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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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廟的古樸和簡單大氣撲麵而來。
    看著眼前恢宏大氣的廟宇,周沫兒心裏有些慌亂, 不會真的有傳說中的得道高僧吧?
    壓下翻湧的思緒,半個時辰後, 到了一個院門前,國公府一行人都停住腳步。
    “施主,前兩日已經打掃了院子, 齋菜待會兒就來。”
    小沙彌遠去。
    這裏是福華寺後山上, 周圍大大小小的院子錯落有致,都簡單中帶著舒適。聽說福華寺每年接待達官貴人若幹,像這些院子少有空著的,都要提前來求。
    不過鎮國公府香油錢捐的大方,且身份地位在京城夠高, 一般是有院子的。
    比如現在這個, 兩進院落, 和國公府當然是不能比, 不過也算舒適。
    裏麵一進住了女眷,像老夫人和夫人,江語蓉母女,江蘺江珊姐妹。
    外麵的的一進就簡單了, 來的男主子除了江淮嶽,還有一個江成軒, 周沫兒一路上沒注意, 沒想到病歪歪的江成軒也跟了來。
    周沫兒是江淮嶽的丫鬟, 自然是住外麵一進院子的,去了西廂房和跟來的初蘭一起住,收拾好後去了正房。
    現在的江淮嶽已經不大讓周沫兒她們收拾衣服行李,在清暉堂裏就罷了,如今在福華寺,全部都由寒楓和翠柏代勞了。
    越是臨近正月初十 ,周沫兒心裏就有些忐忑有些期待。今日初六了……
    所以,在看到寒楓翠柏收拾行李,初蘭不停用眼神暗示周沫兒,她們身為大丫鬟伺候不好江淮嶽,如今由隨從代勞。老夫人和夫人可就住在後麵的院子裏,一個垂花門就出來了,萬一被看到……
    兩人肯定完了。
    可惜周沫兒沒有覺察到她的暗示,隻想著心裏的思緒,如今已經出了鎮國公府,隻要想辦法初十那天去一趟慈善庵……
    晚膳過後,江淮嶽出門去了,周沫兒估計蕭靈薇也來了福華寺,要不然江淮嶽應該不會這麽殷勤。
    他從臘八開始,對老夫人就多了敷衍,沒有以前的孝順,麵上過得去就行。還有國公夫人,他也是麵子情了。上回他送倚梅回去就可看出一二,倚梅自然不對,他也沒查一下就肯定了倚梅說的,那些藥都是國公夫人給的。
    但凡他稍微顧忌下自己的身份和國公夫人的臉麵,就不會這麽明白的將倚梅送回去。
    初蘭去找寒楓聯絡感情去了,她向來會鑽營。翠柏跟著江淮嶽出去,她就找寒楓,也不做別的,隻繡個荷包,補個衣服什麽的。
    周沫兒閑來無事,踏上了去後山的小路,聽說後山風景很好,特別是秋天大片楓葉林,火紅一片...可惜現在還是春天。
    心裏遺憾的繼續往山上走,其實路還算平坦,隻不過春寒料峭的沒有人願意上山。一路平靜,周沫兒心裏紛亂的思緒理不清。
    正爬上一個坡,想歇會兒時,前麵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這聲音傳入耳中,不知怎的周沫兒突然覺得心裏慌亂。忙退後幾步,躲到了一顆大樹後。
    樹木粗壯,周沫兒纖細的身形剛剛好隱藏住,悄悄的探出頭……
    隨即,周沫兒心裏一陣後悔,好奇心要不得啊要不得。
    前麵稍微遠點的樹叢邊,周沫兒看到兩個粗壯的婆子拖著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丫鬟模樣的姑娘往林子裏拖。
    周沫兒看到後,後悔今日不該上山,明日來也好啊!如今看到了這事,管還是不管?
    不管吧,自己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管吧,自己也不過是一個丫鬟,沒能力管。
    左右看看,四周寂靜,除了偶爾傳來的蟲鳴聲,周圍再無其他聲音。
    咬咬牙,周沫兒打算嚇嚇那兩人也好,興許她們就放棄了?
    當然,沒打算自己露麵。
    蹲下身子,煎起地上一塊石頭,試了試,覺得還行。
    目光看向那邊三人,正打算扔出去時。
    嘴巴突然被人捂住。
    在寂靜的山上,周沫兒自己獨處時,嘴巴被人捂住。
    周沫兒瞪大眼睛,心裏一瞬間心思百轉千回。
    嘴巴被人緊緊捂住,身體被一個健壯的胸膛摟入。
    “噓...別動!”低沉的不帶一絲惡意的聲音傳入耳中,鼻尖繚繞著一股好聞的清香。
    莫名覺得聲音很是熟悉。
    周沫兒就著他的手回頭,見是江成軒,眼睛瞪得更大。
    “別動,在這兒等我。”江成軒收回手,故作鎮定道。
    下一刻,就見他輕盈的幾個跳躍往幾人的方向去了。周沫兒看得仔細,這可是武功啊!
    江成軒覺察到後麵如影隨形的目光,手指撚了撚,肌膚的柔軟細膩和溫度似乎還在,眼睛深邃幾分。
    看著他利落的幾個動作,兩個粗壯的婆子倒地,見江成軒往自己這邊招手,周沫兒才走過去。
    地上躺著的丫鬟衣服簡單,不像是什麽高官顯貴家的丫鬟。
    江成軒伸手探了她的鼻子,抬頭道:“暈了,沒事。”
    周沫兒點點頭,又皺眉,看她的打扮的樣子不像是小丫頭,倒像是個大丫鬟的模樣。
    想了想,周沫兒看向蹲在地上看著自己沉思的江成軒,不知怎的有些臉熱,側開臉道:“二少爺,能把她弄醒嗎?”
    這一聲二少爺打破了沉寂,似乎也打破了某些不可言說的東西。
    “可以的。”江成軒低頭道。
    周沫兒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莫名覺得他有點低落,搖搖頭,搖去這些奇怪的思緒。
    看著他掏出一個白瓷瓶,拔掉瓶塞,伸到那丫鬟鼻尖頓住,稍傾……
    丫鬟悠悠轉醒,眼睛睜開,還沒看到兩人。
    “小姐……”幾乎是脫口而出叫道。
    “二少爺,奴婢不明白您說什麽?看什麽戲?奴婢區區一個丫頭,可不敢看主子們的戲。”周沫兒說完一福身,看也不看江成軒,轉身就走。
    見她離去,江成軒嘴角的弧度慢慢變大,最後低低笑出聲來。
    “咳咳...咳...”
    “主子,您就別出來了,養好身體要緊。”
    侍書上前一步,手裏的披風披上江成軒的肩膀,擔憂道。
    走了一段路,才趕上前麵的一行人,張妙彤看著麵前幸災樂禍的趙如萱,心裏惱怒。
    “張小姐沒事吧?表哥他就是這樣,經常為了外人委屈我們自己人。”
    “誰跟你是自己人?”張妙彤上下打量了趙如萱,蔑視的神情毫不掩飾。
    “你...走著瞧。”
    兩人又一次不歡而散。
    準備回墨賢堂,張嬤嬤來了。
    “表小姐,夫人去了榮壽堂,那邊的戲已經開始唱了,您要不要也去瞧瞧?”
    “走吧!去姑姑那裏。”
    於是,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往榮壽堂去,這時已經是下午,越靠近榮壽堂,人群越來越多。張妙彤不時停下來和相熟的小姐夫人打招呼,或有人給她打招呼。
    到榮壽堂時,裏麵張燈結彩,一番熱鬧的景象,張妙彤進去後,直奔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坐在戲台前麵一排,邊上就是老夫人,老夫人一身暗紅色八寶如意紋錦衣,外罩同色的披風,笑嗬嗬的看著戲台。
    戲台上麻姑拜壽 。
    “姑姑...”嬌嗔聲打斷了國公夫人和坐她邊上的一位夫人的寒暄。
    張妙彤一副才發現自己失禮的模樣,臉上羞得通紅,上前福身。
    “姑姑,我錯了。”
    國公夫人卻沒有不滿,她滿意的看著麵前福身行禮的張妙彤,笑著對邊上的夫人道:“這是我那調皮的外甥女,武安伯府的姑娘。”
    “張家姑娘?”那夫人疑問道。
    見國公夫人點頭,她上下打量了張妙彤一眼,笑道:“武安伯府的姑娘定然不會差的,看你就知道了。”
    國公夫人又笑,顯然對這誇讚很是自得,對站在那裏羞澀的張妙彤道:“還不過來謝謝柳夫人。”
    聞言,張妙彤微微一愣,不是什麽人都能得到她的謝字的。隨即臉上笑意綻開,又是一福身,聲音清脆道:“見過柳夫人。”
    柳夫人就更滿意了。她餘光看了看張妙彤後麵的丫鬟,謹慎規矩。掃過周沫兒時怔了怔,眼裏閃過震驚之色,馬上又收斂神情。
    看向國公夫人,麵色如常笑道:“好伶俐的丫頭,武安伯府真會調教。”
    國公夫人看向她眼神示意的方向,那裏站著周沫兒和張妙彤的丫鬟抱晴。
    “哪裏?都是她自己教的。”國公夫人把功勞都安到了張妙彤身上。
    如果張妙彤有個好名聲,不管是嫁到哪裏,對她都是有益無害,要是真的嫁到了國公府,外人也會讚一聲天作之合。
    見國公夫人語焉不詳,並沒有說丫鬟是國公府的還是武安伯府。周沫兒身上的衣服跟抱晴身上的不一樣,顯然做工精致些,布料也好的不是一星半點,且看起來穩重謹慎。
    看到這些,柳夫人眉頭微微一皺,往她邊上站著的嬤嬤那裏眼神一掃周沫兒。
    誰也沒注意到柳夫人身邊的嬤嬤離開,就是注意到也以為她不方便。
    一刻鍾後,嬤嬤悄無聲息的回來,頭朝著柳夫人微微點了點。
    又來了幾位夫人,國公夫人一看,忙起身迎接,禮國公府的老夫人到了,國公夫人直接把她帶到老夫人那裏去。
    隨即,安遠侯府的蕭靈薇也來了,國公夫人也笑著迎進來。其實,如果不是武安伯府已經快要沒落,她最屬意的就是這位蕭小姐,身份貴重,儀態大方,舉手投足都穩重知禮,如今幾個月不見,更是讓人眼前一亮。
    國公夫人眼神裏閃過一絲惋惜,蕭靈薇的模樣簡直就是合格的當家主母。
    她不得不承認,就是張妙彤也多有不足,以前看還覺得張妙彤隻是手段稚嫩了些,如今和蕭靈薇一比,距離不是一點點。
    更別提那個囂張跋扈的趙如萱了,想到趙如萱,國公夫人眼裏閃過冷意,江淮嶽娶誰也不會娶她,要是逼急了……
    威遠侯府的人一來,也去了老夫人那裏,那是她娘家人,身份自然不一樣,和別的客人也要區別開來。
    還有定遠侯府,別的府裏來都是主子丫鬟隨從浩浩蕩蕩一群人,就是安遠侯府蕭靈薇,也帶了個庶妹。
    定遠侯府隻有侯夫人一人前來,但是她一來,不少豔羨的目光就落到她身上。
    女人做到她那種地步就算最成功了。
    當年從邊關回來的定遠侯,多少官家夫人心目中滿意的女婿,多少適齡女子的夢中人。隻偶然在街上見了她一麵,當時還有她的嫡姐和庶姐,卻單單看上了她。
    不在乎她的身份,托人上門求親,她以一個四品文官的庶女身份嫁給定遠侯,當時京城裏各家夫人小姐捶胸頓足,後悔不迭,遺憾自己(自己的女兒)那天沒有去那條街上。
    要不然說不定家裏就要出一位侯夫人了。於是,就有人不懷好意的準備看著這位新出爐的侯夫人出醜,畢竟是家裏的庶女,和嫡女的教養是不一樣的。
    誰知道人家不過是一開始忙亂了幾天,後來就順順當當的坐穩了位置。
    當然,這也和她沒有婆婆有關。提起這個,又是許多夫人嫉妒的地方。
    一般這嫁了人的姑娘,都沒有在娘家舒服順心,畢竟要侍候婆婆,說不定還有婆婆的婆婆。像定遠侯夫人這樣,一進門就自己當家,沒有婆婆,隻有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姑。多少人羨慕嫉妒。
    而最讓人嫉妒就是,定遠侯這麽多年來別說妾室,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更別提讓各家夫人糟心的庶子庶女。
    如今再看這位侯夫人,算算也是快四十歲的人了,顯得年輕不說,眉宇間沒有一點愁緒,顯然日子過得舒心。
    哦,還是有點小事的。就是定遠侯世子的親事,有他爹的榜樣在,他早已經成為了各家夫人選女婿的最佳人選。
    這不,定遠侯夫人一來,相熟的不熟的都打招呼。對於這些夫人來說,沒有什麽是不熟悉,介紹了不就熟悉了。
    周沫兒自從知道那夫人是定遠侯夫人以後,就看向蕭靈薇的方向……
    果然,她也圍上去行了一禮,得到了定遠侯夫人的盛讚。
    雖然定遠侯夫人的身份差了些,做婆婆有點跌份,但身份低有身份低的好處,要是兒媳婦身份高些,她不就不能擺婆婆的譜了。到底為何外人不知,但是她們就是這樣以為的。
    戲台上熱鬧了兩個時辰,客人慢慢的少了,終於,所有人離開後,天色漸晚 ,周沫兒肚子餓,隨便在墨賢堂裏吃了幾口。
    嗯,比起清暉堂的還是有區別的。畢竟在清暉堂她是大丫鬟,在這裏最多能算得上是個二等丫鬟。
    天色慢慢暗淡下來,熱鬧了一天的鎮國公府又恢複了往日裏的安靜。
    初秋在戲台那邊伺候了一天,這時回到墨賢堂,看到周沫兒,她興奮的急走過來。
    “你慢點,被主子看到像什麽樣子。”張嬤嬤笑道,雖是責怪,卻不見怒意。
    “夫人找你們,趕緊去。”
    見張嬤嬤麵上帶笑,心情不錯的樣子,周沫兒知道不是壞事,兩人通稟後進去。
    國公夫人坐在上首,看到兩人進去,眼神往邊上的丫鬟一掃,那個穿著打扮比周沫兒她們還好幾分的丫鬟就從懷裏掏出兩個荷包遞過來。
    “夫人賞你們的,拿著吧!”語氣溫和,笑意微微,如春風拂麵。
    周沫兒福身道了謝,接過荷包。
    兩人站在那裏,周沫兒心裏想著該退下了吧!正想告退...
    “叫倚梅進來。”
    外麵走進來一個纖細的丫鬟。
    “這是倚梅,你們帶她回去,世子要是問起,就說是我讓她去照顧的。”
    初秋詫異的輕輕抬頭,趕緊低下道:“是。”
    周沫兒則是麵無表情,臉上神色未變。“是。”
    國公夫人看來兩人的表情,笑了。大概她很滿意,看向張嬤嬤笑道:“你家那丫頭今年多大?”
    她這樣一問,張嬤嬤顯然很高興,忙道:“十五了。”
    國公夫人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周沫兒跟初秋兩個人帶著個丫鬟回清暉堂,一路上周沫兒都在想,心裏有些恐慌,書裏沒有這個人啊!
    是不是以後自己連這一點優勢都沒了?
    這邊母子其樂融融,周沫兒看向江淮嶽的神情幾乎都算得上可憐了,這也是個悲催的,他要是知道壽辰上會發生什麽事,就不會這麽爽快答應了。
    “這個丫鬟是你祖母給你的那個吧?壽辰那天讓她到我這裏來幫忙,對了,初秋也來。”
    轉過頭道:“那丫頭...我都好久沒有見過她了,去了你身邊也不知道回來給我請安。”國公夫人看向她身邊的一個嬤嬤,笑道。
    “勞夫人惦記,那丫頭皮得很,早就說要來給夫人請安,被我擋回去了。”那個嬤嬤仔細看著就跟初秋有點相似。
    周沫兒明白,這就是初秋那個在夫人身邊伺候的娘了。她跟夫人有點像,幹脆利落的模樣。
    當然,她能得到國公夫人的倚重,跟她做管事娘子有關,這位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小說裏初秋的結局也不錯,依然是嫁了管事,還做了清暉堂的管事,這要是給江淮嶽做妾室,一個姨娘就已經是國公夫人看在她娘的情分上了。所以,管事娘子反而是初秋最好的出路,要知道,江淮嶽可是未來的鎮國公。
    江淮嶽看了看周沫兒,皺眉道:“就是她,娘使喚就是。”
    從墨賢堂出來,江淮嶽往回走,走到一半頓住,道:“你先回去。”
    “是。”
    周沫兒知道他這是去找蕭靈薇了。
    周沫兒一個人慢慢走在偌大的國公府裏,故意選了一條腳下是鵝暖石小道,轉過一叢假山,前麵站著兩個人。
    後麵那個恭恭敬敬立在一旁,前麵那人閑適的看著麵前的假山。
    “見過二少爺。”周沫兒福身行禮。
    “不必多禮。”江成軒看過來,微微笑道。
    不知怎的,周沫兒覺得有些冷,又想起現在本就是應該冷的,這種冷好像不一樣...
    “你是世子身邊的初夏?”江成軒漫不經心的撫上假山問道。
    “是,奴婢初夏,見過二少爺。”他這話什麽意思,對自己不滿?
    見他無動於衷,似沒聽到般,周沫兒忍不住了,這麽冷,虧得他生著病還站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