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戀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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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兮和跟徐遙好奇, 跑過去看剛才拍的鏡頭, 原來是趙東銘趁著喂葡萄,在鏡頭前光明正大地占趙安陵便宜,想去舔趙安陵嘴上的葡萄汁。
    陳導沒喊哢, 趙安陵隻得硬著頭皮演下去,裝作不耐煩地推開趙東銘, 卻還是被趙東銘拿手指頭揉了下嘴唇。
    如此曖昧表現,倒是痛痛快快地說明了錢寧的身份和性格。這在戲裏沒什麽, 但是趙安陵臉皮那麽薄, 當著這麽多人, 他受不受得了?
    林兮和看向趙安陵,正巧趙安陵正走過來, 給林兮和打招呼,抱歉道:“我剛才來晚了,沒顧上跟您打招呼,真是失禮了。”
    林兮和笑著看他:“不用這麽客氣。”他衝小屏幕一揚下巴,“拍得不錯,很有正德帝那種天生高貴、又任性張狂的樣子。”
    趙安陵微微鬆了口氣,也笑起來, 向林兮和道謝,又看向徐遙,剛要同他說話, 就聽身後趙東銘不陰不陽的聲音:“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跟偶像說話?”
    趙安陵臉色難堪地一僵。
    林兮和詫異地挑了下眉, 終於明白之前趙東銘對自己若有若無的敵意是怎麽回事。
    徐遙平時性子溫吞得很, 卻見不得別人用那種語氣同林兮和說話,當即頂了回去:“在片場要對前輩行禮,這是我們這行的規矩,趙總是外行人,估計是不懂這些。”
    趙總一瞪眼,沒想到徐遙這個一直挺安靜的小孩兒敢跟他頂嘴,剛要奚落回落,被趙安陵一把扯住袖子。
    林兮和也將徐遙拉到自己身後,偷偷捏了下他手背,對趙東銘一針見血:“小趙為了你吃了不少苦,我們都是外人不好說什麽,隻是你但凡有點兒良心就不要總讓他為難。”
    趙東銘臉色一變,看向趙安陵,趙安陵也看著他,兩人滿懷心事,對視半晌,又緩緩錯開視線。
    再去拍錢寧叩拜正德帝的鏡頭的時候,趙東銘果然老實許多,跪與叩都中規中矩,曲著腿將就著趙安陵的身高,老老實實地與“聖上”說話,還真像那麽回事了。
    今天天氣有點兒熱,趙安陵這身皇帝的戲服最厚,腦門上冒了汗,陳導一喊哢,趙東銘就找人要紙巾給趙安陵擦汗,趙安陵忙止住他的動作,把紙巾搶過來自己擦,同時又很自然地分了一張遞給趙東銘。
    徐遙他們一直在場外看著,見狀輕輕歎氣,“他們兩個,分明是有感情嘛,幹嘛還老折騰。”
    林兮和也是無奈搖頭,一轉頭,看見徐遙也正望著他,漂亮動人的眼眸中湧動著心意相通,不由心頭顫動,兩人相視一笑。
    他們兩人之前何嚐不是在折騰?林兮和感慨自己癡長十歲卻看不透,兩個人若是相愛,如何能抑製得住?多虧了徐遙有那份孤勇。
    “小徐,你也來跟錢寧對一場。”陳導在那邊喊他。
    徐遙應了一聲,又看了林兮和一眼,見對方朝自己笑了笑,才跑了過去。
    徐遙跟趙東銘對的是穀茗殷回到宮中,與錢寧偶遇,錢寧在眾人麵前對穀茗殷冷嘲熱諷,穀茗殷沉默以對。
    沒開攝像機沒打燈光,徐遙也沒換戲服沒化妝,趙東銘對著他卻格外有狀態,把一個趾高氣昂的小人得誌的模樣演得淋漓盡致。
    這下連趙安陵都笑了,跟陳導說趙東銘這是本色演出。
    趙東銘看見趙安陵這個發自內心的笑,一下子怔住了,半晌才緩過神,深深吐了口氣。
    錢寧的戲就算添了添,也不過是個不重要的配角,陳導將趙東銘丟給柳導後就不再管他,接下來的幾天都專心拍起林兮和的戲。
    ——
    不知京城裏刮了什麽風,林太傅的案子被重新提起,似乎有翻案的跡象。父親從前的知交楊一清專程趕到少林寺找到越皓林,對他說,這是拿出那些證據、幫他父親洗刷冤屈的好機會。
    越皓林徹夜難眠,第二天清早,向師父圓和大師辭行。
    “師父,徒兒每天都遵您的吩咐念一遍清心咒,卻依舊恨意難平,看來徒兒實在難堪教化。父親的仇——徒兒放不下。您曾說,我執念太重,不適合修習少林心法,所以特地找來失傳已久的武當劍訣讓我鑽研。可是現在…… ”
    越皓林眉峰痛苦地蹙起,“現在,我不但執念未消,更添心魔,這武當劍訣,也是再難精進了。”
    圓和大事支起手念了句“阿彌陀佛”,扶他起來,已經四大皆空的出家人此時也難掩傷感,撫了下越皓林的發鬢,仿佛他還是十年前的小少年。
    “自你這次回來,我就知道你有心事,不想竟是心魔。為師實在不解,你心性堅定、善良仁義,會有何種心魔?”
    越皓林麵目哀痛,靜默許久,才低聲道:“這半年來,徒兒練武愈加勤奮卻毫無長進。痛定思痛後才看清,原來有那麽一個人,徒兒想看他哭、想看他痛、想聽他求饒、想聽他道歉,比那有殺父之仇的劉瑾恨意更甚!恨不得下一刻就能見到他!喝其血、啖其肉……這便是徒兒的心魔。”
    圓和大師了然,“原來是孽緣。”
    越皓林猛地抬頭看向師父,“緣?”
    圓和大師麵目慈悲,“是了,善也是緣,孽也是緣。依你的性子,不了了這段緣你是不會罷休的。既如此,還不如找到那人,解開就是。”
    越皓林懵懵怔怔。
    圓和大師又說:“但你要記住,緣不是恨,緣隻是債,隻能還,不能滅。他在你心中,與那劉瑾不同。”
    越皓林眼睛猛地一睜,像被什麽驚醒。
    “走吧……什麽時候放下了,隨時都可以回來。”
    越皓林堅毅的眼中第一次蒙了淚水,“京中形勢詭譎、權貴間相互傾軋,徒兒此去不知前途幾何、哪日能返,請師父受徒兒一拜。”
    圓和大師已靜靜地轉身離去,越皓林對著師父的背影結結實實地叩了三下,額頭上滿是血汙,喃喃道:“十年教誨之恩、養育之情,徒兒沒齒難忘,也許隻有來世再還了。”
    越皓林起身後,不敢再多看一眼,與父親的故交楊一清一起向京城方向策馬奔去。
    ——“哢!”
    陳導滿意地衝林兮和做了個手勢,然後一轉頭看見徐遙站在一旁,不由奇怪道:“小徐怎麽過來了?”
    今天並沒有徐遙的戲,他早說過無數遍,讓演員們私下少接觸,尤其是這兩位。
    徐遙早想好說辭,麵不改色道:“厲老師已經下課了。讓我來這邊參觀一下林老師的拍攝現場。”
    陳導審視地看他兩眼,緩和了臉色,點點頭說:“嗯,聽厲老師的。”
    這時林兮和也回來了,見到徐遙不由自主地就微笑起來,“下課了?”
    徐遙立馬朝他鞠躬,十分禮貌地說:“林老師好!下課了,厲老師讓我來向您學習。”
    林兮和憋著笑,臉色淡然地點點頭。
    陳導看他二人如此生疏有禮,十分滿意,大搖大擺地走了。
    徐遙偷看林兮和一眼,兩人臉上俱是忍俊不禁的竊喜,徐遙小聲說:“好像背著教導主任早戀一樣。”
    林兮和立馬敏感地反問:“你早戀過?”
    徐遙忙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林兮和突然一陣悸動,忍得胸口都開始發脹,他神色淡然地領著徐遙去了自己的化妝間,隻是步子快得不像樣,徐遙蹬著小短腿得小跑著才能關上。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化妝間,幾乎是關上門的瞬間,林兮和一把將徐遙抵在門上,堪稱饑渴地吻了上去,嚇了徐遙一跳,驚訝的悶哼都被他吃進嘴裏。
    影帝雖然戀愛經驗匱乏,但學習能力極強,與徐遙親近過幾次後便知道怎麽樣去親吻會令對方喜歡。
    他先是按捺不住地將舌頭用力抵著徐遙,以解一日未見如隔三秋的思念,然後便輕柔地輕舔、吮吸,舌尖緩緩地繞著徐遙的打著圈。
    徐遙最愛他這種如對待珍寶般的溫柔,被親地輕哼起來,他這哼聲有五分真、五分假,裏麵含義太豐富,林兮和沒一會兒就敗下陣來,雙手撐在徐遙頭兩側的門上,粗重地喘著氣。
    徐遙在他麵前真是越來越膽大了。
    徐遙第一次被“壁咚”,感覺很奇妙,林兮和身上的熱度無阻礙地傳達到他身上,耳朵兩側是林兮和的手臂,他挽著袖子,微微側頭就能看見上麵線條結實的肌肉,讓他想起這個人曾經多麽有力量,心跳都不由亂起來。
    他眨眨眼睛,抬手撫了下自己被親地紅潤的嘴唇,又拿食指在林兮和嘴唇上輕按了一下,像是在問他:“怎麽停了?”
    林兮和苦笑著直起身子,他何嚐不想繼續……總是這樣,心性倒是堅定了,可是他真有點兒擔心自己身體會吃不消。
    徐遙突然又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麵露驚喜,“咦?我好像長高了!親你的時候沒那麽費勁了。”說著又啄了一下,像是在確認。
    林兮和放開他,上下打量著,好像還真是長高了一些,隨即又覺得好笑,哪有人量身高是靠親嘴的?可他自己也忍不住,也在徐遙嘴上啄了兩下,還一本正經地說:“嗯,好像是高了,不用我使勁兒彎著腰了。”
    徐遙很激動,興衝衝地去找尺子量,結果真的長了一厘米,現在已經一米七三了,興奮地原地跳起來。
    林兮和笑著摟著他腰等他冷靜下來,說:“明天是你自己的戲,我就不過來了,省得陳導又嘰歪。”
    徐遙歎氣,一臉愁苦地看著林兮和。
    林兮和一隻手按揉他頭發,“也就兩天功夫見不到,至於嗎?”
    徐遙仰頭看他,癟著嘴點頭,“可能會想你。”他說這話時,看向林兮和的眼神充滿期盼。
    林兮和瞬間看出他心中所想,輕笑著在他後頸捏了捏,“我肯定會想你的。”
    徐遙不知是癢的還是高興的,笑著縮起脖子,一雙鳳眼都彎成了月牙。
    原來戀愛的感覺是這樣的,——兩人同時在心裏想,真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