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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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宇航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他的身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聽上去,是大叔的聲音,他不由得內心很一陣激動地扭轉過頭去。
真的是大叔!
“拓仁哥!”周宇航激動地叫了一聲。
聽到叫拓仁哥,高小敏內心更是一驚,趕緊地抬起頭來。
她看到大叔活生生地站在她的跟前,臉色看上去挺蒼白,且有些浮腫,似有哭過的痕跡。她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嘴唇蠕動著,身體有點顫抖,甚至是覺得有些寒冷。
“大叔——”高小敏的眼淚噴薄而出。
“小敏,你怎麽會在這裏?”宋拓仁焦急地問道。他害怕小敏知道了真相,如果真的是知道了真相,那麽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大叔,小敏都知道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再掩飾下去了!”沈燕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回答,而且頭垂得很低,根本就不敢看一眼宋拓仁。
她知道,拓仁哥的眼裏一定是充滿了深深的責備,使她更加的覺得愧疚。
她聽到了拓仁哥重重的歎息聲,歎息聲裏盡是無奈。
就在這時,周宇航扯了扯沈燕的衣袖,示意她離開,沈燕一直垂著頭,收到周宇航的暗示後默默地走開去。
“大叔,對不起,真的真的對不起!”高小敏的雙腿一直在顫抖著,她怎麽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英俊高大魁梧的男人會得了絕症。大叔一直以來是多麽的健康,多麽的開朗,多麽的讓人覺得依靠,可是此刻,他居然是個已經站在死亡邊緣的人?!這讓他無法相信。
“小敏——”宋拓仁欲言又止著。他真的沒想到小敏會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是在他上飛機之前,怎麽辦?他要怎麽辦呢?這可惡的沈燕怎麽能這麽做呢?他所做的一切真的就白做了嗎?
“大叔,你能抱抱我嗎?”高小敏乞求著,眼淚一直一直地往下掉著。
“大叔,請你抱抱我!”見宋拓仁站在原地不動,且一臉的沉默,高小敏再走上前一步,仰著頭,看著大叔。
宋拓仁的心都要碎掉了!
一切的謊言都被揭穿了,兩顆故意分開卻在相愛著的心繼續碰撞在了一起,就如同兩顆有著萬般引力的吸鐵石一樣,想分開卻要付出很大的力氣,當最後的力氣用完,最終它們還是被對方吸在了一起。
宋拓仁緊緊地抱住高小敏,無言,痛哭……
引來無數路人的落淚。
也讓一直站在遠處不敢靠近的王靜寧和宋拓義也是淚流不止著。
再過十幾分鍾,飛機就要起飛了,兩個原本相愛的人卻要這短暫的時刻經曆生與死的離別,這讓倆人情何以堪?
“丫頭,大叔對不起你,大叔可能要先走了!”宋拓仁輕輕地摟著高小敏,在她的耳畔呢喃著,他此刻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麽?既然事情不按他設計好的走,那就隨遇而安麵對麵實吧。
“大叔,你不能走,你不能離開我,我不要你走!”高小敏撲到大叔的懷裏,顫抖著身體哭泣起來。一切的仇恨全部化為了眼淚還有悔恨。
“傻瓜,我是去治病,我會回來的呀!”宋拓仁寬慰著她。能不能回來,一切都難說,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她可能會死在國外,但是家人強烈要求她去美國,就算是抱著十分之一的希望,也要繼續走下去。
“大叔,讓我跟著你一起去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好嗎?”高小敏乞求著。
“丫頭,你懷著孕呢,記得一定要好好地照顧著我們的孩子,知道嗎?至於我,我爸還有其他人會照顧我的,沒事的。”宋拓仁撫摸著丫頭的臉,將她的臉捧在手心裏,心疼得要命。“我想我會活著回來的!我一定要活著回來見我的小敏和孩子!”
“大叔,我真的真的對不起你,你恨我吧,或者打我也行,我是個不知道心疼老公的好老婆,我是失職的,大叔都病了,我卻還在貪婪地索取著你的愛,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懷疑大叔對我的愛。大叔,對不起,真的真的對不起啊!”高小敏懺悔著。她此刻感覺她就是說一千一萬個對不起,也無法彌補她犯下的錯誤,尤其是她和小叔子之間的發生的苟且之事。
“小敏,如果我真的走了,你就和拓義走到一起吧!”宋拓仁覺得,這句話他一定要說,也希望小敏能這麽做。這是最好的選擇,也是他最放心的選擇。
“大叔,你說什麽?你要是敢走,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的,我會永遠也不再愛你了,我恨你到永遠!”高小敏一聽大叔要走,而且還讓他和小叔子結全在一起,她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還有就是氣憤。
大叔總是這樣,為什麽要安排她的人生呢?大叔難道不知道她隻有跟大叔在一起的時候才覺得是幸福的嗎?離開了大叔,就如同魚兒離開水一樣難以存活,難道大叔不知道?
從昨天到今天,她沒有合過一下眼睛,她整個人都處在一種麻木而痛苦的狀態,雖然她恨大叔的無情,但是她的心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對大叔的想念,一刻也沒有停止過回憶彼此度過的幸福快樂的時光,大叔的溫柔,大叔的愛撫,大叔的一切一切,都讓她隻要一想起就會覺得痛苦不堪。
“丫頭,大叔真的活不長了,我隻是希望丫頭不要難過,我在與不在的時候,也要快樂幸福地生活著,這是我最大的心願,丫頭,難道連大叔這最後的心願你都不能滿足嗎?”宋拓仁痛苦地解釋道,他知道這種解釋未免太過於牽強,但是,他真的就是這麽想的,他希望丫頭能夠明白他的苦心,不要再跟他固執下去了,丫頭越是固執,他越是難過,越是會死不瞑目的。
他懷抱著丫頭,感受著丫頭瑟瑟發抖的身體,還有他冰涼的臉,心已經痛得碎成了一片片了。
“我不——”高小敏突然從大叔的懷裏掙紮開,然後向後連退幾步,用一眼的委屈看著大叔,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大叔你好殘忍,大叔怎麽可以就這樣扔下我不管了呢?大叔怎麽可以將我的愛推向別的男人呢?你這麽做,未免太自私了吧?”
“丫頭——”宋拓仁無奈地叫了一句,並上前一步。
“我不——我就是不要,我就算不能去美國,我也會在家裏等著你的,你要是不回來,我就跟著你一起去死,大叔你太狠心了,你太狠心了。”高小敏衝著大叔吼完後,又蹲到了地上,將頭埋進自己的雙臂裏,然後便傳來她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丫頭——”宋拓仁欲言又止。
高小敏隻是蹲在地上哭泣著。
“開往美國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此時大廳內那像催魂似的廣播又響起來了,原本隻顧著哭泣的高小敏停止哭泣,再慢慢地從地上站起身來。大叔就要走了,去那個遙遠的地方,或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想到這一點時,高小敏的心在滴血。
“大叔,能答應我嗎?一定要活著回來!”高小敏淚眼模糊地看著大叔。既然大叔不願意她去,她一定會在家等大叔回來的,而且她會每天都祈禱,替大叔祈禱他平安無事地活著的。
“高小敏,你不要再說了,活不活著不是我說了算的,是天說了算的,你怎麽這麽固執呢?我們都離婚了,而且你和我弟也都那樣了,你憑什麽還在這裏要求我呢?過你的幸福生活去吧,不要再在我麵前哭哭啼啼了,你好煩哪!”宋拓仁聽到廣播後,傷痛的心情突然變得煩躁起來,所以口不擇言地衝著高小敏吼了起來,然後轉過身朝入口走去。
別的戀人離別是意味著下一次的相聚,而他和丫頭的離別,卻是意味著永遠的不能再見麵,這一次,將會成為永久的離別。
“大叔——”高小敏衝著大叔的背影叫道。
大叔說什麽,她都不會往心裏麵去的,她知道大叔都是為了她好,他為了她的幸福著想,但是她真的真的無法接受,她和小叔子算是一個意外,一個不理智的錯誤。
宋拓仁聽到這樣的叫聲,他的心揪成了一團,在短暫地停頓後繼續前行。
高小敏見大叔不理,於是幾步跑上前去,一把抱住大叔的後背,將頭放到他的背上,放聲痛哭起來。
“大叔,大叔我快要死掉了,我怎麽辦?我沒有辦法讓你走,大叔!”高小敏的雙手緊緊地箍著大叔的背,淚水浸透了大叔的西裝。
宋拓仁的雙手也握著高小敏的手,他想挪開步伐,可是他的雙腿如灌了鉛一樣的沉重,根本就無法挪動,眼看著入口處的人已經接近尾聲,他心裏卻在掙紮著,他要怎麽辦?
這丫頭是他心頭最大的一塊心病,他無法放下,也無法拿起,唉,一切,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小敏,鬆開,我要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宋拓仁想扳開高小敏手,可是她的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衣服。
“我不讓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