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章 活煉自身 嬰寧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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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嬰寧即將摔落於地,朱執沒考慮自身孱弱,下意識的要伸出手臂去接她。

    可嬰寧一個淩空虛點,速度就慢了下來,最後竟站在了朱執的手掌上,而朱執隻感覺像是托起了一隻鳥,一點兒也不吃力。

    你是多麽愛笑啊,掉下來了竟然還是笑著的。

    朱執看著嬰寧從樹上掉進他的手掌中,一直笑個不停,他很想問出這句話,可是看著嬰寧沒事,最後隻是問道:“嬰寧,你會道術?”

    嬰寧在他手中轉了一個圓圈,回了一句:“這是娘親教我的。”

    說完腳尖一點又飛掠到樹梢,開始認真摘起果子來。

    這就是修行者的世界?一個姑娘都比我強大太多了,朱執,你可真是一無是處啊。

    果子很甜,朱執卻食不甘味,他回想著昨天道人對他下的結論,你命犯天煞,三四年內必死。

    匆匆的來一趟,見識到了美好卻又無法擁有,這種感覺讓朱執快要抓狂了。

    “哎呀,果子摘得太多了,娘親教我不能浪費了,可真的吃不下了。”

    旁邊的嬰寧看著還有一堆的果子發了愁,餘光掃到遠處的柿子後,她眼睛一亮:“柿子你過來。”

    柿子聽到嬰寧在喊它,立馬轟隆隆的跑了過來,蹲坐在嬰寧身前。

    嬰寧也不管柿子愛不愛吃這紅果,她和柿子玩起了遊戲,就是她扔果子,柿子用口接的互動遊戲,有時扔的遠了,柿子還要跑出去撿回來再交給嬰寧。

    朱執在旁看著這個遊戲,他覺得嬰寧在遛狗似的,而柿子這具三米高的濡屍也配合的很好,顯然也有大型犬的智力。

    等等,朱執腦子裏劃過一道靈光:柿子,大型犬的智力,濡屍,煉製。

    這些詞語在朱執腦海中匯集在一起,好似讓他明白了什麽,他閉起眼睛,回想昨日趙無鋒說他命格適合煉製血屍的信息,還在大殿和道士分辨時說了一個單詞:

    活煉!

    所有的信息串到一起,生成了一個讓朱執都覺得荒謬的念頭:

    如果我活煉自己,把自己煉成比柿子還要高端的品種,那不是代表著我的智力和思想還能保留?

    而自己成了血屍,那不是就意味著自己可以,不再受限於這具身軀的約束,什麽身體孱弱,三四年內必死,這些對於成了血屍的自己,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朱執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震驚,同時更加興奮。他不斷的思考,盤算著這事的成功率。

    不對,這肯定有很嚴重的後遺症,不然這世上大多數有能力的人為了避免死亡,都會把自己轉換為血屍了,而那道士昨晚在大殿顯然也訓斥了這是魔道行徑,這裏頭肯定有內情。

    可惜我現在能接觸的隻有道士和趙無鋒的三言兩語,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想到這裏,朱執看向了和柿子玩的不亦樂乎的嬰寧。

    嬰寧天真爛漫,純淨無暇,道士和趙無鋒肯定不會讓她接觸到這些陰暗禁忌的,但這裏是道士師徒們的歸隱之地,肯定有典籍道藏儲備,就是不知讓不讓外人看。

    朱執等嬰寧仍完了手裏的果子,他才開口問道:“嬰寧,這裏這麽大,有沒有什麽需要我來做的事?”

    嬰寧仔細的想了想說道:“好似沒有什麽啊,墓中遍布除塵咒法,不用打掃,師傅又辟穀,也不用送飯,無鋒師兄那裏也不許我過去收拾,好像還真沒有什麽需要你做的呢。”

    朱執聽了也不泄氣,他接連問道:“那這裏有什麽道藏典籍,以用來解悶的事物嗎?”

    嬰寧看來不喜歡書,提起書來,她的笑容就沒了,她用一種回憶的神情說道:

    “小時候,我父親很嚴厲,天天要檢查我的功課。他是個書生,最不喜他人不看書了,我每天都要看很多書,很多的書,那時我很小,我娘為這還和他爭吵過,卻沒有改變他的想法,他似乎很急,想把他所有的學問都給我,後來”

    朱執沒想到嬰寧的父親竟然這麽古板,對嬰寧這麽的嚴厲,是要怎樣的父親才會對小小的孩子如此苛刻。

    察覺到嬰寧的情緒有些低落,他不想讓嬰寧繼續回憶下去了,也就不想問後來發生的事。

    旁邊的柿子也察覺到了嬰寧的不開心,也不傻笑了,反而有些急躁。

    但嬰寧還是說了下去:

    “後來,有一天晚上,外麵發生很大的聲響,父親衝進來告訴我,我再也不用每天看這麽多的書了。然後就派人把我,還有那些書,一同送到了老母那裏,再後來,老母又把我們送到了這裏。”

    “從那以後,你就再也沒見到你的父母?再也沒有看過那些書了?”

    朱執後悔自己提起了書,但話語說到了這裏,為了弄清楚活煉的弊端,他又必須讓嬰寧告訴他典籍的所在,所以朱執強行按下心中漣漪,強迫自己問嬰寧這些事。

    “是啊,我再也不想看到那些書,你喜歡看這些書嗎?”嬰寧怔了一怔,反而問起朱執來。

    朱執則是坦然的說道:“是的,我想看那些書,從小我沒有父親逼迫我看書,我想看也沒有機會看,如今到了這裏,我就想知道看書是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嬰寧又笑了起來:“如果我父親看到你,一定會喜歡你的,走吧,我帶你去。”然後把手伸到了朱執麵前。

    朱執握著嬰寧的手,抓得緊緊的,如果可以,他想永遠不放。

    路上,朱執忍不住問道:“嬰寧,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嬰寧沒回頭:“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你為何對我這麽好?”

    這時嬰寧回頭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就像和柿子一樣,我對朋友一直都是這樣啊。”

    這時的朱執終於體會到了趙無鋒的無奈,他停下來了腳步。

    嬰寧也停了下來,歪著頭看朱執,朱執則認真的對她說:

    “我叫朱執,我想請你記住這個名字。”

    嬰寧的眸子很亮,她笑了笑:“我記住了呢,朱執,我們繼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