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不容拒絕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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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艾德終於需要時間也終於有時間理一理了。今天這次與黑衣女意外的會麵意外的產生了太多的意外的驚喜,艾德需要好好的整理處理一下那有點爆炸讓人發暈的信息量,不管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
其實首先最重要也是最讓艾德沒有想到的一件事情就是黑衣女此行的目的,她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原因——如果他沒有猜錯沒有理解錯的話,竟然是因為她或者說她背後的勢力組織現在已經將主要的興趣目標從最開始的與其他眾人一樣的和吉克或者和吉克有關的什麽事物而轉換成自己了?
這才是他們會在這幾天內盯著自己,並在現在出現在他麵前的原因?難怪,這還真的是回答了艾德的一個疑問,因為如果黑衣女和她背後的人隻是想要自己現在已經找出來了的資料的話,那麽以她現在所展現出來的手段,她應該會有那個腦袋想到完全不同的什麽方法來得到它。
當然,想法歸想法,最後她真的能不能夠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將這項高危的藝術玩耍成功,那還要看最後的具體結果。
而這個還不是讓艾德最在意的。真正讓他沒有想到、眉頭一挑的,是黑衣女在言語之中從側麵所透露出來的另外一個情報。
他不知道自己麵前的這個神秘女士究竟是什麽人,隸屬於這座罪惡星空之下的暗黑之城中的哪股力量,是黑是白。因為在很多時候黑的勢力不一定就不會幹白的事情,而白的勢力也不一定就不會幹黑的事情。有千萬種可能係在黑衣女的身上,在沒有任何可信度達標的說法出現前,艾德不會妄加做出任何相關的推測。
但是他能夠明顯感覺出來並非常確定的一件事情是,這個女人不一般,她所屬的勢力也不一般。通過細微之處,她在提及阿爾伯特極對這位大人物又尊敬卻又很隨意的稱呼的態度表明,她在阿爾伯特的麵前將自己擺在了一個很高——相當高的位置上。沒有高過阿爾伯特,卻也沒有低到會讓自己在他的麵前卑躬屈膝的程度。
而同樣的,這種態度在她提及“除了鮮血公爵大人之外的另外別的什麽有趣的人物”時也有顯露。而很明顯,雖然她並不清楚那所謂的別的什麽有趣的人物具體是誰,甚至艾德都也還不能夠確定那有趣的人物具體是誰,但是在她的心中,那肯定是與阿爾伯特同一級別,甚至更高位的什麽存在。
她所看重艾德的就是這一點,所好奇艾德的就是這一點,她之所以會這樣專門出現在艾德的麵前和他見上這一麵的原因就是這一點。
現在艾德所最注意的同樣也是這一點。黑衣女來曆不明,身份不明,但是根據現在已掌握的情況可以推測,她背後的勢力能量一定不小。而與之相對的,自己在來到斯圖加爾之後一直都從來沒有做過任何的異常,無論是對現在還是過去——結果這反倒不知道該讓人說什麽的好的出現了他被淹沒在了城市千萬的人口海洋之中,一直到搞出不少事情之後才逐漸被一些有心的眼睛發現的情況——而按理來說,就算是以瑪西一個小小的警探的身份和地位都能夠依靠她在警局可調動的能量資源輕而易舉的查出艾德真正的過去和身份,以及現在與城市中一些黑色勢力之間不清不楚的接觸和牽扯。
當然,她大概率隻能查出個大概,更詳細的內容就需要艾德本人親自告訴她了。給年輕一輩的小丫頭講自己過去的梟雄事跡其實也挺有意思的,至少也算是一種生活方式轉換的嚐試了。戰爭結束了,遺留下來的硝煙餘燼也該找點新的燃燒的價值了,盡管他已經外焦裏嫩、一片漆黑。
然後現在,被艾德判定為又神秘又強大的黑衣女在他的麵前告訴他,她和她的組織在這幾天內關於他的一點有用的資料都沒有查到——甚至連他的過去是怎麽回事、來自哪裏、什麽身份都已經被在這座城市中隱藏了,抹除了,除了艾德本人和其他一些已經知道艾德事情的少數存在之外,再沒有能夠不通過他們了解相關信息的渠道了。
嗯……艾德不自覺的摸了下鼻子。
這種事情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不是一般的手段能夠做得到的。並且那些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人,也不是什麽一般的理由會讓他們主動的、有意識的去做這種事情的。對於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人來說做這種事情可能並不困難,但是他們卻缺乏那麽做的理由,缺乏做這種事的動力。就技術方麵來說,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也是最簡單和最困難的部分。
艾德已經徹底明白了黑衣女在意的是什麽。究竟是什麽人能夠為艾德做到這種事情呢?而艾德又究竟是什麽人,能夠讓他們為他做這種事情呢?
艾德自己知道其中的一個問題的答案,並且也差不多猜出了另外一個問題的答案。他在腦子裏麵搜刮了一切他在來到這座城市之後所接觸到的可能的權力人物——幸運的是他們其實並不多——然後經過一個個排除,最終實現了單一鎖定。
拉塞爾。
艾德是曾經參加過星際戰爭的資深雇傭兵,跟隨過戰爭世界的著名黑暗將領“不老魔女”莉莉絲,並且還值得一提的是他本身還是一個冥王格鬥術三次極限突破的格鬥之王——綜合來講,就斯圖加爾如今鋼鐵叢林之下明暗兩個世界各大勢力複雜交錯的現狀而言,他具備著相當巨大的潛在戰略儲備價值。隻不過,這份價值卻是相對的,相對於所有人、所有勢力來說的不穩定的,可怕的價值。
運用得好,他將會對自己方勢力起到可觀的積極作用,而運用的不好——應該說,是隻要一個不小心,他就會變成一顆完全不受控製的、不知道會在哪裏爆炸會炸到誰的接近“君皇”級別的炸彈。到時候所造成的後果將會非常嚴重。
最最麻煩的一點,這樣的一個人物,在來到斯圖加爾之後,卻因為自己主觀的想法,因為想要的對自己生活方式的改變,而以一種近乎半自暴自棄的姿態,和用有點匪夷所思的辦法,讓他自己以一個不怎麽普通的普通的家夥的身份融入進了城市中微妙的偏灰色的一麵的世界之中,開啟了他所想要的新的生活。
這樣解決他的問題了嗎,達到他想要的結果了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那被他自己搞笑般丟棄掉的那如刀鋒般銳利的真實的部分自我,在適當時刻的順時回歸就是證明之一。他這麽做沒有解決什麽根本性的問題,隻是製造出了一大堆看不見的另外的問題。
而當隨著時間的推移,因為各種各樣的事件、通過各種各樣的契機接觸並注意到艾德存在的有心人們一個個的出現,並開始在意識到自己遇到的到底是個什麽之後對艾德產生出各種各樣的想法時,那麽隻要他們的想法不是立刻將艾德這個可能會造成嚴重不穩定影響的不穩定因素直接暴力清除掉,而是基於自信和商業頭腦或別的什麽思維而想要利用艾德或者和艾德建立起未知性質的合作關係,那麽艾德所造成的問題就會變成他們需要麵對的一個問題。
阿爾伯特對此的做法有點類似於……放縱,放養。他是一個心機城府非常深的人,深不可測,一個真真正正的黑暗世界高位者。他對於艾德的態度,他和艾德的關係,都非常的曖昧。他一直沒有展露出過自己想要在艾德的身上得到什麽,想要利用艾德去做到什麽。艾德也一直沒有搞清楚搞明白過,隻是本能的一直對這個看不透的家夥保持著基本的距離與警惕。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艾德要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沒有對他提過任何的意見或建議。他隻是任由艾德自己胡亂的在斯圖加爾這座城市中到處亂闖,在磕磕碰碰中熟悉這裏的大環境,熟悉兩邊各自的世界規則,然後在艾德終於撞上了他勢必會撞上的問題之後,在需要自己出手幫忙的時候出手幫忙,不會拒絕自己的出場,也不會多餘的給自己加戲。
他一方麵充當著演員,參與著劇情的發展,另一方麵也充當著看客,坐在台下靜靜的看著台上的表演,看著艾德到底是能夠向前演出什麽花兒來。無論結局好壞,他都饒有興趣,抱有期待。
而與之相比,似乎艾德的另外一位有意向的投資者做法就要暴力、大膽、更有力量與恐怖感的多了。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樣的目的和想法,他們的第一個準備工作就是絕對的大手筆。
艾德想要的是換一種生活方式的新生活?那好,那就讓他去以他那新的生活方式去過他的新生活。
艾德這種考慮不周全的生活會給他和對他有意思的合作者帶來不必要的問題與麻煩?那也好,那就幫他相對根本一點的將這些問題與麻煩從接近根源的地方給一勞永逸的抹掉。
隻要艾德不願意,隻要艾德的那些可愛的朋友們不出賣,那麽這座城市中再也不會有人能夠那麽輕易的知道艾德是誰,輕易的針對他產生下一步的計劃、想法與行動了。
這是善意,這當然是善意,為了“我們”所有人的善意。而同時,接受了這份善意之後,也就代表著,艾德自然而然的就是屬於“我們”的一員了。
而艾德,甚至根本連不接受的機會都沒有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