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5 柏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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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五點,溫氏公司總部,二十二樓。
    陸子敬將幾張照片遞給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沉聲道:“這是從白海警局發過來打撈遊輪現場的照片。”接著,他又將一個黑色的u盤放在了桌子上,“這是電子版的。”
    聞言,溫顏毓拿起其中一張照片仔細查看,照片上麵呈現的則是一小片黑灰色的殘骸,殘骸上隱約可見有個什麽標誌。
    “遊輪宴會的主辦方,是瀾灣珠寶公司的董事長夏灣,因這次遊輪事件瀾灣從而受到多方的譴責,昨天他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其大致態度是:既然是他自己舉辦的宴會,那又怎麽可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極力擺脫用炸.藥涉嫌殺人的罪名。”陸子敬道。
    溫顏毓麵容沉靜的將u盤裏的照片放大在放大,直到能看清那塊殘骸中的標誌紋路。
    在華國,槍.藥炸.彈這樣的東西管製很嚴,幾乎不可能會流露出去,所以隻有兩種情況,要麽是瀾灣私下從國外買到了這些東西;要麽就是珠寶公司隻是一個幌子,為掩蓋私自製作炸.藥的違法事實。
    而至於夏灣在新聞發布會上說的,極大的可能是賊喊捉賊。
    畢竟那艘遊輪隸屬於夏灣,無論怎麽想,他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溫顏毓靠在了椅背上,目光幽深的注視著那個標誌紋路,他總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好像是在……
    自己侄子的鋼琴上?
    溫顏毓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響了七八下後才接通。
    “喂,二叔?”正在熬粥的沈沉關了火。
    “在忙?”
    “還好,剛做完飯,怎麽了?”沈沉單手拿著手機,將做好的三菜一湯端到了飯桌上,又盛了一碗熬的稀爛的銀耳雞絲粥放在人魚的麵前。
    “你看一下微.信。”說完,對方便將電話率先掛斷了。
    沈沉坐在椅子上打開微.信,發現他二叔給他發了個……
    他沉默片刻,順手回複道:你給我發木白琴行的logo幹什麽?
    沒過一會兒,溫顏毓發了段語音:“確定那是木白琴行的logo?”
    沈沉:嗯,主宅裏不是也有一架木白琴行的鋼琴麽,上麵也有這樣的logo。
    沈沉喝了一口粥繼續回道:而且之前在遊輪上的時候,我彈的那架鋼琴也是木白琴行製作的。
    溫顏毓:好,知道了。
    ……
    沈沉有些無語的放下手機,剛拿起筷子想要夾菜吃的時候,三個空空如也的盤子映入他的視野。
    額角隱隱冒出了一根青筋,他望向端著湯碗喝的正開心的人魚,平靜的問道:“菜呢?”
    人魚放下變空的湯碗舔了舔唇,神情無辜的看著他:“沉哥,你不是不吃麽?我怕浪費,就都幫你吃了。”
    “誰告訴你我不吃的?”
    聞言,白荊懶洋洋用筷子戳著碗裏的粥,道:“你玩手機都玩飽了,還有肚子吃的下這些?”
    沈沉麵無表情,原來這家夥是在這裏等著他呢。
    由於自己玩手機而忽略了人魚,所以小心眼的報複,把菜全部吃完。
    腦中迅速列出了前因後果,沈沉心想:
    ——這魚……
    ——莫不是有病?
    於是,正等著對方說點什麽的人魚眼睜睜的見沈沉神情淡然的起身,從廚房裏端出了一盤燉好的雞。
    “本來這雞是給你當宵夜的,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沈沉便咬了一大口雞腿肉。
    人魚:“……”
    ***
    瀾灣珠寶公司,木白琴行……
    這二者之間,是否存在著什麽關係呢?
    溫顏毓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白海市的車水馬龍,這時,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一份word文檔傳了過來。
    一行一行的文字映入眼底,溫顏毓的唇角微微上揚,眸色晦暗。
    “預約一下柏嵐,我想跟他談談。”穿著銀灰色西裝的男人對陸子敬吩咐道。
    “是。”陸子敬垂眸合起手中的記事本,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而就在陸子敬走後不久,辦公室的門被悄咪咪的打開了一道縫,然後,探出了一個腦袋。
    “待在那裏做什麽。”溫顏毓坐在暗紅色的沙發上揚了揚唇角,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
    於是,步桓拎著一個袋子,步伐輕快的走了進來,笑道:“我來給你送飯啦。”說著他便坐到了男人的身邊,解開袋子開始布菜。
    一共是四菜一湯,每一道看起來都美味至極。
    溫顏毓微闔著眼勾過步桓的脖子,與對方交換了一個濕漉漉的吻,聲音低啞道:“今天倒是乖的很。”
    步桓被吻的微微有點氣.喘,無奈道:“我覺得我大多時候都乖的一比。”
    溫顏毓低聲笑了笑,放開了他。
    “對了,遊輪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我這邊依然沒有查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步桓眨了眨眼睛問道。
    “嗯,基本上已經查清楚了。”溫顏毓端起茶抿了一口,“隻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柏嵐為什麽要這麽做。”
    “……柏嵐?”步桓怔了一下,在腦中努力搜索關於這個名字的信息,然後遲疑道:“就是在遊輪上,邀請的那個突然犯心髒病的國際鋼琴大師?”
    “嗯。”溫顏毓低聲應道。
    而之前在遊輪上,也正是因為柏嵐心髒病複發,所以夏灣才專門拜托他,看能不能在短時間內請一位與柏嵐水平差不多的人演奏開場曲。
    而由於溫顏毓的公司與瀾灣有生意上的往來,因此這個忙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既讓自己的侄子在諸多權貴麵前露了臉,又賣了瀾灣的一個人情,可為是雙贏。
    “你的意思是,白杓允背後的人,就是柏嵐?”步桓皺了皺眉,有些難以置信,“為什麽會是他?難道主辦方夏灣的嫌疑不應該更大一點嗎?”
    “柏嵐的全名是柏嵐·克裏特,是英國黑手黨克裏特家族的掌舵人,他們家族勢力龐大,與英國皇室似乎也有淵源,表麵上主營娛樂公司,私下卻是製作軍.火,然後販.賣給他人。”
    “而瀾灣珠寶公司的董事長夏灣,其另一層身份是柏嵐的下屬。”
    “柏嵐是一個很低調的人,因此在歐洲那邊都很少有人不知道克裏特家族如今真正的當家究竟是誰,更別說是距離它這麽遠的華國了。”
    “而柏嵐本人則很喜歡鋼琴,所以木白琴行是由於他興趣使然從而在華國經營的店麵,其名氣在國內越做越大,漸漸的,木白鋼琴在音樂界成為了代表權貴的標誌。”
    “還有就是,木白琴行裏的每一類鋼琴都是柏嵐親手設計的,因此隻要是正品的木白鋼琴上都有代表柏嵐本人的logo。”
    “而這個logo在華國並沒有什麽特殊含義,但在歐洲那邊,它代表的卻是勢力最大黑.手黨組織,克裏特家族製作的槍.支炸.藥上都印有這個logo。”
    “而之前白海警方傳來的現場照片裏,有一張炸.藥殘骸上,便印有這個logo。”溫顏毓眯了眯眼,靠在了沙發背上。
    步桓皺著眉努力的消化著溫顏毓說的話,最後,他恍然大悟的總結道:“就是說,遊輪的主辦方是瀾灣珠寶公司的夏灣董事長,而這個夏灣是柏嵐的下屬,還有白杓允那個女人應該也是再為柏嵐做事,夏灣主外,以舉行遊輪商宴為幌子邀請商界權貴;白杓允主內,等遊輪開了後逐一幹掉遊輪上的客人。”
    “我就之前就在疑惑那些黑衣人到底是哪來的,原來主辦方和白杓允都是一夥的,都在為同一個人做事。”步桓按了按隱隱作痛的額角,莫名有點心累,“所以,柏嵐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這樣做對他一點益處都沒有。”
    “我也不清楚,所以,我讓陸子敬先去預約一下他。”溫顏毓沉聲道。
    步桓鼓了鼓腮幫子,冷不丁問道:“你跟那個白杓允阿姨,很熟嗎?”
    “以前合作過一兩次生意,但也僅僅如此了。”溫顏毓目光淡淡的看著步桓,“我以為這件事已經在調.教室說明白了。”
    聞言,步桓一噎,臉頰可疑的紅了起來,小聲道:“……哦對,想起來了,剛剛,我那不是忘了麽……”
    “今晚十點,在調.教室等我。”溫顏毓用瓷勺緩緩攪拌著鯽魚豆腐湯,嗓音低啞著,“我來幫你長長記性。”
    於是,步桓的臉紅的更厲害了,囁嚅道:“……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