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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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映生瞥了兩眼徒弟:“你不會以為她是你未來師娘,所以你就處處小心翼翼吧?”
三葉沒說話,等於默認了這一點。
“你這小腦袋瓜子想什麽呢?”
孟映生忍俊不禁,他抬手揉揉徒弟的頭發:“方小如跟師傅就是道界的同行,普通朋友,不是男女朋友。”
三葉一頭漂亮的秀發被揉成雞窩。
“師傅是修道之人,凡事講究一個緣字。”孟映生點到為止,“你上次做的餅幹吃完了,這兩天再做一些,巧克力夾心的最好吃。”
這話裏的意思明了。
三葉去翻櫃子,見可可粉還夠用一次,就麻利的準備其他材料。
孟映生去西邊的房裏打坐,還沒到門口,手機就響了,楚白那貨跟他開視頻。
才兩天不見,楚白腦門就多了塊紗布,他穿的粉色t恤,襯的麵若桃花,這會兒正癱在沙發裏,抱著隻英短在那擼毛。
孟映生毫不給麵子的挑了挑唇:“喲,新玩法?”
楚白說:“玩屁!我爸上午打的!”其實是他自亂陣腳,走路左腳絆右腳,結果不小心摔趴在了牆上。
孟映生一臉幸災樂禍:“你找抽了?”
“……”
楚白扯扯嘴皮子,“今天早上,我前女友跑到我家門口蹲點,堵住我爸的車,說她肚子裏有我的種,要我爸給主持個公道,不然就弄個魚死網破,多智障啊。”
孟映生問道:“哪個前女友?”
“這不是重點……就上個月的。”楚白皮笑肉不笑,“你說她是自己傻逼,還是把我當傻逼?我上個月才跟她認識,她就懷上了?能有這麽快?我他媽是踩著火箭炮幹……”
孟映生皺眉打斷:“說話注意點,三葉能聽見。”
楚白抽了抽臉,古怪的說:“老孟,你該不會……算了,我不說,我憋著,等你自個主動問我。”
孟映生沒當回事。
楚白把英短放到地板上,湊到視頻前麵,對著視頻的窗口照鏡子,左看右看幾秒說:“我爸多精明一人啊,他知道那女的是來敲詐的,還是把我罵的狗|血|淋|頭,這也就算了,他竟然把我大哥二哥三姐全都叫了回來,罵我的時候讓他們圍觀,你就說他狠不狠?”
孟映生嘖了嘖,厲害。
楚白說:“這還沒完,我爸罵完了,讓我跟方家那丫頭相親。”
方小如?孟映生有點詫異。
楚白不要臉的說:“你是我最能拿得出手的哥們,所以危難關頭,我就想到了你,老孟,幫我搞定她。”
孟映生作勢要切斷視頻。
“別啊。”楚白前戲扯這麽大會兒,才剛進入正題,他可不想就這麽哢嚓掉,“我知道她跟你認識,由你出麵,肯定很容易就能搞定,也不是真讓你跟她怎麽著,就是做做樣子,讓我在我爸這邊過了這一關。”
孟映生衝他一笑:“我建議你現在做個倒立。”
楚白黑人問號臉:“倒立?”
孟映生說:“把你腦子裏的水倒出來。”
楚白:“……”
孟映生覺得楚白那樣兒,在宅鬥劇裏活不過三集,白長了張禍害蒼生的臉:“你就算過了這一關,你爸放棄一個方家,說不定後麵還會有陳家,王家。”
楚白眯了眯丹鳳眼:“那你的意思是,我去相?”
孟映生說:“相一次不會掉塊肉。”
楚白一副嫌棄的樣子:“我不想找同行。”也還沒玩兒夠。
孟映生說:“人不一定能看得上你。”
楚白玩味的摸了摸下巴:“看不上我?那就有意思了。”
孟映生收回剛才那個念頭,不是活不過三集,而是活不過一集。
太能作了。
孟映生跟楚白結束視頻沒幾分鍾,方小如的微信就過來了,向他打聽楚家的信息。
家族跟家族之間的聯姻多半是衝著合作去的,強強聯手,至於小輩的想法?那就管不著了。
不樂意?既然享受家族帶來的榮耀跟權勢,就該付出相對的代價。
傍晚的時候,三葉做好餅幹,米也下鍋了,她跟師傅說起錢越山的夢。
孟映生在風扇底下吃餅幹:“讓他自己過來,不然解不了。”
三葉準備去錢家。
孟映生把人叫住:“這麽熱的天,你幹嘛自己跑一趟?給他發個短信不就行了?”
三葉抱起一個鐵盒子:“我送,送餅幹,還想跟錢,大爺說會話。”
孟映生那臉瞬間就不好看了,有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瓜分的不爽感覺,他回過神來,小徒弟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樹林裏麵。
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了吧?
孟映生又搖頭,不會,三葉平時都不看情情愛愛的偶像劇,她跟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樣,情根好像壓根就沒長出來。
沒過多久,三葉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瘦瘦高高的黃毛少年錢越山,本來腰背挺的直直的,滿麵年少輕狂,一到門口就慫成了個球。
錢越山看著才到自己胸口位置,很小一隻的女孩,誇張的靠了聲:“小三葉,你師傅不會坑我吧?我有點怕怕的。”
三葉的嘴角輕微抽了一下。
錢越山抓了抓黃毛,痞帥痞帥的咧嘴:“你師傅那人真是……”一言難盡。
進去以後,錢越山收起嬉皮笑臉,正兒八經的喊:“天師。”
孟映生問:“夢到你奶奶了?”
錢越山說:“是的。”
孟映生又問:“夢裏有口鍋?”
錢越山說:“是的。”
孟映生沉吟幾秒:“燒著什麽東西沒?”
“沒有。”錢越山說,“是口空鍋。”
孟映生若有所思。
錢越山麵露怪異之色,目前來看,好像隻是正常的問問題,是他想多了?
下一刻就聽到孟映生說:“你奶奶是想讓你找個人搭夥過日子。”
錢越山一臉血:“兄弟,不是,天師,我還在上學。”
“這不算什麽。”孟映生說,“現在不是有那種一邊讀書,一邊當爹做媽的嗎?”
錢越山腦補那個畫麵,冷汗都給整出來了,他心驚膽戰的提出質疑:“我奶奶真的是那個意思?”
孟映生笑著說:“你奶奶隻是提醒想你,家裏的鍋很久沒刷了,讓你暑假期間把鍋底鏟一鏟,別偷懶。”
我去!錢越山擦了擦腦門的冷汗:“好的,謝謝天師。”
結果他剛轉身,後頭就響起了三葉師傅的聲音。
“其實你奶奶托夢給你,是想告訴你,她在地底下沒東西吃了,該給她燒點東西了,在家裏擺個供桌。”
錢越山臭著個臉瞅一眼三葉,大妹子,你師傅還能信嗎?
三葉回他一個眼神,能信。
“……”
錢越山咬牙擠出一個笑臉,虛心求教:“天師,我不知道你說的哪個是真的?還請明示。”
孟映生撩了下眼皮:“你今年有給你奶奶燒吃的嗎?”
錢越山想了想:“沒……吧。”
以為早就燒了,這會兒才想起來沒有,忘了,爺爺也沒跟他提過這茬。
孟映生屈指敲點幾下桌麵:“那哪個真,哪個假,還要我告訴你?”
錢越山跟陣風似的跑了,他回去就刷鍋燒飯炒菜,在奶奶的排位前擺一碗飯,一杯酒,有魚有肉,晚上就沒有夢見奶奶,一覺到天亮。
三葉她師傅性格是真的討厭,吊也是真的吊。
睡醒了,錢越山伸了個懶腰給三葉發短信,叫她上午過來學英語。
三葉吃過早飯就去了,她別的都會,就是英語不行,跟她的語言能力一樣,是她想越過去的坎。
孟映生從小就在道觀裏除了學道法,就是奇門遁甲類的東西,語數外地理化什麽的,他都是自學的,夠得上及格線,僅此而已。
所以說他教不了徒弟英語,沒那個金剛鑽。
徒弟學習去了,孟映生屋裏屋外的轉悠,沒多久就轉出一身汗,他去冰箱裏拿了根雪糕,坐在搖椅上麵舒服的吃了起來。
一根雪糕還沒吃到一半,就有客人上門了。
來的是個女人,臉上戴著口罩跟墨鏡,頭上戴著鴨舌帽,帽沿壓的很低,包裹的很嚴實,從身形上看很是纖細,她站在門口環顧四周,似乎很緊張。
孟映生氣定神閑的吃著雪糕:“女士,請進。”
女人進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關門,她取下口罩,露出年輕且姣好的麵容:“天師,我來這裏的事,還請你幫我保密,我不想媒體知道。”
是個明星?孟映生喝口水潤潤嗓子:“我平時不看電視。”
周世婷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隻是被那些狗仔嚇怕了。”
“理解。”孟映生說:“鄙人姓孟。”
周世婷做了自我介紹,整個過程中她都在看著麵前的男人,發現對方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沒有露出半點表情,是真的不認識,不是騙人的把戲。
孟映生直接進入主題:“周女士,說一下你的委托。”
“這事還要從半年前說起。”
周世婷摘掉墨鏡拿在手裏,臉上露出回憶的表情:“當時我哥想要換車,可是家裏沒同意,因為去年他就已經換過一次車了。”
“後來也不知道他是走的什麽渠道,竟然買了輛二手跑車回來。”
孟映生看年輕女人在等自己回應,就懶懶的問:“這輛車在買的時候有沒有做過詳細檢查?”
“這個要問我哥了,所有流程都是他自己操辦的,在那之後我要出去演出,就離家一段時間,直到……”
周世婷的語氣忽然頓住,臉上的血色褪的一幹二淨:“直到我上周回家,才知道家裏已經出事了。”
“就是那輛二手跑車。”
她捏緊手裏的墨鏡跟口罩,聲音顫抖著:“那其實是一輛鬼車。”
孟映生饒有興趣的輕挑眉毛:“鬼車?”
“對。”周世婷低著頭,想要掩飾眼裏的恐懼,“那輛車每到半夜就會……就會變成靈車。”
她或許是太害怕了,連聲音都有些嘶啞難辨。
“紙紮的靈車,燒給死人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