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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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建築中不僅有笑麵青江、石切丸, 還有山姥切國廣以及燭台切光忠, 一共四位刀劍男士。
後麵兩位沒出現在正廳, 是因為他們在廚房忙碌,午飯時間要到了。
也就是說, 八重昏迷了大半天。
山姥切國廣罩著被單, 低頭不說話, 燭台切光忠端出料理,看了眼三日月又看了眼八重, 又看了眼三日月再看了眼八重:“這位是?”
三日月:“哈哈哈,你認為呢?”
燭台切光忠:“咦?”他臉上露出了崩壞的神色, “難、難道……”
“不!請停止你的腦洞燭台切先生!”八重氣鼓鼓道,“雖然我變小了但還是請保持對審神者的尊敬啊, 三日月!”
“啊, 真是對不起。”三日月宗近毫無誠意的低頭行禮。
八重:“……”小小隻的八重正身跪坐, “有人能解答我的疑惑嗎?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要說情況的話,最嚴重的一點, ”燭台切光忠起了個頭,抱著膝蓋的石切丸幽幽接上, “我們所處的這段曆史,已經被改寫了。”
八重心裏一跳, 好歹談正事的時候成人思維占主導,壓製了幼兒本能, 她臉上絲毫不亂:“為什麽這麽說?”
“審神者大人你親自在新選組呆過一段時間, 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吧?”笑麵青江開口, 一針見血,“曆史上真正的新選組,沒有變若水也沒有羅刹。”
“如果這段曆史已經被扭曲了,那麽是時間朔行軍成功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麽各位會在這裏?”
八重問題出口,室內突然一靜,山姥切國廣更深的埋下頭,低聲咕噥了一句什麽。
八重聽見了,他說的是“被拋棄了”。
八重不知道作何反應,緩慢的眨了下眼睛。
“是這樣的。”在八重昏迷的時間裏,三日月與另外四名付喪神做了交流。此刻其餘四人明顯消沉,於是他接過了為八重解惑的任務,“時之政府掌管的曆史中,存在著無數平行世界,也就是說,同一個時間點,有無數相同的故事在不同的世界中上演。時之政府所保護的,是時間主軸,隻要不是所有的平行世界全部崩壞,那麽主軸曆史就是安全的,這也是為什麽時之政府需要大量審神者,同時也允許審神者偶爾失敗的原因。”
“所以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就是對抗時間朔行軍失敗後,淪陷的平行世界?”
。
“官方的解釋是這樣的。”笑麵青江開口,“但我覺得呢……既然是平行世界,那和正史產生些微差異也不足為奇吧?”他這麽說是有依據的,“雖然我們在這裏發現了時間朔行軍,但曆史上的重要人物都還好好活著,曆史的總進程也沒有改變。所以,這或許不是被時間朔行軍攻陷的曆史,而是一段自己產生了異變,卻被時之政府忽略了的時間。”
“但無論如何,”燭台切光忠不像笑麵青江那麽輕鬆,沉著聲音,“這個世界確實失去了時之政府的蹤影,而我們這些付喪神,卻存在著。”
這些知曉與時之政府有關的一切的付喪神,必然是被時之政府投放到這裏來的。他們存在著,時之政府卻失去了蹤影,所以山姥切國廣說“被拋棄了”。
八重一擊掌:“所以說在這裏的大家,都是因為種種原因聯係不上時之政府所以被困在這個時代了?”
山姥切國廣用消沉的聲音說了句:“沒錯。”
為了自由而不願意和陰陽師簽訂契約的妖怪八重很不理解他們消沉的原因:“沒有了束縛不好嗎?從石切丸先生出現在新選組的狀態來看,你們已經很好的融入了這個時代。這棟房屋的存在也證明了你們有實力生存下去。和同伴一起自由的生活,有什麽不好嗎?”
“不是這樣的,八重。”三日月輕聲開口,語調是一貫的柔緩,“我記得我應該和你說過,刀劍,最希望的還是能被使用,我們需要一個主人。作為被時之政府喚醒的付喪神,自然以時之政府的目標為己身的存在意義。時之政府消失了,被喚醒的付喪神就如同被主人拋棄一般,那麽在這個與固有認知截然不同的世界中,我們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麽呢?”
八重覺得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因為他們已經不是單純的刀劍了:“那當然就是,為了尋找自身存在的意義而生存啊。”
在場的付喪神們都往向她,外表幼小的八重毫不怯場,她甚至找回了點給小妖怪們開故事會的感覺。
不過此刻更鮮明的體會,是她作為曆世許久的妖怪前輩,給茫然的後輩指路:“既然你們已經獲得了人類的形體,那就不再是刀劍了,請把自己看做一個人。”
“無論你們把時之政府看做主人,還是賦予了生命的父母,既然他們已經離開,大膽的放手讓你們獨自生活,就代表著他們認同了你們的能力,給你們自由發展的空間,這可是對你們的殷切希望,為什麽一定要理解成拋棄呢?”
抱著膝蓋的石切丸稍微放鬆了身體,八重的話讓他動搖了。
然而山姥切卻又埋下了頭:“我不過是個仿品而已,時之政府不會為我考慮這麽多的。”
八重:“我不是很了解執時之政府,但山姥切你知道審神者們有多喜歡你嗎?雖然你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但你確實長得漂亮,性格又好,非常非常受歡迎。”
隨著八重一句句話說出來,山姥切的臉越來越紅,等她說完,付喪神都開始冒煙了:“什、什麽啊……”他底氣不足的反駁著。
“哈哈哈,”三日月揶揄的笑起來,“我嫉妒了哦。”
“嫉妒的話活動一下就好,生活充實了就沒空胡思亂想啦。”八重掀開了麵前食盒的蓋子,滿不在意的說著,“哇哦,看上去好好吃的樣子!”
八重這邊讚歎著燭台切的手藝,那邊三日月果然對著山姥切開口了:“那麽山姥切先生,吃完飯後我們一起活動下吧,哈哈哈,我看見這裏有訓練場哦。”
山姥切:“……”
笑麵青江:“哦呀,原來審神者的活動是這個意思嗎?”
八重拿起筷子,點頭:“我開動啦。”
燭台切光忠製作的午餐色香味俱全,比新選組廚房出品高了好幾個檔次,八重吃得十分滿足。
白吃不好意思,八重舉手表示她來洗碗,笑麵青江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評估如果真讓她用小短手洗碗,會摔掉多少餐具。評估結果顯然不容樂觀,他加快了收拾的動作:“嘛,沒有讓審神者洗碗的道理,而且我們早就分工好了。”
燭台切和山姥切做飯,石切丸和笑麵青江洗碗。
三日月讓八重站起來,準備好好的給她整理衣服。然而一直接受供奉的三日月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笨手笨腳,讓一邊忐忑的等著“活動”的山姥切看不下去了:“我、我來吧……”
三日月幹脆利落的手了手,往旁邊讓開:“那就麻煩你了。”
被當成布娃娃一樣裹了半天的八重:“……你是故意的嗎,三日月?”剛剛給她挽袖子的時候明明很麻利啊!
三日月:“八重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呢。”
真的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的山姥切跪坐到八重麵前,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了句“失禮了”之後,動手為八重調整衣服。
八重身上的是從新選組穿出來的男裝,伺候起來比女式和服方便的多,在石切丸和笑麵青江洗好碗出來的時候,山姥切已經將衣服調整到能讓八重自如活動的長短了——雖然因為沒有裁剪,不怎麽好看就是了。
八重已經很滿足了:“所以山姥切,審神者們真的都很喜歡你哦。”
山姥切還沒來得及燒起來,倚在一旁的三日月就說:“是時候去活動活動了哦,山姥切君。”
山姥切:“……”
燭台切光忠:“哈哈哈哈哈,被天下五劍嫉妒的感覺如何,山姥切?”
山姥切揪著頭上的被被:“很、很可怕……”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看上去完全沒有害怕的樣子。
以三日月和山姥切為首,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訓練室走去。
準備活動的兩人在做熱身的時候,另外四人靠牆坐下,燭台切光忠將從正廳帶來的小紙包展開:“審神者大人,請用。”
紙包裏是和果子點心,是這個戰亂時代少見的精致。
“這是新選組送來的謝禮。唔,三日月殿說你會喜歡的。”
八重沉默了一下,然後笑起來,孩子式的明媚笑容中帶著感慨和懷念:“我最喜歡和果子了。”
三日月和山姥切交上了手,因為是訓練,兩人都沒盡全力,又是第一次交手,招式中都帶著試探的意味。漸漸的,在一招招的試探中熟悉了彼此之後,兩人的攻擊都變得激烈起來,三日月自然不用多說,讓八重稍感意外的是,因為是仿品而格外自卑的山姥切的攻擊也極其淩厲,和他的性格簡直是兩個極端。
八重專心看兩人切磋,石切丸的注意力卻不在那上麵,他猶豫著開口:“審神者大人,你……不是人類吧?”
沒有哪個人類會突然從大人變成小孩。
八重承認了,這個沒法掩飾:“沒錯,我不是人類。”她稍微放大了聲音,“既然都是亂入了這個世界的非人類,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結為同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