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順毛第二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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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十月涼唐
體育老師小跑過來,讓許蜜晨挽起景荔的褲腿,看了兩眼紅腫的腳踝後,就立刻吩咐道:“許蜜晨,你帶景荔去校醫室。”
許蜜晨憋住笑應了一聲“是”,慢慢攙扶景荔走出眾人的視野。
走出了老遠後,許蜜晨終於忍不住扒著景荔的耳朵說悄悄話:“荔枝,你好厲害,居然連體育老師都騙過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
景荔咬著下唇,額頭沁出了點點熱汗:“本來我是想,用拇指同食指圈起來,在腳踝上勒出一條紅痕,看起來就像腳崴一樣。”
許蜜晨點了點頭,表示了讚許:“我都沒想過可以這樣……哇,荔枝,你現在也演得好像一個腳崴的人哦,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景荔麵無表情地打斷她的喋喋不休:“因為我真的崴了。”
“不管怎麽說,還是好厲……”
許蜜晨突然不說話了,她懵了片刻,才蹦出一個字:“哈?”
景荔臉色微白地抱住許蜜晨,咬緊牙根:“蜜橙,好疼……停一下,讓我緩一緩。”
看到她痛苦地閉上眼睛,許蜜晨才反應過來。
她擦了擦景荔額頭冒出來的汗水,又蹲下身去查看腫起來的腳踝,才站起來嚴肅地說:“荔枝,你不可以再走了。”
景荔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我不走,難道你背我啊?你比我還矮上那麽多,肯定背不動我。”
“我背你。”
許蜜晨還沒說話,自己的話就被別人搶了去。
她有些生氣地轉頭去看。
就看到江新白站在兩人身後,額頭上冒著熱汗,眼睛看也不看她,徑直走到景荔麵前。
他繃著臉看了景荔兩眼,背對她蹲下來,壓低了聲線低低說:“我背你去校醫室,那件事就算了。”
這麽好哄?
景荔莞爾,乘勝追擊地問:“那中午……”
大抵是外人在旁,江新白言簡意賅:“一起。”
許蜜晨連忙拉住景荔:“荔枝,不是吧!你讓他背你去校醫室?他還沒我高呢!”
江新白很快反駁:“我力氣比她大。”
景荔看著江新白黑色的後腦勺,忽然憶起一件事情。
現在的江新白,雖然比她和許蜜晨還矮上半個頭,但是半年之後,就像吃了生長素一樣瘋狂抽條長高。
她那時候對他還有著抵觸情緒,所以對於同桌長高這種事情忽略得要多徹底就有多徹底。
許蜜晨尚且有些不服氣:“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力氣大?”
她晃著景荔的手臂眉開眼笑地提議:“荔枝,要不我叫小魔頭背你去?他身高腿長力氣大,絕對能輕而易舉把你背起來。”
景荔還沒回應,江新白就低低說了一句,語氣硬氣了一些:“我也可以的。”
至始至終,他都保持著背對彎腰的姿勢。
許蜜晨用手肘撞了一下景荔,臉上擠眉弄眼的,一副“哎呦他吃醋了吃醋了,你還不快上”的小表情。
景荔無聲失笑。
一片寂靜中,江新白慢慢握緊了拳頭。
他的背影雖然一直巍然不動,但是內心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平靜,心髒一直嘭嘭嘭緊張跳動著。
可是久久得不到景荔的回應,耳邊還傳來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他緩緩垂下眼睫,咬緊了牙根慢慢站直身體。
一隻柔軟的小手忽然摁住他的肩膀:“我還沒上你……的背呢,你別站起來呀。”
江新白的臉嘭的一下就燒紅了,他連忙低下頭不讓人看見。
老司機景荔看著他紅紅的耳朵,一副欲蓋彌彰的青澀模樣,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她伸開藕段似白皙的雙臂,纏在江新白的脖子上,看他不太敢碰自己,就抓著他兩隻熱熱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歪著腦袋,下巴擱在他的頸窩裏。
江新白手一顫,勉強穩住後,才收緊手臂站起來。
景荔瞅著他越來越紅的耳朵,清媚的眼眸輕輕一彎,含著笑意把臉頰貼到了他並不寬闊、但是很平穩的脊背上。
少女暖甜的氣息盈盈襲來。
瘋鹿亂撞的心更顫了。
——
校醫室。
江新白掛完號,背著景荔進診室看診。
女醫生卷起景荔的褲腳,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和紅腫的腳踝。
女醫生問:“怎麽傷到的?”
景荔不經意掃了江新白一眼,輕咳一聲說:“跑步的時候扭到的,我不小心踩進一個坑裏頭了。”
女醫生點了點頭,俯下身伸指往紅腫處輕輕摁了幾下,問景荔:“疼不疼?”
景荔蹙著眉,黑黑的眼珠微微濡濕:“……疼。”
江新白偷偷掃了她柔皙的側臉一眼,飛快地收回目光。
女醫生繼續問:“有多疼?”
景荔微抬下巴,滿不在乎地說:“也不是很疼,還在承受範圍內。”
女醫生:“動動腳踝。”
景荔依言動了動。
女醫生臉上露出一點笑容:“還能這麽靈活,那就沒什麽大事了。要是傷到骨頭還得去醫院拍片。”
她給景荔腳踝傷患處噴了藥,從冰櫃裏拿出一袋冰:“回去冰敷兩個小時。”
景荔正要接過來,被江新白搶先接住了,微涼的指尖擦過她溫熱的手心。
他飛快地瞥了一眼她白皙的手心,耳朵微紅,低低地說:“你拿著涼,我拿就好了。”
景荔覺得他像隻小白兔,軟綿綿的很好玩,忍不住起了玩性,佯裝很委屈地說:“你不背我了嗎?你是不是嫌我重?”
江新白連忙解釋:“沒有沒有,我沒有嫌你重。”
景荔一雙清亮的眼眸控訴地瞅著他:“那你拿了冰袋怎麽背我?”
江新白立馬扒拉開自己的褲子口袋,把冰袋塞進去,一雙黑眸小心翼翼地瞧著她:“這樣就可以背你了。”
景荔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你傻啊你,我拿著不就好了。放到褲子裏多涼啊。”
江新白低低說:“怕你涼。”
景荔沒聽清,她微微傾身,伸手把他褲子口袋裏的冰袋拿出來,招了招手說:“江新白快點,拜托你背我回教室了。”
江新白不敢看她,背對她蹲下來的時候,覺得剛剛被她隔著一層布料接觸過的那片肌膚還在微微發燙,並且還有蒸騰上臉的趨勢。
景荔趴在他背上,一路從校醫室回教室的路上都沒有說話。
江新白不禁有些忐忑,進教室前忍不住輕聲問了一句:“景荔,你中午想吃什麽?”
景荔眨了眨眼睛:“想吃你。”
江新白的臉皮嘭的一下都爆紅了。
老司機景荔慢悠悠地解釋道:“口誤口誤,我想說的是,我想吃什麽你都會給我帶?”
江新白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想吃……我就帶……”
把小白兔的耳朵都逗得要滴血了,景荔才淺笑著放過他:“我想吃新食堂二樓祥午阿姨家的小雞燉蘑菇,你跟阿姨說米飯少裝一點,我吃不了那麽多。”
江新白躊躇片刻,還是說:“小雞燉蘑菇裏有蘑菇。”
景荔不明所以:“蘑菇怎麽了?小雞燉蘑菇裏本來就有蘑菇。”
江新白頓了頓:“好,我知道了。”
景荔也沒多想,江新白把她背回教室後,她一手托腮一手轉筆,繼續銜接上被打斷的思緒——下午要做什麽樣的鋪墊,才好給明天15歲的自己收拾爛攤子?
剛剛在回教室的路上,她絞盡腦汁想了很久。
高中的時候,自己好像對江新白做過很多幼稚又過分的事情,隻是那時候自己還年輕,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會對對方造成什麽樣的傷害。
現在既然換成了長了十年閱曆的她,很多事情能補救的就補救。
許蜜晨吃完午飯回教室,看到景荔坐在位置上發呆,連教室進人了都沒反應。
她偷笑,從背後用白皙的手掌輕輕捂住景荔的眼睛,故意不說話,免得因為聲音泄露了身份。
景荔轉了轉手中的水性筆,淡定且篤定地說:“江新白,你怎麽這麽幼稚?”
許蜜晨頓時一臉懵逼:“???”
景荔也和江新白也玩過這種猜一猜的遊戲?他們到底是什麽時候在她的火眼金睛底下勾搭上的???
許蜜晨頓時覺得自己可能發現了什麽大秘密,她收回手掌,背著手微微傾身,眼睛擠出曖昧的笑意好奇地問:“荔枝,你是不是喜歡江新白?”
聲音雖輕,但教室除了她們就沒有其他人,空曠得安靜。
教室外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景荔本人還沒怎麽呢,許蜜晨立馬就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蹦起來,麵色緊張地跑出教室去看是誰在外麵偷聽。
一隻洗得發白的球鞋連忙縮回去,踢了一腳旁邊的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