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汙汙的第一生(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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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自家仙山裏的仙門弟子在外麵丟人,未央臉有點難看, 她從懷裏拿了一錠銀子給烏小羊:“去把那老人家的東西買了吧, 回去也好用來哄臥鬆雲。”
    烏小羊按照未央的交代吧一碗攪攪糖買了回去,也把那四個弟子綁了回去。
    “未央,把他們帶去哪裏啊?”烏小羊打了這四個弟子的眉心, 讓他們的酒氣散去。
    未央走在前麵, 冷哼一聲:“帶去山頂的大殿, 把他們的師父也個叫來。”
    “還真會吩咐人。”烏小羊嘟囔了一句, 踢了踢身邊的弟子, “清醒沒?”
    “仙界弟子知錯了。”那個被烏小羊踢的弟子連忙回過神。
    未央看都沒看他一眼,行了一個法訣, 上山去了。烏小羊懶得拖著在幾個人,就交代了山下的弟子,讓他們把這些人押到未央的山頂。
    烏小羊順著弟子身上的玉佩找到了他們的師父, 仙山在開山的時候有十二天柱,二十八星陣,對應著十二大正峰,四宿峰,二十八偏鋒,和未央所在的主峰, 自從天柱被毀, 十二大峰就被兼並為五仙峰, 烏小羊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個師父。
    每個宿峰有七個偏峰, 烏小羊本來還以為自己要找上一段時間, 但是一問仙門的弟子才知道,這四個弟子居然就是這個宿峰的主管上仙,烏小羊尋了過去,她問了弟子主管上仙的名字,進殿的時候拜了一個禮:“蘇子柒。”
    “啊?”大殿裏麵一個穿著淡藍色束服的男子抱著手裏的一碗泡菜,“唔,我還沒吃完呢。”
    “......”烏小羊嘴角一抽,走進了看,她發現這個蘇子柒的樣貌居然比他那幾個小弟子的看上去還要年輕,是耐看型的,烏小羊眉頭微挑,“你確定你是蘇子柒?”
    “我是啊。”蘇子柒放下泡菜,“怎麽了?”
    “小哥哥芳齡幾許啊?家中可有妻室?”烏小羊倒是不介意在陳文三生過程中多收一些後宮,放在陳文也會在人間找老婆,那自己不能吃了虧不是。
    蘇子柒擦了擦嘴:“你是?”
    “哦,在下烏小羊,仙君請你去把你那四個酒鬼徒弟領走。”烏小羊這才想起來自己來這裏是幹嘛的。
    “仙君?我這就去。”蘇子柒正經了點,理了理衣袖,“那你就是仙君的靈獸吧。”他一邊走一邊問身邊的烏小羊。
    烏小羊點頭:“是了。”
    蘇子柒就這樣問了一句,就沒有再和烏小羊說話,烏小羊覺得他的側臉好看,看不膩。
    到了山頂,未央本來和凝泉說話來著,凝泉看到烏小羊帶著人來了,就對未央道:“我先回房了,早些過來。”
    “知道了。”
    烏小羊走到未央身邊,低聲問她:“在上仙看著好小。”
    “這仙山哪個弟子你都能調戲,他不行。”未央說道很神秘,故意掉烏小羊的胃口,烏小羊嘟嘴,未央清清嗓子,“本君說這是哪家上仙的弟子,也就屬蘇子柒你能養出這樣的徒弟了。”
    “仙君說笑了。”蘇子柒拱手行禮。
    未央看了一眼烏小羊,笑了一下,對著蘇子柒說道:“這樣吧,本君剛剛本來想在山下吃點東西,被你這幾個徒弟擾了興致,本君在覺得有些餓了,這樣你做道菜給本君,本君就饒了他們。”
    蘇子柒點頭:“謝仙君。”話落,手一拂,大殿中現出一方桌子,桌子上有一把刀,一個蒸籠,一條魚,幹海腸,幾個橘子,黃酒等。
    烏小羊抱手看著,蘇子柒清洗好魚,拿起菜刀,刀聲若龍吟,他的刀法很嫻熟,去魚皮,魚刺,蘇子柒刀法一轉,切碎魚肉,幹海腸磨粉備用,蘇子柒把魚肉放入碗裏,加鹽,海腸粉,黃酒,靜止半柱香時間。
    烏小羊湊過去看,問道:“這是什麽魚?”
    “是清溝魚,這魚不食魚飼料,肉質嫩甜柔滑。”蘇子柒回答道。
    烏小羊點頭,她拿起桌上的橘子,蘇子柒按住她的手:“還不能吃,一會得用。”
    “橘子做菜?”未央也覺得稀奇,走過去看。蘇子柒行了一個禮,拿起桌上的菜刀,去掉橘頂,拿勺子挖去裏麵的橘肉,把橘肉盛出來,遞給烏小羊,道:“吃吧。”
    “謝謝,還弄好給我吃,就是有點多。”烏小羊接過來,未央在旁邊要不是還有弟子在她真的想給烏小羊一個白眼。
    半柱香的時間很快就過了,蘇子柒把魚肉裝進剛剛的橘皮,放入蒸籠,手中火訣行出,蒸了片刻時間就做好了。
    他遞給烏小羊一個,未央一個,自己則站在旁邊看著,烏小羊吃了一口,眉梢一動,看向未央,未央也覺得不錯點了點頭,道:“魚肉細嫩柔滑,暗藏玲瓏橘香,不錯,人你帶走吧。”
    蘇子柒一笑,留下了蒸籠裏剩下的幾個橘子杯,收走了其他東西,他行禮:“謝仙君。”
    未央放下手裏的吃的:“蘇子柒,有名的廚子上仙,他有好的根骨卻是沒有再修行下去,他早已斷了情根。”
    “為什麽?”烏小羊吃飽飯就特別八卦。未央想了想:“應該是被情傷的太重了吧,那個......你要不要把這個東西拿去給臥鬆雲?”
    烏小羊眯起眼睛看著未央,她並不想再看到臥鬆雲,烏小羊尋思了一瞬,沒有接未央的話。未央顛了顛錢袋:“給你,快去吧。”
    烏小羊接過錢袋,點了點頭:“好吧。”
    她算是答應下來了,拿著橘子杯去尋臥鬆雲,她的房間在仙山山頂的最南邊,那裏有一條小溪,溪邊有一塊青玉靈石,是未央在墨瀾小時候生日送給他的禮物,烏小羊看見靈石邊坐了一個人,她走過去看。
    臥鬆雲沒有察覺到有人過來,她坐在那座一人高的靈石邊長歎一聲,烏小羊也不知道一個小傻子有什麽好感歎的,她剛想喚她,就聽到臥鬆雲開口道了一句:“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烏小羊腳步一頓:“......”這是一個現在智商連三歲小兒都不如的人會說的話?烏小羊眯著眼睛坐到她身邊,“喂。”
    “聽到了?”臥鬆雲的反應也出了烏小羊的以為,她往旁邊挪了挪,和烏小羊隔開一段距離,低頭輕笑,三分無奈,一分不甘,還有幾分的五味雜陳,或許除了她自己,再沒有人能真的是什麽。
    “原來是裝傻啊。”怪不得未央怎麽樣都不知道這個瘋因是什麽,原來是裝出來的,“騙人好玩嗎?”她又想起了臥鬆雲那水潑自己的事,暗暗握了拳頭,既然是裝傻,那就是可以揍咯。
    “我也不想。”臥鬆雲開口,“我要是不這樣,就要嫁去番邦。”她是蕭氏天下的將軍,守護國土邊疆,何奈她是女兒身,生的樣貌又好,番邦的主君想娶她,以北境三百年戰火停息為娶臥鬆雲的聘禮。
    一個女人,換邊疆三百年和平,換哪個國君都不會拒絕,蕭雲笙當時在大殿裏就答應了使臣,待消息傳到臥鬆雲耳朵裏,一個一心隻想戰死沙場的大將軍,怎麽會答應?
    但是時間又緊,隻能想到裝傻來掩飾,反正想害她的人不在少數,就這樣臥鬆雲到了仙山。
    “雖說我應該同情你一下,但是,你這樣作弄人實數不對。”烏小羊向來行事都是一碼歸一碼,她不會因為臥鬆雲可憐自己同情她而忘記以前的事情。
    臥鬆雲點了點頭,她的頭發散著,有點亂,臉上也髒髒的,唯獨那雙眸子清澈無比,她道:“我知道,請靈獸大人幫幫我。”
    “既然你是大將軍,應該以百姓安慰為首,你一個人能換百年百姓的安居樂業啊。”烏小羊不解。
    身旁人的眉間浮起一抹傷感:“若不是有心愛之人,我也不至於如此。”
    “哦?”八卦的封條被臥鬆雲揭開了一個角,“能說說嗎?”
    “他死了。”臥鬆雲說的雲淡風輕,語氣裏沒有一點起伏,眼神卻是暗下了幾分,“戰死在沙場上。”
    “他是替我死的。”臥鬆雲說話間語氣平淡,烏小羊側頭看她,她的眼眸裏的神色卻沒有那麽平淡,有很多烏小羊說不出來的味道。
    臥鬆雲把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了烏小羊,她本有一個青梅竹馬,與她一起上的戰場,那天敵軍來襲,臥鬆雲被困在軍營裏,她的身後就是千萬的百姓,敵軍大軍有足足四十萬,而她卻隻剩沒有被朝廷收回的二十萬臥家軍。
    一倍之差,讓臥鬆雲隻能走極端,她要以二十萬大軍的性命來換身後千百百姓的安全,那天,她把所有的將士叫到一起,喝了酒,提著劍就上了戰場,而她這個主帥,卻被一個親衛在酒裏下了藥,被送出了軍營。
    事後,邊境二十萬臥家軍隻剩不到數千人,守下了北境的防線,而她自己也是在那些活下來的人嘴裏聽說,那個親衛是與自己自幼就定下婚約的人,自己因為天下遲遲不肯與你成婚,她沒有想到他會背著她來參軍,也不知道他會在決戰那日為了保護她,在她碗裏下蒙汗藥。
    更沒有想到他會換上自己的盔甲(軍營裏麵男女盔甲都差不多,而且臥鬆雲胸小)被敵軍射。殺。
    “敵軍一開始為的就是我這條命吧。”臥鬆雲一笑。
    烏小羊知道敵軍為什麽要殺臥鬆雲,把一軍主帥殺了,那不就是瓦解了一個大軍嗎?烏小羊拍了拍臥鬆雲的肩:“未央已經被仙界責罰過了,如果這次再因為你攤上麻煩終究不好,我這就帶你去找未央,我們可以再商量辦法。”
    “什麽辦法?”臥鬆雲相信仙山的實力,不然她也不會想到逃到仙山來避聖旨。
    烏小羊站起身,身後的籃子也就扔在那裏,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那就去和未央商量商量,她的點子向來多。”
    “好。”臥鬆雲妥協了。
    她帶著臥鬆雲到了未央的房門前,未央正在和凝泉在屋裏商量怎麽查輪回圖的事情,突然聽到有人敲門,未央皺了眉,披上外衣,問道:“誰?”
    “我啊。”烏小羊回道。
    未央對凝泉使了一個眼色,斜靠在床上的凝泉拿被子捂住頭,擺了擺手:“你說你的,我不聽,不看。”
    未央拉開房門一臉幽怨地看著烏小羊:“作甚?”一轉眼看見烏小羊身後的臥鬆雲,打了一個寒戰,“你把她帶來作甚?”
    “未央我跟你講,她不是真傻。”烏小羊把未央拽出房間,關上房門,“事情是這樣的。”
    烏小羊把臥鬆雲告訴自己的事情都告訴了未央,未央一邊聽,眼眸中的神色也隨著變化,待她全部聽完,側頭看著臥鬆雲,走近了幾步。
    “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前幾天那些瘋癲的行為都是在演戲?”未央語氣不好,烏小羊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臥鬆雲也感覺到了,她咽了一口口水,笑了笑:“我......”
    “前幾日把我害的形象全無,現在告訴我你是裝的?”未央舉起拳頭,“你過來,我給你講道理。”
    “......”臥鬆雲連連搖頭。
    未央一個“毛栗子”打在臥鬆雲頭上,氣地未央牙癢癢:“我堂堂一品仙君,被一個凡人......玩弄在股掌之間?啊?!”
    這一記敲下去,未央可沒憐惜自己的力氣,臥鬆雲結結實實地吃了下來,疼地捂著頭眼淚都快下來了,能把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一下打成這樣的,也就隻有未央了。
    “哎哎哎,未央。”烏小羊當了一個和事佬,“人家也有苦衷啊,你這一記可打的結實啊,別真把人家大傻了。”
    “她不就是因為傻了才來仙山的麽?”未央氣還沒消,“讓開!”
    烏小羊可受不住未央發火,她往旁邊挪了半步,身後的臥鬆雲也挪了半步,還是讓烏小羊擋著自己。
    “仙君,我知道是我的不對,但是......也不是全無理由啊。”躲在烏小羊身後的臥鬆雲探出一個頭。
    未央眯起眼睛,她心裏知道輕重,但是她還是想揍臥鬆雲。烏小羊把臥鬆雲拎到未央麵前,笑著說道:“是啊未央,我知道你向來大度,再說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著怎麽解決她不傻這個問題......”
    “這有什麽好想的?來讓本君打傻。”
    “......”
    烏小羊和臥鬆雲嘴角都抽了抽。
    未央擺了擺手:“不開玩笑了,剛剛我也算聽明白了,我倒是有一計,你們要聽嗎?”
    “什麽?”
    “聽。”
    未央走到大殿坐下,把自己的計劃說給了她們聽。烏小羊聽完抿了抿嘴:“你確定這樣不會把得罪蠻族?”
    “怕什麽?”未央白了烏小羊一眼,“他們敢鬧,我就敢上奏天庭。”
    臥鬆雲從椅子上站起來,跪在未央麵前,拜了一個大禮:“臥鬆雲謝仙君。”她頓了頓,“日後,我願聽仙君差遣。”
    好啊!烏小羊開心了,本來還想著這個臥鬆雲會壞了自己的大事,現在這樣豈不是多了一個幫助陳文的幫手?她抬眼看未央,未央也看了她,兩人對視一眼,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未央指尖一動,臥鬆雲就被一股力量扶了起來,未央道:“你日後聽烏小羊吩咐吧。”
    “是。”
    未央剛想走,又停了動作:“汙汙,我覺得我可以給你開一個山門。”
    “算了算了。”烏小羊連連搖頭。
    “你還真信?”未央一笑,邁著步子走開了。
    烏小羊看著臥鬆雲,問道:“什麽東西?”
    “不知道。”
    “我去找溫久,你先回去休息吧。”看著臥鬆雲亂糟糟的頭發,還有被未央敲的紅腫的額頭,烏小羊莫名心疼。
    臥鬆雲默了一瞬,還是應了烏小羊的話,回了房間。溫久雖然是可以在仙山跟著烏小羊學習法術,卻還不算是仙山弟子,不能跟著烏小羊住在山頂,未央讓弟子帶他去了普通客人住的廂房,烏小羊找的時候也花了一點功夫。
    找到溫久的時候,他房間裏已經沒有亮光了,想來是睡著了,但是她還是要把溫久叫起來,她敲了敲溫久的房門,喚道:“起床和你說事。”
    溫久睡覺不沉,被烏小羊這樣一敲門,一喚,就醒了,他應了一聲:“等等。”他把外衣穿好才去開房門,“怎麽了?”
    “要你幫個忙。”烏小羊就站在房門前和他講,溫久邊聽邊點頭。
    “我要化妝嗎?”溫久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烏小羊扶額想了想:“應該要。”
    “能給我化好看點麽?我還沒化過妝呢。”溫久對化妝充滿了向往。烏小羊歎了口氣,心道了一句:這也是個人才......
    被這麽一折騰,烏小羊回去的時候都快天亮了,她也不打算睡覺,反正以她的修為睡不睡沒差,她在想京城那邊的事情。
    算算離開京城有兩天了,也不知道陳文在京城是什麽樣子。
    就在她還在想這些的時候,未央推開她的房門,一臉焦急地說道:“仙界傳我們過去。”未央向來鎮定,能讓她有這種神色,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烏小羊也不敢耽擱,跟著未央就去了仙界。
    未央因為凝泉有幾百年沒有踏足仙界了,現在回去有種久別重逢的感覺,她一邊走一邊交代烏小羊:“你第一次見帝君吧。”
    “嗯。”
    “說話什麽的小心些,問你什麽要是覺得答出來不好,就繞一個彎子,我會幫你。”未央步伐比較急,她的腿長,烏小羊不比她高,跟著未央走自己這雙看著還算長的腿就有點短了,不過相差也不大,烏小羊一邊點頭一邊說:“為什麽突然傳見?”
    “輪回圖的事情。”未央皺著眉,“帝君這次是雷霆之怒,且小心點。”說著就到了仙界的大殿,比仙山的氣派很多。
    仙山的大殿,青玉為頂,漢白玉為底,大殿中有八根琉璃仙柱,方寸間有數百步遠,大殿上那個高高在上的白玉椅子,椅子上有柔軟的墊子,平常未央喜歡斜躺在上麵聽各仙門的上仙和真人說仙山的大小事務。
    烏小羊覺得仙界的大殿不說用材,就說這個麵積都是仙山的一倍不止,她看的有些發愣。
    “汙汙,看什麽呢?”未央換了她一聲,“趕緊的。”
    “哦哦哦。”烏小羊回過神,“走走走。”
    高高在上的大殿上,坐著天帝,天帝看到未央來了,揮退了大殿裏的閑雜人等:“未央,朕這次找你,你應該也知道為了什麽。”
    “那歹人殺了好幾個仙門中人。”未央昨天還和凝泉在討論這件事,“歹人不敢來仙山作祟,隻敢找那些小仙門的人下手。”
    “未央,這件事從京城鬧到仙界,你怎麽管理的?”天帝聲音中帶著滿滿地責怪,“朕把人間,把人間的仙門全部交給你,你就是這樣讓朕放心的?”
    未央不語。烏小羊拜了一個禮:“帝君,我在人間待了一段時間,豆腐作坊的事情我也知道。”
    “哦?你就是那個靈獸?”天帝打量了一番烏小羊。
    烏小羊跪了下來:“帝君,仙君守護了人間九州百年和平,守了百年天下邪氣,平定了人妖大戰,帝君不該因為輪回圖的事情如此責罵仙君。”說完,她又拜了一個禮。
    未央一驚:“烏小羊,不得無禮。”她行了拱手禮,“帝君,未央定會查明此事,還天下山門,九州一個說法。”
    天帝默了一瞬,點了點頭:“朕相信你,輪回圖雖然在上次大戰之後被毀了一半,當其力量不可小覷,朕不想再出什麽事情。”天帝登機這幾百年裏麵,一次六界大戰,一次人妖兩界大戰,換誰也不想再出什麽事。
    未央領了旨意就帶著烏小羊離開了仙界。
    “你啊。”未央搖了搖頭。
    “我又沒說錯。”
    “你以為帝君是什麽人?”未央停下腳步,“他訓誡我是為了保護我,你可懂?”
    “啊?”
    烏小羊顯然是不懂。
    “有多少人在盯著我?盯著仙山?他們巴不得我被罰,帝君若再包庇,就是給了別人落下,天帝包庇未央,未央功高蓋主,這個口實的機會,帝君的訓斥,一可以證明他從未包庇誰,偏袒誰,該罰就罰,二,也能說明,他敢罰我,我從未因為功高而如何如何。”
    出了這麽大的事,天帝到現在才傳未央來仙界,足以說明天帝對未央不曾想過訓斥,隻是被逼無奈罷了。
    未央離開大殿,天帝交代了自己的親信:“放消息出去,說朕重罰了未央,並喝令她十日之內破案。”
    “帝君這樣真的......”
    “未央是聰明了,朕做的事情她自然明白事什麽道理,仙君現在不比以前,萬事都要留心。”
    “臣遵旨。”
    烏小羊和未央在仙界待了半天,人間已經過去了半年,待未央回到仙山,臥鬆雲就跑到她麵前:“仙君,有人來尋我了。”
    未央看著麵前的人,衣裳整潔,穿的是仙山的衣服,束著頭發,她是大將軍,眉間也有些許的英氣,樣貌生的算是不錯。
    未央一時有些不適應,頓了頓,才開口:“那就開始我們的計劃。”她這樣吩咐了一聲,烏小羊跟著未央有一段時間了,聽到她這麽說連忙叫上溫久開始她們的計劃。
    本來未央是想讓臥鬆雲主動說自己恢複了,然後讓朝廷按照合約把她賜婚到蠻族,現在朝廷既然催了,未央也就順水推舟把這事做了。
    臥鬆雲被朝廷的人接回了京城,那天京城滿掛“喜”字,都在歡送大將軍,臥鬆雲坐在轎子裏,蓋著紅蓋頭,被使臣接走。
    烏小羊和未央偷偷跟在後麵,烏小羊問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可不可以就看你那個相好了。”未央還不忘調侃一下烏小羊,烏小羊翻了一個白眼,並不想理會未央。
    坐在轎子裏的臥鬆雲一路上都沒有說過什麽話,抬轎子的人覺得這個人也是老實,就這樣被嫁去了異國,哭都不哭一下。
    使臣也在納悶,這個臥鬆雲半年前還死活不嫁,這怎麽就突然願意了?
    未央在不遠處的樹上側頭問旁邊的烏小羊:“妝化的如何?”
    “我跟你講,溫久這是生的好,化個妝乍一看還真看不出來是男孩子。”烏小羊想著都覺得好笑,“到時候你就可以看見了。”
    烏小羊給未央買了一個關子。未央也就沒有再問下去,這次未央來人間的話頭是,去查輪回圖的線索,要是被人看見她偷偷跟著娶親的隊伍就不好了,未央特意鎖住了仙氣,隻靠輕功和烏小羊跟在隊伍後麵。
    娶親的隊伍走的很快,路上也沒有發生什麽事情,路程走的尤其的快,沒幾天就到了邊境,那國主也是著急,直接在邊境搭了帳篷,擺了喜酒。
    未央看見那個已經年過半百的國主被灌的大醉,烏小羊拍了拍未央:“哎哎哎,要進去了。”
    “閉嘴。”未央不想在這種關鍵的情況下聽烏小羊說廢話,她擺了擺手。烏小羊也就閉了嘴。
    老國主也是臥鬆雲的老對頭,邊疆蠻族和中原不一樣,他們的國主都是驍勇善戰之人,雖然這個國主年紀不小,體魄卻強,和大臣喝了幾個回合的酒都不帶醉的。
    烏小羊和未央隱下了氣息在不遠處盯著軍營的動靜,她們聽見了國主和幾個親信的對話。
    “大汗,你真的要娶一個敵國將軍?”親信a問道。
    國主轉了轉手裏的酒杯:“臥鬆雲是個大麻煩,本汗今天娶她為的就是虛弱他們,也給我們解決這個麻煩。”
    “可是我們簽了協議啊。”親信b又問。
    “兵不厭詐。”國主道,“隻要我們沒有了這個麻煩,他們還有什麽能攔得住我們?我們數萬鐵騎,他們那些騎兵哪裏比得上?到時候我們全力攻打,本汗就不相信他們能擋得住。”
    親信c一拍手:“大汗好計謀啊。”
    在一旁聽牆角的兩個人麵麵相覷,烏小羊道:“看來我們這次的機化還破壞了這個國主的計劃。”
    麵前的人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的。”未央頓了頓,找了點話來跨自己,“我的計謀才是一箭雙雕啊。”
    “......”行行行,你開心就好。
    國主和他的幾個親信說完了話就去了臥鬆雲在的營帳,烏小羊拍了拍未央:“走走走,過去看。”
    “別動我。”未央打開烏小羊的手,她正想著高。潮部分,並不喜歡有人動自己。
    她們倆為了搶一個好位置搶著往營帳走,烏小羊搶不過未央就伸手拉著她的衣領:“你等等我。”
    “別拽我!”未央行了法訣,把自己和烏小羊隱身,“鬆開!”
    “我不。”
    “鬆開咱倆進去看。”
    “哦。”烏小羊這才答應。
    營帳的床上坐著穿著大紅色喜服的......人......紅蓋頭下半遮半掩,看不清麵目,侍奉在旁邊的丫鬟是在蕭雲笙特意在宮裏挑選的,說是大婚不能太委屈臥鬆雲,要按照中原的成親禮儀來結。
    行了中原的禮儀,國主就想上床揭新娘子的蓋頭,卻被新娘拉住了手,國主微微挑眉,道:“殺場上見你,竟不知你的手也如此白淨修長。”
    新娘不語,鼻尖發出一抹輕笑。國主被這樣一弄,居然真的對眼前這個“臥鬆雲”起了點興趣,他伸手按住“臥鬆雲”的肩,又道了一句:“原來看你的肩沒有這麽寬啊。”
    “臥鬆雲”也不說話,反倒是伸手摟住國主的脖子,笑了笑。
    未央拍了拍烏小羊:“你教他的?”
    “對啊,這才像回事嘛。”
    國主不講究中原的禮儀,伸手就掀開了蓋頭,正想做些什麽,卻被麵前的人......委實的......嚇到了......
    穿著紅袍的溫久,化著新娘子的妝,雖說溫久樣貌生的溫潤,但是他那凸起的喉結,對著.這個大紅妝....怎麽看怎麽詭異,國主的眼神裏充滿了不解甚至有些......絕望?
    這還不算,就在這個一片安靜,且尷尬的情況下,溫久他......放了個屁。
    可能是邊境的夥食大多都是粗糧,他.....實在沒憋住。
    一聲,悠揚,響亮,渾厚,粗壯的屁,在這本就已經極為尷尬的氣氛中,混了進來,此屁放了有足足五秒。
    未央在旁邊“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未央都沒忍住笑,更不用說烏小羊了,在旁邊已經笑出了鵝叫:“鵝鵝鵝~鵝鵝鵝......”
    笑的是抑揚頓挫,且聲情並茂。
    “你夠了......”未央嘴角一抽。
    溫久也覺得有些尷尬,他輕咳兩聲,用極其具有磁性的聲音說道:“大汗,你.....死相。”
    大汗現在表示,你死開。
    烏小羊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了,扶著未央“鵝鵝鵝”的笑。
    “你......”國主抽著嘴角問溫久,“什麽人?”
    “大汗,妾是你......”
    “來人!”還沒等溫久說完,國主就高聲喊道。溫久有未央給他的靈符,可以看見未央她們,他看了一眼笑成二哈的烏小羊,烏小羊這才反應過來:“走走走。”
    溫久起身提著裙子就往營帳外跑,未央拉著烏小羊在溫久後麵跑,溫久把帶著頭上的冠扔掉,鞋也踢了,一邊跑一邊脫衣服,把厚重的衣服沿路扔在一邊,他身後除了未央還有國主的人。
    “把他給我抓回來!”國主在軍營裏下了命令。
    溫久問烏小羊:“怎麽跑啊?”
    “啊和?”烏小羊還沒緩過勁。未央搖了搖頭:“前麵有一個斷崖,跳下去。”
    “哦好。”
    雖然後麵的那些士兵跑不過溫久,但是一直追也是個麻煩,溫久站在斷崖前麵等了一會士兵,等士兵過來了,他才縱身跳下去。
    未央和烏小羊已經在斷崖下麵等他了,等溫久找到他們,烏小羊已經正常了,她拍了拍溫久的肩:“好小子,不錯不錯。”
    溫久正要說話,結果他又放了一個屁,程度和剛剛那個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溫久嘴角一抽,烏小羊也愣住了,當時的場景就像,烏小羊和溫久在一片草原上策馬奔騰,烏小羊笑著問他:“好玩嗎?開心嗎?”
    然後溫久用一聲響亮,渾厚的屁,來回答烏小羊,我很開心。
    烏小羊現在大致能體會國主剛剛的心情了,不過......烏小羊還是笑了,又一次笑出了鵝叫:“鵝鵝鵝~”
    “溫久啊。”未央憋著笑走到他身邊,“你吃了什麽?”
    “就是那些幹糧啊。”溫久覺得自己很無辜。
    烏小羊擺擺手,插著腰說道:“沒事沒事,你看你放的這麽響亮,還不臭,證明你腸胃沒毛病。”
    “靈獸大人......”溫久此時的心情也是一言難盡。未央輕咳兩聲:“好了好了,這件事不要再提了。”話落,指尖金光一閃,流入溫久身體,“該回去了。”
    臥鬆雲待在仙山半年多,看著仙山的弟子修行,自己也有一些體會,也萌生了修道的心思,未央不在仙山,凝泉就替她處理事務,他半冠著頭發,一襲白袍襯著修長的身軀,他走到臥鬆雲旁邊,問道:“想什麽呢?”
    “仙尊。”臥鬆雲拜了禮,“就是想些亂七八糟。”
    “是嗎?”凝泉頓了頓,“原來我在仙界的時候,受盡供奉,卻一點也不開心,做事說話都要考慮好多東西,後來經曆了一些事情,娶了未央,和她一起來到仙山,雖然沒有了那些供奉,但是活的很自在,很隨性。”
    臥鬆雲還不知道為什麽他要和自己說這些,凝泉講,她就聽。
    “你在邊境做蕭氏天下的大將軍,累嗎?”他問道。
    臥鬆雲沒有多想,開口就回答:“累。”
    “現在呢?”他又問。臥鬆雲如實回答:“在仙山沒有那些東西的束縛,自然是不累了。”
    凝泉頂風站著,眯起眼睛:“仙山弟子都是五十年一選,你怕是趕不上了。”仙山選弟子都是要有些修為的人,修行最少要五十年,臥鬆雲雖武功不錯,但卻沒有接觸過修行這種東西,凝泉也就明告訴了她。
    臥鬆雲輕笑:“不虧是仙尊,這麽快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臥鬆雲,不過我會指派一個任務給你,你若做,我便留你在仙山,若不做,順著未央的意思,等這件事風頭過了你就離開仙山。”凝泉心裏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什麽任務?”臥鬆雲想留在仙山,自然答應凝泉。凝泉也就不客氣的說了:“汙汙要陪一個人走三生的劫難,我要你也下界保護他。”
    “再怎麽說他也是妖族少主,在人間出了什麽事總不是什麽好事。”凝泉知道在人間有很多人想為難烏小羊,出於原來在人間的情意,凝泉決定給烏小羊配一個貼身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