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小仙女節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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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所中居住的,除了莊子竹之外,還有皇後娘娘所出的大王子、四王子和五王子。他們對於莊子竹這個多年在外、一回宮就諸多賞賜的三王子感到好奇。莊子竹來到的第二天, 就相約過來看望他。
他們過來的時候,莊子竹和他的書童墨書、錦書一起被教導如何婀娜地走路, 莊子竹死活不肯一步一扭臀地走,讓禮儀師父罰他走了一遍又一遍。
莊子竹就當這是鍛煉身體了,保持原有的步姿在園中閑庭信步。走入園中的五王子見到, 雙眼發光, 由衷地讚賞道:“三哥哥不愧是修道的人物呀!連走路都和尋常人不一樣, 像修道成仙一樣, 有仙氣!”
五王子莊子鬆才13歲, 放到現代也就初一, 長得白嫩可愛,臉上還有一點嬰兒肥。莊子竹一見他, 就跟禮儀師父告了假,招呼他的五弟莊子鬆來吃糕點。
緊隨而來的大王子莊子梅、四王子莊子菊也過來一起用糕點。大王子莊子梅甚至還帶來了玉佩作為見麵禮, 看起來非常友好。他們三位,目光之中, 都隻有好奇,沒有其他, 讓莊子竹有些訝異。
不過很快就想通了, 皇後生性強勢又身居高位, 想來把他們都保護得很好。
蕭國皇帝前五子都是哥兒, 先是誕下了梅蘭竹菊鬆五位哥兒王子,後來才得了年僅12歲的六皇子簡。二王子蘭少時病故,宮中隻剩下梅、菊、鬆三位皇後所出王子和六皇子簡。同齡人都是親兄弟,於是他們都對突然回宮的陌生的莊子竹充滿好奇。
看到莊子竹的兩個親隨,墨書膚色黝黑,錦書臉上有個巴掌大的蛋形酒紅色胎記,他們就更好奇了。
四王子莊子菊好奇地盯著錦書看,不禁問道:“三哥哥你的隨從長得真奇特,臉上的紅蛋是畫上去的嗎?仔細看,好像還畫了魚鱗上去!”
莊子竹簡短地回答道:“錦書這是天生的,神奇吧。”
莊子竹最親近的兩個隨從,墨書是原身母妃安排的隨從,而錦書則是莊子竹冬天撿來的。撿錦書的時候錦書才三歲,會說少量的話。他親爹去了,沒人護他,臉上的胎記被視為不詳被扔了出來。養了七年,現在才九歲大。
五王子莊子鬆看了兩眼隨從,沒多關注,隻是好奇地問莊子竹:“聽父皇說,要把三哥哥你送去章國,跟他們那可怕的會吃人的國君和親,三哥哥不怕嗎?”
莊子竹咬了一口桂花糕,慢慢咽下,又抿了半杯茶,期間五王子保持好奇的大眼看著他。莊子竹反問道:“我倒是沒聽父皇親口說過,五弟跟我好好說說,你是親眼見到那國君吃人嘛?”
“沒呀,是聽宮人說的呢,”莊子鬆一五一十地回答說:“章國新皇登基時遭遇大旱,嗯,那宮人是怎麽說的,哦,對,收成不好,沒吃沒喝的,然後有誰攻打他了,他們軍隊餓著肚子上戰場,邊打仗邊吃肉,吃的是從敵人身上斬下來的肉!還喝他們的血!聽說他們年年大旱鬧饑荒,沒一年收成好的,餓起來連自己家人都吃!可怕極了,我才不要去那個地方。三哥哥為了把六弟換回來,真的,我太敬佩了。”
大王子莊子梅拿眼睛瞪著莊子鬆,讓他別再說下去嚇人了,並且連忙補救道:“傻五弟,都是傳言。章國國君貴為一國之君,哪能連吃的都沒有。”
“就是呀,”四王子莊子菊天真道:“為什麽父皇不選我去呢,去了就當妃子,除了皇帝和皇後之外,就是章國裏最尊貴的人,不也挺好的嗎。”
五王子莊子鬆雖然年紀小,但是不傻,想得蠻清楚的,此刻辯駁道:“四哥哥你這就不對了,我們這種身份,挑個長得俊的大臣嫁了,就是正室,背後有父皇和母後、將來的國君六皇弟做靠山,誰也欺負不了我們。遠嫁到那吃人章國,就算不被吃掉,妃子又不是正室,而且是我們求和,低聲下氣的,父皇在皇宮,又幫不到三哥哥——求和為什麽一定要讓王子過去和親呢?”
說著說著,五王子莊子鬆的聲音低了下去,眼神哀戚地看著莊子竹。莊子竹多望了五王子兩眼,笑得雲淡風輕,擺手表示沒事。
橫豎和不了親,那章國要的把蕭國的農田作物據為自有,又不是要哥兒,沒什麽可以害怕的。
五王子莊子鬆看上去是有意提醒的樣子,不過和親這個話題被大王子莊子梅止住了,改為介紹宮裏那處風景優美。莊子竹也十分識趣地不再談論這個話題,由莊子梅帶路,在宮中花園到處遊玩一番,暗暗記住宮中的逃生路線。
要是章國攻打過來,宮中肯定會生亂,莊子竹備好了從煉丹爐得出的自製火`槍防身。
莊子竹、書童墨書、錦書一人一把早就定製好的鐵製長筒手`槍,另外配備臨時製作的竹筒火`槍若幹,交給了負責保衛皇室的禦林軍首領趙煜宇。那天皇帝突然親自擺駕來接他,有些倉促,幸好道長的丹房裏還有製作火藥的材料,到達皇宮後連夜調配好,應該夠用。
莊子竹推算得沒錯,在他安穩地享受過五天當王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豪華生活之後,章國拒絕議和的消息終於傳來,戰爭再次打響。暴君手下的軍隊果然名不虛傳,一路高歌猛進,所向披靡,蕭國軍隊節節敗退。
議和失敗的第一天,皇帝的賞賜理所當然地斷了,午膳也不一起用了。皇帝整日坐立難安,而莊子竹則吃好睡好,坐等滅國。
議和失敗的第二天,皇帝再次發出議和書,依然被拒絕,與皇後同睡時輾轉反側。莊子竹好整以暇地去請安問好時,看到皇帝青色的眼袋矚目驚心,皇後也滿臉愁容,顯然憂心忡忡,也沒心情和莊子竹作對了。
議和失敗的第三天,傳令官報告說,章國的軍隊離皇城不足三百裏。大軍壓境,人心惶惶,宮人們大多收拾行李有跑路的意圖,一小部分已經成功跑路。皇城裏的百姓沒有顧慮,也南下跑路了,官員家眷跟上,多數文官和武將依然留守。
議和失敗的第四天,皇帝跑路了。
皇宮裏的宮人們四處潰逃,皇宮之外,忠國剛烈的文官拿起刀具守在城牆,武將士兵視死如歸堅守崗位。而跑路的皇帝一路南下,帶著皇後、帶著他的親生兒子們、帶著得力大臣去南邊的行宮,並下了旨,要把國都遷到行宮。
墨書背著幹糧行李,手執火`槍,問莊子竹道:“皇上都跑啦,主子你咋不跟著跑呢?”
莊子竹瞥了他一眼,含笑道:“我的出生有疑點,所以父皇臨陣脫逃才沒帶上我呢。”
墨書著急道:“那我們自己跑啊,章國的軍隊不知什麽時候打過來,主子我們快跑。”
“不用跑,”莊子竹氣定神閑地坐著品茶,說道:“再等等,我有把握,可以議和。”
墨書一臉呆愣:“……啥?”
莊子竹解惑道:“天下並未一統,各國兵荒馬亂,不如選擇其中一個最強大的國家投靠,保一生衣食無憂,比顛沛輾轉、流離失所要好。”
“主子您說得對,”然而墨書更加懵了:“可是章國都拒絕了議和,主子是要把自己嫁過去嗎?”
莊子竹不禁失笑,此時守在門口的錦書來報,禦林軍的趙大人到了。
趙煜宇一進來,就跪下稟告道:“十座投炮機已經按照三王子的吩咐安排好了,臣還安排了人手護送三王子追上皇上——”
“不用,一國之君都跑了,皇宮一個坐鎮的皇室子弟都沒有,軍心渙散,怎麽打仗?!你我就在這裏,做皇上身後最堅固的防線。起來吧,帶我去城牆,我要親自看看效果。”
不想顛沛流離是一個原因,趙煜宇照顧他這麽多年,莊子竹早就把他當做是兄弟了。且趙煜宇人剛直,掩飾他跑了,趙煜宇必定死守,直到皇城被攻破為止。
戰場上刀劍無眼,哪個士兵沒有家人,哪個人想為窩囊逃跑的皇帝戰死呢?
不如議和投誠,以火`器為籌碼,減少士兵傷忙,一舉三得。
蕭國那邊才剛入秋,章國北部邊境卻仿若凜冬。刺骨的寒風撲麵而來,一點濕氣都不帶,夾著尖銳的風沙,如同一片片刀片一般,把臉劈得破損幹裂。
在這樣殘酷的天氣環境之下,章國國君宣恒毅夾著馬腹、逆著漫天風沙,向著前方潰敗的敵軍猛追而去。盡管逆風,他整體動作迅速而靈活,銀色的刀光如若遊龍,所過之處,血花濺落、滲入砂礫;他雙臂結實,每一斬都不容小覷,能發出千鈞之力,刀光閃過,如同雷霆猛擊,把敵人幹淨利落地斬成兩份。
有時宣恒毅的戰馬還沒跑到過去,隻是舉刀,在他馬前幾丈遠的敵人已經被他的殺氣所震懾,嗷嗷尖叫著丟盔棄甲、跪地求饒。
萬裏無雲,日光傾瀉下來,映照在他的鱗甲之上,發出摻入血色的銀光。宣恒毅殺神一般的冷峻麵容也被清晰地光照到,印在潰敗敵軍的心中,成為他們午夜夢回的索命戰將,心膽俱碎。
國君禦駕親征,將士們當然士氣高漲。在宣恒毅的帶領之下,一匹匹戰馬跟著踏過飛沙亂石,向著前方敵人飛奔而去,戰馬上的輕甲士兵手握長`刀,奮勇進擊。漫山遍野,鐵蹄聲響,兵戈爭鳴。戰旗獵獵作響,仿佛在為章國的士兵們呐喊助興。
一路疾行,宣恒毅率領親兵,把敵軍打得落花流水。
夕陽西下,收兵回營,清點戰場完畢,宣恒毅在慰問傷兵之後,又親自大範圍檢查戰馬的馬掌,見大多完好無缺,禁不住朗聲大笑道:“這麽多年邯寇多次囂張作亂,奈何我軍戰馬行走在滿是亂草砂石的地麵,馬蹄多有損傷潰爛,傷病亡故者眾,讓我軍折損無數戰馬,始終不能深入邯國誅滅複仇。要不是有那幅青竹舍人的將軍凱旋圖,我們又怎會受到啟發,給戰馬釘馬掌,讓鐵蹄踏平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