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生兒還是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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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病重的消息傳出去後, 左相聯合眾位大臣帶著太女堵在宮殿裏,要求見內殿裏的皇上。
魏憫聞訊趕來,蔣梧闕和封禹前後腳也到了。
眾人集聚殿內, 殿中省麵色沉穩, 依舊語調平靜的重複著那句話, “陛下有旨, 任何人不許進入殿內。”
左相生怕皇上當真是中風不醒, 決定先下手為強,在殿內直接朝蔣梧闕發難, 召侍衛進來想要將她扣押下來。
封禹抿緊薄唇, 手放在纏在腰間的軟鞭上。
蔣梧闕怕封禹衝動之餘傷了孩子,忙抬手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身後, 讓他靜觀其變,“沒事的。”
左相本以為喊進來的是太女的隨行侍衛, 可不知道是誰中途傳話失誤, 攜帶刀劍進入殿內的卻是皇上身邊的禁軍。
禁軍進來的那一瞬間, 連同左相在內的眾位大臣,臉色多多少少都變了,偏偏太女還沒發現出了什麽偏差, 指揮侍衛把蔣梧闕拿下。
太女能調動禁軍,這事凡是今日在殿內的眾多大臣都看到了, 想要事後彌補已經太晚, 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錯就錯, 請陛下退位。
太女在左相的鼓動下,穩住心神,命令禁軍把蔣梧闕魏憫等人拿下。
瞧見禁軍朝兩人逼近,封禹眼神微冷,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抬手拔出身旁十五腰間的佩劍,上前半步一言不發的站在蔣梧闕麵前。
蔣梧闕沒被禁軍嚇到,卻被封禹的舉動驚的心髒差點跳出來,“阿禹,莫要衝動。”她抬手搭在封禹的手腕上,衝他搖頭。
封禹有孕的確是件讓人提心吊膽的事情,他總覺得肚子裏的那塊肉堅強的很,絲毫不知道危險。
太女心底因為逼宮之事提心吊膽,可看見禁軍逼近她的兩個死對頭又覺得全身血液興奮的噴湧而出,整個人既害怕又激動。
殿中省在禁軍進入殿內的那一瞬間,眾人視線都被吸引住的時候,悄悄退後進入內殿,朝坐在床邊的皇上行禮。
皇上下顎緊繃,放在膝蓋上的兩個拳頭握的死緊,絲毫不敢相信自己疼寵多年的太女會買通她手下的禁軍。
她站在內殿門口的簾子後麵,閉著眼睛聽外麵的動靜。直到太女當真有意逼宮之後,她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向身旁的殿中省。
殿中省了然的伸手掀開簾子,扶著皇上的手臂走出去。
看著麵色刷白的女兒,皇上心底揪痛不已,相比蔣梧闕,她是真的從心眼裏疼太女,從小寵到大,而現在事實證明,她做錯了。
皇上準備給太女最後一個機會,她壓抑著胸腔裏的怒火問道:“朕藥裏的東西,是不是你派人放的?”
太女睜大眼睛,茫然無辜,“什麽藥?孩兒怎麽可能對您用藥!”
皇上冷笑,抬手指著殿內的禁軍,厲聲說道:“你都能動朕的禁軍了,還有什麽是你不敢做的?”
她病情未愈,如今情緒激動之下身形竟有些不穩。殿中省忙過去伸手扶她,卻被皇上一把甩開。
蔣錕鈞眼神略過跪在地上的太女,直接看向左相,沉聲說道:“左相調動禁軍企圖逼宮意圖不軌,處以死刑,押入天牢秋後問斬,至於太女,”她疲憊的閉上眼睛,停頓片刻才接著說道:“太女被人挑唆,險些釀成大錯,先幽禁東宮等候處置。”
好好的一場秋獵,本欲是為朝廷挑選合適的武將,如今卻以逼宮之事草草收尾而終。
皇上回京後又是一場大病,身心疲憊,索性將審問太女之事交給魏憫處理,讓她問清那藥到底是誰下的。
魏憫踏入東宮,沒人知道審問的具體內容是什麽,隻知道三天之後,皇上頒布廢黜聖旨。太女被貶為庶人,終身幽禁杏雨巷不得出去,其父榕貴君被關進冷宮。
太女被廢,朝中諸事都交由蔣梧闕處理,沒過多久,魏憫封相。
這期間,封禹的肚子慢慢顯懷,向來腳步輕快行動如風的少將軍,被笨重的身體拖累,整日裏情緒都有些不高。
加上夏末煩悶,蔣梧闕決定把人帶到宮外京郊的宅子裏透透氣。
蔣梧闕拿著扇子給封禹輕輕扇風,十五進來的時候,兩人正說著跟魏家定的那樁娃娃親。
十五笑著,說道:“殿下,主君,魏主君生了,一兒一女。”
封禹欽佩的歎慰一聲,阿阮看起來柔柔弱弱,沒成想卻生了兩個。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
蔣梧闕也看著他的肚子,說道:“魏家生了兩個,那咱家這個是男孩好呢還是女孩好?”
封禹覺得太女被廢,蔣梧闕被封為太女,如果他能生個女兒其實更好。
蔣梧闕卻覺得生兒生女都一樣,“以魏憫的性子,咱們若是生個女兒,想娶她兒子怕是不容易。”
聽她話裏的意思,那就是想要生個男孩。封禹一笑,“我還以為妻主更喜歡女孩呢。”
“胡說,”蔣梧闕握著扇子輕敲桌麵,斜眸瞪著封禹,義正言辭的說道:“本王分明隻喜歡你。”
“……”封禹將遞到嘴邊的水又默默放了下來,擱在手心裏捧著,雖然沒說話,卻慢慢紅了耳根。
“這次不管是男是女,”蔣梧闕笑著,手托著臉看他,輕聲征求,“咱們以後都多生幾個。”
封禹喝茶的動作一頓,呐呐說道:“魏憫怕是不會把兩個孩子都許給咱家。”他以為妻主惦記的是阿阮的龍鳳胎呢。
蔣梧闕搖頭,“誰說是要進魏家的門了?將來多生個女兒,進咱們封家的門。”
封禹聞言動作又是一頓,詫異的抬頭看她。
蔣梧闕那雙天生含著三分笑意的桃花眼認真的看著他,柔聲問道:“將來的第一個女兒姓蔣,第二個女兒,讓她隨你姓封好不好?到時候跟母親學武,讓女兒把封家槍法傳承下去,如此也彌補了你不能招個上門妻主,延續封家血脈的遺憾。”
封禹聽完滿心震撼,沒想到妻主繞了這麽大的一個圈子,其實是想跟自己說這個,也沒想到她會因為自己,替封家思慮那麽多。
這個想法他沒嫁給蔣梧闕之前還曾想過,可成親之後他就不再想了,畢竟妻主身份不同尋常。
蔣梧闕催促的問他,“好不好阿禹?”
封禹抿了抿唇,手指摩挲著茶杯壁,輕輕嗯了一聲,“好。”
蔣梧闕這才舒展開眉眼間的笑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畢竟當年拐走了你,日後賠個女兒給封家,也是應該的。”
封禹眼眸帶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將他整個心包裹的舒服極了。
封禹在宅子裏過了整個秋季才回京,這些日子裏蔣梧闕在宅子和京城間來回跑。秋天還好,如今馬上入冬,再這般折返就有些折磨人了,封禹這才決定回京。
皇上身體自從秋獵之後一直反反複複不見好轉,入冬之後更是隱隱有中風跡象。關於朝政之事她已經有些力不從心,隻能選擇把蔣梧闕立為太女,由她代為處理朝政,左相魏憫協理。
此結果雖是早已注定,朝中皇女,除蔣梧闕外,無人堪當此任。可即使如此,朝中仍有一些腐朽頑固的老臣上奏,說蔣梧闕身有腿疾,怎麽能當太女?
奏折呈上去之後,皇上看著折子雙手微顫沉默許久,想起自己曾經的狠心自私,整個人陷入後悔愧疚之中,最後痛罵了一頓寫奏折的人,將其貶出京城。
封禹在府裏聽說這事之後,臉色沉的嚇人,手指握緊桌上橫著的那杆他輕易不用的銀槍,也不知道在跟誰生氣。
蔣梧闕一隻手按住封禹,一隻手示意殿內下人出去,不以為意的說道:“不氣不氣,你還懷著孩子呢。”
魏憫正好過來找蔣梧闕說事,見封禹臉色不好,魏憫也沒好多問,隻是問蔣梧闕,“皇上為何發那麽大的火?甚至將遞折子的午大人趕出了京城?”
皇上對蔣梧闕可不如對蔣梧雍,心裏對她沒那麽寵愛,那這次又怎會這般維護?
封禹冷哼,握緊手中槍杆,手背青筋凸起,冷聲道:“因為她心虛,因為她愧疚。”想起妻主曾經受過的苦,封禹都覺得當初讓殿中省下的藥實在是太輕了。
這裏麵明顯牽扯了什麽魏憫不知道的隱情,但她一個外人,自然不好多打聽,她隻需要知道不管因為什麽,反正皇上現在很是維護蔣梧闕的這個結果就行。
魏憫想起蔣梧闕的腿,又想起來阿阮,不由問道:“烏神醫至今還沒消息嗎?”
提起這個,蔣梧闕臉上一笑,“我打聽到了她的足跡,一直在尋找,怕是這一兩年就會找到。”
比起之前摸不到神醫的影子,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過罷新年,還沒出了正月,封禹就生了。
蔣梧闕在床前陪同,封禹躺在床上歪頭看她,輕聲說道:“妻主你出去吧,我沒事的。”
封禹什麽痛沒受過,哪裏會怕生孩子。
蔣梧闕才不聽他嘴硬呢,硬是賴在床前不走。她聽聞阿阮曾經生產時險些一屍三命,心裏擔憂的很,就怕出現萬一。
封禹到底是帶兵打仗之人,身體底子比柔弱的阿阮要強。幾乎沒給蔣梧闕太多胡思亂想的時間,孩子就生了出來。
穩夫接生完孩子之後,看清了性別,臉上笑意不由淺淡。如今八殿下已經是太女,東宮裏又隻有這一位主君,心裏肯定是更盼著生個女兒,而如今卻生了個兒子……
“兒子?”蔣梧闕臉上一喜,險些沒穩住自己當著眾人的麵從輪椅上站起來。
她朝穩夫招手,“快快快,抱來我看看。”
“真是個兒子,”蔣梧闕一臉滿足,低頭柔聲對封禹道:“總算不用擔心將來怎麽娶魏家的淼淼了。”
封禹有些疲憊,輕聲問道:“妻主,你說孩子叫什麽好呢?”
懷裏的兒子果真如封禹當初所說,乖巧懂事的很。除了剛出生時哭了兩句,現在正安靜的啃著小手。
蔣梧闕心底柔軟,覺得兒子像極了封禹,柔聲說道:“就叫忻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