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木頭就是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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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陀羅的痛苦, 果然無人承受的住。
    可是……
    停頓許久,看著蘇毅然那駭人模樣,目光落在他反複重複著兩個動作的嘴唇上, 蕭慕容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殘忍。
    還不夠。
    阿景所承受的那些, 蘇毅然當加倍承受。
    ……
    ……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 蕭慕容方才背過身去, 讓鳴瑛將能暫時壓製曼陀羅的藥丸扔進了蘇毅然的嘴裏。
    “說罷。”停頓片刻,等到蘇毅然緩和之後, 蕭慕容這才轉過了身。
    承受過極致疼痛的四肢不住的抽搐痙攣, 讓他不能隨意動彈, 眼珠從眼眶中凸出來大半, 就仿佛快要整個掉出來一般。
    蘇毅然躺在床上,看著蕭慕容的側臉, 因太過凸出而顯得十分駭人的眼眸裏升起濃濃恐懼,緩了許久, 這才有氣無力的說道:“在, 竹園內庭的地下室裏。”
    ……
    ……
    暗涯受命離去,很快便將躲藏在地下室裏的那個製蠱師給帶了過來。
    蕭慕容轉過身, 看著那被暗涯壓著的那位製蠱師, 片刻之後, 冷鷙的長眸中突然閃過一絲深沉。
    眼前的這個人穿著一件連著兜帽的黑色長衫,身形纖細,站在暗涯身前,顯得有些瘦小。
    因製蠱師須順從蠱蟲好陰濕之地的習性,是以他露在外頭的皮膚都顯現著一種病態的蒼白。
    可讓蕭慕容在意的卻並不是這個。
    ……
    明明是被壓製著,卻並未表現出一絲慌張情緒,反而一臉的泰然自若,一臉平靜麽?
    “你是聰明人。”微微眯了眯長眸,蕭慕容透過微弱月光對上那人兜帽下顯露出來的那雙眼眸,看著他眸中那抹波瀾不驚,淡聲道,“是以你當知道本王需要什麽。”
    花容抬眸看向那半隱在黑暗中的青年,對上他深邃莫測的眼睛,在感受到對方周身內斂沉著的氣勢之後,似乎是微微愣了愣。
    裕王此人,果然與傳言中的,不太一樣。
    腦中思緒轉瞬即逝,不過是瞬間功夫,花容便反應了過來,低斂下眉眼,應聲道:“是,在下知道。”態度不卑不亢。
    “那你應當知道,該怎麽做。”長眸中劃過一抹玩味,蕭慕容抬手示意暗涯將花容放開。
    “是。”被鬆開之後,抬手活動了下手腕,花容沒做任何猶豫,平靜的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錦盒,似是早有準備,“這便是綾羅的解藥。一共三粒,是同綾羅同時製出,殿下若是不放心,大可找人試藥。”
    看著花容手中錦盒,蕭慕容心中升起幾分讚許。
    當真是因為已經知道逃不開,便索性不準備出逃了麽?
    看來,蘇毅然請來的製蠱師,倒是比他本人還要通透的多。
    讓鳴瑛上前接過錦盒,蕭慕容看著花容被兜帽遮去大半的臉,片刻後,沉聲道:“若你這誠意是真,毒解之後,本王定會放你離開。”
    “在下自然信得過王爺。”低垂下眼眸,花容淡聲道。
    尚書府外早已被人圍得水泄不通,他明白,若是出逃,必然難逃一死。
    與其如此,倒不如交出解藥,以示真誠,與對方賭一把。
    自然,若是信不過裕王為人,他也不敢賭這一次。
    抬眸望向已經在黑暗中轉過身去的那個人,花容明白,對方即是說出那樣的話,定然是明白他的想法。
    ……
    ……
    讓暗涯將花容先行帶回王府之後,蕭慕容再次來到蘇毅然的床側。
    躺在床上四肢抽搐的人似乎是感覺到了身體的某些變化,抬頭望向蕭慕容的眼眸裏,滿是驚恐:“你剛剛給我吃的什麽?為何……”正說著,熟悉的疼痛再一次席卷而來,讓他連開口說話都變的艱難起來。
    “為何會再次毒發?”低垂下眼眸看著麵目開始猙獰的蘇毅然,蕭慕容攤開手掌,將手中匕首扔在他身邊,神色自若的就仿佛在敘述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自然是因為剛剛喂給你的不是什麽暫時緩解曼陀羅的解藥。”
    “你……想做什麽?”陰冷的眼眸中升起濃濃恐懼,蘇毅然看著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自己的這個人,就像終於反應過來什麽一般,顫抖道,“你……不能殺我……我……可是蘇景的……父親!”
    “嗬。”輕笑一聲,蕭慕容彎著唇角微微俯下身去,看著蘇毅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若殺你,又怎會讓阿景知道?”
    “再者……”深邃的長眸中升起濃濃暴戾,蕭慕容抬手用內力將床側的匕首吸入掌心。
    直起身來,快速的劃過蘇毅然的嘴巴,割去他的舌頭,蕭慕容看著蘇毅然嘴巴裏溢出的鮮血,冷聲道:“你,已不配自稱阿景的父親。”
    攤開手,微微歪著頭,任由手中匕首直直插進蘇毅然的手臂,蕭慕容看著蘇毅然因曼陀羅的發作而喊不出聲不能動彈的模樣,片刻之後,方才道:“斷問尚且可壓製曼陀羅之痛一時,還將延長其毒發時間。尚書大人,且再等等。”
    “王爺。”身旁的鳴瑛突然走上前來,“時間快到了。”
    偏頭看了眼鳴瑛手中快要消失的固體香,蕭慕容再沒看蘇毅然一眼,果斷的轉身往門外走去。
    深邃長眸中,劃過一抹殘忍,蕭慕容沉聲對蘇毅然說道:“待皇兄來時,你方可解脫。”
    ……
    ……
    走出門外,看著蘇毅然門前種植著的柳樹,蕭慕容沉默片刻之後,這才對身後跟著的鳴瑛他們道:“回府。”
    蘇毅然,他要殺。
    可他並不準備讓他死的痛快。
    大皇兄與二皇兄,他也不會放過。
    今日之事,必然會讓他們步入棋局。
    父皇多疑,誰也不信。
    三個皇子同時出現在尚書府,明麵裏所有證據都將指向一人。
    暗地裏,卻必定風起雲湧。
    隻是不知,先一步出現在蘇毅然房間裏的,會是誰?
    而到那時……
    ……
    ……
    夜未央,月亮緩緩藏於烏雲後頭,昭示著即將變化的天氣。
    蕭慕容站在子陵居外,抬眸望著院裏那幾株蔥鬱的木棉,不知為何,腦中突然劃過蘇景那規規矩矩的模樣。
    長眸中快速劃過一抹暗沉,蕭慕容看著子陵居的大門,唇角卻是揚起一抹溫和笑容。
    如此一來。
    阿景便永遠都不會知道,是誰殺了蘇毅然。
    他與阿景之間,也不會出現任何隔閡。
    當然,他也不會允許任何東西插足在他與阿景之間。
    垂下長睫,遮去長眸中那抹陰鷙。
    蕭慕容抬手,輕輕推開了子陵居的門。
    若是可以,他是不願意讓阿景知道他這般模樣的。
    ……
    ……
    走到蕭慕容身後,蘇景低垂下眼眸,看著他垂在身側的手,猶豫了會兒,伸出手去輕輕的碰了碰他的手背。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去觸碰別人,白皙的手指輕輕貼上蕭慕容的手,愣怔了會兒,隨後又猶豫著,慢慢將手攏進了他的掌心裏,反握住他修長有力的手指。
    “本王累了。”就著蘇景伸進他掌心裏的那隻手,轉身將蘇景拉進懷裏,蕭慕容一把將蘇景橫抱了起來,放到床裏側,彎唇對他說道,“陪我睡會兒。”
    蘇景被蕭慕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到了,愣是愣怔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
    “王爺心情好些了麽?”
    “你說呢?”蕭慕容伸手摟住蘇景的腰身,讓他靠自己近些,似乎是有些漫不經心的道,“隻是有人認為本王碰上那些事情就該是那樣的反應,本王便那樣做給他看罷了。”
    蘇景一驚,抬眼望向蕭慕容的眼睛,他好像,知道為什麽蕭慕容今日為什麽會與平常有些不同了。
    “睡罷。”抬手遮住蘇景的眼眸,蕭慕容忽然覺得,娶一個這樣妻子,仿佛也很不錯。
    “晚點兒帶你去看弟弟。”
    蘇景有些疑惑,裕王的弟弟?
    不是說,裕王的胞弟已經死了麽?
    可疑惑歸疑惑,他還是斂下眉眼,閉上眼睛,應聲道:“好。”
    他還在顫抖。
    蕭慕容感受的到。
    可他的手卻緊緊的抓住蕭慕容胸前的衣襟,固執的不肯鬆開。
    他可是在逼迫自己適應他?
    摟住蘇景的那隻手緊了緊,蕭慕容看著蘇景的眉眼,心中不知是個什麽情緒。
    他形容不來,在此之前他也沒體會過這樣的感覺。
    隻是心髒那個位置突然升起幾分針紮般的疼痛。
    這樣好的蘇景,是被人那樣對待著長成如今模樣的。
    蕭慕容不知道,現在算不算為時不晚。
    有人說,這世上有許多的一見鍾情。
    可從他認識蘇景,將滿身是傷的蘇景接回來到如今,已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他沒有一見鍾情。
    可他想對蘇景好。
    ……
    ……
    “皇上。”盤龍殿內,嫋嫋輕煙自床前的香爐上升起,彌漫在半空中,隨後又消散於無痕。
    付和善站在簾外,輕輕喚了句,床內的人。
    “何事?”蕭承麟向來淺眠,付和善喚了聲後,隻片刻,他便已經醒了。
    “九十八回來了,等著向您匯報裕王今日的動向。”付和善回頭看了眼台階下站著的那個侍從,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出聲。
    “奴才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那侍從得到付和善的示意後,連忙跪下行禮。
    “免了。”蕭承麟起身掀開簾子,付和善連忙上前提前將簾子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