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語不驚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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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著我的人就是一僵,驀然間我感覺到一股生冷的氣息環繞在我周圍,促使我往他懷中蹭了蹭,低聲喊了句:“冷。”
    “喬姐,我在這兒?”身側有人說話,飄得讓我聽不清是誰,轉頭看過去,依舊是一片虛影,不由得大大的打了個噴嚏道:“滾。”
    之後就在沒了聲音,我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搖一晃的特別舒服,不知不覺間便睡了過去,這是我這兩個月來,頭一次不用吃安眠藥就能睡得特別安穩,迫使我特別想一輩子不起來才好。
    睡到半夜時,我覺得口渴,迷迷糊糊中起來往床頭櫃上摸去,卻是摸了一手的溫熱。
    不由得蹙眉道:“雨朵,你丫的又跑我這兒來睡,洗澡了沒?”
    我最近潔癖越來越嚴重,就算是在包廂裏走一圈出來,都想回樓上換件衣服,總覺得全身都是細菌難受的要命。
    若不是每天控製著自己,不到最後不回來樓上的話,我恐怕一晚上的換上十來套衣服。
    而雨朵,豔秋她們過來就更慘了,不洗澡換衣服臥室是不讓進的,隻能在客廳沙發上窩一宿。
    為了讓我改掉這毛病,兩個人可謂是煞費苦心,卻是半點用都沒有,每次都被我強行拖到洗手間強行處理,天長日久兩個人隻能給我通化了。
    所以半夜身邊多了個人,我直覺是雨朵,從未往別的人身上去想,就更別提我心裏念著的那個人了。
    對方被我吼了一嗓子,揚手抓住我的爪子收進他懷裏,一個用力便將我拉倒在他身上,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因為他胸口硬硬的,可不是女人的樣子。
    我下意識從他身邊彈起,揚手便打開了床頭燈。
    暈黃的燈光亮起,嚴耕惺忪迷離的睡眼立馬出現在了我麵前。
    我的全身一僵,直覺不是看清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而是衝進洗手間徹頭徹尾的洗了個澡。
    因為我覺得,這夢太真實了,真實到手上的觸感怎麽洗都無法消失。
    直到我洗完澡出來,發現臥室裏空空如也,床上雖然淩亂卻也幹淨得很。
    我不由得會心一笑,我果然是出現了幻覺,他怎麽可能三更半夜會出現在我房間裏那。
    我邁步往床上走,人還未爬上去,就聽身後有人開口:“喝杯牛奶在睡。”
    我爬上床一半的身子就是一僵,維持著那抹詭異的動作足足半分鍾,才反應過來猛然轉頭。
    他的腳步已經走到了我身邊,被我這突兀的一眼瞪的微微蹙眉,卻還是將手裏溫熱的牛奶杯遞給我說:“喝了。”
    一如既往的冷冽,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我本該婉拒的,卻控製不住自己聽話的接過杯子,眼眸卻是看著他沒辦法離開。
    快三個月沒見,他清瘦了很多,就連胡子都有了,顯得邋遢了一些,卻還是帥的讓人移不開眼眸。
    牛奶溫熱的剛剛好,我幾乎是一口氣便喝了個精光。
    他拿過我手裏的杯子,隨手放在床頭櫃上,一身絲綢的睡衣緊裹著他健碩的身材,伸手將我按在床上,隨後不由分說爬上來,關掉燈擁著我躺下。
    我從始至終如同一個提線木偶,竟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良久,久到我以為他已經睡了時,才緩過神來說道:“你,怎麽來了?”
    “睡覺。”他冰冰冷冷的命令著,我竟是一點反對的力氣都沒有,‘哦’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眸。
    在他麵前,我永遠像似個聽話的孩子,貌似很久以前我並不是這個樣子,卻不知何時因他而改變。
    清晨醒來時,我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昨夜的一切仿若是場最好的夢境,夢醒了他終歸是不該存在的。
    腳腕一涼,我低頭看去,便看到他那雙永遠也捂不熱的手,正拉著我的腳腕,微眯著雙眸看我說:“起來,吃早餐。”
    驀然,我的心漏跳了一拍,竟是半天才反應過來,跟在他身後乖乖的爬起來換衣服,洗漱。
    我動作麻利的自己都沒有察覺,就好像很怕出了洗手間,就看不到他了似的,以至於嘴角還殘留著一絲牙膏沫就跑了出來。
    他正彎腰整理著滿滿一桌子的早餐,見我出來微微蹙了眉頭,左手大拇指落在我嘴角上不悅道:“多大人了,臉都洗不幹淨,進去從洗。”
    我沒搭理他,在沙發上坐下來,滿眼都是最中央那盆海鮮粥,好久沒有這麽好好的吃頓早餐了,即便心裏知道不該這樣,我還是想放縱自己一回,哪怕一會也好。
    他似乎很是無奈,搖搖頭伸手給我盛了碗我盯了很久的粥放在我麵前。
    我也不客氣,拿起勺子便開喝,由其喜愛裏麵的蟹黃跟蝦仁,入口即化特別好吃。
    我一連喝了三碗,他就看著我吃了三碗,如同一個寵溺孩子的父親,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仿若我們一直都是這樣過的。
    “恩!好香啊!”
    門口突然傳來雨朵的聲音,清晰的好像就在我身旁,嚇得我手下一個不穩,險些沒把碗甩出去。
    好在他手疾眼快,一把握住我的手,轉頭往門口看去。
    我順著他的目光往前轉,一眼看到站在門口的雨朵跟安靖成兩個人。
    霎時間氣氛凝固了。
    我這才發現,房間門一直就沒關。
    而雨朵見到嚴耕,臉色尷尬的要命,轉頭看向安靖成,嘴角抖了抖,終究是沒說話。
    安靖成手裏拎著好幾個紙袋子,嘴角銜著謙和有禮的笑意,並不意外嚴耕在這裏似的,邁步便走了進來。
    “嚴總在啊!真巧,我也給悅兒買了早餐,竟然想到一起去了。”
    若我沒記錯的話,這還是安靖成第一次這麽叫我,讓我總覺得渾身不舒服,卻還是自覺自動的起身。
    也隻是一個動作而已,便被嚴耕一把按在了座位上,無形中便有一股壓力破空而來。
    他嘴角跟安靖成一樣含著笑意,卻讓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雨朵扯著嘴角移動著腳步想要逃,卻被我眼尖的看到了,立馬叫道:“朵兒,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一起吃吧!這麽多都吃不完。”
    怪不得我把她拖下水,誰讓她跟安靖成一起上來了,看到安靖成的時候,她就該轉身離去的,這隻能說她自己運氣不好了。
    雨朵嘴角扯出一抹極不情願的微笑,卻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來,主動伸手將安靖成帶來的早餐打開放在餐桌上。
    本就擁擠的餐桌,這下算是滿的沒地方放東西了。
    我打著嗝拍著肚子起身道:“那個,我吃飽了,我去……”
    “姐……”雨朵哀怨的看著我。
    “悅兒……”嚴耕冰冷的目光看得我全身打寒顫。
    “悅兒……”安靖成眸光裏的意味讓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我一點都不願意按照他想的去做。
    他們三個幾乎異口同聲,嚇得我就是一個激靈,一屁股又坐回了原地。
    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把自己逼到這個死胡同的。
    三個人吼完了我,彼此低頭吃東西,就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似的,隻不過那偶爾交流一下的眼神,著實讓我全身起刺,恨不得分分鍾遁地遠離這裏。
    在他們覺得很悠閑的早餐時間,對我來說卻是一種說不清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度日如年一般。
    終於他們吃完了,我長長的吐了口氣,豁然起身視死如歸般的說道:“我去還餐具。”
    這些工作根本不用我做,自然有侍應生過來收拾,可今天我特別想體驗一把侍應生的生活。
    老天仿若在跟我作對一般,我才說完這句話,就聽門口有人開口道:“林姐,我來了,不用送。”
    我恨不能將這個平時很機靈的小子給掐死,隻好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幫著雨朵將餐具緩慢的往餐車上收拾。
    許是我第一次這麽勤勞,看的侍應生嘴角直抖,額頭上都在冒汗了,不停的跟我道謝。
    我的目光卻總是有意無意的飄向兩尊大神,心裏恨不能他們馬上滾蛋。
    但兩個人就像被黏住了似的,誰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尤其是嚴耕竟然掏出煙點了一根,還不忘客套的遞給安靖成。
    對方也不落下風,大大方方的抽了一根點燃,彼此互望著氣氛詭異的我心狂跳。
    雨朵一邊忙一邊低頭在我耳邊說道:“姐,你自求多福,姐們我也就幫到這裏了。”
    話音落,沒等我反應過來,跟著侍應生推著餐車就往外跑,那速度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恨得我牙根癢癢,發誓回頭非得給這丫頭好看不可。
    “嚴總,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安靜的空間裏,終究是安靖成先開口說話,那淩冽的氣勢,如同他才是這裏的男主人。
    嚴耕的眸子微眯,透出一股危險的氣息,揚手拉住我如同貓兒逃去臥室的胳膊,一個用力便將我拉坐在他身側。
    “身為耀星的老板,難道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就睡這裏嗎?”
    嚴耕開口語不驚人死不休,我雙手就是一緊,真想伸手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