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8.19新手世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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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師叔?”安沁沒有想到當年宗門發生災禍時躲在自己洞府裏當逃兵的師叔高適, 竟然還敢出現在自己麵前!
安沁擰起了眉,剛要動手,就被高適樂嗬嗬的拍了拍肩膀,直接按在了原地。
“沒想到啊, 當年的小姑娘如今也長這麽大了。”高適和藹地笑著, 一副仙風道骨正派魁首的模樣,看不出來半分心虛的模樣。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安沁還是知道的,所以她收回了即將出鞘的利刃,又聳了聳肩膀將高適放在她肩膀上故作親昵的手抖落。
她表情冷淡,“什麽事?”
其實百年前,高適不是一開始就躲進了洞府,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不願意參戰,他也不至於能活到今天,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他淹死。當日他看準了宗門大勢已去, 為了不送命才最後躲進了自己的洞府。
雖然是逃兵,但是罪不至死。
安沁也清楚這件事,這次她心中埋了太多事情索性就放過他了。
高適左顧右盼了一下, 門內的弟子都在收拾戰利品,沒有朝這邊看,但是他還是怕隔牆有耳地開了個屏蔽的法陣, 這才搓了搓手, 表情中帶了一絲討好的意味地說道, “當然是宗主之位。”
仙瀾宗慘案以後, 高適的修為也因為重傷倒退了許多,這麽多年不過重修到化神期而已,不過盡管這樣,還是比現任宗主飛玨的修為高出了一截。
安沁輕皺起了眉。
這高適不會是想讓她扶持他當掌門吧!也不想想她怎麽可能答應。
高適立刻看出了安沁的表情不太對,他飛快的補充道,“我說的是你,是你!由你當宗主最合適不過了。”
他會做這些事,跟雷賀門有關。
雷賀門的長老在百年前的九州論道上被白祉重傷至死,本來看著白祉葬身菏澤密境一去不複返,他們也就打消了複仇的念頭,沒想到白祉後來又出來了,甚至境界越來越高,讓他們連複仇都難。
為了能夠報複白祉,雷賀門不得不用些旁門左道,他們找到了原先交好的仙瀾宗長老高適,想要策反他,因為高適本來就是個牆頭草,很快就答應了他們的條件。
高適在心底不屑的哼了一聲。
他本來一直誘導飛玨,白祉不能留,白祉危險,可是飛玨這個小弟子跟他師尊一脈相承,師徒同心,關係堅如磐石,怎麽都說不通。
但是他已經想到了其他辦法,遲早能將白祉一脈一鍋端了,到時候,雷賀門一定會念著自己的功勞,讓他也過一回當宗主的癮。
高適麵上笑嘻嘻地看著安沁,將這些心思壓在了心底。
這個歸來的安沁可不一樣,她很有可能和白祉又利益紛爭。因為他可記得,宗門戒指是由她交給白祉的。
“師尊看好的是師弟.....”
安沁一怔,以前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因為師尊明確看好的人是師弟,而且師弟在她眼裏極為優秀,如果不是她這次得知了白祉跟離淵不清不白,她一定不會懷疑白祉……
“怎麽不能是你當宗主,當年宗主可是將宗門戒指都托付給你了,再說白祉出去試練,保不準就是他自己瞎編的一個理由,其實本質上他就是一個逃兵,比我還要為人不齒。”
“你可就不一樣了,你可是戰鬥到最後的人!這個宗門交給師侄你最為合適!”高適說的大義淩然,且十分不忿。
安沁攥緊了手指,不得不說,高適某部分言論的確剛好說中了她心中的疑慮。
高適從安沁的表情中看出了安沁心中的動搖,他進而和她密謀道。
“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妖皇正經蛻皮之痛....。”
“你是妖族侍女,定能行此事。”
“等服用了妖皇的妖丹,就算是白祉你也有與其一戰之力。”
高適看著安沁閃動的眸色,藏了一句話沒說。
等你們兩敗俱傷之日,便是他坐擁漁翁之利之時。
..............
等白祉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年以後了。
洞府外連日的細雨潤澤了整個山脈,有些陰冷。
屋內,從修仙界頂級的蟬絲被中緩緩伸出一隻骨節分明,根根鮮明,就算湊近了往細裏看也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幾乎可以入畫的手,先是輕攥緊了絲被而後又抬了起來,掀開了窗前覆蓋了一層又一層的簾子。
“道祖。”
屋外一直等待傳喚的道童,幾乎在簾子被掀開的瞬間就立刻發覺自己祖師爺醒來了。
帳中人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正是因為這絲蒼白柔化了一直以來的冰冷,讓人終於有機會去欣賞那空山雪蓮高嶺之花氣質遮蓋下的俊麗容貌。
道童往敞開的紗帳裏看去,隻見道祖正在輕咳著,寬大的長袖輕巧地落在臂彎,一截玉腕若隱若現,令人心動不已。
小道童想著。
祖師爺真好看。嘿嘿。
“離....”白祉剛說出一個離字,便想到這個小道童肯定不知道離淵是誰,索性很快地改了口,“風淵呢?”
“風淵道長?”道童想了想,終於想起一個月前那位同樣容貌出色的道人吩咐的事,便笑著說道。“他啊~他走了,他說等他收拾好自己的事,會再回來找您。”
白祉攥緊了被子。
什麽收拾好自己的事?他還有什麽事好收拾?甜文的故事早該結局了,後麵發生的事,已經沒有了提前預知的劇本......
【白祉:係統?係統?你去哪了給我解釋一下】
係統像是縮頭烏龜一樣躲了起來。
“會回來找我?”白祉喃喃地重複了這句話,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勾起了一個類似苦笑地弧度,轉瞬即逝,讓看見了這抹笑容的道童,也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沉默良久後,白祉終於坐起了身子,一隻腳踏上地麵,身後飄逸地白衣流連在在床尾,最終緩緩落地。
白祉背著一隻手,伸手捏一法決,法力雄厚的傳音便立刻像是天音一樣傳播了整個仙瀾宗。
“今本座幸而感悟天道,需閉關悟道,不知年月。”
“此後每百年出關一次,宗門各事不用再過問本座。”
離淵沒有說需要等他多久,那他就用修煉度過這些時光好了。
這是防止走向未知的劇情的最好方法,他可不想讓辛苦攻略得來的好感度,又出什麽幺蛾子。
白祉把這些想法藏在心底,看向身前呆呆的道童。
“你在我這兒侍奉了多年,便記在我名下,作一記名弟子,由你師哥飛玨教導。”
道童驚訝地揚起了臉,差點要落淚,最後還是忍住了眼眶中的淚水,興奮的大跪在白祉腳邊。“謝師尊。”
白祉看著道童的笑著落淚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有些體悟。
“爾等修士,得拜大能為師,便可喜悅。”
“人間凡人,金榜題名,洞房花燭,也可喜悅。”
白衣道人的聲音清冷沒有任何多餘的情感,道童卻聽出來了豔羨之意。
因為剛得了記名弟子的名頭,還在興頭上的小道童,忍不住問了一個逾越的問題。
“師尊可曾喜悅過?”
白祉垂眸,看向道童稚嫩的臉龐,沉默許久,久到,道童也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多餘的問題時,才道出了答案,“有過。”
看著祖師爺緩步走向了門外,朝練功山洞走去,小道童隻能扒在門口向外瞧去,隻能瞧見一個背影。那挺拔的背影,就像是高峰極寒之地悄然生長的一株沾雪的梅樹,帶著渾然天成不可冒犯的冷意,瘦削而又淩然。
這樣的人竟然喜悅過?是什麽讓他喜悅的?是誰讓他喜悅的?
道童不知,隻知道,從今天開始,他就再難見到這位盛名在外的祖師爺了。
.........
白祉每百年出關一次,卻都沒有等到他想見的那個人。反倒是師姐出了事,在他閉關的歲月裏,不知為何突然暴斃,可是到那時他已經深修大道歸一決,感受不到太激烈的悲傷,隻停留在師姐墓碑後一日,又回去閉關了。
幾千年了,九州再無敵手。
滯留合體期,也已經數百年。
因為他始終堪不破情字一關,無法飛升。
直到有一天,他終於感受到了那個人的氣息,盡管是在修煉中途出關,他還是冒著道法逆行,驅體被奔湧地靈力衝垮的危險,出關了。
卻看見了和幾千年前一樣的慘烈景象。
那個人的妖族......
白祉這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情感。
無人能得知他是如何控製住無比的失望與痛苦,才終於冷冷地開了口。
“妖道,你們滅我宗門,絕我道統,可想好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