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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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也可能她是無意的。
“奴婢的屋子本來就是那樣, 問心無愧才能長久,還有, 做丫鬟最重要是忠心。”周沫兒一副大姐姐模樣教她。
見她沒有露出什麽異樣,周沫兒幾乎要以為自己錯怪她了。
想到欣兒,周沫兒心裏沉了沉,不知道是誰的人?或者...是哪個主子的?要是這樣,更得想辦法了。
大年三十這天一大早,周沫兒穿上了新裁的粉色夾襖,裏麵還加了一件內衫, 聊勝於無。
清暉堂今日有些喜氣洋洋的意思。
最後一個大丫鬟也確定下來,蘭兒不愧是琢磨了這麽久的人, 成功上位成了大丫鬟。她看起來不過十歲左右的模樣, 衣服也是大丫鬟的粉色夾襖, 膚色還有些暗沉, 不過紅光滿麵,顯然心情極好。
看到周沫兒從屋子裏出來,笑道:“初夏姐姐, 過年好!”
饒是周沫兒覺得她心機深不願意和她深交,一大早看到一張笑臉, 心情也好了。
“過年好, 初蘭。”名字裏麵帶上了初字。
去了前麵正房, 江淮嶽今日顯然心情不錯, 還一人賞了個荷包。裏麵裝了五兩銀,把她們高興得連連道喜。
喜什麽?江淮嶽開始議親了。
一開始是老夫人提出來的,想要給江淮嶽定下趙如萱,趙如萱過完年就十五歲了,在京城裏議親很是尷尬。像她這種五品官家的姑娘,一般是沒有一品二品的官家願意娶回來做嫡長媳,身份不夠,壓不住下麵的弟妹,不能服眾。
而做嫡次媳老夫人又覺得委屈了她,本朝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嫡次子隻能分家裏小半財產,且父母死後,分家得搬出祖宅。
其實是老夫人多慮了,就是嫡次子人家也是不願意的,像老夫人娘家威遠侯府,都不會願意娶趙如萱。
一來她身份實在太低,雖然有鎮國公府在後麵撐腰,但那是現在江蜀當家,好歹是舅舅,可能有點用。等到江淮嶽做了國公,就不一定了。
京城裏的夫人之間消息尤其精通,不少人暗地裏也知道國公夫人對這位從生下來就寄居國公府的表小姐不是很喜歡。雖然國公夫人麵上沒有刻意的厭惡或者明明白白的嫌棄,但大家都是聰明人,且都是手腕厲害的當家夫人,換位思考下就覺得這樣的親戚煩人。
二來,趙如萱明明是五品官家的女兒,卻不在家裏長大,當然,這也沒什麽,國公府願意補貼,別人也說不出閑話來。可壞就壞在國公府把她養得太好了,完全是當作國公府嫡女的教養,這要是娶回家中,是不是要把她供起來當作公府嫡女?所以,有些不上不下的人家也打消了念頭。
主要還是趙如萱的身份,不上不下很是尷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老夫人想要把趙如萱聘回國公府,其實她也明白,要是在外麵議親,大概是沒有什麽好人家的,還有就是,她覺得自己的外孫女千好萬好,嫁出去委屈了的。江淮嶽和她就很相配了。
還有就是剛好趙如萱的爹,如今做到了五品官的趙昱年後回京述職,大概能停留兩個月,如果可以就讓江蜀走動走動,最好把人留在京城。就想先定下口頭親事,到時候等趙昱回來,再慢慢走六禮。
她打算得好,被國公夫人張氏知道後,張氏當時笑吟吟的應了,話說得漂亮。
“娘,我可做不了主,等國公爺回來,我跟他商量商量?”國公夫人張氏麵上看不出什麽來,一副兒子要議親,很高興的模樣。
老夫人看她識相,還挺滿意。這媳婦雖然身份低了點,好在手段不錯,也挺識相。
誰知回過頭江蜀就來找她了,說不願意趙如萱做未來的國公夫人,他當然不能說自己不滿意趙如萱被老夫人養得跋扈,還有就是她實在是當不起一個國公夫人的擔子。
隻對老夫人道禦醫裏有位老大人和他關係好,悄悄的說過,近親不能生孩子,生下來的孩子一般不健康,屬於骨血回流。
老夫人不肯 ,就舉例說京城裏的哪家哪家就是,人家孩子好好的……
無奈江蜀鐵了心不讓趙如萱做世子夫人。
江蜀一番話也想打消國公夫人的想法,她的那個侄女張妙彤也算是骨血回流。
如今國公府裏沒有爆發矛盾,都是因為過年,等過完了年,周沫兒覺得,矛盾肯定會爆發出來,那時候自己應該順利吧?
年後,周沫兒天天想著慈善庵,聽說周老夫人初十去,周沫兒就琢磨開了自己出門的借口。
正準備大出血去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那裏走動走動,突然在初五這天傳來老夫人要去福華寺的消息。
不光她去,還有江語蓉和趙如萱,連國公夫人也要隨行,最最重要的是,江淮嶽要護送她們去。
福華寺位於京城郊外的福華山上,以一顆千年的福華樹而得名,周沫兒坐在馬車裏,對麵坐著興高采烈的江蘺和江珊並她們的丫鬟。
如今外麵春寒料峭,周沫兒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掀開馬車簾子一角,看著外麵陌生的景色,心裏有點高興有點忐忑。
“初夏姐姐,你要喝水嗎?”江蘺的丫鬟笑著招呼道。
“不用了,謝謝二小姐。”周沫兒滿臉帶笑。
心裏清楚她這是來示好來了,自己是江淮嶽身邊的大丫鬟,她就算不討好自己,和顏悅色對自己還是要的。
“前麵就到了慈善庵了,聽說裏麵的素齋一絕...”江珊笑著看向江蘺道。
“你呀!就知道吃。”江蘺取笑道。
“姐姐你還不是一樣...”江珊不滿。
她眼睛卻全是笑意,顯然沒生氣。
看著她們兩人說笑,周沫兒知道她們感情不錯,大概就像抱團取暖一樣。
回過頭從縫隙裏看向慈善庵的方向,周沫兒心裏的念頭越來越堅定。
看著眼前恢宏大氣的廟宇,周沫兒心裏有些慌亂,不會真的有傳說中的得道高僧吧?
壓下翻湧的思緒,半個時辰後,到了一個院門前,國公府一行人都停住腳步。
“施主,前兩日已經打掃了院子,齋菜待會兒就來。”
小沙彌遠去。
這裏是福華寺後山上,周圍大大小小的院子錯落有致,都簡單中帶著舒適。聽說福華寺每年接待達官貴人若幹,像這些院子少有空著的,都要提前來求。
不過鎮國公府香油錢捐的大方,且身份地位在京城夠高,一般是有院子的。
比如現在這個,兩進院落,和國公府當然是不能比,不過也算舒適。
裏麵一進住了女眷,像老夫人和夫人,江語蓉母女,江蘺江珊姐妹。
外麵的的一進就簡單了,來的男主子除了江淮嶽,還有一個江成軒,周沫兒一路上沒注意,沒想到病歪歪的江成軒也跟了來。
周沫兒是江淮嶽的丫鬟,自然是住外麵一進院子的,去了西廂房和跟來的初蘭一起住,收拾好後去了正房。
現在的江淮嶽已經不大讓周沫兒她們收拾衣服行李,在清暉堂裏就罷了,如今在福華寺,全部都由寒楓和翠柏代勞了。
越是臨近正月初十 ,周沫兒心裏就有些忐忑有些期待。今日初六了……
所以,在看到寒楓翠柏收拾行李,初蘭不停用眼神暗示周沫兒,她們身為大丫鬟伺候不好江淮嶽,如今由隨從代勞。老夫人和夫人可就住在後麵的院子裏,一個垂花門就出來了,萬一被看到……
兩人肯定完了。
可惜周沫兒沒有覺察到她的暗示,隻想著心裏的思緒,如今已經出了鎮國公府,隻要想辦法初十那天去一趟慈善庵……
晚膳過後,江淮嶽出門去了,周沫兒估計蕭靈薇也來了福華寺,要不然江淮嶽應該不會這麽殷勤。
他從臘八開始,對老夫人就多了敷衍,沒有以前的孝順,麵上過得去就行。還有國公夫人,他也是麵子情了。上回他送倚梅回去就可看出一二,倚梅自然不對,他也沒查一下就肯定了倚梅說的,那些藥都是國公夫人給的。
但凡他稍微顧忌下自己的身份和國公夫人的臉麵,就不會這麽明白的將倚梅送回去。
初蘭去找寒楓聯絡感情去了,她向來會鑽營。翠柏跟著江淮嶽出去,她就找寒楓,也不做別的,隻繡個荷包,補個衣服什麽的。
周沫兒閑來無事,踏上了去後山的小路,聽說後山風景很好,特別是秋天大片楓葉林,火紅一片...可惜現在還是春天。
心裏遺憾的繼續往山上走,其實路還算平坦,隻不過春寒料峭的沒有人願意上山。一路平靜,周沫兒心裏紛亂的思緒理不清。
正爬上一個坡,想歇會兒時,前麵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這聲音傳入耳中,不知怎的周沫兒突然覺得心裏慌亂。忙退後幾步,躲到了一顆大樹後。
樹木粗壯,周沫兒纖細的身形剛剛好隱藏住,悄悄的探出頭……
隨即,周沫兒心裏一陣後悔,好奇心要不得啊要不得。
前麵稍微遠點的樹叢邊,周沫兒看到兩個粗壯的婆子拖著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丫鬟模樣的姑娘往林子裏拖。
周沫兒看到後,後悔今日不該上山,明日來也好啊!如今看到了這事,管還是不管?
不管吧,自己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管吧,自己也不過是一個丫鬟,沒能力管。
左右看看,四周寂靜,除了偶爾傳來的蟲鳴聲,周圍再無其他聲音。
咬咬牙,周沫兒打算嚇嚇那兩人也好,興許她們就放棄了?
當然,沒打算自己露麵。
蹲下身子,煎起地上一塊石頭,試了試,覺得還行。
目光看向那邊三人,正打算扔出去時。
嘴巴突然被人捂住。
在寂靜的山上,周沫兒自己獨處時,嘴巴被人捂住。
周沫兒瞪大眼睛,心裏一瞬間心思百轉千回。
嘴巴被人緊緊捂住,身體被一個健壯的胸膛摟入。
“噓...別動!”低沉的不帶一絲惡意的聲音傳入耳中,鼻尖繚繞著一股好聞的清香。
莫名覺得聲音很是熟悉。
周沫兒就著他的手回頭,見是江成軒,眼睛瞪得更大。
“別動,在這兒等我。”江成軒收回手,故作鎮定道。
下一刻,就見他輕盈的幾個跳躍往幾人的方向去了。周沫兒看得仔細,這可是武功啊!
江成軒覺察到後麵如影隨形的目光,手指撚了撚,肌膚的柔軟細膩和溫度似乎還在,眼睛深邃幾分。
看著他利落的幾個動作,兩個粗壯的婆子倒地,見江成軒往自己這邊招手,周沫兒才走過去。
地上躺著的丫鬟衣服簡單,不像是什麽高官顯貴家的丫鬟。
江成軒伸手探了她的鼻子,抬頭道:“暈了,沒事。”
周沫兒點點頭,又皺眉,看她的打扮的樣子不像是小丫頭,倒像是個大丫鬟的模樣。
想了想,周沫兒看向蹲在地上看著自己沉思的江成軒,不知怎的有些臉熱,側開臉道:“二少爺,能把她弄醒嗎?”
這一聲二少爺打破了沉寂,似乎也打破了某些不可言說的東西。
“可以的。”江成軒低頭道。
周沫兒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莫名覺得他有點低落,搖搖頭,搖去這些奇怪的思緒。
看著他掏出一個白瓷瓶,拔掉瓶塞,伸到那丫鬟鼻尖頓住,稍傾……
丫鬟悠悠轉醒,眼睛睜開,還沒看到兩人。
“小姐……”幾乎是脫口而出叫道。
想了想道:“二少爺,侍書沒跟著您出來?奴婢還是送您回去吧!”
江成軒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兩人,道:“也好。”
率先往下山的路走去。
看著他走得閑庭信步,周沫兒心裏疑問更多,看他這樣也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樣,而且武功不凡,這麽遠的路一路走來呼吸都沒變。
正想得出神,鼻子突然撞上了前麵的江成軒的背,一陣鈍鈍的疼傳來。
周沫兒皺眉,退後一步捂著鼻子,可能是太痛或者是江成軒一直平等對待她的原因,她突然膽子就大了些。
“你做什麽突然停下來?”周沫兒帶著些責問的話脫口而出。
說完後,才驚覺自己現在是個丫鬟,不能這麽大呼小叫。就算江成軒真的沒把自己當丫鬟,但是她自己得有自知之明,要守本分,初春就是擺在前麵的下場。
“咳...咳咳...”一陣輕咳聲傳來。
周沫兒低著的頭趕緊抬起,就見江成軒捂著嘴唇不停咳嗽。
“二少爺,是不是生病了?”周沫兒忙上前一步問道。
“沒事,走吧!”江成軒被手遮住的嘴角彎了彎。
再次抬步離開,這會兒周沫兒覺得似乎沒有了剛剛那種尷尬的沉默。
“我是自己想要上山看看的,不小心發現你藏在大樹後麵鬼鬼祟祟,才好奇過去看看,你可是國公府的人,自然是不能出事的。”
江成軒沙啞的聲音慢慢傳來。
“多謝二少爺。”周沫兒隻好道謝。
也不能明明白白的問他,你是不是跟蹤我?
又覺得自己多慮,他一個堂堂的國公府的少爺,跟蹤一個丫鬟?想想就不可能。
於是,周沫兒又道:“二少爺,您走路小心些。”
這回話語裏多了些真誠。
前麵的江成軒跟沒聽到一樣,半晌後淡淡道:“我隻是生病,又不是不能走路。”
竟然像是生氣了,或者說是賭氣的模樣。
周沫兒嘴角輕輕扯了下,這回不敢隨便開口了。
她不開口,前麵的江成軒卻開始說話了。
“她們說的周大人是翰林院侍讀學士周大人,出身懷南府的周家,不過現在也隻剩他們這一支了,祖上曾做過前朝尚書,可能是帝王多疑,周大人自從考上進士以來,這麽多年來,雖文采能力皆不俗,也隻在翰林院做到了五品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