樣做,那便有他的道理。
“嗬~”這時候,從蘇毅然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諷,“如此這般,還不如舍了男子身份,當真做個女子……”
“胡說些什麽!”蘇劉氏一聽兒子竟然敢說出這等話,後背頓時一涼,抬眸往裕王那邊看去,果然見著他臉色難看,當下也顧不得什麽,連忙轉頭捂住自己兒子的嘴巴。
“娘你做什麽!”蘇慎之抬手將母親的手拽開,一張英氣的臉上滿是戾氣,“我說錯了麽?再者,即使嫁出去了他可還是蘇家人,慎之便算了,憑什麽讓您和父親跪他……”
“孽子,閉嘴!”抬頭看了眼裕王,蘇毅然見蘇慎之還不懂得收斂,連忙開口喝止。
蕭慕容低眸看著蘇慎之,那雙狹長的眼眸中情緒莫辨。
蘇毅然連忙道:“王爺,慎之他不過是一時衝動……”
瞥了眼蘇毅然,蕭慕容卻並未搭理他。
將蘇景放下,抬手從身側的鳴瑛腰間拔出一把長劍,蕭慕容繞開蘇毅然,慢慢踱步來到蘇慎之麵前,用劍尖托起他的下巴,低眸看著他的眼睛,沉聲問道:“你剛剛,說的什麽?”
“疼麽?”伸出另一隻還未開始包紮的手輕輕撫上那排牙印,蘇景偏頭看著蕭慕容問道。
“不疼。”正在纏繞紗布的手似乎是頓了頓,蕭慕容眼睛都沒眨一下。
蔥白的手指順著那排牙印滑落到肩胛處的那道傷口上,用指尖在那道猙獰的傷疤上來回輕撫,蘇景輕聲道:“當時一定很疼。”
以往行房都是一時情動,蕭慕容從不將衣服褪盡,他也未曾注意到這些。如今仔細看著,卻發現他身上許多傷疤。
“尚在可忍受的範圍之內。”長睫低斂,遮去眸中深邃,蕭慕容將手中的紗布輕輕打上一個不易鬆開的結。
“那這兒呢?”蘇景的手移了位置,輕輕貼在蕭慕容的胸口左側,離心髒最近的那個位置上。
這道疤痕最深最長,也最危險,看這模樣,應當有些時候了。
好看的眼眸中升起幾分心疼,蘇景隻聽說裕王蕭慕容自小在邊關長大,征戰多年,有戰神之名,卻是不知道,這背後的代價竟是如此之大。
“若是再偏離一寸……”
“若是再偏離一寸。”兩人好似心有靈犀一般,同時開口。
蘇景抬眸望向蕭慕容,頓了頓,蒼白的臉色上逐漸沾染上一抹紅。
貼在他心口上的這隻手白皙修長,不同於女子那般細滑,卻不知為何,總讓他覺得柔軟溫和。
抬手握住蘇景的那隻手,蕭慕容望著蘇景,目光深沉:“若是再偏離一寸,當見不到阿景。”
微微抬起眼眸對上蕭慕容的眼睛,蘇景從他眸中看到了自己影子。
低垂下眼瞼,斂去眸中水光,蘇景伸手攀住蕭慕容的肩膀,俯身輕輕吻上離他心口半寸的那道傷疤。
低垂下眼眸,看著蘇景的動作,蕭慕容的長眸中劃過一抹幽光。
他的阿景向來害羞,何時這樣主動過?
輕歎出聲,任由蘇景溫熱的舌頭小心的舔舐過他的傷口,蕭慕容看著蘇景愈來愈紅的側臉,終是沒有阻止他。
縱是認定了他,可兩人從前的經曆卻都不允許自己將心完全交付與對方。
唯有慢慢往前邁步,小心而遮掩著讓對方看到自己心意。
隻有得到回應,方才會往前邁的更多一些。
綾羅之痛,讓他看到阿景最真摯的心意,與之同受痛苦,便是自己對此做出的回應。
深邃的長眸裏清晰的印出蘇景的影子,低頭在蘇景的頭頂輕輕落下一吻,蕭慕容靠在他耳側,輕聲對他說道:“阿景的脆弱,為夫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