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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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如果你看到這一章證明親購買比例不足百分之五十哦) 唯一不同的就是, 胸前和臀後實在飽滿堅實, 遠遠不像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子。
一條又粗又黑的大辮子上點綴著小指頭大小的珍珠, 從胸前一直垂到腰下。
大紅色的及膝長裙服帖得宛若第二層肌膚,半邊窄袖,半邊裸露,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一大片的凝白……
別人看了會怎麽想, 九郎不想知道。
反正他此時此刻卻是莫明的惱怒,想走過去, 拿條厚實毯子遮蓋起來,然後找個溫暖隱秘之處,再掀開來細細欣賞……
呸,九郎在心中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巴掌。
然後默念道‘道可道, 非常道。名可名, 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阿寶,來見過大旭國的太子少師——謝少師。”帛英發話了。
阿寶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然後雙目炯炯地望著一身青色道袍,頭發高束,手裏還捏著個白玉柄的浮塵的謝九郎。
嗯,這是位清瘦俊美卻沒有半分煙火氣的‘仙人’, 和現在在雀離大寺講經的國師羅什幾乎有得一拚。
不過……
阿寶黛眉微蹙, 小嘴張了張, 淡淡的疑惑後, 便朝著九郎的方向躬身福了一福。
禮行得怪模怪樣,果真是個沒怎麽受過約束的。
可是九郎的心突然間哇涼哇涼的,這一路來受過的苦、遭過的累通通都像洪水一般洶湧而來,壓得他幾欲直不起腰。
她不記得他了。
阿寶把謝九郎給忘了。
“阿寶,謝少師遠道而來,明日起由你帶著謝少師在王城裏好好轉一轉,讓謝少師也了解了解我們龜茲的風土民情……”
“可以讓石頭哥哥也一道去嗎?”
……
帛英和阿寶還在商議著什麽,不過九郎都沒有去聽。
九郎的心中一直反複在想‘五六歲的小娃娃你指望她能記得多少?能有一個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印象,能有片刻的疑惑或遲疑都實屬正常……是他太過苛責了……不能怪她沒良心……’
夜裏,謝史扛著一大筐子的銀鱗花來到了九郎下榻的驛館。
九郎隨手取來一朵,花身碩大而肥,通體銀白色,葉子卻很小,也少,灰撲撲的很不起眼。
九郎還聞了一下,沒有什麽香味,反而隱隱散著淡臭。
“把它送……”九郎話說到一半又突然頓住,然後將手裏的銀鱗花扔了回去,語氣淡然道:
“花開不敗、鹽漬不軟是吧?那就用火燒。”
“謝史把它們都燒了。”說完,九郎大袖一甩,留下一個高瘦的背影,施施然往內室中走去。
謝史低頭“是”了一聲,望著那滿筐子的銀鱗花臉上難掩不舍之意。
不知道今夏會有多少龜滋的少男少女在成親時,少了一樣聘禮……
他還想帶一朵回洛陽,給家中的阿妹呢……
現在卻隻能都燒了。
那夜,九郎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阿寶還是一個五六歲大的胖娃娃模樣。她抱著他的腿,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對他說道:
“你要等我長大,我長大了要做你的童養媳。”
他沒有應她,隻是心裏在想,即然都已經長大了哪裏還叫做什麽童養媳。
“你答應我。”阿寶嘶吼著。她那大嗓門果真名不虛傳,震得他從耳朵到心肺俱都止不住地顫抖。
“你答應我……”
阿寶越來越崩潰,他看著心疼,卻不敢應她,他怕他做不到。
他對阿寶有情卻非男女之情。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會喜歡上長大後的阿寶,他更不確定阿寶長大後是否還是會喜歡他,像男女一樣的喜歡,而不是因為他是謝家九郎,能給她不亞於帝王一般的珍饈美肴,一個奢華貴重的安樂窩……
可是阿寶哭得太傷心了,小小的人兒抽搐得像一隻跟丟了群,又被群狼環伺的小羔羊。
他終於不忍,捧起她髒兮兮的小胖臉,溫柔回應:
“阿寶,我答應你。”
阿寶瞪圓了大大的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爾後大笑出聲地撲進他的懷裏,見牙不見眼。
他抱著她胖嘟嘟的小身子,輕柔地,很是珍視。可是抱著抱著懷裏的身子就變了樣,變高了,有的地方更鼓,有的地方更細……
她抬起頭來,一張令天地失色的麵容,和瑞王世子夏侯嘉貝很像,卻又很不一樣……
明明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子卻有婦人的嫵媚之姿,豔麗而不妖嬈,清純又軟萌……
那麽多原本互相矛盾的特質卻都在她身上奇妙又和諧地融為一體
……
她那條又長又粗的大辮子,上麵點綴著瑩潤亮澤的東珠,從胸前一直垂到腰間,被他用手心接住。
他握著她的辮尾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貼在裸露在外的那邊肩膀上。
手下一片柔膩,他一寸寸撫摸像是在瞻仰著什麽罕見珍品。他用嘴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反複地輕啄著那根精致細長的鎖骨……
心中生了火,身上生了火,所有的火越燒越旺,最後通通都匯聚到一處……
阿寶的眼睛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變的濕漉漉的,眉梢處有淡淡的紅……
她波光瀲灩地望著他,輕輕甜甜地喊了一聲:
“九郎……”
所有一切到此戛然而止。
九郎突然從榻上驚坐起來,龜滋仲夏的夜一如漢地冬季的寒涼,四周一片漆黑,靜得落針可聞。
九郎幾分苦惱幾分尷尬地捂住額頭。
不用看亦知道下身處黏膩濕熱,定是髒汙了………
阿寶嘴一癟,麵上由晴轉陰:
“為什麽不能啊?”
殷鐵三清了清喉嚨,用他那耿直的腦袋想了又想,好半天才找出一個不那麽傷害阿寶,且她又大概能夠聽明白的借口。
“郎主已近成年,成年後就要成家入仕,可是阿寶還是個剛剛開始換牙的小娃娃,等到阿寶長大及笄可以嫁人的時候,郎主那會兒已經……已經老了。 ”說完,殷鐵三還心虛地點了下頭。
可是阿寶卻一巴掌剛好拍在那低下的大腦袋上,力道雖不大,氣勢卻是不低。
“我不嫌他老。”阿寶大聲道。
殷鐵三*反駁:
“可是他等不了你的小啊。”
阿寶一愣,方才燃燒起的熊熊氣焰逐漸熄滅,想一想,好像確實如此。
“哇哇哇……”由陰轉陣雨,阿寶將小腦袋抵在殷鐵三的心窩窩裏,哭不完她的失望和難過。
殷鐵三瞬間又跟個大笨熊似的手足無措,他的心髒也隨著懷裏阿寶的小身子一抽一抽地,揪得發痛。
可是他能怎麽辦?他總不能說像謝九郎這樣的頂級門閥的嫡子,他們的親事不僅關乎自己的意願喜好,更是兩個家族,乃至兩個姓氏,甚至牽扯到朝廷黨派之間的博弈或聯合。
一個女郎能不能做謝九郎之妻,是生來就既定好的,跟年齡反而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
可是他卻受不得阿寶哭,受不得如此純粹美好的情感轉眼被擊落到塵埃裏。反正他們都是要離開的,永久永久的離開,那麽在離開前膽大包天的,自欺欺人的歡樂一場,又有什麽關係呢?
想到這些,殷鐵三安撫地拍拍阿寶的背心,做恍然大悟狀,驚語道:
“阿寶,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大胡子小時候在自己的家鄉見過有些貧寒的庶民家裏生了兒子就在外麵或買或撿一個周正的小女娃,然後養在家裏等小女娃慢慢長大,長大後自然而然便是這家兒子的妻子。”
阿寶整個人頓住,然後倏然抬起頭來,大大的眼睛裏有掩飾不住的驚喜:
“真的?”
“真的。”殷鐵三的語氣篤定,還補充道:
“這樣的小女娃有一種說法,叫做童養媳。”
“真真的?”終於雨過天晴,風光月霽。阿寶捂住小嘴兒,灰中帶藍的瞳仁骨碌碌地轉著……
殷鐵三好笑地輕點了一下阿寶的鼻子,說道:
“真真的。”
“哈哈哈……”這下,連胖手也捂不住阿寶的歡樂。
“哈哈哈……”殷鐵三亦是放開懷大笑,其聲又高亢又粗獷。
這下這蒼梧南郊外的謝家馬場可就不止是熱鬧了……
這晚,坐在馬車裏從郊外馬場往蒼梧郡城裏趕的阿寶,雀躍的像隻小鳥。奈何天黑路滑,趕了幾十年車的老車夫被她一路催得無可奈何,等到她回到蒼梧院,再偷偷摸摸,卻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地登上若水閣,爬上九郎的床的時候,已是午夜子時了。
阿寶以為九郎早已睡著了,誰知她的一條小短腿兒才剛剛邁上去,石青色鑲墨邊的錦衾微動,一隻白皙修長的玉手一晃,她那圓滾滾的小身子便被拖了進去,埋得隻剩下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還露在外麵。
“……”阿寶陡然被驚得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睡覺。”九郎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甚至帶著幾不可聞的怒意。
阿寶很是懵呆,這人明明擺著一張臭臉,明明話中隱刺,可是藏在被子裏的手捏完了她的一雙小胖手,又揉揉她的肥腳丫,最後才不著痕跡地縮了回去……
像是火焰冰山,上麵冰寒刺骨,下麵熱火朝天,奇了怪,絕了天。
可是阿寶向來都是個擅長得寸進尺的,見此情形,她圓滾滾的身子往裏拱了拱,上去環住九郎的一條胳膊,笑得見牙不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