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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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倒再也沒有碰過她,不光不碰,每次見到她,都會輕輕的皺起眉頭,好像她有多不潔似的。
沒過多久出了院,他去上班,她仍被迫搬回了有何淑言的那個家。
隻是,身份好像突然變得尷尬。
尷尬的身份,帶來的,是尷尬的處境,季雨濃自然是沒有什麽好臉色,何淑言那邊更是變本加厲,隻差沒把她使成個陀螺,後來,木宛清總算確定了自己的身份---季家的超級女仆。
就算是英姐,也不可能像她這樣身兼數職吧?
打掃,整理,清潔,做飯,洗衣,種花,鬆土,她想像不到自己還能有什麽不能幹,簡直就是個全能的多麵手。
每日裏忙得腳不沾地,累得腰酸背痛,她隻是沉默的忍受。
總有一天吧?總有一天,他會覺得厭倦,會覺得折磨她這樣一個木頭人,其實一點意思也沒有,也不如早早的把她踢開,免得礙他的眼。
更何況,他不是還要跟她的軟軟結婚嗎?
昔日心心念念的戀人終於再度重逢,那樣的婚禮,也定然會無比的盛大美好。
有雪白美麗的婚紗,有如雲的賓客,有大朵馥鬱的鮮花,有美酒,有祝福聲賀喜聲不絕於耳,有最為甜美的音樂輕輕吟唱,還有--大好的春光。
她抬頭去看窗外,春天居然真的來了,雖然她常常無暇欣賞,可是,春天真的來了,繁花盛開,別墅小花園裏的桃花更是開得燦爛芬芳,小小的薄薄的花瓣,被風一吹,就像下了一場粉紅的花雨,如夢如幻一般,說不出的好看。
春深似海,春花似錦。
在這樣的季節,來一場甜蜜的婚禮,實在是再應景不過。
她拿了隻掃把,掃著一地落紅,想著季雨濃和別的女人的婚禮,心裏一絲絲抽痛。
縱然是春光明媚,春風柔暖,可她的心,卻似被雪掩冰封。
機械的一點點的揮動掃把,將落花掃成一堆,又對著那堆落花怔怔出神,陡然間想到讀書時念的葬花吟,不由自嘲的一笑,再在這所大宅子待下去,自己隻怕真成了林妹妹。
“看來你還真是怡然自得呀!”
有懶洋洋的聲音隨風飄來,不用抬頭,她也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拿了畚箕將落花鏟起,不作任何回應。
季雨濃卻逼了上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手裏的畚箕當的一聲掉在地上,落花又散了一地。
她輕微的歎息,看來,又要再掃一次了。
季雨濃扯了她的手,就不肯放鬆,一徑往花園深處拖,她掙紮不過,也隻得踉踉蹌蹌的隨著他走。
到了一處紫藤花架前,他總算停了下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她卻仍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木然不動。
自從再進入季家的這處大房子,她便再也沒有抬頭看過他。
事實上,她沒有再抬頭看過任何人。
懶得看,倦怠看那些嘴臉,總歸沒有一張是和善溫婉的,除了席方平。
她歎口氣,有些走神,幸好,還有個席方平,肯同情她,肯幫助她,也肯陪她說說話,不然,在這樣如一潭死水似的大院裏,她真的懷疑自己會瘋掉。
他再次扼住了她的喉嚨,強逼她起頭來。
“木宛清,看我一眼,你會死嗎?”他的口氣惡劣依舊。
木宛清在心底暗歎,自從出院回家,他就再也沒給過她好臉色,居然還要她抬頭看他,她真的不明白,那樣一幅冷酷淡漠的神情有什麽好看?
可是,如今被迫抬頭,沒辦法不看,隻看了一眼,眸中已是水意朦朧,心裏絲絲縷縷的抽痛。
她是愛他的吧?
那樣的一張臉,那樣的一幅麵容,在兩人情深意濃時,她不知看了多少遍,那時是越看越歡喜,現在卻隻是瞧一眼,已倍覺心酸。
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不過就是因為那些照片罷了。
又開始走神,又開始想那天的事,傷心,失落,然後,遇見孟遠,然後被拍照。
心裏總覺得不對勁,一切好像都趕得有些巧,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玩弄她於股掌之中。
正迷迷糊糊的想著,嘴突然間被人覆住。
熟悉的清冽的氣息襲來,細而輕淺的吻,她一時間竟然有些莫名的迷醉,竟然不自覺的作出回應。
但他卻很快推開了她,滿臉譏諷。
“放蕩的女人是不是都這樣,哪怕不喜歡那個男人,也可以跟他親吻?”他不屑的問她。
她不回答,舔著嘴唇,茫然的看他。
這樣的話,自從回來,他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老是說同樣的話,到底乏不乏味?
可是,他不覺得,他重又走近她,看著她的眼睛,再次問出不知問過多少遍的一句話。
“木宛清,你老實回答我,你和他,那天,在旅館裏,到底做了什麽?”
還好,這一次,倒是難得問得委婉,不像前麵的若幹次,直接了當的問她,“你和他,到底有沒有上床?”
她也換了個比較委婉的回答:“孤男寡女,深夜共處一室,你認為我們會做什麽?”
這樣的話聽起來要耐人回味的多,不像以前,她直直的回答,做了,要不就是,上床了。
但即便是這樣委婉的回答,依然讓季雨濃像以前一樣暴跳如雷。
他生氣時會做什麽?
甩她的耳光,掐她的脖子,瞪圓了眼睛咒罵,摔東西,或者,蹂躪她。
不管他做什麽,她隻是木然承受,並從中得到一點近乎變態的安慰。
他那麽生氣,除了麵子問題,是不是還有那麽一點點是喜歡她的?
當然,那樣一點可憐的幻想,很快就會被現實無情的擊碎。
他和軟軟的婚禮,已經在預備著了。
事實上,軟軟也常常出入這個家,正忙著新房的改造裝修,這一次,何淑言歡喜的很,婆媳關係空前的融洽。
人與人就是不同,人家是上好的陶瓷,她不過是個毛坯,自然也隻配去打掃衛生。
傭人也都是踩高拜低,對軟軟是曲意奉迎,對她則是橫眉冷眼。
好在,這種日子,應該很快就結束了吧?總不成他們結了婚,還要拉她在這裏做不要錢的女傭。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是寧願去死,也絕不肯再就範的。
想到死這個字眼,突然有種異樣的溫暖,心裏顫了一顫,自己竟然那麽沒有出息嗎?怎麽會因為這一點點小事,就生出這樣的念頭?
思緒不由自主的又飛遠,活著吧,活著多好!隻要離開季家,她就會自由了,她還有媽媽呢,她還有一個翻譯的工作可以去做呢,還有於晶晶那一大幫好朋友。
正神思不屬,猛然聽到一聲炸喝,“木宛清!我要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到底有沒有?”
多可笑,她已經回答過無數遍,他卻還是要一遍遍的來問她。
“有,有上床,有做過,有親吻,有撫摸,什麽都有!”她嘴裏啪啦啪啦啪的說著,然後,看到季雨濃的麵色陰沉如暴風雨前的大海,暗流湧動。
她就要讓他生氣,讓他憤怒,讓他難受。
不然怎麽辦?她心裏很難受嗬!
季雨濃使勁的將她摜在地上,“木宛清,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我會去殺了他?”他突然間像瘋了一樣,在原地不斷的打轉,手一揚,滿樹柔嫩的花瓣被他的大手盡數擄了去,青翠的桃枝被他的腳一踹,哢嚓一聲,斷成兩截。
“我去殺了他!我這就殺了他!”季雨濃怒吼一聲,衝了出去,木宛清不由心驚膽戰,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季雨濃,你不能!你不能殺他!”她狂亂的叫著,“他沒有做錯什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主動去找他,現在我在這裏,任你淩辱,你為什麽是不肯放過他?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季雨濃忽地轉過身來,雙眼瞪得滾圓,“你問我為什麽要這樣對你?這是我該問你的話吧?我的妻子,在外麵與別的男人偷情,我難道能視而不見嗎?還是,大大方方的成全你和那個該死的混蛋?你別做夢了!”
“妻子?”木宛清心底的所有憤恨苦楚全都飛濺而出,“不要再對我說妻子這個字!我不是你的妻子!就像你的女秘書說的那樣,誰能證明我是你的妻子?你每次喝醉酒,叫著軟軟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我是你的妻子?你和軟軟在一起約會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我是你的妻子?你抱著我,叫著軟軟的名字的時候,你怎麽沒想到我是你的妻子?”
她淒楚叫著,眼淚迸濺四落,“我不過就是一個可憐的替身而已,不過就是你想念另一個女人時,泄欲的工具,你現在跟我說,我是你的妻子,季雨濃,你不覺得好笑嗎?不覺得荒唐嗎?”
“你在說什麽鬼話?”季雨濃的瞳孔陡然放大了,“我什麽時候抱過你,叫過軟軟的名字?”
“你當然不知道,你醉得那麽厲害,你怎麽可能知道?可是,你敢說,你跟軟軟,從來沒有親密的接觸過嗎?你敢說嗎?你既然可以,我當然也就可以!”
木宛清叫得嗓音嘶啞,身上所有的力氣都似被抽離,她突然不想再說下去,這麽不堪,這麽痛楚,這麽空落的絕望,說一次,便痛一次,她實在不想再痛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