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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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情債難還 !
    心中莫名有些悵然,被我強硬的壓了下去。
    我在他眼中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妓女,一個即將要送給別人的物件,又有什麽權利去接觸他的朋友那?
    明白了他的意圖,我也不再多說,更何況我也沒那麽多的精力去應付他的朋友。
    達到目的之後,我也是要離開的。
    對於我的冷然,他卻並不在意,然而是一臉熟絡的樣子,“那麽嚴肅幹什麽?好歹我上次也幫你包紮了,雖然匆忙了一點,但也算是朋友了吧?”
    朋友?
    這個字眼讓我不由自主的愣住。
    從來到江城,進入西河之後,這兩個字好像就成了我生命中的絕緣體。
    如果知道我曾經的身份,知道我和嚴耕之間的交易,他還會和我做朋友?
    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他是嚴耕的朋友,自然也不會跟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他之所以對我示好,無非是衝著嚴耕而已。
    我不由得輕笑道,“之前的事,感謝司徒醫生。隻是,司徒醫生對朋友的定義太過隨意了些,我不敢苟同。”
    說完我便要打算離開,他卻是將窗子推開的更大一些,雙肘架在窗沿上,一雙腳費力的踩著隻有一點點的邊沿,盡力將所有的重心都放在自己的雙臂上,以免自己跌下去。
    “這麽絕情?我的一腔熱情,我脆弱的小心髒,就這樣被你殘忍的傷害了!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的表情何其無辜,一臉控訴。
    雖然明知他故意誇張的表現,但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還是有些不忍,再看他巴拉在窗戶上有些困難的樣子,不自覺地邁步往前走。
    卻不想步子才剛邁出,就被人一把拉住,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一絲絲惱意道,“你還沒鬧夠?要不要我讓警察來請你。”
    冰冷而又內斂的聲音,透著極度的冷意。
    凍得我跟窗子上卡著的那位全都一抖,我倒還好,至少已經習慣了他冰冷的對待,可是窗戶上卡的那位就沒那麽幸運了,腳下一個不穩,直接跌了下去。
    隻聽哎呦一聲,我不由得邁步就往窗台前跑,卻不想被他用力一甩,一個沒有站穩便跌倒在了床上。
    等我起身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落地窗前,清冷的背影散發著無盡的寒意,衝著下麵冷聲命令道,“這次有多遠給我丟多遠。”
    就聽下麵齊聲聲傳來一聲,“是。”
    我的心就是一鬆,既然有人在下麵,那麽他摔的應該不重,隻是竟然那麽安靜?
    我原本心中一驚想要去看看情況,但再看嚴耕冷著一張臉,顯然是不希望我與他的朋友走得太近的樣子,心裏莫名的起了一陣惱意。
    “嚴總的朋友好像是誤會我們的關係了,嚴總還是與他說說清楚吧,以免不必要的誤會。”
    話一出口我便有些後悔,看他的脊背明顯一僵,卻是半天沒有回過身來,隻是背對著我站在窗口,也不知在想什麽。
    我原本隻是想要表達不要讓他的朋友誤會了,看他的反應,卻莫名想到了肖力。
    他的理解,應該是不讓消息傳出去,被肖力誤解吧。
    雖是後悔了,但我卻沒有想要解釋。
    司徒倒是說得有些對,和他相處久了,我竟然也學到了他不喜歡解釋的性格。
    房間裏瞬時陷入了一陣沉默,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窗子外麵響起了車子開離的聲音,我這才想起司徒醫生的車是停在後院的,隻是不知到底是他自己開出去的,還是由那些保鏢開出去的。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我的腳也有些麻木了,我試著移動了一下腳步。
    他這樣站著,是要表達個什麽意思?
    腳下微微挪動,卻不想一個沒站好,左腳踩了右腳竟然猛地跌倒在地,連帶著還將門口的一個裝飾花瓶給帶倒了。
    砰地一聲響,嚇的我心髒都像是要停跳了一般,完全忘記了自己撞疼的額頭,下意識抬頭就想看一下那個花瓶到底撞碎沒有,要知道他的別墅裏但凡一個裝飾物都是價值不菲的,我可不想在背負巨債了。
    好在,整個房間裏都鋪了地毯,花瓶倒了以後並未摔碎,隻是發出一聲悶響之後,在地上滾了兩滾,裏麵的裝飾花灑了一地。
    微微的鬆了口氣,想要爬起來收拾一下,卻感覺到右腳踝處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不由得又跌了回去。
    該死,腳踝之前的扭傷還未完全恢複,這會兒好了,又傷了。
    手上的傷也還沒好,腳上又傷,流年不利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正想著,眼前忽然出現一雙灰色的拖鞋,下一秒,便被人攔腰給抱了起來。
    心跳驀然漏掉幾排,抬頭便對上他微微皺起的眉頭,一雙眼裏閃過幾分不悅,夾雜著絲絲的擔憂一閃而過。
    他在為我擔憂?
    再看時,卻隻剩下不悅。
    他又怎麽會為我擔憂,應該更多的是不悅才對吧,時間已經不多了,就要跟肖力出去了,我這個樣子,如何陪肖力出去?
    他應該是不悅吧。
    心裏想著,也冷了下來,被他放在床邊,淡然的道了一句,“謝謝嚴總,應該不礙事兒,不會影響周五的出行。”
    他臉上的表情一滯,抬眼看了我一眼,“那就好。”
    冷冷的一句,道完他就出了門。
    果真是如此。
    我不由自主的苦澀一笑,知道沒事兒,他便離開了。
    伸手脫掉襪子,右腳踝已經紅腫了一大片,稍稍動一下便疼的撕心裂肺一般,我不由得發出一陣苦笑,也難怪他會不高興。
    “小姐,先生說您受傷了,讓我過來看看。”
    驀然間,耳邊響起張媽的聲音,我抬頭便看到她拎著醫藥箱站在門口。
    不由得苦笑道,“腳崴了,沒什麽大事。”
    她蹙著眉頭走過來,些微擔憂,些微疑惑的詢問道,“剛剛不還好好的嗎?怎麽就崴了?”
    張媽向來不愛多說話,最近卻是忽然話多了起來,是以前的話根本不會多說什麽。
    “不小心……”
    我有些歉意的回答,看著她細心的為我上藥,心裏以是五味陳雜,雖然我說了沒事兒,他還是讓張媽過來給我上藥,看來,是真的擔憂把。
    對於這次出行,他是真的尤為看重。
    張媽也沒有再追問,細心的檢查了我的腳踝,確定不用叫醫生以後,才鬆了口氣,“小姐,休息一下就好了,剛先生吩咐了,您腳上有傷,晚飯就不要出去吃了,我會送上來。”
    “嚴總吩咐的?”
    潛意識的便問出口,問完之後才心中猛然一驚。
    我在期待什麽?!
    張媽淡淡的點頭,“嗯,先生交代了,讓小姐今晚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嗎?他這是怕我又會胡思亂想,然後臨陣退縮吧?
    我既然答應了,又怎麽會臨陣退縮。
    我不由得泛出了一抹苦意,隻覺得全世界都變的黑暗無光了。
    有些事該來的還是會來的,不是逃和躲就能夠避免的,更何況,我已不想再逃了,既然早晚要麵對,又何必再拖延。
    更重要的,我想要盡快結束眼前的這一切。
    一陣冷意襲來,我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落地窗,那窗子還維持著司徒醫生打開時的樣子,冷空氣正肆無忌憚的往裏灌。
    張媽起身想要幫我關上窗子,卻被我開口阻止了:“不用,我自己來!您忙去吧。”
    將醫藥箱放在我能夠得到的地方,張媽並沒有拒絕我,轉身邁步出了我的房間。
    我又坐了好一會,才勉強起身去關窗子,右腳落地卻也沒有那麽疼了,明日應該不會有什麽影響才對。
    走了幾步之後,右腳踝似乎適應了地麵,那微微的疼痛感也就緩解了不少。
    目光卻在無意間掃到一個閃亮的東西,我湊近了細一打量竟是一塊男士手表。
    我不由得疑惑,我在這裏住了少說也有一個月了,這房間幾乎都是我自己親自打掃的,怎麽會多出一塊男人手表那?
    想想今天隻有那麽兩個男人來過,司徒醫生是不可能把表落這裏的,因為他壓根就沒進來過,那麽就隻有一個人了,那就一定是嚴耕的。
    我伸手撿起那塊手表,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還真就是他手上帶的那塊,可他是什麽時候落這裏的?
    難道是剛剛甩我那一下?還是我崴腳時他抱我的時候?
    可他好像打從進來的時候就沒有戴表吧?我清晰的記得他剛進來拉我時,他的手上是沒有手表的。
    那這塊表到底是怎麽落在這裏的?
    想不通,我索性不想了,隨手將手表丟在床頭櫃上,想著我走以後,張媽過來收拾房間時看到,應該會拿過去還給他的。
    關上窗子,又走了幾步,腳上的疼痛已經緩解的差不多了,我仔細的查看了下自己的行李,確認沒落下什麽東西,這才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下。
    晚飯如他所交代,張媽早早的就送到了房間。
    原本想要放空自己好好休息,卻無奈還是沒能睡得踏實。
    輾轉反側到後半夜,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塞了諸多的年頭,理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卻始終沒能理出一個頭緒來,直到天際有些發白,我才慢慢的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