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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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謝兄,你身材走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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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黯然笛其實不可怕,說到底不過是能夠擾亂人心罷了,把人本來有的欲望無限放大罷了,可是可怕的是,不久之前,他被元卿下了極樂散。
    極樂散的潛伏期極長,平時對身體對沒有什麽傷害,可是一旦被黯然笛這樣的外界因素催動,就變成烈性春、藥。
    謝瑉行很快就渾身燥熱不堪,他不堪忍受這灼熱,幾乎咬牙切齒的想,到底是哪個混蛋在半夜三更吹什麽黯然笛啊。可是,那笛聲飄飄嫋嫋,顯然是從極遠極高處傳來的,抓出真凶,顯然不現實。
    眼下最麻煩的是,他的肚子不允許他有欲念。
    這些天他日夜趕路,肚子裏的那隻小怪物倒是十分體諒他,隻乖乖在腹中待著,從不出來折騰他,它那樣乖,他幾乎要忘記它的存在。
    可是,那也不代表著,他能抵抗得住這氣血翻騰之苦。
    隻要想起這隻小怪物是怎麽來的,羞怯和不倫之感就讓他無法麵對眼前這桃花眼上挑的青年。
    他心裏無比清楚,眼前這個眉頭緊皺的青年,是他的知己好友。
    同樣的,也是他的欲念,是他的無間深淵。
    他想他不能跟裴子浚共處一室,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醜態來,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他需要冷靜一下。
    可下一刻,青年忽然睜開了眼睛,他雙眼赤紅,眼裏寫滿了偏執和迷離,就還從背後環抱住了他。
    “不許走……不許去找他……”
    他?誰?
    謝瑉沒有想到裴子浚會做出這種舉動來,但是依著青年渾身是汗的模樣,應該是還沒有清醒。
    他也被自己一段夢境困住了。
    他忘記了,裴子浚也是人。凡是人,就會有自己的欲望,聽到這蠱惑人心的笛聲,難免不迷失心智。
    謝瑉行被青年勒得夠嗆,但是很快青年已經恢複了神智,訕訕的放開了他,謝瑉行渾身熱意洶湧,這麽近的距離裴子浚也很難不發現,便說,“我出去一下。”
    可是青年卻沒有放開他……他還是不對勁。
    就在謝瑉行惴惴不安的時候,他已經被青年掀到在床鋪上,“極樂散?”青年確認道,“他竟然給你下極樂散?”
    還是被發現了?謝瑉行苦笑,“裴公子既然發現了,還不放開我?”
    可是伏在他身上的青年卻沒有絲毫要起來的意思,他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麽的問題,他沒有時間陪青年思考人生,火急火燎的想要起來,可是,就在他企圖掙紮的時候,他忽然感覺下身一涼。
    “你的教主大人能碰你,我不能?”裴子浚眉間暴戾之氣亦增。
    謝瑉行有些愣,這實在太不像裴子浚說出的話了,簡直是……有些太不像話了。
    不過很快裴子浚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肚子上,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快要滿三個月,脫了衣服,那突兀隆起的弧度更是無所遁形。
    “你的肚子……”青年吃驚了,謝瑉行嚇得冷汗直流,不敢看他,好在下一秒青年歎了一口氣,“謝兄縱然現在內力盡失,也不可這樣暴飲暴食,自暴自棄,應該勤加修煉才是。”
    謝瑉行有苦說不出,訥訥,隻好順著青年話往下說,“我最近確實疏於練功……”
    他想要起來,下一秒就聽見了青年更加要命的聲音,“我來替謝兄紓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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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瑉行耳邊似千萬口金鍾嗡嗡作響,每一聲鍾響都足以讓他頭暈目眩,當青年輕而易舉的擒住了他身下半軟不硬的那物之時,他覺得頭皮都要炸開了。
    他已經分不清是“裴子浚瘋了”還是“自己瘋了”。
    他抓住了青年的手腕,道,“裴公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青年眼裏含了一片看不清的霧氣,手下滯了半響,又慢慢活動了起來,“我知道此舉冒犯謝兄了,但是我也不忍心看謝兄煎熬,謝兄既然是……應該不抗拒男子的觸碰,小弟逾矩了。”
    他說得認真懇切,似乎真的隻是不堪他忍受痛苦,這件事,與道義有關,與友誼有關,卻“無關風月”。
    謝瑉行知道如此,自己該安心,可是卻又忍不住暗罵了一聲傻子,這一聲傻子,不知道是罵裴子浚的,還是罵自己的。
    他們四目相對,再無更多的話可講。
    滿室寂然,隻剩下低低的喘息。
    聲音都在窗外。
    那黯然笛的聲音越來越近,到了後來,竟然有近在耳邊的錯覺,伏在他身上的青年緊緊蹙著眉頭,眼神是不看他,他神色肅穆,似乎在苦苦忍耐著什麽。
    聽著這黯然笛,青年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在想什麽呢,謝瑉行目光迷離,可是頭腦卻是清明的,他不可抑製的想,他是不是在想,自己一心仰慕的知寒客竟然是這樣不知廉恥的男人,在男人身下也能如此快活。
    他轉過臉去,不看我,想必不想看到我這張恬不知恥的臉吧。
    “裴公子,”他覺得自己說這樣的話有些難堪,但是他卻不想讓他為難,“我已經是那樣的人,我自己……也控製不了,但是裴公子一生風光霽月,不必為了我,做這些肮髒事……”
    青年皺眉看著身下這張因為欲、望而染紅的臉,明明已經沉迷於情、欲不可自拔,卻還要勉強自己說出這番義正言辭的話來。
    這雙說話的唇,真是頂頂討厭。
    他凝神打量了謝瑉行一刻,覺得這番話實在是刺耳,卻不知道怎麽讓他不要說了,就俯身含住他幹燥的唇,堵住剩下的話語。
    他全身酥軟,沒有一點力氣,被青年親了正著。
    青年的舌頭在他的嘴裏舔了一圈,忽然如遭雷擊,兩人的唇猛地分開了,因為太突然,連帶著牽出了一絲銀絲。
    “我……我……”裴子浚“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他們是兄弟,幫兄弟紓解欲望,已經是不倫之事,可是親吻,實在是太過了。
    況且對方還是自己的知己好友。
    鬼迷心竅麽?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謝瑉行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有些發懵,看著青年痛苦懊悔的神色,隻好道,“都怪那黯然笛,裴公子想必把我當做你那位心上人了,我不怪你……”
    裴子浚臉上仍是酡紅一片,也順著台階往下爬,道,“多謝謝兄不怪罪。”
    可是心裏卻越發不安起來。
    黯然笛聲猶在耳邊,他放大人的欲望,卻不會擾亂人心智,他清醒的知道自己親吻的是誰,一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在那個人的身下,也是這副意亂情迷的模樣,他就覺得幾欲發狂。
    那是他想要捧在手心裏的星星,卻被那個人弄髒了,他如此痛恨。
    可是,到頭來,他發現——
    他對那顆星星,其實也並非那麽純粹。
    也同樣懷著暗昧不清的心思。
    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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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瑉行心跳如搗,見事情終於圓過去了,也忍不住舒了一口氣,他想要對青年笑一笑,來緩解這尷尬不安的氣氛。
    他的笑卻凝固在臉上。
    肚子裏安分了很多天的小怪物忽然踢了一下。他的這一下不輕不重,似乎隻是來提醒他不可一時貪歡。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十分古怪。
    “怎麽了?”
    謝瑉行自然沒有辦法和他說真正的原因,隻是把肚子蓋上了,又輕輕的安撫了幾下,道,“你聽窗外。”
    不知何時,窗外的笛聲已經消失,而是換成了若有似無的刀劍聲。
    謝瑉行想要站起來去窗戶邊觀望,卻因為剛才縱、欲太過,踉蹌了一下,如果不是裴子浚扶著他,他就要跪倒在地上了。
    真是好不狼狽。
    他的臉上燒似的一陣,青年見他站不穩,幹脆把他橫抱起來,謝瑉行一個大男人哪裏肯依,卻聽裴子浚道,“謝兄現下沒有內力,還能用輕功?”
    言下之意是想要施展輕功去外麵一探究竟。
    謝瑉行登時無言以對,也隻好依了青年。
    月光皎皎,師回穀的屋頂上,卻有一群黑衣鬥篷的人,對著一個姑娘和一個小孩打得不可開交。
    元卿坐在輪椅上,由兩人黑衣人抬著,噙著笑看戲。
    姚千機功夫深不可測,可是十二護法同時圍攻他,到底還是吃力,她細著嗓音,道,“好徒弟,你到底要什麽?連青羊教我都給你了,還有什麽舍不得的?”
    元卿笑道,“原本我是來找謝瑉行的,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他陰測測的目光環顧了一圈,最終落在姚千機身後不發一言的玄衣女子身上。
    他的聲音低沉,竟然真的像一個多情的情郎,“還有什麽比接自己老婆回家更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