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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獲取功德值的機會, 永遠不是在需要的時候就正好來到身邊的。
    有了之前的經驗，沈若汐直接就搭了一輛公交車，直奔火車站。
    照例買了個帽子和口罩進行喬裝。
    鑒於以前戴牛仔帽紮著馬尾的形象, 已經作為疾風少女被許多人熟知，沈若汐擔心有人和張星睿一樣，認為她喜歡做好事抓壞人，於是到這種事故高發地守株待兔。
    所以這次, 她選了韓版的套頭帽，直接把頭發全部塞進去，又戴了個口罩, 有點像明星躲狗仔的打扮。
    然而，等喬裝好從公廁裏出來走到車站前的廣場, 轉了一個多小時, 竟然一個小偷都沒看見。
    她不知道的是, 前陣子她瘋狂抓小偷的架勢，實在把蓉城的小偷們嚇得夠嗆, 誰都不願意被痛揍一頓再扭送警察局。雖然她已經近一個月沒出手，那些小偷們卻心有餘悸, 再加上前兩天再次爆出疾風少女的視頻, 本來有些蠢蠢欲動的小偷們毅然決定繼續觀望。
    而且就算有人按捺不住要出手做幾筆, 也沒誰敢在疾風少女酷愛的高危地點頂風作案。
    所以，轉了一圈沒找到小偷的沈若汐, 又跑到車站附近著名的地下商場, 還是沒找到機會。她不甘心, 又立刻去了汽車站和另外兩個偷盜頻發的地下商場，結果依然如此。
    眼看著天都快黑了，她不由得有些焦慮起來。
    【係統，我現在特別需要功德值，你快給我發布任務！】
    係統發布了任務，她就可以用任務目標導航服務，而不用這樣漫無目的地尋找了。
    【弘道任務尚未完成，暫不發布新任務。】係統表示自己是個有原則的係統。
    【徒弟哪裏是能亂收的，你總得讓我觀察觀察吧？】
    【宿主要學會相信我的判斷，本係統什麽時候坑過你？】係統悠悠然道。
    弘道任務並沒有緊迫性，不存在當時不完成就任務失敗，所以沈若汐沒明確拒絕，而是選擇觀察一陣子後再收徒，係統並沒有借口對她進行懲罰或警戒。
    沈若汐能感覺到，係統對她的這種做法是有些不滿的。
    有時候她隱約有種直覺，從重生開始，所有的事情就像一個連環套，讓她不得不跟著係統設定的路線走。她不知道這條路最終會走向什麽地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提高實力和自保。
    雖然覺得到處都是坑，但話還是不能這麽說的。
    【我當然相信你是為我好，咱們的利益是一體的。我不立刻收他，那是為了更好的弘道效果，你鑒定過的，他人肯定沒問題，但經過考驗後才會更虔誠嘛。】
    自從察覺到係統並不像真正的設定程序，而是有很高自主性，沈若汐跟它說話時，就比較注意一些溝通技巧了。
    【張家家主說的話，你也聽到的吧，明天就有比我高出一個境界的高手殺上門了，我這次要是沒能震懾住他們，說不定明天就要被他們抓走，嚴刑拷打。萬一到時候他們使用什麽非常手段，讓我把你說出來了怎麽辦？】
    【而且就算不被他們抓住，以後也會麵對無窮無盡的追殺，那還怎麽好好完成你發布的任務，賺取功德值呢？】
    沈若汐有條有理地跟它分析道。
    她已經逐漸總結出規律來，係統就是在引導她行善除惡賺取功德值，她主動去做的時候，它就基本不會發布任務。可以肯定，它至少有一部分目的就是功德值。拿這個說服它應該是能生效的。
    果然，係統動搖了。
    【那好吧，我不能違背任務單線進程的規則，所以隻能給你一點提示。你沿著這條路走到底然後右轉，就能見到需要救助的目標。】
    【你真是最善良最通情達理的係統了！】沈若汐對此表示了高度讚揚。
    轉過彎，沈若汐就一直在注意街邊的行人，看來看去，似乎隻有臨近十字路口的一個乞丐稍微符合條件一點。
    乞丐穿著破了好幾個洞的襤褸t恤衫，頭發蓬亂髒汙，他整個人趴在一輛板車上，雙腿從大腿處被截斷了，短褲底下的腿還不及正常人一半長，斷腿末尾處是兩個醜陋的肉球，傷處似乎還沒好全，結痂的地方仍有膿血，不時有蒼蠅飛上去爬。
    確實很可憐，可她能怎麽辦，難不成接回去養著？這不現實啊。
    係統不會是在洗刷她吧，給乞丐碗裏放錢，她以前也做過，最多一次就5點功德值。
    懷著滿心疑惑，沈若汐走過去，掏出口袋裏的一把零錢，放進乞丐麵前的碗裏。
    正要起身離開，卻被那乞丐抓住了腳腕，他的一雙眼睛殷切地望著她，嘴巴翕動著，似乎在說著什麽。
    他的嗓子有問題，隻發出一些嗬嗬的氣流聲，以沈若汐已經遠超於常人的聽力，也無法聽清他在說什麽。
    沈若汐本就在尋找賺取功德值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疑點。
    “你說什麽？可以再說一遍嗎？”她彎下腰湊近了問道，同時把靈氣運於雙耳，這樣會進一步提升聽力。
    “救我……求你幫我報警……”
    她終於聽見了那幾不可聞的聲音。
    “你說說是怎麽回事？”
    乞丐有些驚訝，同時心裏湧起了巨大的希望。
    自從被放到街上來乞討，他一有機會就會向路人求救。很多好心給錢的人，一被他拉住，都會被嚇到跑掉，即使有人特別好心，願意多問一句，可他的嗓子被那些畜生燒壞了，發出的聲音對方根本聽不見。
    他不止一次被發現求救行為，不止一次被毒打，即使從未成功，他也從來沒放棄過。
    他的堅持是正確的。
    現在，這個女孩，她能聽見自己說話！
    乞丐整個人都激動起來，趕緊說出在腦海裏構想了很多次的話。他曾無數次想過，怎樣才能最簡短有力地表達最關鍵的信息。
    “我被人砍了雙腿……毒啞了嗓子，控製……控製起來乞討……還有很多和我一樣的人……求你，求求你……幫我們報警！”
    這下，沈若汐終於意識到自己遇到什麽事了！
    恐怖丐幫，采生折割。
    以前做網紅的時候，經常泡在網上，了解的各方麵信息又多又雜。她曾看到過一篇關於現代另類丐幫的報道。
    有一群喪盡天良的人，將一些小孩或老人抓起來，砍掉他們的手腳，或用棍子磚頭將手腳敲成畸形來博取路人同情，通過每天的乞討來幫他們賺錢。
    甚至有更加慘無人道的，將人和動物的身體拚接起來，利用人的獵奇心理來展覽賺門票錢。
    這一行，還有一個行話，叫做采生折割。
    采，就是收集。生，是指生胚，原料，也就是人，絕大多數是老人兒童，因為獲取成本低，也有一小部分不小心中招的成年卻瘦小的男人。折割，就是刀砍斧削，把正常人以各種方式加工成博人眼球或慘狀引人同情的畸形人。
    這些被迫成為乞丐的畸形人，每天隻能得到一些清水饅頭之類的成本很低廉的食物，再加上身體的病痛，和丐幫管理們不時的毒打甚至折磨取樂，基本上都活不了幾年。
    當初看到那篇報道，沈若汐就曾作為鍵盤俠憤慨過，沒想到如今到了這個世界，竟然會真正遇見。
    “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她對乞丐道。
    不管是出於賺取功德值的目的，還是一個正常人基本的良知，在有能力的情況下，她絕不可能袖手旁觀。
    正在此時，身後傳來一個體型壯碩的男人的腳步聲，沈若汐看到乞丐的臉上漸漸露出了恐懼和忐忑的神情。
    “敢多管閑事，殺你全家！快點滾！”一個體型彪悍胸口有狼頭紋身的男人走過來，滿臉凶悍地亮了下口袋裏的小刀。
    這就是專門看守這個乞丐的丐幫管理者了。
    一般看到有人接近，稍微多停留一會，他就會過來晃一晃，警告乞丐不準亂說話。若路人敢多管閑事，他也會出言威脅，威脅不管用，他就會立刻把人收走。
    為免打草驚蛇，沈若汐裝作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畏畏縮縮地走了。
    乞丐重新陷入了絕望。
    雖然現在他隻是被紋身男警告了幾句，但他知道，待會回到丐幫據點，他免不了一頓毒打。
    夜幕降臨，躲在一邊的沈若汐看到紋身男在乞丐麵前說了什麽，然後就率先往前走，稍後，乞丐也雙手撐地，滑動著板車跟了上去。
    板車在附近一個僻靜的巷子裏停下，已經有一輛麵包車在那裏等著了。
    車上下來兩個人將乞丐抬進車裏。麵包車門打開的瞬間，沈若汐清楚地看到，裏麵至少有六七個畸形人。
    但這還不是全部。
    眼看著車子開始啟動，沈若汐立刻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跟上去。
    麵包車一路開出了城區，在城外一處廢舊的廠房停下來了。
    沈若汐給了錢下車，出租車司機還囑咐了一句讓她注意安全，她笑著說了謝謝。
    見出租車消失在視野裏，確定周圍再沒有別人，沈若汐立刻循著車輪的印記找了進去。
    很快，她聽見了裏麵的人聲。
    一群混混模樣的人，正圍坐在一起喝酒吃飯，有的還在劃拳，好不熱鬧。
    運起忽略術，她飛一般地跑進了敞著門的寬敞庫房。
    一地的乞丐，約摸近三十人，有老有小，也有體型瘦小的成年男子，除了髒汙的體味，沈若汐還隱約聞到了一股腐臭的血腥味。
    循著那個方向一看，就見到兩個胳膊上有膿血甚至傷口有些腐爛的小孩，幾乎毫無生氣地躺在破舊的毯子上。
    一個男人正提著桶挨個給癱在地上的乞丐們發饅頭，一邊的角落裏，另外一個男人，正拿著皮帶抽打地上的三個乞丐，其中一個乞丐正好是沈若汐剛才見過的那個。
    “他媽|的，向人求救，想跑！老子打死你們這些蛆蟲！”男人一邊打，一邊罵，甚至還不解氣地把手上的煙頭戳在了其中一個乞丐手臂上。
    這些乞丐的嗓子都被弄壞了，說不出話，實在痛得很了，也隻會發出幾聲嘶啞的叫聲。
    顯然，這是在教訓那些不聽話的。
    沈若汐飛奔到打人的男人身後，一個手刀就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人頓時暈倒在地。
    發饅頭的男人聽到響聲，回過頭一看，隻見一個藍色的身影一閃而過，緊接著也跟著倒地沒了聲息。
    解決完了室內的，沈若汐操起一根塑膠管就去收拾外麵的了。
    她的一分鍾忽略術還沒失效，吃喝著的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有四五人被她一人一棒敲暈倒在了飯桌上，
    “哪裏來的小兔崽子，竟然敢闖到我輝哥的地盤上來打人！”一個肥頭大耳戴著金項鏈的男人蹭地一下站起來，氣勢洶洶地罵道。
    他們顯然還沒意識到，眼前的少女究竟是什麽樣的實力。
    “給我好好教訓這個小兔崽子！”
    話落，另外一桌和這桌的混混都一湧而上。
    人數不少，但此時的沈若汐已經是練氣三層巔峰，隻差一點就能突破四層，速度和力量都基本上是正常人的6-8倍，再加上揍人的功力越來越純熟，完全用不上加成法術，僅僅是短短幾分鍾，十多個混混就被她全部揍倒在地。
    每個人再補上幾腳，讓他們都無法再爬起來，她便到屋裏和車上找繩子。
    前後十多分鍾，她就將所有人結結實實地捆在了倉庫外的大樹上。
    然後掏出其中一人的手機和身份證準備報警。
    “這位無名好漢，求你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那位自稱輝哥的光頭金項鏈開始討饒。
    沈若汐不為所動，繼續撥打電話。
    “實話告訴你，我上麵有人！你就算報了警也沒用！”輝哥大喊道。
    這話成功地引起了沈若汐的注意。
    她不確定，使這些罪犯得到應有懲罰，和拯救那些乞丐比起來，哪個的功德值更高。但隻要這兩件事沒得到有效的解決，她就有可能無法及時拿到功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