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二生(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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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文獨自一個人坐在寢宮的大殿上, 身邊當差的宮女和太監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陳文難得耳根清淨, 居然還有一點不適應, 他扶額輕笑。
    他起身:“去皇後寢宮。”
    “是。”他身邊的太監低下身子,邁著小碎步走出寢宮。
    “今天朕在皇後那裏用膳。”陳文邊走邊吩咐。
    小安子領旨, 瞅了旁邊的小太監一樣,後者會意,退到一邊去了禦膳房。小安子多嘴了兩句:“陛下,今天怎麽不是烏小羊當差?”
    陳文看了他一眼, 問道:“怎麽了?”
    “沒有,奴才就是覺得奇怪,原來陛下不是最喜歡烏小羊當差了嗎。”
    “一個宮女而已。”他略顯輕蔑地道了一句,“無關你的事情, 不需多嘴。”
    “奴才知錯。”小安子退到陳文身後, 沒有再問。
    皇後寢宮中, 宋滴在接到通知說陳文要來的時候,才剛剛醒昨天的酒,腦袋還有些疼。
    宋滴的貼身宮女金玉倒是顯得有些興奮:“娘娘,陛下許久沒有來娘娘寢宮了。”
    “是嗎?”宋滴有些無所謂, “平常陛下不也經常和我們一起玩嗎?”其實陳文的後宮之所以融洽,是因為陳文在接每個妃子進宮的時候都告訴過她們一句話“朕隻會待你們如朋友。”
    宋滴到現在都還記得, 陳文在她們大婚那天, 握著她的手站在在九十九階白玉階上麵, 看著下麵百官叩拜, 山呼萬歲,千歲,宋滴本以為她以後會向尋常女子一樣,但是她錯了。
    陳文那天握著她的手,麵上笑著,語氣卻是格外的平靜,他說:“你是權臣的女兒,也應該清楚為什麽做朕的皇後,朕可以給你榮華富貴,一生平安,但是朕不會給你一絲的情愛,朕向來不喜歡麻煩的事情,如果你在後宮惹是生非,朕不會對你客氣,你聽清楚了?”
    宋滴也記得當初自己問了什麽,她問陳文:“陛下不怕臣妾告訴父親?”
    “你不會,朕會待你像朋友一樣,但是絕對不會是妻子,我們之間存在的,相互認識的開始就是這朝堂上的利益,你應該明白。”
    自從她入宮以來,陳文的確遵守約定,給了她榮華富貴,對她像朋友,宋滴也識趣,在後來陳文納妃的時候,宋滴選人也隻會選識趣的人入宮侍奉,久而久之,陳文的後宮看似人人都願意分享陳文的感情,實則,她們根本就得不到陳文的感情。
    “娘娘,陛下來了。”
    宋滴回過神,出去迎接,她屈膝行禮:“陛下。”
    “朕來問你一些事情。”陳文擺擺手往寢宮裏走,“你們都退下吧。”
    “陛下怎麽了?”宋滴揉了揉眉心,她昨天晚上和念念她們猜拳猜的太晚,又喝了好多酒,現在都沒緩過來。
    陳文倒了一杯茶他喝一口,潤了潤嘴唇:“你和樂清婉有過什麽衝突嗎?”
    “沒有啊,臣妾平常就和眾姐妹猜拳,隻是這個樂清婉是陛下選進宮的,和我們這些人的性格有很大的出入,我們就沒叫她一起。”
    陳文點頭:“朕對你們如朋友是一種保護我們之間關係的辦法,對樂清婉也是如此,她對朕來說有大用處,但是心胸異常狹隘,所以對付她朕要用其他的辦法。”陳文在上次知道樂清婉想陷害宋滴之後,一直沒有交代過宋滴什麽,“你自己要小心一些了,再加上馬上過年,你也要收斂收斂,畢竟妃子賭博劃拳喝酒,也......”
    宋滴點頭,她看著陳文冕旒前麵的玉珠來回晃動,忍不住問了一句:“陛下,你今天不太一樣。”她瞅了瞅周圍,“那個小宮女呢?”
    “你們都很關心那個宮女的去處?”他放下茶杯,“一個宮女而已。”
    “哦......陛下,您今天還有什麽事嗎?”原來陳文都是說完事情就走,一刻都不會停留,但是今天他居然喝了兩杯茶,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挑眉,陳文望著宋滴:“朕想要一個孩子。”他將這句話裏麵的所有感情剝離,目光平靜。
    他平靜,宋滴可不平靜,她咽了一口口水,怔愣地看著陳文,陳文食指敲著桌子,淡淡地說著:“皇室要繁衍子嗣。”
    “陛下......”
    “嗯?”
    “臣妾覺得,陛下不是想要孩子。”
    陳文挑眉:“哦?”
    “陛下在臣妾入宮時候說的話,臣妾沒有忘。”
    陳文默了一瞬,過了一會,他指著門外:“小心你身邊的宮女。”他頓了頓,“樂清婉的心思重的很,朕今天訓斥了她,又來了你這裏,她一定坐不住,連朕的牆角都敢聽,膽子太大了。”
    被他這麽一說,宋滴才知道為什麽陳文剛剛要這麽說,他在激樂清婉,雖然不知道陳文想怎麽利用這個人,但是她堅信,樂清婉會是這個後宮第一個被陳文處決的妃子。
    “午膳朕已經傳了,你自己吃吧,朕走了。”
    “恭送陛下。”
    陳文去了禦書房,算算時間,又到烏小羊當差的時間了,他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在看桌上的哪本書,他取下頭上戴著的冕旒,放在桌上,伸了一個懶腰,冕旒隻有皇帝才能戴,原來他隻在他父皇祭祀的時候看他父皇戴過,自己也是頭一次戴,還是有些不習慣。
    烏小羊走到陳文身後站在,有一絲的幽怨。
    “朕欠你錢了?”他問道。
    “沒有。”
    “你說你是宮女,朕就算打你你也隻能憋著。”陳文放下手裏的書,側身看著烏小羊,“說說吧。”
    烏小羊挑眉:“什麽?”
    “柳芸卿和殺人案。”
    “陛下不是在讓人查嗎?”烏小羊覺得這小子也是機靈知道自己是仙山的人了,就開始問自己以前是事了。
    他眯起眼睛:“有現成的信息,朕還費那勁幹嘛?”
    烏小羊覺得陳文一個是昨天妖氣吸多了,腦子壞了,喜怒無常的,她抿了抿嘴,並不想說話。陳文問道:“在仙山,對你們的仙君,你也是這樣的態度?”
    “仙君比你這死魚臉好多了。”
    “你說什麽?”陳文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在嘲諷他的長相,“朕沒有聽清楚。”
    小安子端著衣服的東西在門外稟報:“陛下,該更衣了。”
    “進來。”陳文應了一聲,又看向烏小羊,“你來伺候朕。”
    小安子想把衣服放到寢宮內殿去,陳文叫住他:“就放在這裏。”
    “是。”小安子低著頭走進來,把衣服放在案牘上,退了出去。烏小羊深吸了一口氣,陳文張開雙臂,轉過身去,烏小羊解開陳文外衣上的衣帶,問道:“陛下今天是怎麽了?”
    陳文脫去外衣,轉身低頭看著烏小羊:“你以為呢?”
    “昨天晚上,陛下都想了些什麽?”烏小羊拿起桌上的衣服,給陳文穿起來。陳文默了一瞬,沒有馬上回答她。
    但是烏小羊是何等的聰慧,她猜到了幾分:“陛下,一個人的性格可不是換一個衣服,這麽簡單。”
    陳文挑眉,他握住烏小羊想要給自己戴上發冠的手,殿內隻有陳文和她兩人,陳文的眼裏也隻能看的下烏小羊,但是他冰冷的語氣不帶一絲情感,他道:“你很聰明,但是你忘了,朕是一個帝王。”
    “帝王又如何?”
    “仙山和皇室,千百年來的關係看似緊密實則有無法逾越的鴻溝,你來朕的身邊,意欲何為?”
    烏小羊心裏一緊,她越發看不懂陳文了,烏小羊抽回手:“陛下以為,你能給我什麽?”
    一個敢登基連一年都沒有的皇帝,大權都不穩,仙山有什麽好盯著他的?
    陳文攔住烏小羊的腰,把她按在桌上。
    “疼。”
    “仙山不問朝政,可是你為什麽要來?因為朕長得像陳文?”
    烏小羊皺眉:“陛下在說什麽?”
    “朕在說什麽?”陳文覺得有些好笑,“靈獸大人是何等的聰慧,今天怎麽什麽都要問?”
    烏小羊感覺到陳文身上的氣息不同,不是那種人為的不同,太像在妖族的時候,莫非是昨天護法身上的妖氣被陳文吸入之後,陳文的氣息有所改變?
    烏小羊看著陳文不再說話,陳文冷哼一聲,鬆開她,戴好發冠,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烏小羊跟在他身後。
    “陛下。”陳文剛走出禦書房,臥鬆雲就來了,她抱拳行禮,“兵部尚書那邊,已經妥當了。”
    陳文點頭:“你將京城的守衛暗自調去兵部守著,再調幾個人盯著尚書省。”
    “是。”臥鬆雲領命,“陛下,尚書令一直以身體為由一直不在朝,是否也要盯著?”
    “嗯。”陳文應了一聲,“這次事情結束,朝堂上就再沒有柱國的存在了。”
    “陛下?”
    “惜景是先帝派來輔佐朕的,朕在大權在握的時候,自然他的用處就沒了,柱國一職停用許久,現在重新啟用也不是長久之計,朕會重新安排官職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