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萬人迷劇本:攻略成鈞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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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脾髒傷到的緣故, 醫生叮囑蔣兆添盡量少喝酒。
蔣兆添和有些時間沒見麵的朋友們聚在一起, 朋友到是各個興致高漲,手裏都摟著自己的小情人,反觀蔣兆添那裏,就他獨自一人。
一間屋子煙酒味還有那些女人塗抹在身上的香水味濃烈刺鼻, 熏得蔣兆添腦仁直犯疼,太陽穴更是一突一突地跳個不停。
以往從不會覺得反感厭惡的東西, 不知道什麽原因,忽然間變得難以忍受。
一眾朋友有說有笑, 說著彼此最近遇到的新鮮事兒, 蔣兆添一時間保持沉默,到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他近段時間以來,先前是在醫院,後來就是自己家中養傷,非要說點什麽事兒的話,那主人公就是自己,而他被人敲悶棍以及後麵毆打的事,在蔣兆添這裏,是他不怎麽願意提及到的事。
這些朋友也不是沒眼力見,開玩笑肯定開, 可注意到蔣兆添基本都不怎麽搭話, 也就適時轉移了話題。
沒待多久, 剛好又接到亓素打來的電話, 說他已經到酒店外, 於是那之後的每分鍾,對於蔣兆添而言,似乎都像是煎熬。
這很奇怪,蔣兆添有那麽一瞬想把亓素給叫上來,可想到亓素那過分俊美的外貌身形,若是真的叫來,恐怕轉天圈子裏就會傳開,他蔣兆添身邊有這麽一號漂亮的人,一種私心作祟,蔣兆添不想亓素被更多的人知曉,他想獨自擁有他。
臨時找了個借口,同朋友們告別,眾人大概看出蔣兆添的確興致不高,沒強行挽留他。
蔣兆添乘電梯下樓,拿出電話,本想給亓素打一個,說他出來了,號碼都調出來,大拇指懸在撥通鍵上,停頓了幾秒鍾,拇指移開,沒有按下去。
猜測車子應該停在門口,門口車位充足,蔣兆添一走出酒店大門,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很輕易的,就在街道斜對麵一處車位看到了自己的車子。
但在仔細看過車裏情況後,蔣兆添眼瞳裏的亮光一點點暗沉下去。
車窗玻璃全部關閉的緊實,駕駛位空蕩蕩的不見亓素的身影。
理論上亓素應該坐在車裏等著他才是,可這會卻毫無影蹤,蔣兆添捏緊掌中電話,視線轉向四周,試圖尋找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在一簇人高的灌木後,隱約看到有人影,不隻一個,似乎有兩個,蔣兆添第一直覺那裏應該不會有亓素,眼睛快速瞥開,一邊開始走動,一邊繼續尋找。
當快靠近那處灌木時,蔣兆添下意識又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得真切。
其中一個正是他在尋找的亓素。
蔣兆添好奇兩人什麽原因,會靠得那麽近,幾乎像是擁抱在一起,等蔣兆添轉到灌木,徹底看清晰後,怒火嗖地從胸口躥起來,燒得他眼睛發紅。
“你們在做什麽?”蔣兆添的聲音壓抑不住的憤怒。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肖湛親吻亓素的動作一滯,聽對方的語氣,顯然是認識他們中的誰,肖湛隻是路過這裏,那麽對方是認識亓素了。
肖湛往後退了點,兩手都還在亓素身上,就脖子往後擰了一點角度,入目一張盛怒、額頭青筋都似乎暴突的臉。
有些印象,他們這個圈子就這麽大,大體上彼此都認識,雖然沒怎麽說上過話,卻是都知道互相身份。
在肖湛轉頭看向蔣兆添的同時,蔣兆添也旋即認出了對方。
蔣兆添臉頰肌肉緊繃,胸口起伏幅度明顯,他稍停了片刻,跟著繼續往前,抬腳踏進亭台裏。
沒有停腳,蔣兆添徑直幾步中走到了肖湛麵前,麵色陰厲的像是自己的私人領地被觸犯的凶獸,眼眸裏殺氣騰騰。
“肖湛。”蔣兆添咬著牙,呼出的氣體帶著灼燙的火星子。
肖湛平靜地打量著蔣兆添脹紅的臉,差不多立刻就猜到蔣兆添在憤怒什麽。
這一點也不難猜,他懷裏摟著的這個青年,就是有這樣讓人癡迷沉溺的魅力。
因而蔣兆添會喜歡亓素,也就不管太難理解。
根據肖湛所調查得到的,亓素在這之前,沒有跟過任何人,而且那天晚上亓素的所有反應,被他擁菢時的反應,都在傳遞著一個事實,那就是他肖湛,是青年第一個男人。
即如此,蔣兆添就是後來者,一個後來者,憑什麽和他爭。
“怎麽?蔣少也喜歡他?”肖湛像是故意這麽說,眉目裏都是戲謔玩味的意味。
蔣兆添擰緊眉頭,臉頰肌肉緊繃,分外討厭肖湛那張臉上掛著的惡劣的微笑。
“肖湛,你手是不是伸太長了?你想動某個人之前,麻煩看清楚對方屬於誰。”肖家是有軍政背景,但越是這樣,盯著他們的人越多,起碼在這座城裏,肖家要做點什麽,還受到一些限製。
蔣兆添可一點都不畏肖湛。
“我手伸太長?蔣少你搞錯了吧,這話該我對你說才是。”肖湛語氣輕嘲。
“亓素是我請來貼身照顧我的護工,他現在住在我蔣家,就是我的人。”蔣兆添眸色陰厲,出口的每個字都像刮過刀刃,尖銳鋒利。
蔣兆添垂在身側的手指猛然彎曲,指骨捏的哢哢作響,周身空氣都仿佛一時凝固起來,像被烈火灼燒的油鍋,任何一丁點火苗,就會馬上爆炸,他克製著想上前直接把亓素搶回來的衝動,大家都是體麵人,這裏雖沒人來往,可真被什麽有心人給看到,再傳出去,對彼此名聲不怎麽好。
肖湛嗬的笑了一聲,他手臂一動,摁住亓素肩膀的手往下,轉而落亓素腰上,將人給環在身前,肖湛另一手扣著亓素下巴,靠過去,如同宣告擁有權,在亓素嘴角落了一個吻。
被吻的亓素眼簾微顫,斜眼看身旁環抱著他的肖湛,隻覺得肖湛這人挺有意思的,自己敲破他頭,讓他在醫院待了那麽些天,現在遇到自己,不僅沒有半點對他恨意,反而似乎比之前更喜歡他了。
喜歡嗎?
喜歡是最沒價值的東西了。
亓素轉眸去看蔣兆添,蔣兆添眼底狂風翻騰,被肖湛忽然來的這麽一個動作,渾身肌肉都繃緊,額頭的青筋像極了要爆裂。
繼續這麽下去,不知道兩人會不會打起來。
為了他打起來,亓素心中覺得好笑,他什麽時候給過這兩人錯覺,他是屬於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或者他喜歡著誰。
明明就什麽都沒有過。
“你的人?告訴你一個事吧,這人我已經睡過了,在成為你蔣少的護工之前,若論先來後到,他亓素就是我的,和你蔣兆添沒有關係。”肖湛直接語出驚人,這還不算完,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蔣兆添的理智終於崩塌,出離憤怒。
“你請他多少錢,我給雙倍,幫你另請一個。”
“你說什麽……”蔣兆添猛地切齒,眼眸裏迸出嗜血的凶光,他有那麽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看到對麵肖湛堅定無有轉移的目光,立刻知道肖湛不會拿這種事來騙他。
所以事實就是,亓素被肖湛動過?
為什麽他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時候,哪一天,在哪裏?
任何的一件蔣兆添都毫不知曉,他忽然覺得有種被背叛的感覺,亓素竟然都瞞著他。
蔣兆添猛地轉目,對上亓素一雙冷靜沉默的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能從裏麵看到悲傷。
於是他開始為此找理由,亓素肯定是被迫的,連他的一個簡單的親吻亓素都會直接拒絕,不可能會是自願讓肖湛動他。
蔣兆添難以想象那會是一幕什麽樣的場景,他好不容易發現的一個漂亮的人,竟是先被肖湛給捷足先登了。
仿佛兜頭一巴掌打上來,這口氣蔣兆添咽不下。
顧不上周圍有沒有其他人,現在蔣兆添隻想打破肖湛那張令人生厭的臉,他拳頭一緊就往肖湛俊臉上揍。
隻是還沒等他拳頭挨到肖湛,手臂被人給擋住。
蔣兆添順著那隻骨節修長、漂亮的手往上看,震驚中亦有難以置信。
“亓素?”
亓素捏著蔣兆添的拳頭,將他手臂圧下去。
“醫生不是囑咐過,不要做過於激烈的運動。”亓素微熱的手攥著蔣兆添的,他一開口,蔣兆添體內的怒氣就像瞬間自己就偃旗息鼓。
對方的眼眸是看著他的,而不是肖湛。
蔣兆添自己都不知道情緒會這麽容易被亓素給左右。
“我想……我需要和你們都聲明一下,我不屬於你們中任何一個人,我隻屬於我自己。”前半句是對著蔣兆添說的,後麵半句則是對肖湛。
肖湛扣著亓素腰間的手緊了緊,他看著亓素線條鋒利的側臉,總覺得對方平靜的麵孔下正在蘊積著什麽駭浪。
話語一落,亓素抓住肖湛扣著自己腰肢的手臂,身體利落一轉,瞬即從肖湛的桎梏中脫身出來,跟著下一秒,他另一臂猛地捏緊成拳,在兩雙驚愕眼睛的注視下,朝肖湛腹部狠狠砸上去。
肖湛其實隱隱覺得亓素不會這麽聽話,由著他抱著,所以一直都有戒備,在對方攻擊上來時,快速防禦,雖是擋住了亓素的直接攻擊,對方強猛的力道,還是逼的他接連倒退了數步。
手臂震得發顫,肖湛搖晃活動臂膀。
“如果不想你額頭另一邊也裂開,給你個建議,下次多帶幾個人,光你一個,想讓我跟你走,不可能。”看肖湛被擊退,亓素好心地提醒他。
肖湛邃地蹙緊了眉,臉色分外陰沉的看著,本來被他摟在懷裏的,轉眼就離開,站到了蔣兆添那邊的亓素。
兩人靠得很近,那是比一種比朋友還要近的距離,而亓素看蔣兆添的目光,分明和看的有著不同,額頭上那個結疤的傷口驀然間開始抽痛了一瞬,肖湛覺得胸口有種未知的情愫堵著,讓他呼氣都比剛剛沉了不少。
肖湛手臂垂落到身側,今天出門隻帶了個司機,不,就算他早知道會在這裏碰到亓素,他也不會多帶幾個,強權卻是可以讓人被迫臣服,但那不是他所喜好的。
他等著未來的某天,亓素自己到他麵前,求著他動他。
況且,今天確實不是什麽好的時機。
肖湛站直身,拍了拍衣服,拍去並不存在的塵土。
正慾轉頭,從亭台的另一個出口離開,又停下了腳。
走肯定要走,但有些話,他覺得還是需要提醒一下亓素。
肖湛挑起了眉道,語氣裏隱有譏諷:“你身後那個人的目的和我一樣,你當他是什麽善者?亓素,你沒這麽天真吧。”
亓素偏頭斜了蔣兆添一眼,蔣兆添眼瞳緊縮,盯著肖湛,正努力克製著怒氣,亓素嗬地笑出了聲。
他下顎一揚,語調漫不經心:“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你認為我會怕這個,你不是領教過我的手段了嗎?老實說,我還沒有怕的東西。”
“你跟了我,我可以給你的比他多得多,還是……你已經喜歡上他了?”肖湛說最後一句話時,眸色發狠,像要馬上發動攻擊。
“對。”亓素薄唇上下一碰,幹脆利落地吐了一個字。
肖湛震得瞳孔都一瞬擴大,他目光銳利,盯著亓素那張隨時散發著魅惑氣息的臉龐,企圖從他臉上找出任何說謊的痕跡。
沒有,什麽都沒找到。
而蔣兆添那裏,聽到亓素忽然給了個肯定的答複,轉眸盯著他,肖湛可能會信這話,但他覺得不會信。
亓素喜歡他?
喜歡應該不會被他吻一下,就拿紙擦嘴的。
不過心底又湧出縷高興的情緒,起碼表明亓素是完全不喜歡肖湛的。
“亓素,你會後悔今天說這些話。”肖湛臉色瞬間由驚愕變為泠然,話中皆是寒意。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無論肖湛接下來會有什麽報複行為,亓素都不介意,他一個專業炮灰,活著的意義就是求死,怎麽都不會怕肖湛這種根本不算威脅的威脅。
肖湛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沒有對他動手,就足以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男人想要的不是他的命。
單就這一點,肖湛就輸了一招。
目送肖湛離開,亓素回過身,嘴唇上忽的被人抹了下,亓素垂下眼,去看蔣兆添的手指。
指腹上有一點醒目的紅,他想起來剛才肖湛吻他時,第一時間就咬破了他嘴唇,後來一直叼著他下嘴唇啜吸,這會整個嘴唇都麻麻的,痛感到是沒有多少了。
兩人走出亭台,回到車上。
一段時間的寂靜無聲後,蔣兆添盯著亓素輪廓迷人的側臉,眸色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緒,他問亓素:“肖湛說的都是真的?”
心中大概有一個結論,蔣兆添還是想從亓素這裏聽到一個準確的答複,甚至是希望,肖湛說的都是假的。
“對。”亓素冷澈的眼眸看著車窗前方,沒有斜過去看蔣兆添。
“什麽時候的事?”蔣兆添語氣意外的公事公辦,像在詢問工作。
亓素快速睥了眼蔣兆添,對方既然想知道,那麽他就告訴他。
那件事對於亓素而言,不是不可言說的事,更不是一種傷害和恥辱。
“大概半個月前,你還在醫院那會。”
“他逼你的?”蔣兆添看得真切,肖湛對亓素有強烈的占有和控製欲,但亓素那裏,對肖湛的冷漠一如麵對他時的這樣。
他不喜歡肖湛。
“不是。”追本溯源的話,根本緣由在李構那裏,況且後麵他也主動過,所以亓素覺得不完全是被逼迫。
蔣兆添眼瞳猛地一片陰鶩,牙齒嚼著寒鐵,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裏擠圧出來,像要嚼碎什麽似的:“那你是自願的了。”
“也不是。”亓素唇角驀的一彎,笑了一笑,後麵是爽到,這他不否認,可那不過表示他喜歡被男人圧。
當然,他也沒興趣去圧一個和他身體構造一樣的同性。
到這裏,已經不需要再去問別的其他什麽。
蔣兆添攥緊的拳頭倏地鬆開,他知道自己胸口縈繞著的那股情緒是憤怒,但同一時間,除開憤怒外,亦有另外一種情緒。
名為嫉妒的情緒。
他以為他是第一個看到亓素的人,也將是第一個擁有他的人,卻沒想到,在這之前,已經有人動過亓素了。
或許這才該是現實,這樣一個漂亮惹人眼球的存在,怎麽可能會不被人覬覦。
蔣兆添手擱在膝蓋上,他低垂下眼,看著自己青筋隱隱突起的手背。
喜歡這種情緒如此強烈,不同於曾經過往,不單單是喜歡,而是想完完全全地擁有對方。
一件物品髒了的話,那麽洗幹淨就是。
洗幹淨,再裏外都染上他的味道就好。
沒什麽可生氣的,很簡單就能解決的事。
這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亓素沒有再主動提及,蔣兆添也像是徹底給忘記了一般,二人間的相處模式和先前沒有太大變化。
要說完全沒有,也不是。
有的一點就是蔣兆添每天盯著亓素看的時間要拉長不少,目光深暗,如看中獵物的獵食著,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亓素心中大概清楚蔣兆添那裏應該會有什麽行動,不過還沒有等到蔣兆添的異動,意外接到了某個人的電話。
孟玨,即是炮灰劇本中最為重要的女性角色之一,亦是數日前攔住亓素和蔣兆添的車,哭求亓素救她朋友楚嫻羽的女孩。
在這中間亓素和女孩見過一麵,在醫院,在楚嫻羽的病房裏,兩名女孩都對亓素表示了感激,感激他的相助。
楚嫻羽的父母當時同樣在,甚至準備了一筆數量不少的錢,希望亓素可以收下。
亓素當時直接回絕了。
舉手之勞,如果他真收了錢,那麽這個救人的意義就要打折扣了。
在病房沒有待太久,亓素很快就告別離開,孟玨正好也要回學校,她在一財經大學讀大四,亓素出來開的是蔣兆添的車,不算順利,但依舊先將孟玨送回了學校,才轉到會蔣兆添那裏。
亓素出門,去哪裏,見了誰,都會提前向蔣兆添請示一下,蔣兆添對亓素的一切行蹤可以說了若指掌。
因而在亓素又接到孟玨電話時,未免如果有事,一會再複述給蔣兆添,他就按下了免提鍵。
電話一接通,對麵傳來顫栗不已的抽泣聲。
“……亓素,你、有沒有空,我,我……”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
亓素抬眼朝蔣兆添看去,後者顯然也沒聽清孟玨到底在說什麽。
亓素以溫柔有力的聲音安撫住孟玨:“先別急,不要急,慢慢說,到底怎麽了?”
孟玨一邊哽咽,一邊慌張地道:“我前男友他回國了,現在他就在外麵,我躲在衛生間裏,我不敢出去,我害怕。”
“好,我知道了,地點哪裏?我馬上過來接你。”具體緣由雖不清楚,但大體狀況亓素猜得到一二,孟玨會給他打電話,明顯是絕對的信任他,在亓素眼裏,孟玨就和他妹妹亓媛一樣,對方現在求他幫忙,他肯定會立刻趕過去。
孟玨剛要說話,忽然聲音戛然而止,隔著電話,亓素這邊隻聽到她陡然粗重起來的喘息聲。
沒過多久,電話直接掛斷。
亓素想回撥過去,轉瞬斷了這個念頭,給孟玨發了短信,讓她把地址發來。
等了有一兩分鍾,信息提示音響起,亓素一把拿過電話,點開信息。
一個陌生的地址,亓素不知道這個地方,他將電話給蔣兆添。
蔣兆添快速掃了眼,到是有點印象,以前到過附近。
不過那個樓盤,好像沒記錯的話,是肖家的。
肖湛,最近幾天對方好像自己消失了,基本沒聽到對方那裏有什麽風聲。
蔣兆添不認為肖湛是這麽容易放棄的人,不過他也不怵對方,無論肖湛有什麽小動作,都別想輕易從自己手裏將亓素給搶過去。
從沙發上起身,蔣兆添就到衣架取下衣服,往身上套,身後亓素眸色微變了瞬,看蔣兆添這意思是要和他一起去了。
按照炮灰劇本裏的提示,蔣兆添也的確應該去,他若是不去英雄救美,孟玨怕是不會喜歡他,不會喜歡他,兩人就不能訂婚。
而若是不訂婚的話,那麽也會影響他的炮灰任務。
蔣兆添身體好了差不多,就是劇烈運動,基本也不會有什麽影響,開車的人於是由亓素換為了蔣兆添。
亓素坐在副駕駛位,手往衣兜裏伸,摸了顆荔枝味的果糖,撕開膠紙後就塞到嘴裏,左邊臉頰由此鼓了一個小包起來。
汽車一路奔馳,運氣不錯,到路口時基本都是綠燈,因而一路暢通無阻,已經能夠看到孟玨短息裏提及到的地點,而前麵紅燈忽然轉綠,車子沒有停,反而直接穿了過去。
亓素轉眸看向蔣兆添,蔣兆添眉目都籠在暈暗的車燈下,顯出一點陰鬱之色來。
亓素哢一聲咬破了嘴裏抿著的果糖,牙齒快速咀嚼,三兩下就嚼碎了果糖,並呑咽到喉嚨裏。
操控著汽車,十多分鍾蔣兆添把車停靠在一棟大樓前。
短信裏詳細提及了樓層和房間號,下車後,二人快步走進大樓前廳,這個時間點不算晚,電梯正停在地下負一樓,很快升了上來。
亓素同蔣兆添一同進入電梯,亓素揚手摁亮了13樓的樓層按鍵。
電梯微晃中,筆直向上升。
食物的馨香溢滿屋子每個角落,哪怕輕輕一呼吸,鼻翼裏嗅到都是誘人唾液分泌的佳肴幽香味。
一身寶石藍色、西服筆挺的成鈞手指間捏著一個高腳杯,正倚身在窗台邊,斜長幽光閃爍的桃花眼,微微眯著,麵上俱是玩味笑意的看著前方一幕幕有趣的畫麵。
屋裏的人分為兩類,一類衣冠楚楚,來往穿梭,有時會駐足在某個地方,而駐足的那處,有著另外一類人。
那類人渾身上下就隱秘地方遮掩著,說著遮掩,也隻是拿各種綠色細薄的葉子蓋住而已,任由過往的誰去扯那些葉子,都必然會讓躺著的那些人的胴.體立刻就暴露在無數人的目光中,人躰宴,這個人聲鼎沸的高檔餐廳裏,別處心裁的,為顧客提供是人躰宴,顧名思義,用漂亮幹淨的身躰做為載體,來承載各種精致玲瓏的食物。
每份食物都價值不菲,旁邊亦貼著有對應價格,剛才成鈞隨意掃了那麽一眼,基本就沒有下過四位數的。
到不是他主動來的,一個朋友說這裏挺有趣,來之前朋友還瞞著他,導致成鈞以為這地方多特別,結果來了一看,卻也不過如此。
這些東西他在國外早就見過了,至於玩,他個人不怎麽喜歡這類過於溫和,到是喜歡更為激烈的,越激烈越好。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例如隨他同來的孟玨,女人的反應就讓他覺得心情舒暢。
其實成鈞清楚,當年孟玨和他說分手,是她父母在從中作梗,但女人寧肯聽父母的話,都不肯相信他,不相信他有能力會成功,有能力成為人上人。
在國外那些年,成鈞交往過幾個女友,每個身上都或多或少有孟玨的影子在裏麵。
那是他第一個真心喜歡的人,甚至當初都考慮好了,隻要孟玨大學一畢業,就娶她為妻。
然而還沒等他視線這一目標,現實就狠狠抽了他一耳光。
他應該要感謝孟玨和她那對愛財如命的父母的,如果不是他們傷他至深,他不會下決心離開出國。
事實證明,他成鈞不是他們口中說的廢物,他現在擁有的,便是孟玨他們家,想高攀,他都吝嗇施舍目光。
會再次主動去見孟玨,與其說是對孟玨還有餘情,到不如說是想報複對方,讓孟玨看看她當年的選擇有多錯誤。
“……嘿,你小情人呢?怎麽不見啊。”成鈞的朋友走了過來,轉身也斜倚上窗戶,拿胳膊肘輕撞了成鈞一下,滿目的輕浮。
“躲廁所去了,她膽子有點小。”成鈞端著酒杯晃了晃,垂目看著杯中逆時針旋轉的血色液體。
他回來時委托人查過孟玨,女人在他離開後就沒有再交往男友,成鈞到是不認為孟玨這是為她守身如玉,他到是覺得多半是孟玨父母想吊個金龜婿吧,隻是沒有合適人選而已。
說起來他回來這麽些天,還沒有抽時間見過那兩老,什麽時候得去見見兩人,不知道他們會露出什麽表情來,想必會很好看。
成鈞淺啜一口酒,他的前女友似乎在廁所待得有點久了,他也該過去盡盡一個前男友的義務。
放下酒杯,成鈞直起脊背,同朋友道了聲:“我過去看看。”
“需要幫忙嗎?”朋友隨口問。
“不用。”成鈞回絕了,轉角快速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剛走到一個拐口處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騷動,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成鈞前行的步伐沒有絲毫減速,隨著騷動聲稍擰過頭,到不是非要看出點什麽來,隻是下意識的行為。
而緊跟著,他腳步直接頓住。
成鈞個子一米九左右,比在場許多人都要高出一截,一眼望過去,旋即就望見了製造人群躁動的根源。
那是兩名正從大門口朝屋裏快行的青年,兩人皆有一副可以說是瞬間就吸引人注意裏的修俊麵龐,身形挺拔,款式簡單的衣服穿在二人身上,都絲毫沒有減損對方的任何帥氣。
兩人皆氣質斐然,尤其是左邊那名體型相對要瘦削一點青年,對方前行的方向特別湊巧,恰巧就是成鈞那裏,於是在成鈞眼裏,就是兩各有特點的俊美青年朝他筆直走來,人群似乎受到他們周身無聲散發的氣場,自發將道路給讓出來。
瘦削的青年忽然抬眸看了過來,該怎麽形容那雙眼,那一瞬間,成鈞覺得自己的語言詞匯意外的變得匱乏起來。
冰冷的霜雪凝聚在青年燦如星辰的眼眸,膚色瑩白如雪,成鈞在國外待過這麽些年,快速回憶一番,就是那些天生皮膚白的外籍人,似乎都沒有對方白。
成鈞心中猛地一悸,他感覺到心髒因眼前這極具衝擊力的一幕而漏跳了半拍。
也是瞬間,他堅定了一個想法,那就是隻要青年身份普通,不,就算不普通,他也要想方設法把人挵掌中來玩一玩。
在成鈞看到亓素他們時,亓素和蔣兆添也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成鈞。
畢竟成鈞這人,客觀來評論,有這一副不輸給蔣兆添的英俊容貌,和瘦高的身形,當然,和亓素就肯定有差距。
亓素的美,模糊了性別,如一把鋒利尖銳的刀刃,隻要審美沒有太多偏差,都難以抵擋他的誘惑。
二人步伐迅速,成鈞所站的拐口上方吊了個指示牌,牌子上指明那處盡頭有個洗手間。
在同成鈞四目相對的瞬間,腦袋裏的炮灰劇本就適時發出提示音。
即便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麵,亓素瞬間明了,站在路口中間的男子就是成鈞,他的第二個炮灰任務中算是男二角色的人物。
這人是致他死亡的直接凶手,對於協助自己完成炮灰劇本的人,亓素有緣由地對成鈞有好感。
當然,這種好感於成鈞的為人品德無有關係。
幾步來到成鈞麵前,通道不算特別狹窄,因而成鈞雖站在中間,旁邊留出的空檔也足夠亓素和蔣兆添穿行過去。
亓素在同成鈞擦肩而過時,像是有意,也像是無意,微勾唇角,笑得溫柔撩人,那雙深茶色的眼睛裏躥出一把細但尖銳的鉤子,瞬間勾住成鈞的視線,讓成鈞有一瞬忘記自己正要做的事,眼睛隨著亓素的走動而轉動,到亓素走遠,他身後的蔣兆添擋在亓素背後,將亓素身體完全給遮掩起來。
成鈞那裏毫不掩飾灼烈的目光,因之前肖湛那裏的事,蔣兆添對亓素盯得更嚴,所以幾乎是立馬的,就敏銳察覺到成鈞投來的異樣目光,蔣兆添警告性地瞪了成鈞一眼,後者愣了片刻,然後忽地笑了起來。
他這人就喜歡挑戰,越難得手的東西,越想搶到手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