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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一樓是大廳加會議室加人事部，銷售部和財務部在二樓，三樓是采購部和設計部，四樓是生產部，五樓也是……”保安一改剛才認真負責的態度，一臉燦爛地回答。
    “好了好了，我就問你銷售部，你怎麽那麽多廢話？”高小敏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洗手間在哪個位置？”
    “哦，洗手間每層樓都有，一樓進去右拐再右拐再左拐就是洗手間！”保安還用手指了指。
    “哈！真是的！”高小敏覺得這個保安雖然可惡，但此刻還是挺可愛的。什麽左啊右啊拐啊拐的，根本沒聽清楚，看是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她就知道了。
    高小敏朝著保安笑了一笑後便走進了一樓大廳裏。
    大廳很寬敞，有點空蕩蕩的感覺，在大廳的正對麵，是前台，有幾位年輕的長相姣好的接線員正在忙碌著，時而還能聽到她們打廣播的聲音。見到高小敏的進來時，幾雙目光齊刷刷地望向她，而且臉上全部帶著驚訝的神色。高小敏當時恨不得找個地縫給鑽了進去，她於是埋下頭去。
    前台的右方有一排黃色的組櫃，組櫃上放著一些資料和幾盆盆景，將大廳和人事部分隔開來，人事部裏坐著七八位男女職員，而且她還看見宋拓仁正在裏麵和一位中年女人說笑著。人事部的正對麵便是會議室，會議室的窗簾是掛上去的，透過透明的玻璃能清楚地一覽無疑整個會議室，會議室裏寬敞，擺放的桌椅都很整齊。
    高小敏輕手輕腳地沿著會議室和人事部中間的走廊一直往前麵走，她害怕驚動了這些正在忙碌著的人，然後都像看把戲似的看自己。
    她沿著走廊，還真是像保安所描述的那樣向右拐了一下，再拐了一下，再左拐了一下還真才看到洗手間。
    高小敏推手進去。洗手間裏的裝修都是豪華而幹淨的，走進去就能看到一張大而透明的鏡子。甚至，她還看到了自己那張全是幹泥的臉和裙子，她當時對著恨中的自己恨恨地咬了咬牙。
    她給自己洗了一把臉，將臉上的汙泥才算洗了去，再從包中拿出紙巾擦拭掉臉上的水漬後才算滿意。她當時有一種慶幸的感覺，還好她不喜歡化妝，要是化了妝這臉上還真不知道被洗成什麽樣子了。她的眉毛是天生成型的，無須再去用眉毛描，要真是描了被水再洗的話，肯定得洗成個大花臉了。
    可是這裙子上的泥水，總不能用水洗吧？要是洗得濕濕得更丟人。她不由得重重地歎了幾句氣，而後再走出洗手間往二樓的銷售部裏走了去。她沒有乘坐電梯，而是從洗手間後麵的安全通道裏上去的。
    二樓的辦公樓裏鋪著天藍色的地毯，辦公人員的辦公桌也是藍色的，整個辦公室裏似沒有窗戶，似是封閉式的，因為大清早辦公室裏還開著燈光。燈光下，是正在忙碌一片的工作人員。
    整個二樓全是銷售部和財務部門，依舊是被劃成左右兩片，左邊是銷售部，右邊是財務部，在進到部門的入口處上掛了很大兩個牌子，一眼就能看清楚。而且在大廳辦公的最裏廁，便是經理和主管單獨的辦公室，雖然是單獨的，但是卻是裝著的透明玻璃，所以當時，高小敏看到了經理辦公室此時正坐著一個還算英俊的方臉青年男子，他的辦公室很大，此時裏麵的沙發上正坐著四五個沒有穿著製服的男女，正在一臉小心謹慎地聽著他在訓話。
    這四五個男女，應該就是新招來的銷售人員吧？跟她應該是一樣的。
    她看到這些人正在忙碌，不由得看了看正對麵牆壁上掛鍾的時間。天哪，八點四十分！她是不是已經遲到了呢？
    她趕緊走進了銷售部的入口處，並直接朝經理的辦公室裏走去，並敲了敲透明的玻璃門。
    “請進！”
    高小敏聽到這一聲請進之後，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有什麽事？”方臉的經理臉色不是很好，他當時還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我是高小敏，是前來報到的！”高小敏有些緊張。剛才瞎折騰去了，連遲到了都沒有注意到，第一天報到就遲到，豈不是討罵？唉，罵就罵吧，本來就是該罵。
    “高小敏？”方臉經理一臉疑惑，而後翻了翻手上的資料，隨即哦了一聲。
    “嗯！高小敏！”
    這時方臉經理抬起頭，用犀利的目光注視著她。
    “你挺牛b啊，第一天報到敢這麽遲到？而且還像剛剛洗過臉？而且，居然一身的泥？”
    高小敏真是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這個方臉經理也真是夠討厭的，看出來就看出來了嘛，幹嘛還要說出來呢？他還是不是個男人啊？都怪那個人事宋大叔經理，呆會要是讓我在公司見到他，我非再罵罵他不可，也好解解我心頭之恨。
    六雙目光十二隻眼睛都齊刷刷地看著她，她窘得無地自容。
    “我，不是故意的，隻是發生了一點意外！”高小敏低著頭解釋著。她將自己的頭偏著看了一眼正坐在沙發上的五位新進員工，她（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絲嘲笑，尤其是那個穿著超短紅色牛仔褲，且一頭黃發的尖臉女生，笑得最離譜了，一副幸災樂禍的相。
    “什麽意外？掉進了牛坑裏？”方臉的經理絲毫不客氣地問道，問話裏帶著諷刺。
    “哈哈，哈哈哈！”
    隨即，辦公室傳來一陣笑聲。這樣的笑聲，令高小敏很氣憤，她抬起頭來，瞪著她帶著憤怒的眼睛看著這位方臉的經理。
    “不是，不是掉進了牛坑裏，是被你們人事經理的車給弄的！”
    “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陣笑聲。
    “喂，你們笑什麽笑？有那麽好笑嗎？這樣的城市哪裏有牛坑？真是幼稚！”高小敏不服。
    “高小敏，我還是挺佩服你的勇氣的，美麗的裙子上滿是泥水還敢堂而皇之地來報到，挺了不起的，這樣的精神，挺適合做銷售工作喲！”方臉的經理突然變得很認真，但他的嘴角還是蕩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譏笑。“我們做銷售工作的，就是要有高小敏這樣的精神！”
    高小敏根本沒有聽出這話是表揚她的，更多的似是嘲諷和譏笑。
    “走，去到樓下的會議室開會，同時給你們介紹一下本部門的同事，也方便你們日後的工作！”方臉經理的話還沒有說完，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就響了，隻聽見方臉經理原本嚴肅的臉上露出燦爛得如同夏日太陽般強烈的笑臉，並將手中電話話筒緊緊地貼在耳朵上，先前靠在黑色沙發椅上的身體也隨之向前傾了又傾。
    在高小敏的眼裏，他足足一死漢奸的神態和動作，高小敏不由得撇了撇她的嘴角，蕩起一絲的不屑。同時又想起了自己剛才對那個宋經理的態度，嘻嘻，可能當時自己與他並沒不同，讓人見了一定是惡心十足的吧？
    一分鍾不到的時間，經理的通話就結束了。而後他再笑笑嘻嘻地對高小敏說：“高小敏，公司已經沒有製服了，上麵說讓你忍耐一下！並讓我向你道歉！”
    “什麽？製服沒有了？”高小敏聽了後，迅速地站起身來，美麗的大眼裏透著憤怒，她的心裏，自然還有點失落。
    “是的，沒有了！”經理謙謙地回答，並將身體再次靠在了大椅上。
    “那我怎麽辦？這樣？”高小敏指了指自己。“我，我得找他去！”
    “高小敏，你別不識好歹啊，這樣怎麽了？這樣也挺好的呀！你可以利用中午休息的時間先回家換衣服了再回來。”經理漫不經心地回答。
    “可是，可是上午怎麽辦？為什麽不能上午讓我回家去換？”高小敏不依不撓的。
    “上午要開會，還有很多工作要安排，下午你們就可以自由活動了！”經理的臉上掠過一絲不耐煩，高小敏也已經看到了，所以她識趣地閉上了嘴，而後再安靜地坐到沙發上。
    今天真是倒黴透了！讓我再遇到他，我定要狠狠修理他，剛才的巴結白巴結了，害自己當了一回狗漢奸。
    開會的時候，無論是新同事還是她們這些新來的，大家都作了自我介紹。經理姓方，與臉同姓，人稱方經理。自然，人人都穿戴整齊，隻有她像個異類似的坐在裏麵，這些人的目光在聽開會聽得無聊的時候就會投向她，後便盯著她滿身的泥水，嘴角露出絲絲解悶的微笑。
    方臉經理給她這六個新來的員工布置了一個任務，就是在三個月內無論用什麽樣的方式方法要完成三十萬的銷售金額，一個月十萬，提成20%，如果完成不了，三個月後自動滾球，離開公司。這三個月的時間，除了早晨到公司打卡報到之外，其餘的時間可以自己分配，不受公司限製，除非公司另有通知，自然，切不可在外麵惹事生非，不然，一樣滾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