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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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一副黑色眼鏡框後麵隱藏著銳利的目光,鏡框下麵是一張英俊白皙的麵孔,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角,這張麵孔的主人正是江湛。
    江湛穿著白大褂,站在門外,欣長筆直的身子給人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英俊感,他的神情凝重,握住病曆本的手指在不斷收緊,緊緊的抓住病曆表,神情是無法形容的的陰沉。
    一旁路過的小護士都不由得停住腳步,嚇得呆住了,她朝著江醫生靠近,從未見過向來溫和的江醫生露出這樣的神情來,不由得試探的問道:“江醫生,出什麽事情了嗎?”
    江湛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絲毫沒有理會,小護士好奇的一步一步走進,正要朝著裏麵張望的時候,隻見江湛忽然關上了房門,轉過頭來,表情恢複了往常的溫和,道:“沒什麽事,病人在休息,我們就不要進去打擾了,你跟我去另一個病房走走看。”
    那小護士哦了一聲,低垂著頭跟在江湛後麵,心中有些竊喜,走了幾步,卻還是忍不住好奇的頻頻回頭張望那間病房的門,心中有些奇怪,剛才好像聽到了令人奇怪的聲音呢。
    “怎麽了?恩?”江湛忽然停下腳步,小護士猝不及防的撞在他身上,頃刻間,清新的洗衣粉味道如鼻,帶著一種臉紅耳熱的男性荷爾蒙味道,她頓時燥熱起來,忙低下頭,不敢再去看江醫生的臉,羞怯的道:“啊抱歉,沒什麽沒什麽……”
    她微微抬起頭,對上江湛那雙如秋水般的眸子,隻覺得胸口小鹿跳動的更加厲害起來。
    “沒什麽事就走吧。”江湛淡淡的道,目光卻故作不經意的最後掃了一眼那間病房的門,隱隱劃過一絲憤怒,下一秒又迅速恢複平靜,過程快的叫人無法察覺。
    小護沉浸在自己的躁動中,根本沒有察覺到江湛的異常,她快步跟了上去,身子輕盈的如同乳燕高飛,心情是無以言說的美好中。
    房間裏,一陣纏綿過後,燥熱退去,氣氛是詭異的沉默,季磬麵無表情的一件一件穿上衣服,拿衛生紙擦拭身體上的液體,她的身子如同散了架子一般疲憊,受傷的胳膊根本沒有知覺,傷口還在流血,每動一下就會痛的倒吸一口冷氣,可是她依舊眉頭沒有皺一下,保持著鎮定。
    “我幫你。”唐鈺安披上襯衫,扣好褲腰帶,拿來一塊濕熱的毛巾過來,卻被季磬狠狠一把甩了出去:“離我遠點!”
    唐鈺安一愣,他從來沒見過季磬發脾氣,這是第一次,這叫他很不適應,心裏除了不爽意外,看到麵前這副柔軟的身軀,更多的竟然是憐惜,他二話不說把季磬按在床上,用濕熱的毛巾把她的身體每一處擦拭幹淨:“你已經傷成這個樣子,就不要逞強了。”
    沉默。
    氣氛是一陣沉默,季磬竟然絲毫沒有掙紮,就這樣躺在那裏任由唐鈺安幫她清理幹淨,她的目光落在自己麵前這個男人身上,高大挺拔的身材,白色的襯衫披在身上,露出胸口前的性感線條的肌肉,那上麵還殘留著她剛剛情迷之時的痕跡,看起來曖昧至極。
    她羞恥的緊緊咬住唇角,潔白的牙齒與以殷紅的唇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唐鈺安摸著她的敏感,用濕熱的毛巾一點點擦幹淨她的身體,又重新幫她穿上貼身的內衣,薄衫,病服,最後將她打橫抱起,報到了外麵的病床上。
    季磬忽然覺得悲傷,那種濃鬱的悲傷浸泡了她的胸口,她的女兒呢?
    她的女兒剛剛去世,她的丈夫竟然用這種惡心齷蹉的手段來對待她,真的是惡心至極,季磬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悲哀。
    “你在這裏休息,我去叫護士。”唐鈺安冷漠的道,說著就要走出病房去。
    季磬的聲音很沙啞,但是卻異常的堅定,她一字一頓,語氣平緩,堅定的道:“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唐鈺安一愣,身子渾然鎮住,卻沒有回頭道:“乖乖養病。”
    “滾。”季磬用盡了全部力氣,隻說出了這一個字。
    唐鈺安沒再說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沒過多久就進來好多護士圍著她轉,季磬的脖頸上還殘留著一朵朵曖昧的紅梅,刺目而顯眼,她緊緊閉著眼睛不願意再去麵對,她無法想象那些人都是怎麽看她的,更無法麵對那些護士異樣的表情,都無所謂了吧……
    她隻覺得好累好疲憊,這世界上再也沒有對她來說重要的東西了。
    “季磬,你覺得哪裏不舒服?”一道清涼的嗓音穿破重重障礙,進入她的腦海。
    她猛然睜開眼睛。
    是江醫生!
    入目是江醫生帶著黑框眼鏡,瘦削斯文的模樣,她不顧一切的要起身,卻沒有氣力,如同搖曳的枝椏一般,起來又落下,她重重的跌倒在床上,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江醫生的掌心適時的墊在了她的後背底下,柔聲道:“小心一點。”
    季磬厭惡的皺起眉頭,嘶啞著嗓子質問道:“為什麽要害歆兒。為什麽!”
    她說這話時幾乎帶著哭腔。
    江湛站在她麵前,盯著眼前嬌弱的女人,此刻憔悴的如同一張白紙,觸碰到她帶著氣憤的眼神時,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多麽想要擁抱她,可是目光觸及她脖子上朵朵紅梅時,心如同被紮了一般疼痛:“你說什麽?”
    “那幾瓶藥是你給我的對不對?歆兒前一刻還好好的,就是吃了你給我的藥,然後就……”季磬忽然說不出來了,她想起那天晚上唐歆昏死過去的模樣,那種絕望再次如同潮水般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她忽然覺得很悲傷,徹骨的悲傷……說著說著,季磬忽然哇的就哭出來了,那種委屈的哭訴,失去親人的悲痛,頃刻間崩塌,如同洪水決堤一般。
    江醫生愣住,他朝著身邊的幾個護士說道:“你們去準備一下手術,病人的手臂是粉碎性骨折,需要立即取出碎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