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跪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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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陽正漸漸往上爬,一輛黑色的卡宴停在了一棟公寓樓下。
安易北從車上下來,上了電梯,來到鄭家所在的公寓門口,按了按門鈴。
很快,裏麵就有人來開門。
鄭國昌看到來人,明顯的一愣,隨即立馬笑道:“安少?快進來快進來!”
安易北淡淡嗯了一聲,沒有推辭,抬腳邁了進去。
鄭繡見是他,很快就擺起了笑臉,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不敢放肆。
鄭國昌端上了一杯茶,開口問道:“安少今天怎麽這麽早來,是找曦蕊的嗎?我去幫你喊她起床!”
“不用了。”安易北喝了一口茶,又重重將杯子放下,臉色變得陰沉,“今天我是來找二老的,有件事想和你們說。”
鄭國昌和鄭繡沒有預料到,反應過來後,連忙堆起笑臉,“什麽事,你說,你說。”
安易北神色一凝,有些莫名的憤怒,“鄭曦蕊已經不幹淨了,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交代!”
“什麽?”鄭國昌一驚,“這是真的?”
“這就是我今天來的目的。”安易北的聲音很冷。
鄭國昌連忙恭維道:“安少,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安易北瞥了他一眼,眉頭微皺,“你是在懷疑我?”
“沒有沒有。”鄭國昌立刻搖頭否認,額頭滲出絲絲細汗,義憤填膺道,“這曦蕊也真是的,怎麽可以背著安少幹出這樣的事情!我一定得好好教訓她不可!”
聽到這話,安易北臉上的神情緩和了一分。
見狀,鄭國昌趕緊又道,有些許恭維的意味,“額……這個,就是希望安少能原諒她這一次,不要和她一般計較,曦蕊下一次一定不敢了,人都會犯錯了的,您說是吧!”
安易北默不作聲,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卻是在心裏暗暗想著可以考慮不悔婚,畢竟,這麽一年,他對那個女人的感情也不是假的。
“易北?你怎麽在這裏?”
就在這個時候,鄭曦蕊打開門,從臥室走出來,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看清後樣子十分驚訝。
鄭國昌麵色一冷,立馬怒道:“你給我過來!”
鄭曦蕊有些意外,卻還是聽話地走過去,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個什麽情況。
然而,她才剛站定,臉頰上就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痛。
“啪——”的一下,巴掌聲響徹了整個大廳。
愣住的不僅有鄭曦蕊,還有安易北,他沒有想到鄭國昌竟然會毫不猶豫的動手,但是不過片刻,他又很快收斂了情緒。
“你這個不孝女,還不快給我跪下!”鄭國昌威嚴地大聲吼著。
鄭曦蕊一隻手捂著通紅的臉龐,陌生地看著看著麵前這個被稱呼為父親的男人,雙眸中滿是不敢相信,微微泛紅。
安易北瞳孔稍縮,有些意外,心中浮現幾分莫名的心虛,卻又立刻鎮定自若起來。
“爸,你……”鄭曦蕊動了動唇,聲音略略顫抖,愈發地難以置信。
然而,她才剛開口,就立馬被打斷了。
“我什麽我!”鄭國昌拉下臉,冷漠道,“你自己幹了什麽還不清楚嗎?還不快向安少跪下道歉!”
當初知道自己女兒和安易北的關係的時候,可把他給高興壞了,安家的身份地位配鄭曦蕊簡直就是綽綽有餘、大發慈悲了,如今,這馬上就快要到手的肥羊,怎麽可能讓他給跑了?
要知道,他和鄭繡都等著鄭曦蕊嫁到安家後,飛黃騰達!
鄭曦蕊心碎地看向鄭國昌,神情很複雜,更多的卻是難過。
自己的父親,竟然相信一個外人而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動手打她?!
難道,在他眼中,權勢真的比女兒還要重要嗎?
“你還不知道悔改?還不覺得自己有錯?”鄭國昌見她這副模樣,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一旁安易北的反應,一邊狠狠訓斥著,“安少對你多好,你怎麽可以做這種對不起他的事情?不幹不淨的你,還怎麽配得上安少?真是不知道,我怎麽會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兒!我對你太失望了!”
這些話就像是千萬根的針一樣,密密麻麻地紮進鄭曦蕊的心裏,讓她疼痛難忍。
見狀,鄭繡也開口嘲諷道:“哼,我就說昨晚出去鬼混了,還真是!果然不要臉!趕緊求安少原諒你,別裝清高了,這套已經不好使了!”
鄭曦蕊吸了吸鼻子,努力抑製住眼眶中的淚水,不讓它落下來,雙拳緊緊握著,彎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爸,我到底是你的女兒,還是能用來交換利益的物品?”
鄭國昌神色一沉,被氣的滿臉通紅,“你!你!你這個臭丫頭,說的什麽話?趕緊道歉,別再讓安少看笑話了!你們都快要結婚了,安少肯原諒你,真是我們鄭家燒了幾輩子的高香!”
“就是,反正你遲早要嫁人,況且,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安少還願意娶你,證明他對你多好多愛你,你想裝也該到頭了,別給臉不要臉。”鄭繡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對她這副模樣很是不待見。
“你要真這麽想嫁,你去嫁給他好了!”鄭曦蕊把心一橫,咬了咬牙,抬起頭,再沒有任何畏懼地直視著麵前的這些人。
鄭繡一愣,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氣的跳腳,猙獰地指著她,怒道:“你!真是反了!反了!”
淚水忍不住滑落下來,鄭曦蕊諷刺地看著鄭國昌和鄭繡,她深吸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說的清楚,“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不過就是看中了安家的背景而已!”
一聽到這話,鄭國昌來不及注意安易北的反應,立刻惱羞成怒道:“你在胡說什麽?自己做錯了事不承認,現在還要詆毀父親母親嗎?”
“我的天,瞧瞧這說的都是什麽話!真是造孽!”鄭繡揉了揉太陽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鄭曦蕊冷冷笑著,嘲諷道:“怎麽,難道我說錯了?”
“你……你這個孝女,給我滾出去,我們鄭家沒有你這種下賤的女兒!”鄭國昌被氣瘋了,滿臉通紅,指著門外,揚高了聲音。
其實,卻更像是被戳中心事後才發起了火。
“早該把這個女人給趕出去了,真是禍害!”鄭繡在一旁附和,雙手環胸抱著,同樣的很憤怒。
鄭曦蕊抿緊了唇齒,深深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轉身,絲毫沒有猶豫地就跑出了門外。
這個沒有一點兒親情的家,她早就不想呆了!
“嘭”的一聲,屋子回歸了平靜。
鄭國昌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緩緩看向一旁的安易北,怒火立馬就被撲滅,他的神色訕訕,猶豫道:“安少,這……她……”
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能說什麽。
這副樣子,和剛剛的那個男人簡直判若兩人。
安易北伸出一隻手,阻止了他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平靜開口:“沒關係,剩下的事情我會自己看著辦,不用你們操心了,你們隻需要照做就好了,婚期照常。”
語罷,雙手插進褲兜中,沒有再看他們一眼,神情若有所思地朝外走去。
“好好好。”鄭國昌忙不迭地答應下來,仿佛是怕他下一秒就會反悔一般。
他和鄭繡稍稍躬著身子,目送安易北離開。
鄭曦蕊一個人走在路上,眼淚早就被風吹幹,可是她滿心的苦澀與委屈不知道可以如何發泄。
仿佛在這一天之中,愛情和親情統統將她拋棄了,安易北和父親都讓她覺得陌生。
明明不是她願意的,更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後果卻要她來承擔。
老天爺,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白色的邁巴赫裏,南豐麵無表情地坐在後座上,突然眼眸一亮,下意識地開了口:“停車。”
司機一愣,隨即立馬聽從命令,踩下了刹車。
南豐的目光緊緊盯著不遠處隻穿著單薄連衣裙的女人,雙眸微眯。
真的是她!那天晚上那個女人!
他的心裏一緊,沒有多去想,鬼使神差地就下了車。
鄭曦蕊失魂落魄地走著,漫無目的,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腕被人緊緊抓住,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人拽上了車。
密閉的車廂讓鄭曦蕊感到了一絲暖意,她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看著麵前男人帥氣又陌生的臉龐,震驚地大叫起來,“你……你是誰!”
一邊說,一邊往角落縮著身子。
這個男人想幹什麽?她根本不認識他!
南豐冷笑了一聲,眼眸中意味頗深,“怎麽,才過了一個晚上,你就不認識我了?”
聽到這話,鄭曦蕊的臉上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變得慘白,睜大了眼睛,呆愣在原地。
良久,她才聽見自己用著顫抖的聲音道:“你……你是昨天晚上那個男人……”
腦海中畫麵上的迷霧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撥開,變得清晰起來。
沒錯,就是他!那個毀了她的男人!
“想起來了?”南豐湊過去,挑了挑眉。
沒想到,鄭曦蕊反應很激烈地胡亂揮舞著手臂,像是崩潰了一樣,大聲吼道:“走開,你別過來!別靠近我!”
南豐的動作頓了頓。
“我要下車,我要離開這裏!”鄭曦蕊吸了吸鼻子,想要打開車門,卻發現被鎖了,聲音染上哭腔,“我不要看到你,更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你說什麽?”南豐的臉色一沉,眸色漸漸變得冰冷起來。
“你這個惡魔,就是你毀了我的生活,毀了我的一切!”鄭曦蕊咬牙切齒,臉上滿滿的恨意,眼眶通紅,“要不是因為你,我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南豐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麵上愈發的不悅。
這個女人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你還來找我做什麽?是覺得害的我還不夠,是嗎?”鄭曦蕊終究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渾身像是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坐著,“我現在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啊,什麽都沒有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男人,如果沒有昨天晚上的事情,她還是安易北捧在手心的小公主,還是和父親相處的平靜,雖然和繼母不和,也不至於鬧到這種地步。
然而這一切,如今都被打破了。
她的世界徹底崩塌,從此之後,她隻有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