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完結章

字數:8775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聲控的公鴨嗓同桌 !
    此為防盜章  李擇遠心口一緊, 但麵上還是沒有溫度的表情,口氣冷沉道:“說,誰欺負你了。”
    這麽嚴肅的語氣, 害得18歲的她第一次見麵就對他充滿了敵意。哭著的景荔忍不住破涕為笑, 正要說話,一個身影擋在兩人之間。
    江新白臉色陰沉地盯著對方:“你嚇哭她了。”
    他嚇哭妹妹了?李擇遠冷著臉沒有說話,餘光偷偷瞥了一眼景荔,嬌嬌軟軟的小姑娘, 好像真的很容易被過於高大的他嚇哭。
    直到江新白把妹妹背走了,他還站在原地一臉糾結, 怎麽使得自己的身材不要過於高大、變得嬌小一點?
    或者如果和妹妹一樣高度的話, 應該就不會像剛剛那樣被嚇哭了吧?
    ……
    景荔趴在江新白的背上發呆, 原本和哥哥的第一次見麵,應該是在爸爸去世,媽媽領著初戀情人進家裏的那天……
    江新白背著少女一步一步腳步堅穩地走回去, 也許是她太累了, 小腦袋一顛一顛的,輕輕撞在他的後頸上。
    他停下腳步,等她枕著睡得安穩些了, 才重新邁開步伐,這回腳步輕緩了許多, 走路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江新白走著出校門的必經之路, 這個點已經是放學後一個半小時了, 大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 不過走到操場附近時,還有男孩子在朝氣蓬勃地打著籃球,偶爾嬉鬧幾聲,盡顯校園的煙火氣息。
    江新白多看了兩眼,打籃球的男孩,好像大多高個?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他把景荔背到了校門口,小公主家的司機早就等候在那裏多時。
    他不止一次看到過景荔上這個車牌號的豪車,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來。
    景荔家的司機儀態紳士地打開後座車門,等江新白把景荔輕輕放進去之後,他輕而有力地關上車門,轉身禮貌疏離地同江新白道謝,然後坐回駕駛座送小公主回家。
    江新白看著絕塵而去的豪車,鞋子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眸子裏沉沉如暮。
    這樣的他,真的配喜歡她嗎?
    ……
    司機把車子停在別墅門口,等小公主睡醒,大概等了半個小時。
    景荔迷迷糊糊睜開眼,罕見地發現自己第一次可以在醒來之後直接控製身體。
    她心想果然沒有規律可循了,黯然了片刻後,她心底又湧起一絲重新掌控身體的雀躍。
    尤其是前腳女傭剛扶著她進家門,後腳院子裏就駛回了爸爸坐的車子,景荔的雀躍和懷念瞬間被無限放大,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昨天晚上她回來了爸爸還沒有回來,她入睡了爸爸還在公司忙工作,早上起來又是15歲的景荔控製身體。所以今天晚上才是她回到15歲之後,第一次見到上一世已經去世七年的爸爸。
    景荔摸到自己臉上涼涼的眼淚,先伸手一抹豪放地擦掉了,才扶著女傭的手臂從台階上一個跳躍跳下來,單腳落地,朝爸爸的方向飛奔而去。
    七八步的距離,腳踝雖然隱隱作疼,但都比不過她要擁抱爸爸的急切。
    男人看到自家寶貝女兒突如其來的熱情,不等司機開後座門,就連忙下車接住她,免得她一個刹不住就摔了。
    景荔緊緊抱住爸爸的腰,自然而然地賣起了萌:“爸爸,你回來這麽早,是不是想我啦。”
    景宇真失笑,寵溺地摸著她的發頂:“是,爸爸想寶貝了,所以想早點回來陪你。”
    不過他又嚴肅地說:“腳踝受傷了,怎麽還亂跑,你不知道爸爸會擔心的嗎。”
    景荔聽著爸爸熟悉的關心忍不住想哭,但她咬緊下唇,強忍著逼回眼眶裏了,隻有少許泄露的淚意滲進男人的深色西裝裏:“爸爸,我聽你的話,那你給我彈鋼琴好不好?”
    男人當然狠不下心拒絕,捏捏她的小臉縱容道:“好,爸爸今晚的時間都陪你,你想聽什麽爸爸就彈什麽。”
    景荔用軟滑的臉蛋蹭了蹭爸爸的手臂,語氣雀躍地歡呼道:“太棒了,爸爸我超愛你!”
    男人一張威嚴俊朗的臉上滿是笑意,垂下的手指輕輕摩擦了兩下,察覺出一絲絲濕意,心裏不禁咯嗒一下。
    難道寶貝知道了什麽?
    女人有些不悅的聲音突然從別墅門口傳來:“你終於舍得回早一天了?”
    男人溫聲答:“想回來多陪陪你和女兒,所以就回來了。”
    景荔抬起頭,眸光變得冷淡了一些。
    這個血緣上是她母親的人,居然也在今晚回來了。
    周彤雨的目光轉到景荔挽著景宇真的手臂上,皺著柳眉說:“這麽大了還黏著你爸爸做什麽。”
    男人的目光微帶責備:“寶貝的腳踝受傷了,自然會多黏人一些。”
    女人語氣更加不悅:“腳受傷了不是有女傭麽,你可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我回來也不見你這麽熱情。”
    景荔沉默了三秒,終於說服自己對周彤雨揚起一個仿佛發自內心的甜蜜笑容:“媽媽,拍戲辛苦啦,今晚要早點睡,好好休息哦。”
    這個時候的周彤雨對她還是不錯的,爸爸也還在這裏,本來就是不一樣的情景,她當然不能像對待上一世的她一樣冷言冷語。不過最重要的當然是,她不會讓爸爸為難。
    周彤雨心頭舒暢了些,轉身往回走讓父女倆進來:“還不進來,我早就餓了,要不是等你們父女倆我早就吃了。”
    飯桌上已經放好了飯菜,不過是周彤雨為了保持身材吃的營養餐。
    三人坐下來後,傭人才陸續端上來熱湯熱菜,顯然是已經備好了的。
    飯桌上做了簡單的交談,就各自吃各自的。
    飯後稍作休息,周彤雨去樓上的健身房做瑜伽操,景荔拉著爸爸到一樓另一個客廳。
    說是另一個客廳,其實說是景荔的專屬舞廳也不為過。
    客廳中央有三個圓形場地,中間那個圓形場地上鋪著柔軟潔白的舞毯,另外兩個圓形場地上相對擺放著一黑一白兩架鋼琴。
    景荔和爸爸坐到黑色鋼琴麵前,淺笑著聽他彈曲子,偶爾父女倆在同一架鋼琴上來個雙人合奏。
    幾曲彈過,景荔不無遺憾地抱著爸爸的手臂撒嬌道:“腳踝受傷了不能跳舞,不然我很想伴著爸爸的鋼琴聲來段即興舞蹈。爸爸,等我腳好了,你再彈給我聽好不好?”
    景宇真寵溺地摸了摸寶貝的腦袋:“好。”
    景荔眨回濕潤的淚意,微微垂下綿密的眼睫聽爸爸彈今晚最後一曲他自創的《爸爸的小公主》,最終還是忍不住濕了眼眶。
    晚上回到房間時,更是控製不住蜷縮在被窩裏情緒崩潰地大哭了一場。
    她何其幸運,還能觸碰到去世七年爸爸的音容笑貌。
    ……
    第二天是周三,15歲的景荔早起去上學。
    景宇真配了一個女傭陪她上學,照顧她腳踝受傷期間在學校的起居生活。
    江新白又沒有了接觸她的理由,再加上自己心裏有事,上課和小測頻頻不在狀態。雖然和景荔是同桌,但是一天的交流基本不超過十句,還是基本的“老師剛剛說答案是多少?”“b。”這種的。
    平時課間他會沉默地做題,她會同許蜜晨聊天,相互不幹擾。
    25歲的景荔看得暗暗焦急,繼續這樣下去,江新白說不定會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變成記憶中那個冷漠寡言、低沉陰暗的樣子。
    更讓她慌張的是,接下來整整兩周,她都沒有再奪得身體的掌控權!
    而15歲的景荔,在花一樣的年紀天真無邪毫無煩惱,該瀟灑就瀟灑,隻是沒有怎麽欺負她的公鴨嗓同桌了,卻也不和他親近。
    仿佛維係兩個人之間的那條看不見的線,已經脆弱得一觸就斷。
    景荔腳踝好全的這一天放學,才被人叫出教室的許蜜晨興衝衝地從外麵跑回來,激動萬分地抓住她的手說:“荔枝!校草找你!!!”
    15歲的小公主正是虛榮心盛的時候,她彎著唇角問:“他找我幹什麽?”
    許蜜晨還是很激動的語氣:“還能幹什麽!肯定是要表白了!我聽說他喜歡你很久了!”
    景荔聽著許蜜晨說話,餘光瞥見江新白沉默淡定的背影,心裏有一絲異樣,但瞬間又被她拋到腦後了。
    轉頭牽著好閨蜜的手說:“走,我們出去看看,不過我是聲控大於顏控,如果他的聲音戳我的點,我說不定還會考慮考慮。”
    還在位置上寫題目的江新白手一抖,木質鉛筆斷成了兩半,隻是斷裂處還完美貼合地握在他手裏,其他人看不出異樣罷了。
    等兩個女孩走了,他才站起來默默地收拾書包回家。
    不想卻在回家的路上,被高年級的一撥不良青年堵進了巷子裏。
    五六個青年慢慢向前包圍江新白,為首的青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書包:“小子,交出來吧,我剛剛看到你取了一遝錢。”
    江新白眼神通紅,本就沙啞的嗓音更是嘶啞得厲害:“你們跟蹤我?!”
    幾個小混混拿著棍棒,獰笑著撲上來:“乖乖把錢交出來吧!免得還要挨揍!”
    “給我的?”
    景荔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她剛剛並沒有讓他去買,他居然知道她的喜好,難道是被豬隊友出賣了?
    餘光看到許蜜晨猝不及防被糊一臉狗糧的樣子,顯然是毫不知情,她又覺得這位豬隊友還是好的。
    江新白輕聲說,盡量使聲音聽起來柔和順耳一點:“嗯,給你的。”
    他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瞅著女孩兒,真誠中又纏著一絲期待和不易察覺的脆弱,景荔分了一點心神到他卷翹輕顫的長睫毛上,被蠱惑般伸手接過了塑料袋。
    看她接過東西了,江新白唇邊才微微抿起一絲笑意。
    周兆正一臉不爽地靠坐在課桌上,雙手抱胸陪著許蜜晨盯著兩人,圍觀到這裏,他突然惡劣地伸出腿踢一腳桌腿,發出刺耳的聲音。
    “喂,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江新白拉下唇角弧度,唇色悄然白了一分,卻依然沒有理會周兆,注意力隻放在景荔身上。
    周兆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也不氣餒,少年感的嗓音清清爽爽地說:“景荔她家,你是沒有了解過吧。今天我就來給你科普科普,免得總是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伸出右手食指,居高臨下地指向矮他兩頭的江新白:“你們家,她爸爸一根手指就能碾壓死。這樣你或許還不能理解,不過我舉個例子,你就能更直觀地去理解。比如說,你拚盡全力學習拿了個獎學金,卻不知道這是……”
    “周兆,你這周六要去上芭蕾課嘛?”
    周兆冷靜倨傲的聲音戛然而止。
    景荔笑眯眯地雙手抱胸瞅著他:“別瞪我,我可是很真誠的。”
    真誠?他現在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周兆努力深吸一口氣,平複心中的怒火。
    許蜜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拽著周兆的胳膊拖出教室:“走啦走啦,你下午不是還要跟京大附中打籃球賽嘛,還不快去練習。”
    走之前在江新白看不到的地方,她側頭悄悄給景荔眨了眨眼睛,一臉的“好機會,小仙女加油”的曖昧表情。
    景荔無奈地瞪了她一眼,覺得自己已經解釋不清了。
    江新白沉默地掏出口袋裏的東西,對著景荔卷起褲腿、露出一截白嫩肌膚的受傷腳踝半蹲下來。
    教室中驟然變得隻有他們兩個人,空氣仿佛都有了一瞬間的凝滯。
    景荔心口微動,輕輕從江新白頭頂烏黑的發旋移開目光,盯著講台上邊的時鍾問:“這是你自己做的?”
    江新白低著頭,從喉嚨裏輕輕嗯了一聲,手中的動作不停。
    他剛剛跑回宿舍,用剪刀剪了一塊淺藍色的長方形布和條繩,為的是把冰袋包裹住,不至於凍傷嬌嫩的肌膚,還能用條繩固定在腳踝上。
    像騎士一樣半跪下來的江新白,神色認真地固定著冰袋,偶爾溫熱的指尖觸碰到受傷腳踝以外那片白皙溫潤的肌膚,就像摩擦起火一般,指尖突然發燙,滾燙的熱度順著手臂傳導到耳朵上。
    景荔的目光在教室裏漫無目的地打轉了一圈,又轉回江新白身上,看他黑黑的發旋,幹淨清新的發型。
    他後腦勺和衣領之間,露出了一截白皙的皮膚,沒有黑發掩蓋的耳垂,在她的好奇觀望之下,慢慢紅得像滴血的紅珊瑚。
    小白兔怎麽突然害羞了?
    景荔還在莫名其妙的時候,已經感受到頭頂被投注很長時間目光的江新白突然站起來,轉身快步走出去。
    看他往的是衛生間的方向,本來想問他去哪裏的景荔咽回了剛要說出口的話。
    等看不到人影了,她才低下頭看江新白剛剛給她固定的冰袋,淡藍色的布塊不知道從哪裏剪下來的,可以看出不算規整的邊緣,正中間還小心完好地保留了一個可愛的萌版小熊。
    瞅了幾眼,景荔突然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好像、似乎,以前她用過這種圖案的手帕?不過固定在腳踝上的這塊看起來是新的,應該是同款。
    還沒有等景荔深想江新白為什麽會同她有這麽軟萌的同款,少年就低著頭快步走進來,背對她蹲下來:“上來吧,我背你回宿舍。”
    景荔眼睛裏含著笑意,纖細的雙臂往前攬住他的脖子,溫暖的手臂內測蹭到一點水珠。
    “咦?”景荔歪了歪腦袋,看到他臉側發梢正墜著水珠:“你頭發怎麽濕了?”
    “……我去洗了把臉。”
    洗臉降溫?麵前的少年微側著臉,近距離看肌膚白嫩得沒有一絲毛孔,景荔嫉妒地戳了戳他有些嬰兒肥的臉頰,把腦袋枕在他肩膀上:“今天挺涼快的,你們男孩子的身體都這麽容易發熱的嗎?”
    江新白身體一僵,緊緊相貼的背上,少女溫軟香甜的呼吸從衣領間的空隙鑽進脖子,瞬間像無形的電流一樣躥進五髒肺腑,酥.癢得從脊椎骨到頭皮都是一陣發麻。
    他抑製住那股隨著少女的呼吸連續不斷襲來的酥.癢,繃緊身體艱難地說:“我……我也不知道其他人……我就是……就是突然覺得剛剛格外熱。”他打死也不會說是臉紅得不敢見她了。
    景荔迷惑地眨了眨眼睛,小小年紀的,這是個啥毛病?
    江新白勉強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邁開步子。
    每走一步,少女嬌軟的軀體都會往前壓一壓,偶爾還能感受到更柔軟的部分,他怔了怔,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是什麽,臉上突然嘭地燒起來。
    景荔毫不自知自己那還沒怎麽發育的胸部已經把少年撩得渾身滾燙,隻以為他間歇性發熱的老毛病又犯了。
    江新白忍得辛苦,沒想到背上的溫香軟玉還湊近他耳朵小聲說話。
    景荔:“江新白。”
    江新白耳朵燒紅:“嗯。”
    景荔:“如果明天我沒理你,可能是我心情不太好,你別管我,也別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