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泄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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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皓林救下穀茗殷後,董莊主的手下還不依不饒,兩方起了劇烈爭執。
最後是沈莊主斷了案:董莊主覬覦“鍾敏之”已久,設計陷害他被單獨關進房裏,自己又偷留了鑰匙。因為怕被發現,給住在隔壁的越皓林下了迷藥。又卑鄙地給“鍾敏之”下了春/藥,意圖不軌。
之後就該越皓林與穀茗殷之間的重頭戲了。
按照陳導最終敲定的版本,這場戲裏,越皓林與穀茗殷要稍微熱火一點兒,這樣兩人再相見時,情感衝突才更激烈。
何嘉麗動作飛快地給剛跑完一千米、滿臉緋紅、氣喘籲籲的徐遙擦汗、補妝,然後滿意地輕輕往場上一推:“去吧,我的小美人兒。”
——越皓林將穀茗殷抱緊自己房間,心猿意馬地將他放到床上,然後趕忙用棉被將他蓋住。
但是此時穀茗殷神誌不清,隻覺得渾身燥熱得厲害,被子剛蓋上來就被他一腳踢開,露出被撕扯壞的衣領下的肌膚。
越皓林根本不敢看,慌亂地倒了杯涼水喂給穀茗殷。穀茗殷隻喝進去一點兒,大部分都順著下巴和脖子流下……
越皓林猛地醒過神來,毫不猶豫地就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震得還迷糊著的穀茗殷都是渾身一僵。
林兮和強忍著悸動給穀茗殷號脈,並無大礙。這時門外響起喧嘩聲,是董莊主的手下躁動著要闖進來,要找越皓林問個明白。
越皓林不放心地看眼穀茗殷,見他似乎是睡著了,才走出門去。
等他解決完董莊主的事返回屋中,立在門口,瞳孔驟然擴張,不敢再往前半步。
穀茗殷似乎是熱得厲害,趴在床上……
越皓林喘息著緩緩走過去,抬手想將穀茗殷的衣服拉上去,穀茗殷卻突然撐著身子趴起來,扭過頭來看著越皓林。
那是怎樣的一種神態……臉色紅得將眼尾都染上粉色,本就嬌媚的丹鳳眼失神地眯著,裏麵水潤地似乎隨時會有液體滴下來。
飽滿的嘴唇上是殷紅的色澤,無意識地張開,因為劇烈的喘息甚至能看見一點兒舌尖,細密的汗水不斷從額上沁出來,在烏黑的鬢角聚成一滴順下臉頰的線條流到脖子上再繼續下落,直到滴落到被子上。
越皓林被定在原地,又震驚又癡迷地看著穀茗殷。
“水……”殷紅的嘴唇吐出一個模糊的字。
越皓林像猛然被人敲醒,慌亂地轉身倒水,中途甚至還打翻了一次水杯,水稀稀落落從桌沿滴落到地上,就像他潰不成軍的克製。
水遞到穀茗殷的唇邊,這樣趴著沒法喝,越皓林咬著牙將他扶起來,掌中的觸犯讓他像燙手一般立馬把手彈開。
穀茗殷全身無力地倚在越皓林懷裏,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水。
一杯喝完,越皓林將杯子擲回桌上,然後輕聲同穀茗殷說:“把衣服穿好吧,不要著涼。”從說第一個字時,語調就不穩。
穀茗殷痛苦地搖了下頭,修長的眉蹙起一個紋路,“熱……”然後用手去拽自己身上的衣服。
越皓林猛地按住穀茗殷的手,啞聲道:“好了!就這樣吧……”
兩人離得太近了,穀茗殷的臉蹭上了越皓林的脖子和下巴,口中的熱氣呼到越皓林的喉結上:“你……怎麽這麽好聞……”
越皓林渾身一顫,下意識就要把穀茗殷推開,卻竟然沒有成功,他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無力得厲害。
穀茗殷卻像發現了什麽好東西,整個人都擠進越皓林懷裏,急切地去扒他的衣領,貼上他的胸肌使勁兒聞,一邊問他:“你身上有解藥?怎麽這麽香?”
越皓林使勁往後仰著,穀茗殷一路追過去,最後終於在越皓林的嘴前停了一下,然後咬了上去。
越皓林當即悶哼了一聲,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嘴唇上的血多得順著嘴角流了下來。穀茗殷一頓,隨即貪婪地舔舐吮吸起來。
嘴唇上的疼痛刺激地越皓林渾身一顫,但身體裏另一種衝動更加強烈。他突然抬起手,在穀茗殷光裸的後背用力地撫摸了兩下,登時留下幾道鮮明的紅指印。
——“哢!”
徐遙和林兮和飛快地分開,林兮和捂著嘴大步去了場外,助理小劉趕緊給他遞過紙巾、藥和創可貼。
徐遙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衣服,低頭穿好,根本不敢看別人。
旁人都知道這種時候要給演員一些時間去平息,隻有伊沃激動地跑過去,大聲稱讚他演得好,徐遙英語還行,隻能聽個大概,但是他不習慣拿外語交流,有些尷尬地衝伊沃笑笑。
伊沃卻仍舊一臉興奮,拉著徐遙手舞足蹈地說個不停,實在說不清的地方就幹脆開始用肢體語言。
一直跟著伊沃的小翻譯眼珠轉了幾下,沒有跟著伊沃去做自己的翻譯工作,反而對正在擦血的林兮和說:“林老師,您快看徐老師!”
林兮和轉頭看了一眼,伊沃竟然摟著徐遙像要親上去,登時臉色劇變,大喊了一聲:“徐遙!過來看看剛才拍的!”
徐遙立馬跟得了令的小狗似的,巴巴地就跑了過來,留語言不通的伊沃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
林兮和強壓著不悅問他:“你們倆剛才幹什麽呢?”
徐遙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他,他在教我下麵的鏡頭用什麽角度,親你。”
林兮和的眼神一下子就飄向一旁,“哦,去看看剛才拍的鏡頭吧。”
陳導一直盯著屏幕,見他倆過來也隻是拿餘光瞥了林兮和一眼,然後又轉回頭去看屏幕。
兩個人的姿勢都很有技巧,攝像師也經驗足,剛才那幾個鏡頭,徐遙並沒有真正露點,但是光後背、肩膀和胳膊,那在燈光下白得晃眼的皮膚也絕對夠看了。
而真正的主角兩人根本都不敢往屏幕那邊瞧。現場收的音,兩人的喘息聲和布料窸窣的聲音像被無限放大,衝進二人耳朵裏不啻於驚雷,讓本就不平靜的兩人再次雙雙有了反應。
放完一遍,陳導“嘖”了一聲,責備地看著徐遙:“小徐,你屬小狗的啊?你看這咬的,一會兒林老師還怎麽拍戲?”
徐遙心虛地低下頭不說話。
林兮和隻好站出來:“這個臨場發揮效果不錯,拍出來多有感覺,有傷口也沒事,更真實。”
陳導樂了,“對!對!帶著傷口拍後麵的,要不然就白咬了。”又指著屏幕讚不絕口,“這幾個鏡頭,絕了!豔而不銀,說的就是這個。哎小徐,回頭我要是想拍那種片子了,你能來演嗎?”
林兮和一下子拉下臉來,看來是真生氣了:“老陳你胡說什麽呢!”然後一拽徐遙胳膊:“走了!補妝去!”
陳導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訕訕地描補:“哎我開玩笑的啊,我怎麽會拍那種片子。”
徐遙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林兮和還在自己的化妝間裏,徐遙情緒低落,不知道他是因為嘴唇上有傷所以需要的時間長,還是幹脆就是在躲自己。
陳導心細,看出他心情不好還安慰了一句:“別害怕,林老師脾氣好,沒生氣。大男人的,咬一下怎麽了。”
徐遙隻得衝陳導笑笑。
陳導是真喜歡這個靈氣十足的年輕演員,現在知道他對林兮和有那種意思,更是多了幾分同情,輕輕拍了下他肩膀:“醞釀一下,要接著拍下麵的了,這個更難。”
徐遙咬著嘴唇點點頭。
……(老地方)
“這次滿意了嗎?陳導!”林兮和口氣極衝地朝陳導喊,一說話牽動了剛才又被碰破的傷口,疼得他“嘶”了一聲。
徐遙還在他旁邊,被他的大嗓門嚇了一跳,怔怔看著他一秒鍾出戲後就怒氣騰騰的臉色。
陳導一路小跑過來,好聲好氣地勸慰,他能理解林兮和此時的焦躁。
在聚光燈和鏡頭底下親熱本來就是件受罪的事,一個鏡頭要拍好幾條,來來回回地找角度,光是擺那些姿勢就夠累人了,更何況……別說兮和,就是他在場外看著,看林兮和抱著那樣的徐遙親吻,他身上都有點兒燥得慌。
“這都正常,兮和,放鬆,放鬆,ok?”
林兮和煩躁地擼了把頭發,回頭看眼還窩在床上的徐遙,見他臉上還紅著,眼裏帶著緊張和內疚,不由深吸一口氣,放軟了聲音:“要不要歇一會兒?”
徐遙披著毯子朝他挪了一點兒又突然頓住,小幅度地搖了搖頭,突然又往前一傾身,滿臉的歉意和心疼:“林哥,對不起。”
林兮和一瞬間就懂了他是在說咬嘴唇的事,輕輕笑了笑,“沒事兒,這個臨場發揮挺好的。”
徐遙默不作聲地別過了頭,林兮和便也轉過頭去。
其實兩人都知道徐遙咬他是故意的,是心裏委屈,可能還有點兒怨,甚至還帶點兒恨,因為他草率地撩撥和不負責任地撤退 。
這些林兮和都懂,卻隻能裝作不明白。
兩人休整片刻,就繼續下麵的情節。
徐遙低著頭把薄毯從身上拿下來,林兮和接過遞給小劉,然後親自幫他把衣服整理成剛才的樣子……
林兮和整理完,重重地吐了口氣,徐遙突然抓了一下他的手指,“林老師,沒關係的,您盡管演,我怎樣都可以的。”
林兮和看著他赤誠無畏的臉色,眼眶突然有些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