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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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葉將血紅的鎮靈符扔給師傅。
    孟映生用兩根手指夾住,往鬼氣上麵一貼,女孩先是咆哮,嘶吼,然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最後變成幽怨的嗚咽。
    環繞在孟映生周圍的白色光暈迅速凝聚成一把長劍,他掐訣,長劍被驅動著當空一劈。
    三葉的杏眼微微睜大,這是她跟了師傅的三個月以來,第二次看到那把長劍,兩次都是因為厲鬼。
    師傅沒跟她講過長劍的來曆,想必出現的時機是跟怨靈有關,或者是厲鬼的鬼氣。
    長劍穿透黑氣,女孩的嗚咽戛然而止。
    黑氣中浮出一絲灰白的氣息,這是女孩剩下的一魂,孟映生點香擺陣。
    “別抓我……我不回去……我知道錯了……我錯了……我不想受刑……救命……救救我……”
    一陣陰風刮過,女孩的聲音漸漸消失。
    在那之後,放映室裏的一切恢複平靜,唯有地上散落的燈管碎片跟一撮灰燼暴露出先前發生過什麽。
    三葉微張的嘴唇抿上了,師傅招來陰兵,將小蘭的最後一魂帶回地府繼續受刑,做錯了事,犯下了罪行,就要受到該受的懲罰,一下都不能少。
    死亡不是結束,是另一個世界的開始。
    長劍化作白點消失,孟映生收回引靈鏡,捋了捋額前發絲,完事。
    三葉學習了一把,楚白基本就是出來遛一遛,他那兩下子沒拿出來,用不上。
    孟映生三個月前一直在道觀裏修道,屬於驅鬼師這一行的新人,沒考級,說報名費不親民。
    楚白捉摸過,認為他跟自家的大哥實力差不多,在七八級的樣子,反正隻高不低,牛逼壞了,吊炸天橫著走。
    上廁所的時候,楚白跟孟映生肩並肩站在小便池前,他喂了聲:“老孟,你把畫符的技巧告訴我。”
    孟映生的聲音夾在稀裏嘩啦的水聲裏麵:“沒技巧,就是勤加練習,每天一二十張的畫,堅持個三五年,差不多就能現場發揮了。”
    “扯淡。”楚白一副信不信我拿尿滋你的不爽模樣,“我可是親眼看見三葉那麽快就畫好了一張鎮靈符,不是你教的?”
    孟映生說:“她是天才。”
    “……”
    楚白還是不信:“真不是你傳授了畫符的獨門秘術?”
    孟映生看過去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智障,不答反問:“你看我像是有獨門秘術的樣子嗎?”
    楚白跟他對視兩秒,翻了個白眼說:“得,當我沒問。”
    孟映生拉上褲子拉鏈去洗手,師傅說他幾個月大就開始聯係畫符,這個肯定是誇大了,幾個月的他還在吹泡泡,啃手指,自己跟自己玩耍,畫個屁符,他最早的完整記憶是三歲多的時候趴在桌上畫烏龜,被師傅批了一頓,說他畫的符全錯,沒一張對的。
    也就是說,那時候他開始畫符了。
    能閉著眼睛將所有符籙都畫出來是在五年後,他的天賦隻比普通人高一點,差不多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
    小徒弟不同,半路出家,才接觸三個月就能隨機應變,她的天賦極高,未來不可限量。
    同一時間,某大學女生宿舍裏,幾個女生湊在一起用筆記本看電影,片頭曲放完,屏幕傷出現了電影的名字——《芽豆》。
    “這片子可是我費了好半天勁才下載到的。”一個長發女生說,“聽說很詭異。”
    “你不是說不是恐怖片嗎?”
    “對啊,正因為不是恐怖片,卻出現離奇的事,所以才詭異,不說了,電影開始了。”
    “切,搞那麽神秘,這不就是普通的校園題材嘛。”
    “往後看就是了。”
    “……”
    電影放到一半,有兩個女生受到些許啟發,或唏噓或同情,另外兩個裏麵,一個看不下去,覺得太壓抑,看了晚上可能會做噩夢,下載電影的那位長發女生隻覺得杜撰的劇情無聊又老套,完全沒有期待的刺激感,幹脆拿起手機跟小夥伴開黑。
    .
    事情辦完了,酬金也拿到了。
    孟映生三人被馮老板恭恭敬敬送上車。
    馮老板站在路邊揮揮手,脫口而出:“歡迎下次再來。”
    完了就抽自己,什麽下次再來?烏鴉嘴,他這家電影院出了這麽個幺蛾子,差不多已經黃了,往後就想搞點小買賣賺點小錢,平平安安的。
    車將電影院遠遠的拋開,楚白沒開去酒店,去了高級會所,他找地兒停好車,叫醒後座呼呼大睡的師徒倆:“到了。”
    孟映生下車:“來這兒幹嘛?”
    “玩兒啊。”楚白搭上他的肩膀,吊兒郎當的笑著說,“這次的委托這麽快就解決了,多虧了你出馬,我怎麽也得表表心意你說是吧?”
    孟映生把肩頭的胳膊拽下來,朝著路口方向走去:“小葉子,我們打車回酒店。”
    三葉背上背包,小跑著追上師傅。
    楚白站在原地點根煙抽一口:“老孟,你這就有些反應過頭了吧?三葉又不是小孩子,再說了,隻是吃點東西唱個歌,能有什麽?”
    孟映生繼續往前走。
    楚白鄙視的笑:“你既然下山了,就要試著去適應這城市裏的繁華跟奢靡,基本的了解不能沒有吧?你說你,還過著道觀裏的生活,跟不上時代……”
    有路人圍觀,竊竊私語。
    孟映生的麵部抽了抽,他轉過身警告:“閉嘴!”
    楚白舉起雙手:“ok。”
    孟映生下山三個月,有委托的時候就辦事,沒委托的都是基本都在小樓房裏呆著,看看電視,打打坐,一天就過去了。
    別說高級會所,他連酒吧,ktv都沒去過,不是他有意跟道觀外的世界拉開距離,是暫時沒想到那方麵去。
    三葉比他稍微強一點點,去過ktv,雖然沒拿過麥,隻聽別人唱。
    這會所是楚家的產業之一,楚白一進去,就被會所的主管迎接去了他專用的包間。
    孟映生待了不到十分鍾就想走,沒什麽意思不說,空氣裏還飄著一股子氣味,皮革,酒精,香煙,甜品,那些個味道混在了一起,亂七八糟的,難聞。
    楚白翹著二郎腿:“老孟,亮兩嗓子?”
    正在喝果汁的三葉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差點嗆到。
    孟映生點了首《好漢歌》,這個他會,師傅每回喝醉了都會唱。
    楚白覺得忒不符合自己的氣質,嘴上嫌棄的不行,卻拿起話筒跟他合唱。
    接下來就是見鬼的時刻。
    楚白醞釀好情緒,剛要開唱,就聽到孟映生搶拍子唱了,而且唱的……那是什麽鬼?
    他丟掉話筒跑回沙發那裏,這才發現孟映生的小徒弟不知道什麽時候挪到角落裏去了,快縮成一團,明擺著就是耳朵受到過殘害,早有準備。
    “……”
    孟映生投入的唱完,發現包間裏就剩下小徒弟,他意猶未盡的放下話筒:“小葉子,師傅唱的怎麽樣?”
    三葉唔了聲,她在猶豫是實話實話說,還是顧慮師傅的自尊,撒個小小的謊。
    就在這時,楚白進來:“臥槽,可算是唱完了!”
    他叉著腿往沙發上一坐:“老孟,下回你驅鬼,也別布陣燒什麽符了,我跟你說,就直接唱首歌,我保準甭管是孤魂野鬼,還是厲鬼怨靈,都會跪倒在你的歌聲之下,哭著喊爸爸送我上路吧。”
    孟映生的額角抽了抽:“你行,你來。”
    楚白擺手:“不不不,我不行,我一點都不行,跟你比,我簡直不夠看,是吧小三葉?”
    見師傅看過來,三葉心虛的眼神躲閃。
    孟映生一口血卡在嗓子眼,但他麵上很淡定,沒事人似的吃吃喝喝。
    楚白兩隻手各搭在沙發一側,浪蕩公子哥範兒十足:“小三葉,待會兒我跟你師傅要玩大人的遊戲,我讓會所裏的小王開車送你回酒店。”
    三葉呆愣的側過頭看師傅。
    孟映生的腦門隱隱蹦起青筋:“誰跟你玩?”
    楚白一臉惡心:“操,想什麽呢你,我說的是,二對二,我們各玩各的。”
    三葉仍然看著師傅。
    孟映生揉揉小徒弟的腦袋:“別聽他瞎說,師傅不是那樣的人。”
    三葉:“嗯。”
    楚白難以置信的搖頭咂嘴:“嘖,老孟,這年頭十八的小夥子都開葷了,你二十八了還在吃素,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男人了。”
    孟映生對他的生活態度做出私自評價:“精|蟲上腦。”
    “你懂什麽,這叫及時行樂,等你嚐了甜頭,你就知道自己二十多年白活了。”楚白撓了撓下巴,“不過,也不能怪你,原先道觀沒那個條件,你是吃素吃習慣了,聞到肉香就不適應,慢慢來,要我帶的時候說一聲,我給你介紹……”
    話沒說話,手機就響了,楚白一看來電顯示就一個激靈,他清清嗓子,正兒八經道:“喂,大哥,啊?我啊,我在圖書館呢。”
    三個跟孟映生:“……”
    楚白掛掉電話抹把臉:“完了完了完了,我大哥在這裏,還有三秒到達現場。”
    孟映生幸災樂禍:“為你點個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