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順毛第十七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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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控的公鴨嗓同桌/十月涼唐
    主會場開幕式後台。
    穿過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群, 副導演快步走過來叫宋櫻,眉目間已經舒緩了不少:“宋櫻,導演叫你去練習室,他會評測你適不適合代替景荔上場。”
    宋櫻伸手撩了撩耳邊的發梢, 笑得甜美:“好。”
    副導演欣慰地點了點頭, 目光中多了一絲欣賞,他轉頭對江新白說:“新白, 你可以去換服裝了, 快一點。”
    被叫到的少年沉默不語。
    宋櫻要走上去拉他, 江新白冷漠地避開,語氣中透著涼薄:“你代替不了她。”
    一片尷尬的沉寂中, 他的目光淡漠清冷地對上副導演:“副導,恕我直言, 如果搭檔不是景荔, 我不會上台表演。”
    “不要任性!”副導演冷冷地打斷他, 食指指著周圍一圈人說:“你以為這影響到的隻是你們一個兩個人?”
    江新白轉過視線,透過玻璃看著外麵兩個人走過無數次的林蔭道, 落地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迫使他微微眯起眼睛:“我去找她,如果趕得回來,還能作為壓軸舞。”
    “——如果趕不回來,副導你就取消吧。就當做是我任性了, 後果我一力承擔。”
    少年說完這句話, 就像狂風般跑了出去。
    他騎著自行車的身影從落地窗外一掠而過, 像一條加粗的直線在校園間風馳電掣。
    罩在陰影下的宋櫻麵色陰沉,特意做成紅色上台表演的指甲死死地摳進肉裏,似乎要流出腐朽的黑水。
    —
    景家別墅。
    偌大的客廳裏,周彤雨用尖利的美甲指著照片,滿臉惱怒地開口:“景景,你喜歡的其實是這個窮小子?!你看看這些不雅的接吻照!被人傳出去像什麽樣子!”
    窮小子窮小子……
    為什麽總是張口閉口窮小子?!
    景荔慢條斯理地冷笑,示威一般說:“對,我喜歡他,我以後還要嫁給他。難道這就是媽媽你把我關在房間,甚至還派人監視我的理由?!”
    她頓了頓,嘴角突然勾起一絲惡劣的笑容:“還是說,你比較希望我喜歡李擇遠?”
    周彤雨立刻強橫地打斷她:“我沒有派人監視你!你也絕對不能喜歡李擇遠!”
    空氣沉凝了很久。
    低氣壓讓別墅內的保姆女仆都不敢吭聲。
    居高臨下地盯著十幾張照片看了一會兒,景荔的腦海中莫名閃過三天前的一個場景。
    她率先冷靜下來,用軟化了一些的語氣說:“那照片是怎麽來的?”
    混跡娛樂圈這麽多年,周彤雨雖然靠著家庭背景恣意妄為,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頭腦。況且景荔都先服了軟,索性就說了。
    想起剛剛收到時的感受,她美麗的臉龐瞬間陰沉下來:“有人寄到家裏,今早淩晨三點我回到家路嬸就拿給我了。”
    說著她從一堆照片中抽出一張紙,驟然從憤怒的狀態轉不過來,隻好偏過臉盲遞給景荔,語氣有些生硬別扭地說:“你自己看。”
    景荔接過那張紙展開來看,寄件人很有閑心地將紙張角對角對稱折了兩次。
    字體是打印出來的,專門致周彤雨。
    對方的大致意思就是,“他”拍到了周彤雨大影後女兒的戀情,順帶把男方的家庭背景介紹了一下。
    最後表示,如果不想被媒體添油加醋地全網公布,就加下麵的手機號短信聯係,並且兩人之間的所有來往和交易,都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周彤雨好像並沒有把這什麽所謂的交易看在眼中,所以很耿直地讓景荔這個“第二個人”知道了。
    她隻是惱怒男方是個窮小子。
    景荔第一次覺得自己媽媽在某些方麵還是有點可愛的,她揚了揚手中的紙問:“所以你加了這個號碼之後,對方讓你做了什麽?”
    聽到她的語氣,周彤雨皺起眉,捧起路嬸遞過來的玫瑰柚子茶喝了兩口:“叫誰呢?”
    景荔有些無奈地耐下性子,軟聲喊了一句:“媽媽。”
    周彤雨這才滿意了,唇角微微勾起優美的弧度,讓路嬸拿出自己的備用手機給她看。
    景荔開始查看短信之間的來往記錄。
    對方第一個要求就是,今天不能讓景荔在九點之前出門,並且必須要切斷電話信號和網線,不能讓她和外界聯係。
    不然隻要看到她踏出家門一步,或者是和外界有所交流,就立刻全網公布照片。
    旁邊,周彤雨憋著火氣把事情解釋清楚:“所以把你鎖起來,一方麵是要時間追查對方坐標,另一方麵是聽說你要跟那個窮小子搭檔表演節目,我當然不同意……”
    “不止這些吧。”景荔成竹在握地揚了揚手中的手機,一雙清媚的眼眸明察秋毫地盯著周彤雨的美眸:“她是不是還威脅你什麽了?”
    “沒有了!”
    周彤雨的眼神飛快地躲閃開,語氣冷硬地說:“至於你要和那個窮小子談戀愛,我是堅決不會同意的,所以今天你都別想出家門了!”
    “媽媽。”
    景荔突然提高音量叫了她一聲。
    “爸爸很愛你,所以我不希望你做出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
    “如果有什麽不想告訴爸爸,你可以告訴我。”
    氣氛沉凝片刻後。
    周彤雨驀然冷笑一聲:“好啊,那你讓他每天晚上都按時回家吃飯,不要像現在這樣滿地球飛,把公司當成家夜不歸宿,連抽出陪我逛街旅遊的時間都沒有。”
    她眼眶泛紅,含著一圈淚氣勢洶洶地上樓。
    “那媽媽你呢?”
    景荔驀然拔高聲音,語調清涼,淡淡地看著她的背影:“你以前抽過多少時間陪我?”
    “現在你的感受,何嚐不是我以前的感受?”
    “但是這並不能成為,傷害一個愛你的人的理由。”
    “受不了的話,就和爸爸離婚吧。”
    “不要在婚內傷害他。”
    —
    備用手機突然發出一條短信提示音。
    景荔點開來看,唇角緩緩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冷笑。
    不知道對方哪裏來的迷之自信,覺得還能限製她的行動。
    難道是那些照片給她的自信?
    哦,不好意思,這並不能威脅到她,因為她根本不用討好誰。
    景荔立刻上樓拿起舞裙和化妝包出門,坐在車裏開始化妝。
    她才對著小鏡子打了一層隔離霜,突然聽到司機用力打了好幾下喇叭,似乎是有人堵在車子麵前了。
    景荔隻是抬頭隨意瞥了一眼,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身段頎長的少年騎在自行車上,他穿著一件寬鬆的黑色連帽衛衣,頭上套著衛衣帽,整張麵孔罩在衛衣帽打下的背光陰影裏,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但是能看見熟悉的,淡粉的薄唇緊抿著。
    景荔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麽起頭。
    一片沉默中,忽然吹來一陣風,掀落了他的衛衣帽,露出一張清晰精致的清雋輪廓。
    她的視線對上他的,時間仿佛一瞬間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