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我有背後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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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支持晉江正版, 此章為防盜章, 訂閱不足要等一段時間才能看到。 白落羽:“師傅,這車跟著我們多久了?”
司機躊躇著道:“在你倆上車後不一會兒, 我就看見這車在後麵了。”白落羽皺了皺眉,眼看還有一兩公裏的路程就能上高速了。可別在這個時候被攔住。
前麵路口信號燈的紅燈亮起, 司機一腳踩住刹車。隻看身後的陸地巡洋艦平穩流暢地轉了個彎兒,與出租車並排停在白線後。
司機和白落羽都對這輛豐田車感到疑惑不解, 警惕地觀察著它。隻見遮光性極好的車窗緩緩下降,一頭帥氣短發的精致麵孔從車窗裏探了出來。
這人大概二十歲出頭, 眉目漆黑俊美, 像是用眼線筆不著痕跡的渲染過一樣。配合著略顯蒼白的膚色,像在畫在宣紙上的一幅水墨畫。眼睛黑白分明, 眼尾狹長,鼻管挺直,菱形薄唇,纖細的下頜線條, 讓人一時間分不清性別。
右手按在方向盤上,骨節分明的食指和中指之間還夾著一根煙。白落羽注意到這人食指上套著一枚醒目的銀色複古戒指, 有著繁複的紋飾。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淩厲幹練, 說是男人, 太有風情了一些。說是女人, 又太帥氣了一些。
這人一張嘴, 聲音竟也是低沉的煙嗓。真的是雌雄難辨了。
“你好, 打聽個路。w市是從前麵高速口上去嗎?”普通話, 沒口音,卻讓人覺得有些微妙的咬字生澀。
司機一聽是同路,明顯鬆了一口氣,殷切地說:“對對對,從前麵高速公路口兒進去,一路向南開就是了,我們也是去w市。”
白落羽皺了皺眉,對司機的回答很是不滿。心中腹誹道:告訴她/他怎麽去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暴露我們的目的地呢。她倆可不是去遊山玩水的好閨蜜,是末路狂花啊,大哥,還是被神秘組織追殺的末路狂花!
白落羽內心os太多,苦於沒法訴說。開陸地巡洋艦的那個人道了聲謝,先於他們啟動了車子。車速很快,不一會就變成了遠處的一個小黑點了。白落羽終於籲了一口氣,也許真的隻是同路。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馳了大約2個小時,白落羽發現車窗外天光明顯陰沉了下來,她眺望了一眼天空,天上鉛雲低垂,窗外北風呼嘯。司機喃喃地嘀咕道:“看樣子有場大雪。”
又開了不到20分鍾,雪花就如扯絮一般紛紛揚揚地落下。車窗外一片白雪茫茫,高速公路上的能見度逐漸降低。
車輛不約而同地減緩的車速,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後終於變成排成一列慢慢向前挪的趨勢。出租車挪到一個小城鎮的公路出口才發現,前麵高速公路因為積雪暫時關閉了。前方車輛正在從小縣城的出口排隊下高速。
司機回頭解釋道:“不行啊,姑娘們,你們看看這雪,太大了,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前麵高速關了。你們要是著急,我把你倆送到h市的火車站,你倆看看火車開不開吧。”
白落羽嘟起了粉唇,看看這雪,又看看小姐姐,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
白落羽拉著小姐姐,站在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的火車站前,有點不知所措。她幾乎沒有坐火車的記憶。她抬頭一看,鵝毛般的大雪花已經沾滿了小姐姐的頭頂。白落羽踮起腳尖幫她掃落頭上的雪,拉她到火車站的樓簷下。
白落羽發現小姐姐明顯對下雪十分感興趣,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外麵茫茫地大雪,偶爾伸出手掌接兩片雪花在眼前細看,像一隻好奇的小貓一樣。白落羽心中一蕩,覺得她非常可愛。
在售票窗口谘詢完去w市的車次以及購票流程以後,白落羽陷入了一個不可解的困境。小姐姐——沒、有、身、份、證!!!
白落羽攥著小姐姐的手,像尊石雕一樣呆愣愣地佇立在火車站的入口處。望著不斷散落的大雪和穿行如梭的人流,疲憊、茫然、緊張、失落和震驚,種種沒來得及湧上來的情緒紛至遝來。她抽了抽鼻子,像隻受了委屈的小動物一樣瞪圓了黑眼珠,有水氣在眼眶裏氤氳聚攏,最後一顆淚珠掉了下來。美豔的女子低頭望了望把小腦袋壓得極低的白落羽,用力攥了攥她的小手。
兩個衣著光鮮,麵容清麗的女孩站在人來人往的車站前,一個懵懵懂懂地打量著周圍,一臉純真,一個皺著眉一籌莫展。不一會兒,黑車司機,飯店托兒,旅店托兒已經輪番上陣了好幾回。
一個麵容溫和的小夥兒靦腆地蹭了過來。害羞地站在明顯比較好說話的白落羽身邊,伸過來一個東西,溫聲問道:“小姑娘,這是你掉的嗎?”
白落羽循聲望去,發現他手裏拿著一個褐色的牛皮錢夾,並不是她的。她衝那人搖了搖頭,發現他有一雙彎彎的眼睛,不笑也像在笑,看著很有親和力。
那人看白落羽搖頭,表現出幾分失望,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誰掉的皮夾,裏麵還有挺多現金呢。失主一定著急壞了。”
白落羽覺得這個小夥兒拾金不昧,人品在線,更覺得他麵容和善,憨厚老實了。
那人失望地站在一旁,像是在繼續等待失主,白落羽向他詢問哪裏有去w市的大巴車。小夥兒殷勤地說他也是要去w市的,候車室空氣不好,他出來看看雪,還撿了個錢包。問白落羽怎麽不坐火車。白落羽編了個瞎話,說自己的同伴身份證丟了,買不了票。
小夥兒眉毛一挑,露出一個微笑,眼睛像兩彎新月。他掏出兩張身份證,在白落羽眼前晃了晃。一張身份證上是個男子,長了跟他有幾分相像。另一張是個中年婦女。
他說這是他哥跟他嫂子,他倆讓他到鎮上辦點手續。他可以把他嫂子的身份證借給白落羽買票過安檢,坐火車的人多,工作人員是無暇核對長相的。
黑戶問題迎刃而解,白落羽興奮地跳起來,覺得好人自有天助。
車票拿到手裏,白落羽歡喜地向小夥兒道謝,小夥兒自稱自己叫何七顧,他用手抓抓頭發,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說話間視線掃過白落羽身旁默然靜立的絕美女子。發現女子正洞若觀火地望著他。小夥兒不覺全身一凜,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
這個小城鎮不大,今天隻有一列慢車開往w市,到站時間是晚上7點。據何七顧介紹,車站附近就是市中心,那裏有個城隍廟,今天開廟會,非常熱鬧。從沒參加過廟會的白落羽一聽來了精神。循著何七顧的指點,穿過一個馬路就到了繁華的廟會街。
街上人流如織,西洋聖誕和陽曆元旦的節日氣氛融匯在一起,熱鬧非凡,讓人一掃困頓。白落羽想,人類還是需要過節的。節日就是平淡日子裏的歡快音符,讓人有理由暫時放下心中的苦悶,盡情歡樂一番。
街上大人小孩都帶著聖誕老人的小紅帽,帽頂垂下,墜著個白絨球。白落羽不由分說,先給自己和小姐姐各買了一頂小紅帽戴。小姐姐紅色的裙擺搭配著紅色的小尖帽,看上去無比嬌俏。
雪已經小了很多,空氣因為有雪花的淨化加持,變得清新爽洌。白落羽本來就是回家過聖誕節的。她一個人在海外漂泊了二年,雖然總有同學聚會,可是每當看到別人家一家三口,歡聚一堂慶祝節日,不免有些落寞。這大概是留學生的通病,隻是白落羽的家庭氛圍,讓她更加渴望這種溫馨氣氛。
今年跟她一起過節的是一個連名字也不知道的小姐姐,她瞅了瞅身邊的美豔女子,扯出了一個還算甜美的笑,讓人看著有點心疼。
街上羊肉串、毛血旺、老鴨粉、肉夾饃,各種冬季小吃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白落羽看到一個小店鋪前站滿了人,店鋪上寫著“傳承千年,油炸元宵”的字樣,不禁食指大動,拉著小姐姐正要奔赴現場,發現小姐姐的腳步頓了頓。白落羽回頭,看到小姐姐正望著一個手推車上插成刺蝟狀的糖葫蘆發怔。
白落羽勾起嘴角,蹦蹦噠噠地跑到手推車的小販兒麵前,在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紅果子中間,挑了一串有一顆大草莓的紅果串,獻寶一樣舉到小姐姐麵前。
裹著金色糖衣的圓滾果子讓小姐姐有點不知所措。她舉著它目光來回逡巡。
白落羽笑得無比呆萌,摘掉手套叼在嘴裏。用細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把頂端的草莓果摘下來,抵在小姐姐唇邊。
小姐姐順勢張開了檀口。雪白整齊的貝齒輕咬住金黃色的糖衣。哢嚓一聲清脆的碎裂聲,裂紋在糖衣上遊走。小姐姐豔紅的嘴唇映著鍍了金的草莓果。白落羽的臉噌地紅了,覺得耳朵尖都在發熱。那聲糖衣的脆響好像是發自她的小心髒。
受不了、受不了。她突然理解了周幽王為何烽火戲諸侯了。
他們一間一間的打開房間的大門,客廳裏的燈光透過門縫蔓延到白落羽的腳尖。她聽到他們聚集在客廳中央交換信息。
“看到人了嗎?”
“沒有。”
“要是有人,一定不能讓他逃了。”
“對,一定得抓住他。”
“廚房裏有沒有?”
“廚房裏什麽都沒有。”
“客房裏呢?”
“客房裏也沒有。”
“沙發後麵,窗簾後麵都檢查了嗎?”
“沒有,什麽也沒有。”
白落羽雙手交疊著捂住嘴巴,在一片黑暗裏緊閉雙眼。
有個沉重的腳步聲從樓梯上下來,他用低沉的聲音說:“樓上什麽也沒有。”
一個女人的聲音說:“可能就是剛才那隻黑貓,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進來的,我們都沒注意。”
那個女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是白落羽的母親楊若冰。
他們交談了片刻,腳步聲就逐漸遠去了。白落羽無聲的長籲了一口氣,靠著牆根,身體慢慢滑向地麵。
“等等,”那個低沉的男聲突然問道:“那個小門看了嗎?”
楊若冰回答:“沒有,那是一間儲物室。”
低沉的男聲:“我去看看。”
男人疾步走到儲物室門前,一把扭開門,向室內望去。儲物室裏如楊若冰所說的一樣,擺滿了廢棄閑置的家具、物品、大小紙箱和一個粉色行李箱。男子用手電筒向堆積起來的紙箱深處照了照,沒有任何發現,就轉身走了,門口擺放的精致禮盒並沒有引起男人的興趣。
白落羽緊緊蜷縮著身體,手指絞在一起環抱住膝蓋,在落滿塵土的櫃子裏瑟瑟發抖,眼淚無聲地滑過光潔的臉龐,一滴一滴洇進衣服裏。這是一場詭異陰森的噩夢,等到天明時分,她希望自己正躺在柔軟溫暖的被子裏,沐浴著加州的陽光。
然而這一夜無比漫長,她沒有如願從夢中醒來,在一片黑暗中,人的聽覺會異常靈敏,她聽到了紛亂雜遝的腳步聲,那些星夜來訪的信徒又披星戴月的離開,她聽到她母親送別他們時說的艱深晦澀的話語,她聽到她的父親歎息祭祀的失敗。
幾個詞匯穿插在他們的談話裏,朔月、獻祭、活祭品、塞壬裂空之鏡、智慧以及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