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7: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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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湛心情前所未有的愉快, 說了自己的姓名。
    亓素輸入號碼和名字,當即撥號出去, 幾秒鍾後肖湛電話鈴聲響起。
    “亓素。”在肖湛再次看向自己時, 亓素紅潤誘人的唇微啟。
    笑意在亓素眼底蔓延, 他是因為覺得能在這裏相遇,加之肖湛看起來應該是個挺容易相處的人, 於是對他也有些好感, 在他死前能交到一個朋友,也是可以的事。
    彼此報了姓名, 互換電話號碼,肖湛心裏甚至起了點請亓素一起上他車、然後出去玩的念頭,不過轉瞬就圧了下去, 不知道什麽原因,他似乎有點不想讓自己那些朋友認識亓素,他這人向來有個小癖好, 自己不喜歡的東西還好,一旦喜歡上了,就想徹底據為己有。
    雖然對亓素還算不上喜歡, 隻是覺得人有趣, 但一瞬間的心動, 已經讓他有所察覺, 他這人男女不忌, 說不定以後會喜歡上這個人, 未雨綢繆總是好的。
    肖湛驅車離開, 亓素在街邊緩慢走著,暈暗的街燈將他清俊的身影拉得很長。
    他從兜裏拿了顆黃色的玉米軟糖出來,剝了透明的糖紙,將軟糖含.進嘴裏,唇角一抹愉悅的笑。
    之後的一天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亓素以為賭場那裏還會來人,結果毫無動靜。
    對比以往,在之前的那些世界裏,做炮灰的日子總是很無聊,這個世界,好像打從他來之後,就隱約感覺到有些地方不一樣。
    後麵的事實也的確證明,是有不一樣的地方,他遇到的這些人,會時不時給他一些驚喜,例如李構,炮灰劇本裏可沒提及到對方會對他感性.趣。
    不過李構顯然太低估他了,想玩他,還得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
    這邊亓素安靜等待著炮灰劇情的來臨。
    又過了一天,亓素揣著零錢去菜市場買菜,打算夜裏自己隨便炒兩個菜,天天在外麵吃,覺得味道也就那樣,偶爾自己做做飯菜,活動一下。
    提著菜在紅綠燈路口等著,李構給他打來電話。
    直接說了個會所的地點,讓亓素過去。
    亓素一口答應,把菜放到廚房,出門時停了一下,回身到一個矮櫃邊,拉開抽屜,將放在抽屜下的一把鋒利的短匕給拿了出來,踹進兜裏,然後才快速走出房門。
    將地點報給出租車司機,司機從車鏡裏時不時看亓素一眼,他工作這麽多年,可以說還是第一次搭到相貌這麽帥氣俊美的男人,衣著雖然簡單,但一點不掩他的容貌,比電視上那些鎂光燈下的明星漂亮多了。
    他那個還在上高中的女兒,最近喜歡一個明星,買了對方的海報貼在家裏,父女兩人為這事還吵過幾次架。
    如果他女兒喜歡的是他車裏這樣的青年,他到是覺得比那些明星好多了。
    汽車停靠在路邊,司機目送著亓素走向左邊一家娛樂會所,他暗暗歎了聲氣,能進這個地方的人,想必都不是什麽多專一的人。
    亓素到是察覺到了司機看他的目光有些異樣,不過既然對方什麽也沒做,他也沒必要非去點明什麽。
    李構撬開肖湛家的房門,到肖湛屋子裏拿來的東西裏麵,最貴是一對鑽石紐扣,他特意去查過,那對紐扣價值二十多萬。
    鑽石紐扣托人帶去外地找買家了,在這個城市銷贓,危險係數太大。
    至於另外那些價值低點的物品,例如紅酒領帶夾,還有些打火機,價格雖然也上萬,但都是市麵上常見的,不算太獨特,李構都以低價出售。
    目前手裏賺了快十萬,他這人存不住錢,有一身好的偷竊本領,不怕沒財路,也從來沒想過存錢,有了錢自然是要出來消費娛樂。
    聽人說這家會所來了兩名洋妞,長得漂亮身材好,技術也相當不錯,他於是選了這個地方。
    雖然麵上附和著旁邊的人,決定今晚就點來那兩個,來個雙.飛,但他內心底,更為想得到的另外一個人。
    “有沒有什麽助興的東西。”李構喝了杯酒後,問坐在右臂邊的徐匯,這人是他在監獄裏認識到的朋友,對方也是因偷竊入的獄,不過比他早一個月出來,最近才聯係上,在監獄那會,他剛進去時,這人幫過他一兩次,現在他賺了些錢,就把人約出來一起玩玩。
    “你要那東西?”徐匯說著眼睛就往李構襠.下那位置瞄,擠眉弄眼,語氣調笑,“你小子廢了?站不起來啦?”
    “滾你媽的,不是我吃。”李構一胳膊肘拐過去,撞得徐匯哎呦了一聲。
    “早說嘛,要幾顆,剛好我身上就帶著有,最近新出來了一種,效果特別棒。”徐匯湊到李構身邊,自兜裏拿了個透明的小瓶子,裏麵裝著有幾顆白色葯丸類的顆粒物。
    “怎麽個效果好?”李構盯著小瓶子,來了興趣。
    “別看它這麽小,一顆下去,都能讓你爽上天,自己吃或者給別人吃,你……這是給她們的對吧,也可以,保證讓人瞬間化為浪貨,纏著你要一整夜。”徐匯一邊說,一邊表情特別豐富地描述。
    李構伸手去奪,被徐匯給抓住手。
    “別啊,給我留點,我就統共拿了這麽點,還準備拿去賣錢的。”徐匯現在已經不幹偷竊這行了,他這人技術不過關,還是換一行,做眼下這個挺好。
    李構準備拿錢出來給徐匯買,徐匯哪能要他的錢,大家朋友,談錢傷感情。
    於是徐匯送了兩顆給李構,他想著李構一會準備一次玩兩,所以就沒給多,李構拿著兩粒葯丸,眸色裏幽光晃過。
    兩人之後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酒,期間徐匯隨口提到,真是羨慕那些生來就有錢的人,不用付出什麽努力,獲得到也許他們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
    他話一出,李構正往嘴裏灌酒,昏暗的環境,酒精作祟,李構嗤的一聲冷笑。
    炫耀著:“有錢又怎麽樣,不都是肉長的,也沒見誰有銅牆鐵壁,還不是被我揍的跟孫子一樣。”
    徐匯一聽,來了興趣,湊到李構麵前,問他:“聽李哥這意思,莫不是真揍過哪個有錢的,誰啊?”
    李構張口來了蔣字,轉目看到徐匯眼睛幽亮,當即就打了激靈,及時改了話。
    “講來玩的,沒有那事,喝酒喝酒。”
    顯然李構謊話說的不夠好,他盜竊技術一流,但騙人就不怎麽行了,徐匯察言觀色能力強,瞬間就發現李構左右躲閃的眼神,他聽清楚了一個蔣字。
    蔣?蔣什麽?
    蔣兆添。
    徐匯直回身,眼眸底狂喜轉瞬即逝。
    之後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沒多大會包廂的門從外麵打開,一個瘦高俊抜的身影逆著光從外麵走進來。
    屋裏兩人都停了手裏動作,抬眸看過去,李構表情相對徐匯要淡然些,徐匯就完全的驚豔了,李構隻和他說他新收了個長得不錯的小弟,但沒想到是這個不錯法。
    如果不是李構提前說過,他會以為迎麵進來的青年,是什麽明星模特一類的。
    現實中幾乎難以見到長得這麽盤靚條順的人,通身裹攜著一種清冽幹淨的氣質,和周遭都顯得有點格格不入,那張漂亮俊逸的臉,可以說是造物主最得意的作品了。
    徐匯轉過頭去看李構,然後意外發現了一點異樣,李構看亓素的眼神,分明不是在看自己小弟,而是帶著點別的意味,鋒利凶狠,像是要撕碎對方一樣。
    而很快,他的這個念頭就得到了證實。
    “知道你不喜歡喝啤酒,我特地讓他們拿了瓶白酒來。”
    李構邊說著邊招手讓亓素坐過來,跟著拿了個空酒杯,擰開瓶蓋,就往裏傾注透明的白酒。
    “這兩天你在忙什麽,都沒給我聯係過。”李構笑著問。
    亓素從他手裏接過酒杯,回道:“家裏出了點事,回去了一趟。”
    “處理好了?”亓素家的狀況李構基本都清楚,想也知道是他那個爛賭成癮的父親肯定又欠了一屁.股債,找亓素回去幫忙還債。
    “嗯。”亓素點點頭,音色不高,顯然不想就此事多討論。
    李構也不是沒眼色的,隨即轉移話題。
    給徐匯介紹了一下亓素,然後叫服務員進屋,讓對方找幾個人過來陪著,一兩分鍾後走來三個濃妝豔抹穿著吊帶裙,裙擺堪堪遮住臀部的女人。
    她們臉上就洋溢著幾乎一樣的微笑,聲音甜膩地叫老板大哥,三人本來準備依次坐過去,但忽然發現屋裏有個青年長得比電視明星還帥氣,一眼就吸引住三人目光,於是都想挨著青年坐,她們還沒行動,李構忽然發話。
    “你們兩個陪他,你,坐我這裏。”李構把人都分配完,沒有給亓素留,亓素掀起眼皮眸光涼幽幽的,他剛喝了酒,嘴唇上沾著些酒,反射出一點異樣的光澤,李構看著就下.腹發緊,他想幹脆就今天,正好手裏有點東西。
    李構一把摟著女人的身,將人攬懷裏,他端了杯酒抵在女人唇邊,讓女人喝。
    女人張嘴把酒給喝下去。
    “幫我個忙。”
    李構忽然湊在女人耳邊,低語了幾句話,女人低下眼,就看到李構手裏拿出一疊鈔票,登時眼睛都鼓圓了。
    “……隻要你幫我做了這事,它們就都是你的。”李構以金錢誘惑著女人,女人會來做這行,就明擺著是個愛錢的,隻需要做這麽簡單的事,就能拿到一兩千,看那疊錢的厚度,絕對不下千。
    女人點頭表示同意。
    她轉身去拿空酒杯,給自己倒了杯酒,從李構手裏接下對方遞來的兩顆白色葯丸,快速放進杯子裏,葯丸融化速度飛快,轉眼就融進了酒水裏。
    女人端著酒轉身麵向亓素,眼神微有閃爍,嬌滴滴地黏上亓素,塗著血紅指甲的手指抓著亓素肩膀,對亓素道:“小帥哥,我們喝一杯啊。”
    亓素視線在女人臉上凝視了好幾秒,他目光尖銳犀利,像穿透女人塗著厚厚脂粉的臉,看到她真實的想法,女人麵上的笑有點掛不住。
    亓素舉杯和女人碰杯,就在他要喝自己那杯酒時,女人忽然攔住他,把自己杯裏的酒倒了些過去,兩杯酒差不多一樣多。
    “這樣就公平了。”女人嬌媚的笑著說,然後仰頭一口悶完了杯裏的酒。
    坐沙發上的蔣鶴凝沉著墨瞳,那天醫院打電話過來,說蔣兆添醒了,醒了是醒了,意識卻不怎麽清醒,兩人沒說上幾句話,蔣兆添又睡了過去。
    因此蔣鶴無從知道當時事件發生時的具體狀況,隻能從醫院和警方那裏得知到蔣兆添是先被人敲了悶棍,在昏迷後又被帶到沒有人過往的架空層裏,遭受到一係列的踢打。
    那一棍到是沒有給蔣兆添帶去多大的傷害,踹在蔣兆添肚子上的那幾腳才是導致他脾髒破裂的根源。
    蔣鶴現在就像找出那個踹破堂弟脾髒的人,他不喜好寧殺錯不放過這種方式,他更為偏好誰做錯了,就懲戒那個誰。
    對於亓素說的話,蔣鶴持懷疑態度,他著人調查過亓素的身份,他跟著李構的時間半年都沒有,而李構當初犯事進監獄那會,亓素還根本不認識李構。
    亓素剛才一番話,聽起來完全就像是他在維護李構,企圖以一己之力把後果都給承擔了。
    蔣鶴看著麵前青年無畏的臉,憶起幾日前他們在地下賭場那裏的相遇,那個時候的他和眼前這個似乎有點不一樣的地方,眼前這個好像更加從容放鬆,蔣鶴不認為亓素會不知道如果他相信他的說辭後會有什麽後果。
    某個間隙中,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青年眸光燦爛奪目,堅定決絕,他在期盼著什麽,他想借他的手,去達成自己的什麽目的。
    “這麽說的話,那一棍是你敲的,兆添的脾髒也是你踹破的?”蔣鶴順著亓素的話問。
    亓素微微收緊了瞳孔,空氣隱隱在波動,他迎視著蔣鶴逼迫的目光,不是他的錯覺,他知道蔣鶴這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可他不相信又如何,他不會知道真相。
    “是,都是我。”亓素回答的鏗鏘有力。
    “李構,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對蔣兆添沒有恨意,一切的報複手段都是亓素一個人做的?”蔣鶴將陰厲的視線轉移到趴在地上的李構身上。
    李構一隻眼睛被打得紅腫,無法張開,他艱難地睜開另一隻眼,瞳眸因極端地恐懼甚至劇烈晃動,他聽到了蔣鶴的提問,先是畏懼地看了蔣鶴片刻,然後轉目,去看旁邊站得鋼骨挺拔的青年。
    青年此時也正回過頭,一雙聚著星火的漂亮的眸子凝視著他。
    李構大腿上的那個傷口還在一抽一抽的痛,提醒著他是青年拿刀將他給紮傷的,如果沒有青年這一刀,他就不會去醫院,不去醫院,也許就不會被蔣鶴的人這麽輕易就抓住。
    他不過是給亓素下了藥,想動他一下而已,結果亓素什麽事都沒有,到是他,轉眼就落到現在這個悲慘境地。
    亓素想將所有的事都攬過去,那麽他成全他,既然怎麽都得不到,那不如就毀了。
    誰也不要得到。
    李構神情漸漸發狠,他切著齒,聲音破裂:“對,都是亓素做的,我也是被他慫恿,才一時間迷了心智。”
    “蔣總你要給你堂弟報仇,找亓素才是對的,我是冤枉的。”
    李構越說越激動,身體都不住地顫抖。
    亓素聽著李構如他意料的那般,把事情都推他頭上,神色淡漠,全然接受李構的指控。
    他勾著唇角,唇瓣噙一抹微笑,繼而重新看向蔣鶴,等著他的裁決,等著他指使手下,拿鐵棍給自己後腦勺一下,等著他炮灰任務的圓滿完成。
    事情走向眼看著就要抵達既定的終點,卻臨時拐了個小彎。
    蔣鶴的電話臨時響了,有人給他來電,這也直接導致蔣鶴本來揮手準備示意手下執行懲戒的命令,被中途停止。
    拿出電話,蔣鶴看了下來電,一邊接通一邊往窗口處走。
    那邊蔣鶴陰沉著眸與人通話,這邊李構搖搖晃晃爬起身,他躬背吐了幾口鮮血,抬頭邪戾瘋狂的目光直射亓素,視線猶如實質化,立馬將亓素的注意力給從蔣鶴那裏給強行拽了回來。
    亓素姿態冷傲地俯瞰李構已呈癲狂狀態的臉,對這個男人起了點同情心。
    李構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他眼裏,對方隻是他完成炮灰任務的一個工具而已,死亡或許對他們這些活著的人來說,是一項最為嚴厲的懲罰,可他從來都和他們不同。
    死亡是他所希望和渴求的。
    完成一次死亡任務他可以獲取到對應的積分,開啟下一個世界入口的積分,他已經穿梭過很多個時空,將來他亦會穿越更多的時空。
    他喜歡,摯愛這種炮灰任務,從死亡裏體會到無與倫比的歡愉同快樂。
    亓素對著李構露出一個感激的笑,謝謝李構這些天來的配合,他笑容澄澈純淨,似能將這個世界的所有黑暗都給驅散,隻留溫暖的陽光。
    被亓素毫無怨恨和責怪的目光盯著,李構感到心髒被鍾錘給猛地敲擊了一下,亓素的無畏和勇敢對比到李構的推卸和膽怯,讓後者猛然間覺得羞恥難堪,還有無地自容。
    他李構什麽時候開始這麽沒有擔當,竟會將所有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他不該是這樣的人,是他自己存了齷蹉的心,竟然想去碰亓素,亓素跟著他,做他小弟的這些時間,從來都聽他的話,沒有絲毫的反駁和異心,他視自己為老大,可自己對亓素做過什麽。
    換個角度,如果有人敢對自己做那種事,李構想他肯定比亓素還憤怒,不是捅傷對方的腿,恐怕刀子捅進的是對方的胸口。
    在極端的時間裏,李構心底的想法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由此他望向亓素的眼,瘋狂雖然還在,可怨怒在慢慢下沉。
    電話是蔣兆添打來的,這天清醒的時間比往日都要長,因此他從看護那裏了解到蔣鶴已經找到了那夜偷襲他的人。
    並且得知或許這會蔣鶴正在處理那幾個人,在病床上躺著的這些時間,他雖然都是昏迷的時間居多,可思維是清醒的,他始終都記得那天晚上的一個聲音,還有一個模糊到瘦高的身影。
    那把聲音尤為好聽,幽沉地好像是大提琴琴弦拉動出來的,被人敲了悶棍打暈,之後他是直接在拳打腳踢中生生痛醒過來。
    在某個時刻,他真的覺得自己或許會死在那裏,被人給打死,然後卻意外有人走了過來,叫毆打他的人停手。
    蔣兆添並不恐懼死亡,甚至可以說在很多時候,他都想無限去接近死亡。
    迷迷糊糊他努力睜開眼,想看那人長什麽樣,眼睛刺痛,隻勉強看清那人身體的大致輪廓,瘦高俊拔,如同鬆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