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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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老師,我錯了! !
    你體會過搭訕對象變老師的感受嗎?
    你試過當老師麵自殺式襲擊,美滋滋坦言自己第一次上他課的絕望嗎?
    作死界小天後年歌,今天嚐了個遍,導致她此刻僵直在板凳上動彈不得。
    講台上,老師不急不緩念著學生的名字,耳畔起起落落的“到”字像榔錘,咚咚敲擊在年歌心尖。
    未知的後果令人恐懼,她不知道男人什麽時候就會喊到自己,更無法預料男人會是怎樣的反應。
    他會不會眉眼深深盯過來,暗測測在點名冊上畫個叉?亦或是讓自己起立,進行公開處刑?
    年歌逃課三年,從未有哪刻如現在般緊張無措,被牢牢定在方寸空間,恍若等待宣判的罪犯。
    “年歌。”
    “到!!!”
    所以,當那略帶磁性的嗓音念出她名字時,繃到極致的神經叭地斷掉。
    年歌如反彈的彈簧,豁得就起身了。
    她這一聲“到”可謂振聾發聵,再度為她引來全班的注目。
    老師的目光投射過來,所有的一切都被短暫定格,連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年歌不愧為小網紅,此種情況,她雖雙頰飛紅,整個人看起來卻異常鎮定。
    當然,她是強裝的。
    略為熟悉的聲音落入耳中,紀承灃抬頭,女孩挺立的身姿映入眼簾。
    果然是她,倒比他想象的要鎮定些。
    對方的窘迫尷尬全然寫在臉上,唇線微抿,忽然,她眼皮上揚,兩人一個對視。
    紀承灃微頓,女孩卻直直看著自己,雙目堅定,懷揣了其最後的倔強。
    嗬。
    男人在心底輕笑一聲,他授課以來,還是頭回遇見這樣有意思的學生。
    明明擔心得要死,卻始終不肯低頭。
    “年歌,”紀承灃目光流連半瞬,煞有介事重複女孩的名字,最後卻勾著笑意說,“知道你來上課了,下次反應不用這樣激烈,坐下吧。”
    噗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
    年歌瞳仁微張,怔在原地,有些弄不懂現下的情況。
    老師這是……輕易地就放過自己啦?!
    叮叮叮——
    忽然,她的手機又不合時宜地響起。
    眼見著老師的目光又投射過來,年歌趕緊坐下,將手機調至靜音。
    再抬眼和男人對視時,她有些心虛,有些緊張,又有些懇求的意味。
    講台,紀承灃將點名冊一擱,目光牢牢鎖定在年歌身上。
    下一秒,男人雙唇微動,要開口說話。
    年歌感覺自己作了大死,懲罰就要來了,就聽男人極其嚴肅冷淡地說:
    “給某些第一次來上課的同學聲明我的紀律,做什麽都可以,但請保持安靜,明白?”
    他故意將“第一次”三個字咬得很重。
    “明白了!”年歌條件反射地回答。
    教室寂靜一瞬,旋即再度爆發哄笑,因她如此爽快的承認自己是第一次來上課。
    就連略有些不耐的紀承灃,都被她逗得揚了下唇角。
    他輕咳一聲,宣布繼續點名。
    而年歌也終於羞紅了耳珠,伴隨著男人悅耳的點名聲,她漸漸平複下來。
    但是,本該慶幸逃過一劫的她,心頭卻沒由來空落落的。
    像被羽毛尖輕輕掠過,痕跡極淺,那撩人的感覺卻真實又久久縈繞。
    她揚眸,更為細致的打量起這位老師來。
    如果與普通大學生相比,他是成熟的,那麽,同老師們相比,他又顯得格外年輕英俊。
    男人每念一個名字,眼眸都要抬起,年歌才發現,他藏在金邊眼鏡後的眼睛,是那樣的深邃誘人,如潭水般神秘。
    當年歌目光擦過紀承灃滾動的喉結時,她心跳猛一加速,眼睛也不自覺微微眯起。
    她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竟在最後一堂課才趕過來。
    沉吟片刻,年歌給室友陳夢詩發去了信息:
    【夢夢!怎麽從前沒聽說學校竟有如此尤物!他叫什麽名字,有公布手機號嗎?!】
    陳夢詩或許是驚訝於她的直白,麵對著手機發了會愣才回複:
    【嗯??誰,你口中的尤物不會是指紀老師吧……】
    年歌樂滋滋打字:
    【原來他姓紀啊,還挺好聽,他真的很迷人嘛:)好夢夢,快告訴我,他有沒有公布電話號碼或者郵箱之類的聯係方式!】
    陳夢詩驀地回頭,瞪眼不可思議看向年歌,而對方卻朝她眨眼睛,滿臉笑意仿佛誌在必得。
    她微微抿唇,一字一句回:
    【年年,他可是老師!你……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逃課都是小事,你可不能犯原則性上的錯誤!】
    看著十佳室友的回複,年歌並不意外。
    陳夢詩自進入大學開始就沉默寡言,話少臉皮薄膽兒也小,公然表示對老師的愛慕,在她眼中恐怕是十足的大逆不道。
    年歌早就將她的脾氣摸了個透,當即決定撒嬌:
    【我滴好夢夢,紀老師這是選修呀,而且課程馬上結束了,我們也即將大四,當然不存在原則性錯誤嘛!夢夢,詩詩,陳陳,寶貝兒,你就告訴我嘛~】
    陳夢詩同學不愧為意誌力堅強的三好學生,年歌磨了她整一節課,才終於要到他的郵箱。
    令人失望的是,紀承灃的郵箱並非q.q郵箱,她想要弄到他q.q號的計劃落空了。
    也是此時,紀承灃宣布全部課程結束,而今天沒到場的學生,無論先前來過幾次一律不合格。
    他還布置了選修結課的論文,說是隻要與課程相關即可,所有論文統一發到他的郵箱裏麵。
    不知有意或否,當他在黑板上再次寫下自己郵箱時,年歌總覺得老師故意看了她一眼。
    之後,紀承灃就特意叮囑,某些整學期都隻來上一次課的同學,論文最好別敷衍,否則後果自負。
    年歌恍若未聞,心虛移開了眼……
    當學生們陸陸續續離開教室時,年歌正對著黑板上那串,和陳夢詩給自己的一模一樣的郵箱發呆。
    她氣鼓鼓的想,今天還真是點兒背,就沒一件順心事!
    *
    年歌遭受重重打擊後,決定把今天接下來的課全部逃完。
    作為一名合格的網癮少女兼主播,她到家就立刻登錄了遊戲,畢竟,再不勤快點兒直播,她就得被雪藏了。
    然而,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能被嗆。
    在年歌被外掛打死的瞬間,手機又催命似的響了起來。
    她看都不看,直接接起:“夢夢,今天無論誰點名我都不去了,掛就掛吧,大不了我大四不活了嘛!”
    “哈哈哈!”
    誰知,那端響起的卻是個少年音。
    男生笑了好一會兒才道:“學姐逃課了嗎,那正好的,帶我吃雞好嗎!”
    ……
    ……
    年歌陷入沉默,半晌,她輕咳一聲,說:“星言啊,學姐突然想起晚上還有一堂專業課,不去掛定了,我們改天約,再見,麽麽噠。”
    言畢,她不等紀星言回話,立刻掛掉了電話。
    和這位學弟雙排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年歌回想起都忍不住顫抖,她寧願去忍受枯燥無味的課程,也不願意帶他玩兒遊戲。
    再說了,她和紀星言的交情原本就不算深。
    若非開學時停電,年歌就不會在校門口的網吧認識紀星言;若不是紀星言在她前去簽約時,幫她上了節係主任的課,她也不會帶他開黑。
    年歌收線之後,將單排改成了雙排。
    雖然她不想和紀星言雙排,但和路人雙排卻是必要的,畢竟她是做視頻起家的,不定期更新點有趣的遊戲視頻能固粉。
    當遊戲人物進入出生島,預料之中的電話又來了,還是紀星言。
    年歌直接忽視。
    約莫十秒鍾之後,紀星言像是算準了她不會接電話,開始進行微信轟炸:
    【學姐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今兒絕對不落地成盒了orz】
    【也保證不會再送快遞!我已經會跳傘、會開車、會撿有用的裝備了!】
    【實不相瞞,我買了掛……學姐,難道你不想和大哥飛一把嗎!】
    【學姐我雖然坑,但我可以娛樂你啊,打遊戲為的不就是開心嗎,還能順便帶新手成長不是更有趣麽!!!】
    ……
    學弟後麵還發了很多條廢話,年歌一眼瞄到屏幕上的提示界麵,卻意外的沒有馬上移開眼。
    她定格在“我買了掛”、“我可以娛樂你”、“更有趣”這些字眼上,一個想法躍然心上,某個計劃呼之欲出。
    忽的,年歌眼睛一亮,內心的想法立刻成型。
    她的確可以帶紀星言出鏡啊!
    自古遊戲都是新手歡樂多,他這人菜是菜,但不可否認他是挺有趣的。
    而粉絲看視頻,不正是為了輕鬆一笑嗎?
    年歌認為,她帶紀星言開黑,製成視頻放網上,或許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現如今技術主播當道,她帶新手變娛樂主播,也算是另辟蹊徑,成不成另說,但試試總是好的。
    心中想法既成,行動派年歌便不再耽擱,她立刻就詢問了紀星言的意見。
    而紀星言見學姐終於答應帶自己開黑,哪還管什麽條件,通通都爽快的答應了。
    因為年歌的遊戲id是“song”,而紀星言的遊戲id是“mrright”,恰好,他倆組隊完全是個悲劇。
    於是,“歌隊組合”正式成立。
    第一局,紀星言真的開了掛。
    隻是,他並不熟悉這掛怎麽用,一個瞬移,跑到了正火拚的兩隊人中間。
    原本在激烈對戰的兩隊,子彈啪啪啪全打在了紀星言身上。
    千裏之外,年歌一臉懵逼:“紀星言你他媽從y城瞬移到機場,真當自己是大哥,專往人堆裏紮呢???”
    第二局,紀星言關掉了瞬移功能,轉而開透視。
    紀星言:“哎學姐快來這棟樓,裏麵有好東西!!!”
    年歌蹬蹬瞪去了,卻發現地上擺著湯姆遜衝|鋒|槍和一個二倍鏡,以及一個裝著稀有裙子的小盒子。
    年歌:“這特麽就是你說的好東西,我以為98k,八倍鏡,三級頭呢???”
    紀星言:“衝|鋒|槍誒,一聽不是就很厲害嗎?二倍鏡和八倍鏡不都是倍鏡啊……還有這條小裙子,我聽說都炒到3000多塊錢了呢,特意叫你來試穿的!”
    年歌:“…………行吧,你開心就好。”
    第三局第四局第n局,紀星言為她展示了開掛的一百種死法:
    “你怎麽開掛還落地就死?!”
    “我我我,我不小心飛了一下,誰知道落地就摔死了……”
    “臥槽你自瞄鎖頭怎麽鎖到我頭上了???”
    “學姐對不起!我忘記關掉自瞄隊友的功能了!”
    整個晚上,兩人之間都充斥著如上對話。
    待年歌打發走紀星言,狗命已經去了半條。
    她直接葛優躺癱在了電競椅中,起碼緩了一刻鍾才恢複點活力,她在心裏暗暗發誓,再帶紀星言雙排她就是狗!
    年歌緩過神後,先確認今天沒被再點名,又逛了圈微博才起身去洗澡。
    躺上床時,又已過零點。
    閉眼,滿腦子都是楊遠平的脅迫,她真的很擔心自己就此糊掉,而今晚這樣的遊戲素材能不能稍微挽救一點,其實她心中壓根沒底。
    想法像軌道上的火車,一趟趕一趟,年歌十分艱難地入了夢。
    不知過了多久,樓上忽然演奏:
    “呲——”、“哐!”、“啪嗒嗒……”
    重物拖動的聲音,門的開關聲,小物件落地的聲音,宛如一場蹩腳樂隊的演出。
    像是搬家的噪音。
    年歌不可避免的被吵醒了,此刻已是淩晨兩點。
    內心閃過煩躁,她扯過被子蒙住頭,企圖將自己與那些噪聲隔絕。
    可是,空調被隔音效果微乎其微。
    五分鍾後,年歌“啊啊啊啊”喊叫發泄幾秒,旋即披上坎肩氣勢洶洶拉開了門。
    嘭嘭嘭嘭——
    不多時,她出現在樓上住戶門口,狠狠砸門。
    裏麵霹靂哐當一陣響後,門被打開。
    “這位住戶,麻煩你有點公德心好不——”
    年歌的聲音原本強勢又不滿,卻在看清那人麵容的瞬間卡殼。
    她眼睛瞪得渾圓,嘴唇微張,滿是不可思議地盯著男人:
    “紀、紀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