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前塵舊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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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小辭在他背後不輕不重哼了一聲,麵露嘲諷, “你現在知道急了?方才氣尊上的時候, 我也沒見你有半點猶豫啊。”
    雲旗抿了抿唇, 麵色發白地轉頭看她, “怎麽會這樣, 尊上平日裏不是好好的嗎?”
    小辭一想到那被這小子煉入骨血的妖丹就沒好氣,柳眉倒豎, 咄咄逼人道:“還不是你!你就是個禍人精!仗著得了尊上的寵愛就無法無天了,還敢同尊上使小性兒?你可要燒香拜佛求自己別有失寵的那天, 不然我非得親手弄死你……”
    “別吵了。”青岑撥開簾子走了出來, 皺眉看了看兩人,“我剛給尊上施了針,好不容易才睡穩。小辭, 你同我出來一下。”
    “等等!”少年攔在他麵前,目光沉沉道:“左護法, 煩請告知雲旗,尊上到底生了何病?”
    青岑嗤笑了一聲,玩味地看著他,“你是會醫呢還是功法高強呢?告訴你又能如何?”
    明晃晃的嘲笑和輕視, 就差沒直接對他說出“廢物”那兩個字。
    雲旗默默攥緊了拳頭, 往後退了一步,給他們讓路。
    其實他心知肚明, 那晚曜日宮外青岑對他的試探, 所用妖力還未至萬一。若真的較量起來, 自己這月餘苦練修習的妖力還是太不夠看。
    他等到那兩人出了宮門,才輕手輕腳探進內殿。
    桑梓的呼吸很輕,溫軟綿長,整個人柔弱地縮在衾被裏,露出張蒼白倦怠的小臉。
    雲旗坐在床沿,心裏像塞了刀刃般鈍鈍泛疼,手指有些發抖地撫上了她的麵頰。
    這個人明明昨日還好好的,可就在剛才,不聲不響地就昏了過去。
    天知道當她在自己懷裏疼得冒汗的時候,他有多害怕。
    從小到大,身邊至親之人總會一個接著一個意外地離開。
    素未謀麵的娘,撫養他長大的爹爹,然後是陪了他十年多的阿菀。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心安的地方,有了他想要嗬護照顧的心上人,可這人卻又身纏重病。
    而自己,卻連過問的資格都沒有。
    雲旗目光深沉地盯著桑梓,手指滑到了她泛白的唇角,按了按,接著俯下身輕輕吻了上去。
    清甜、甘美,就如同這個人的氣息,讓他不由自主地沉迷。
    其實小辭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尊上現在很寵他,自己也就是仗著這點寵愛才能留在尊上身邊。
    可萬一有一日尊上不寵他了呢?或者覺得這個替代的人十分礙眼了呢?
    那個時候我該怎麽辦,跪下來苦苦哀求麽?
    雲旗倏然加深了這個親吻,眼中閃過瘋狂的神色。
    如若我把你從至尊之位上拉下來,用鎖鏈將你囚在深宮裏,讓你每日每夜隻能看見我一人,這樣,你是不是就會……永遠屬於我了。
    青岑領著小辭七拐八拐尋了個僻靜地方,落座後,他才緩緩開口道:“與其讓尊上這樣拖著,我們不如趁著人昏睡,直接將那小子給放幹了血,打碎骨頭煉丹。到時妖丹一成,生米煮成熟飯,尊上就是不接受也來不及了。”
    這個念頭小辭不是沒有過,甚至每日看見雲旗在桑梓麵前討巧、一無所知的時候,她恨不得親自動手將他推進火爐,讓他把尊上苦練兩千年的妖丹給還回來。
    “可是不行啊,左護法。”小辭歎了口氣,眉目蕭索,“您也不是瞧不見尊上對他有多歡喜,本來身子就不好了,若我們真的殺了那小子煉丹,我怕尊上不僅心裏過不去,還不肯將那丹藥服下。屆時竹籃打水一場空,你我反倒好心辦了壞事。”
    青岑聞言有些煩躁,“難道還要讓我眼睜睜看著尊上每個月忍受一次這種苦楚嗎?她若是心疼那小子不肯服藥,我將人製住便是!如今尊上不能輕易動用妖力,根本無法抵抗你我……”
    “左護法還望慎言!”小辭素來善觀人心,終是忍不住嗬斥道:“你到底是真心想救尊上,還是想趁尊上妖力不濟動些歪心思?”
    青岑雖被她戳破了念想卻也不急,知道此時無法勸說她一道行事,便也不再爭取,隻慢悠悠道:“小辭姑娘多慮了,我要對尊上做些什麽早就做了,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
    “但願如此。”小辭略帶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正色道:“尊上妖力不濟之事你知我知,左護法平日定要小心謹慎才好,此事若傳出去,隻怕會給尊上招來大禍。”
    ***
    人間隻一日,山中已千年。
    在妖界的日子似乎過得飛快,雲旗像魔怔了一樣不分晝夜的修習功法,桑梓照例時時關心著少年的身心康健,閑暇之時看看公務,生活過得倒是十分平靜愜意。
    這般一轉眼,就是三年之久。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足夠將一方勢力明裏暗裏分割開來。
    小辭算著時間,知道桑梓又要到了受苦的日子,忙將星岫宮裏裏外外都鋪上了毛毯,生怕人一個不小心又摔倒了地上去。
    往月這個時候,雲旗都會把桑梓按在榻上休息,死活守著不肯讓她動一步,就是喝水喂飯都硬要親自送到她嘴邊。
    可今日,桑梓連雲旗的人影都沒有瞧見。
    小辭為了防止消息走漏,將宮女全趕出了宮,一時間整個星岫宮隻有她和桑梓兩人。
    熟悉的痛楚從丹田開始蔓延,桑梓軟在榻上,心裏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種撕裂的痛哪怕過了三年她都無法習慣,生生熬了半日後,意識同以往一樣,逐漸開始抽離。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鋪天蓋地的激烈喊殺聲將桑梓從疼痛中喚回了幾分神智。
    發生了什麽……
    她努力想要下榻,卻痛得直不起腰來,隻能靠趴扶四周的桌椅踉蹌著往外挪。
    宮門不知被誰緊緊帶上,桑梓握住門栓,使盡渾身力氣一拉,才勉強將門拉開半扇。
    刺眼的日光過後,她看清了下麵的情狀。
    那個右護法領了十數萬妖兵將宮殿外悉數圍了起來,青岑正帶人攔在要緊處苦苦抵禦,屍骸堆了滿地,濃厚的血腥氣爭先恐後往上湧著,熏得桑梓微微一晃。
    右護法看清了她的樣子,朝身後的軍隊笑著喊道:“如今那妖狐已然病入膏肓,爾等再加把力道,待殺進星岫宮,咱們必手刃妖狐,一統妖界!”
    “手刃妖狐,一通妖界!手刃妖狐,一統妖界……”
    此言後,他身後的大軍士氣大振,各個不知疲倦地砍殺,竟將青岑的兵馬一時逼得無法招架。
    “尊上!”正在殺敵的小辭轉頭看見了她,臉色驟然一變,叫道:“尊上你快回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