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天.麵團子曆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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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希咲坐在原地捂著臉發愣,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麽就被咬了一口。鶴丸國永被短刀們圍攻著, 抽空偷偷對看著她的小姑娘做了個鬼臉。
本來是看著小姑娘淚汪汪的心疼, 想做個鬼臉逗人開心, 結果麵團子眨了眨眼,拉著小臉嘴角往下狠狠一垮。
“喂喂,別哭啊別哭。”白鶴一下子著急了, 伸手想去碰碰麵團子的臉,“我錯了行不行。”
言希咲本來是沒想哭的, 她隻是想拉長臉表達一下自己的憤怒而已。
可是鶴丸看上去很害怕的樣子。
小姑娘歪歪頭, 悄悄把捏斷的筷子藏在身後,嘴巴一撇, 擺出了八字眉毛。
“鶴丸國永!”宗三左文字回頭看了一眼小姑娘, 氣的咬牙,仿佛自家姑娘第一天上幼兒園, 放學哭著回來說被壞小孩欺負了, 最關鍵的是這個壞小孩還想動手。“你還想咬人是不是!”一邊說一邊伸出纖細的手腕去拎鶴丸國永的兜帽。
“我沒!你放手!”鶴丸國永和小姑娘之間隔著一眾短刀,背後還被宗三左文字和藥研藤四郎拎住, 左扭右扭掙脫不開, 頂著一頭柔軟的亂毛遠遠哀求小姑娘, “你不要哭啊,你哭...我...我難受......我讓你咬一口好不好。”
餐廳亂做一團,鶴丸國永被圍在中間, 隻有螢丸抬頭看了一眼, 冷冷一笑, 重新把臉埋進比頭還大的碗裏。
螢丸呼嚕呼嚕扒完一碗飯,把加大加肥號的碗往桌子上狠狠一放,豪氣地抹了一把嘴。“來吧。”說著起身拍拍肚子往鶴丸國永那邊走。
“讓開,都讓開!”愛染國俊作為螢丸第一狗腿子,做出惡保鏢的樣子走在螢丸前麵,伸出小手哄開亂糟糟的刀劍,為螢丸開出一條大道。
螢丸摸著肚子,慢悠悠踱步到宗三左文字身後,歪歪腦袋越過宗三左文字,墊腳拍了拍鶴丸國永的背。
“走開!”鶴丸急於去到小姑娘身邊,不耐煩地回頭一聲吼。
“嘿嘿。”螢丸齜牙一笑,對加州清光點了點頭,“好了,交給我吧。”
“什麽跟什麽啊,快放開我啊!”
“來吧。”
“什麽來吧。”
“嘻嘻。”螢丸齜出一口白牙,“你不是說,咬你一口嗎?”
“......”鶴丸國永確定這是個傻的,就不再搭理螢丸,繼續掙紮著向小姑娘靠近。
“放心交給螢吧。”愛染國俊拉拉加州清光的衣角,驕傲地為螢丸說話,“螢牙好,胃口也好,吃什麽都香。不管是手合場還是飯桌,都從來沒輸過哦!”
“......”加州清光將信將疑,如果螢丸真的這麽厲害的話,讓他拖著鶴丸去手入室揍一頓再咬一口也算是報仇雪恨了。
螢丸紮了個馬步,長長呼了兩口氣,雙手握住了鶴的細腰。
力拔山兮氣蓋世。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麽回事!”鶴丸國永掙紮中陡然騰空。嚇到臉白。
對麵暗中觀察的小姑娘開心地勾勾嘴角,悄悄捧起小碗喝了一口粥。
“你不哭啦!”鶴丸國永在半空中掙紮著,眼睛沒離開過麵團子,這下子開心地驚叫出聲。
“哼!”小姑娘翻翻白眼,白嫩臉往旁邊一扭,自己舉起包子咬了一口。
“哎哎哎,別不理我嘛。”鶴丸國永掙紮著向麵團子伸手,奈何被螢丸拔到了半空。鶴轉轉眼睛,用力掙紮了兩下,扯起嗓子哀嚎起來。“啊呀螢丸放手啊,好痛啊!”一邊說一邊眼睛盯著小姑娘用力扭了扭身子。
言希咲非常滿意,對著鶴丸國永得意地笑起來。
“啊,我錯啦我錯啦,不要舉著我啊,真是好嚇人好嚇人啊!”鶴丸國永見小姑娘開心了,更用力地掙紮起來,白袍亂糟糟掛在身上,俊秀臉龐上似真似假的驚懼,眼裏倒是滿滿鬆了一口氣的笑意。
既然能讓小孩子開心的話,那就努力被嚇到吧。
鶴其實也是很溫柔很溫柔的動物哦。
言希咲把最後一口粥喝完,慢悠悠從座位上爬起來,揉著臉一步三晃往外走,出門的時候還被為難了一下。
門檻太高了。
爬過去的話好難看哦。
小淑女氣呼呼地站在門檻前為難地皺起了眉。後麵的刀還在亂糟糟連吵帶鬧,言希咲回頭看了看,加州清光叉著腰站在鶴丸國永身後獰笑,看樣子正在氣頭上。“唉——”麵團子歎了口氣,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隻好認命地埋頭拎起衣擺係在腰上,伸出短短的胳膊摟住門檻,整個人趴上去打算翻越障礙。
“哎0-0!!!!”突然騰空.jpg
言希咲保持著麵朝下的姿勢,猝不及防被人揪著背後的衣服整個提起來,像提一隻小小的玩偶,或者是藥研提著五虎退的老虎。
那個人動作輕輕的,努力小心翼翼,還伸出一隻手虛虛墊在小姑娘肚皮下麵接著。
言希咲起飛後一臉懵逼地滑翔了一段距離,然後在門檻外穩穩著陸了。
“失禮了,主君。”沉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身材高大的付喪神聲音像千尺寒潭,清冽透澈,冰冷又溫柔。
言希咲埋頭拍打拍打衣服上的灰塵,仰起臉看早飯偷菜給她吃,現在又助她飛翔的神刀先生。
“嗯,多謝你了,太郎太刀。”他好高,好討厭。
小姑娘拚命仰起圓臉,雙馬尾柔順地垂在身後,短短肉肉的小臉上端起屬於審神者的嚴肅神情,“還有在早飯。”
“不...不用謝。”占領製空權的太郎太刀不自在地偏過臉,支支吾吾地回應,“他們...不給主君吃東西,不好。”
“對。”言希咲好滿意這個話不多的巨人,認真地表示了讚同之後打了個招呼,“回見。”然後倒騰著短腿走掉了。
隻剩太郎太刀慢慢捂住了臉,扶著牆蹲在了空蕩的走廊上。
“哥哥?”次郎搖搖晃晃從餐廳裏出來,“你怎麽了?”
“沒事。”
“你的耳朵好紅。”
“......”
“你的臉也好紅。”
“......”
“你為什麽捂心口。”
“......不要說了。”
“......哦。”
那邊小姑娘順著走廊蹬蹬蹬一通跑,跑了好久才抵達廚房。
她想吃東西。
就現在!
誰都攔不住!
除了冰箱。
言希咲站在凳子上和高大的冰箱對峙了一陣子,冷藏櫃明顯超出了她的攻擊範圍,即使是站在板凳上。小姑娘手腳並用從板凳上爬下來,垂頭喪氣地端坐在板凳上,感覺無力又生氣。
有碗那麽大的桃子放在冰箱裏,那麽近,那麽近!就是拿不到!好生氣啊!生氣!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全世界都在一夜之間變得好大!全世界都在為難她!
連吃個水果都吃不到!
好生氣啊!好......好難過...
一向要強的小姑娘變成了小小的一隻,心理年齡似乎也跟著縮水,悶悶地坐在凳子上回想起自己從睜開眼的一瞬間開始的曆險生活,生氣慢慢變成了委屈。廚房裏空無一人,流理台也好,水池也好,冰箱也好,都變得又高又大......麵團子氣呼呼地握起豆沙包拳頭,狠狠懟了一下冰箱。
“唔......好痛...”趕緊收回拳頭,左手包右手小心地揉了揉,無助地垮下了嘴角。
“誰在那裏!”門口傳來三日月宗近的警惕的聲音。
美麗的老頭子隨手抄起一個擀麵杖,一步一頓慢慢繞過流理台往裏走。
“我。”小姑娘趕緊七手八腳揉了揉臉,又端出大人的表情,坐在小板凳上等著三日月宗近靠近,腦子裏轉的飛快,盤算著能不能忽悠這個老刀幫自己拿點東西吃。
三日月宗近聞聲笑眯了眼睛,放下擀麵杖走到廚房深處,雙手撐在膝上,彎下腰和坐在小板凳上的麵團子對視了。
“哦呀,主君變得很小呢。”
“嗯。”
“主君的臉還在痛嗎?”三日月宗近湊近了笑眯眯的大臉,深處一隻手趁機摸上覬覦已久的臉蛋,“真是可憐,被鳥類啄傷了要打針嗎?萬一感染了瘋鳥病什麽的可就糟糕了。”腦子又不太好使。
“唔......”小姑娘被揉的說不出話來,惡狠狠地瞪視著近在咫尺的漂亮臉龐。
三日月宗近被稱作天下最美,自然容顏極盛,但美不隻一張畫皮,還有曆史的塵埃與月色,經過戰場黃沙磨礪的風雅,裹挾著凜冽的殺伐之氣撲麵而來。
不像現世小姑娘追求的小生類的漂亮,陰柔而雌雄莫辯,三日月宗近美,美而具有攻擊性,櫻花雨中藏著刀鋒,雅樂音裏攝人魂魄,月色是可以殺人的。
開過刃的寒涼刀鋒上映著新月,如詩酒花月般美麗的殺意。大抵說的就是這種人。
而現在傳說中很厲害很有心機的平安老刀沉浸在軟軟的觸感中不能自拔。
小姑娘煩死被揉臉了,尤其是三日月宗近笑的一臉違和。於是“啪”地一把拍在得寸進尺的手上。
“啊!”三日月宗近似真似假地叫了一嗓子,眼巴巴把手伸在小姑娘臉前,“紅了。”
“三日月先生。”小姑娘敷衍地揉了兩把天下最美細膩的手,“你能幫我從冰箱裏取點東西嗎?”
“哈哈哈,老爺子終於派上用場了嗎?真是太令人開心了啊。”三日月宗近一把抱起軟軟的麵團子,一手拉開冰箱門。
“哦呀,冷氣撲麵而來呢~這就是叫做冰箱的東西嗎。”
言希咲坐在三日月宗近的懷裏,眼神微妙地看天下最美一臉陶醉地眯起眼睛站在冰箱前享受噴湧而出的冷氣,愣了一會,心裏默默念了一聲神經病。
隻好自己動手了。言希咲一手拉住三日月宗近的衣襟,一手顫顫巍巍伸出去夠了兩個最大的桃,費勁抱在懷裏動了動身子。
“好了。放我下去吧。”
“哦,哦?這麽快就完成了啊,沒有幫上忙真是不好意思呢。”三日月宗近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慢悠悠把麵團子放在流理台上,“不過,老頭子很好用吧。”
“......”神經病啊你!“好。”
“哈哈哈,不管是刀還是人,總是大一點好對吧。”
“是...吧。”
“給好用的老頭子看看拿了什麽東西吧。”
“......”言希咲默默把藏在背後的桃子捧出來。
“哦呀,這個可以嗎?”三日月宗近接過冰涼的大桃子翻來覆去地看,“會不會個頭太大了點?”
“......大的好。”
“哈哈哈,說的沒錯!大的好一點呢!”
“還給我。”
“會不會有一點點涼呢。”
“不會......”
“我們去問問宗三左文字或者一期一振吧。”
“不。”
“那麽老頭子會被罵怎麽辦啊。”三日月宗近苦惱地捏著下巴沉思起來。
“你......你幫我煮個雞蛋吧,我可以不吃這個。”言希咲聽話地建議道,看似好說話地做出了讓步。
“那好吧!”
要不怎麽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呢,三日月宗近的膽色一點不比石切丸差,廚藝也一點不比石切丸好,煮個雞蛋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三日月宗近就是敢想敢幹!
言希咲把桃子揣進懷裏,趁三日月宗近背對著自己的時候順著流理台滑下來,抱緊桃子扭頭就跑。
三日月宗近生平第一次下廚房,被欺騙了感情。
宗三左文字目送鶴丸國永被螢丸扛去手和場,一回頭發現人不見了,趕緊聯合了幾個刀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找,路過廚房看見三日月宗近衣衫不整地埋頭不知道忙活些什麽就知道肯定不對勁。
“三日月先生!”燭台切光忠第一個衝上去保護自己的領地。“你在......”
“廚房的事一會再說。”宗三左文字還是分的清輕重緩急的,“主君去哪裏了。”
“小姑娘?”三日月宗近灰頭土臉地站起身,回頭一摸冰涼的流理台。“嗯?我就放在這裏了啊!”說的跟放什麽物件一樣。
“怎麽不見了?是不是掉地上了?”三日月宗近彎腰往地上看。
“是不是被誰偷走了?!”浦島虎徹大驚失色。
“偷小孩的話...一定是一期一振幹的!”今劍心目中的一期一振覬覦著包括他在內的全世界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