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爺爺得了老年癡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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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走進周家別墅的時候,奶奶正坐在花園裏發呆愣神,而爺爺卻正跟著一隻蝴蝶在跑,在火紅的夕陽下倒是別有一番風景。
    爺爺在前不久得了老年癡呆症,現在根本就不太認識人,隻有清醒的時候才認識。
    “奶奶!”高小敏輕聲地叫了一聲,
    奶奶聽到有人叫自己,於是尋聲望了過去,在看清楚是高小敏的時候,她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是小敏啊!趕緊的進屋裏!”奶奶顫微著身子上前幾步抓住高小敏的手,目光裏一片的驚訝與高興。
    “奶奶,您還好吧?”高小敏笑著問道。雖然有時候會恨奶奶,但是她畢竟年事已高,不知道還能在這世上存活多久,就衝這一點,她不應該跟奶奶再去計較什麽的。這件事情,負主要責任的應該是周萬濟,他是成年人,也是男人,怎麽可以隨便就拋妻棄子呢?這種人是要遭報應的。就算現世不報,下世也會要報。
    “我很好,小敏,你還好吧?好象比以前瘦了不少呢。現在的女孩子就是愛瘦,瘦著漂亮,那也要身體好才行啊!不能隨全亂減肥呢。”奶奶邊嘀咕邊拉著小敏就進了屋。
    一進屋,她就開始嚷嚷:“周媽,周媽!”
    “小敏,你要喝什麽?是橙汁呢還是蘋果汁,還是可樂?雪碧?咖啡?”奶奶一直在變換地問著,生怕她因不喜歡而不高興。
    “老夫人,怎麽了?”周媽從廚房裏出來。
    “我就要杯白水吧!謝謝!”高小敏衝著周媽微微一笑,並禮貌地回答。
    “知道了!”周媽轉身回廚房,便倒白水去了。
    “這孩子,總是這麽有禮貌,不像我家航兒,從小被嬌慣了,在周媽麵前總是沒大沒小的,還吆三喝四!”奶奶一提到周宇航時,她的眉頭就皺起來了。
    而高小敏這心裏,也七上八下起來。
    “晚上,就在奶奶家裏吃晚飯吧,如果不吃的話,奶奶就生氣了!”奶奶看著小敏,滿臉的喜悅,眉頭又舒展開來。
    高小敏知道,拒絕是不可能的了,會讓奶奶傷心的。畢竟,她是奶奶的親孫女,而這件事情,奶奶肯定傷心了半輩子。
    為了不讓奶奶太過自責,她留下來吃餐飯也不算過分。而且這事,可以等周萬濟回家後一並說給他聽。
    這個時候,周萬濟並沒有回來,看來是沒有下班吧。
    “奶奶,宇航的爸爸沒有回來嗎?”高小敏還是問了一句。
    奶奶愣了愣神,舒展的眉頭又皺上了。
    “小敏,難道,你就不能叫一聲爸爸嗎?要知道,你爸爸一直以來都很自責跟後悔,你總是不原諒他,他死都不會瞑目的,我也是一樣啊。連毛主席都說過,允許人犯錯誤,但是知錯就改的還是好同誌啊!你就真的這麽狠心,打算一輩子不認他嗎?”奶奶的眼睛裏浸出了絲絲的淚花來,看來是傷心了。
    “奶奶,您別傷心難過好嗎?這件事情,是不能強求的。如果您換作是我,您也會跟我一樣的。”高小敏看到奶奶流眼淚,她的心裏也難過起來。“若是你知道我小時候和媽媽是怎麽相依為命走過來的,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麽一直遲遲不肯原諒他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娘倆不容易,但是那不是一樣也挨過來了嗎?這一切也已經過去了呀?而且,萬濟也知道錯了,並在極力地補救,就希望得到你的原諒啊!”奶奶替高小敏抹著臉頰上淚水。
    “奶奶,一切順其自然吧,我現在心裏還恨著他,就算是勉強自己原諒了,我也不會快樂的!”
    “這倒也是!”奶奶沮喪地回答。“不過,我還是希望有一天,你們能夠冰釋前嫌,一家人走到一起,那我就死而不撼了,這輩子,我就做過這一件錯事,但是這件錯事,卻讓我內疚了半輩子,小敏,對不起了!”
    “奶奶,別再跟我說對不起了,我早就原諒你了的,你永遠是我的好奶奶,一有時間,我就會來看你的!”高小敏也替奶奶擦拭著臉上的淚,奶奶老了,那臉上的皮膚都皺巴巴了,而且得了絕症,不知道還能拖多久。
    “嗯!”奶奶這時笑了,可是剛笑完,他的臉色又陰了下來。
    “宇航這小子,要是有小敏一半懂事就好了,看來我這是在遭報應啊!”奶奶長歎著。“唉!”
    “奶奶,我今天來就是為宇航的事情而來的!”高小敏趕緊說明來意。“還是等宇航的爸爸回家,我再一並告訴您們吧!”
    “怎麽了?這小子在外麵是不是惹什麽禍了?”奶奶一聲,臉色著急得不得了。“這臭小子,沒結婚前一直很懂事,結婚後,咋還越加不懂事了呢?居然做出拋妻棄子的事情來,我們家這是怎麽了呀?他爸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害我後悔自責半輩子,想不到這臭小子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看來這是報應啊!”
    “奶奶,您千萬不要這麽想,這哪是什麽報應?不要信這個好嗎?”高小敏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奶奶。
    “萬濟也是,怎麽可以將兒子如此絕情地趕出家門呢,還沒收了他所有的錢財,甚至還招呼了他身邊的朋友,不能借錢給他,這也實在是太過分了吧?居然還讓我也不要理孫子,要是我理孫子,他就不理我了。我這也是被逼的呀!這個家,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要是死了,怎麽能閉上眼睛,老天爺啊,千萬不能就讓我這樣死去,一定要讓我看到一家團聚才走好嗎?”奶奶此時雙手合十,滿臉淚水,一臉的懺悔。
    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高小敏心裏感歎著,所以她決定,這輩子堅決不做強人所難的事情,不能讓自己的有生之年裏留有後悔,否則還真是死不瞑目了。
    “奶奶,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因為您是好人哪!”高小敏安慰著奶奶。
    “你別安慰我了,我知道我不是什麽好人!但是,那也是觀念和年代所逼,沒有辦法呀!”奶奶搖了搖頭。
    “就是啊,所以您是沒有辦法嘛,再所以呢,您一定會活過一百歲的!”高小敏笑了笑。
    “你知道你會哄奶奶開心。謝謝你了,小敏!”奶奶也笑了笑。“對了,小敏,你喜歡吃什麽?我讓周媽準備!”
    “我什麽都能吃,除了石頭!”高小敏大笑。
    “是嗎?這麽能吃,怎麽養不胖呢?在減肥吧?”奶奶笑笑。“還有,我的重孫子好嗎?怎麽不把他抱過來讓我看看呢?”
    “奶奶,這段時間我特別忙,等有時間,我一定抱過來讓您玩兒,現在可好玩了,一身的肉肉,胖得抱不動了。”高小敏一提到孩子,心花怒放的。
    孩子是她的精神支柱,而且越長越像大叔了,看著令人欣慰。
    至少,大叔並沒有完全地離開呀,他的孩子就是他的血脈啊。
    “那這個星期怎麽樣?”奶奶一臉興奮,滿眼泛光。
    “這個星期我沒空啊,下周吧,奶奶。”高小敏約定。
    “那也行吧,唉,要是宇航不鬧騰就好了,家裏也有個小不點在鬧騰呢,這個家也就不至於這麽冷清了。我現在感覺自己真是越活越回轉了,按理我這個年齡是兒孫滿堂的年齡,咋就家裏就剩下這兩老東西呢?萬濟最近也回得少了,一直跟雅芝在一起呢。我讓她倆回來住,可是雅芝卻不願意,看來,她還在恨我啊!”
    能不恨嗎?高小敏心裏尋思著。當然媽媽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都是拜這奶奶所賜啊!不恨才不正常呢。
    “奶奶,別這麽想嘛,隻要媽媽和他能過得幸福,我們作為晚輩和長輩的,就祝福他們吧!”高小敏勸服著奶奶。
    “小敏說得有道理,隻要她倆過得幸福,我也就無怨無悔了。也算是上天給了我一次贖罪的機會。”奶奶熱淚盈眶著。
    “就是嘛!所以呢,我親愛的奶奶,您一定要長命百歲健康地活著才行喲!”高小敏挽過奶奶的手臂,將頭靠了過去。
    從小,她缺失親人,麵對慈祥的奶奶,她絲毫都恨不起來,相反的,她很心疼奶奶,她應該時常來看看奶奶,讓奶奶的有生之年過得不留遺憾。
    那麽,關於宇航的這事,要告訴奶奶嗎?奶奶畢竟年歲已高,她不應該讓奶奶操心的,但是,宇航怎麽辦?她覺得隻有奶奶才能呼吸宇航的回心轉意,要讓周萬濟去讓兒子回心轉意,恐怕父子倆會打起來也說不定,別看周萬濟表麵上很溫順,那也就是他對她和媽媽心懷愧疚才會這樣的,其實他的心腸比石頭還要堅硬,從拋棄媽媽到趕宇航出門就能感受得到。
    “小敏,你喜歡吃什麽菜呢?我讓周媽給你做?”奶奶摸著小敏的頭發,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小敏不挑食,什麽都能吃喲。隻是我這次來得匆忙,沒有給奶奶買禮物,下次一定給奶奶買最好看的發卡。相信奶奶戴發卡一定會很好看!”高小敏看著奶奶滿頭的銀發,心裏酸酸的。爺爺此刻正坐在她的對麵滿臉調皮地看著小敏,並伸出了手。“你好,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