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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馨遲疑了許久，還是放棄了回去拿手機的想法。她咬了咬牙，準備回海上餐廳。或許，唐冉會在哪裏等她。
    可她沒走兩步，卻突然聽到一聲刺耳的鳴笛。
    她扭頭看去，隻見路邊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她的身邊。她皺了皺眉，扭過頭想要離開，卻聽到車裏裏傳來曲婉的聲音：“招呼也不打一下？”
    “是你！”季馨憤怒地回頭，眼睛裏燃起熊雄的怒火。
    一想到那一刻歆兒吃完藥以後臉上痛苦的表情，季馨就恨不得掐死曲婉。她瞪著曲婉，咬著牙，一字一句質問：“是你對不對，你是換了歆兒的藥。”
    曲婉聳了聳肩，沒有回答，而是推開車門，下了車緩緩地走到了季馨的麵前。她的臉上沒有了平日裏在唐家所見的笑容，有得隻是嘴角得意的上揚。
    她站在季馨的麵前，慢慢地摘下墨鏡，挑著眉，反問：“那又怎麽樣？”
    “你，你這個殺人凶手！”季馨一巴掌呼了過去，卻被曲婉一把反扣住甩出去的手。
    她看過去，曲婉的眼底沒有絲毫的愧疚和不安，有得隻是洋洋的得意。
    “你，你……”季馨又氣又急，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曲婉倒是看著她，不緊不慢地反問道：“是又換的藥又怎麽樣？殺人凶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唐歆不是因為出車禍才死的嗎？請問，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你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季馨不敢置信地搖頭：“你知不知道，歆兒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你居然把安眠藥……”
    “少廢話，她身體好不好跟我有什麽關係？”曲婉一把甩下她的手臂，不耐煩地打斷：“季馨啊季馨，是你自己沒有保護好你的女兒，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
    “曲婉，你這個黑心腸的女人！”季馨咆哮著衝向曲婉。
    曲婉輕輕一閃，季馨整個人重重地撞在車門上，五髒六腑的疼痛襲來，她的額頭瞬間布滿了細汗。
    “黑心腸？那又怎麽樣？”曲婉一邊嘲笑，一邊從手包裏拿出一份文件，擺在季馨的麵前。
    “這是什麽？”季馨掙紮著抬起頭，眼前的目眩讓她眼中曲婉的臉有幾分模糊。
    曲婉一笑，她隻覺得猙獰，寒意透骨。
    這樣的一個在人前溫柔完美的女人，卻原來是這樣的麵目。
    “離婚協議書。”曲婉紅唇微啟，一字一句。
    季馨隻覺得暈眩，她皺眉看向曲婉，眼神裏透著幾分探究，許久，才緩緩開口：“這是唐鈺安給我？”
    曲婉有一秒的慌亂，不過很快掩蓋過去，她冷笑道：“你應該慶幸，鈺安哥哥沒有親手把這個給你。”
    “慶幸？”季馨隻覺得好笑。
    明明口口聲聲說不會離婚的人是他，現在讓他心愛的女人把離婚協議書拿給她，她應該慶幸嗎？
    季馨嘴角的笑意，讓曲婉有些著急，她顧不得許多，拿出筆不耐煩地催促：“少廢話，趕緊把字簽了。”
    季馨伸手想接，可看到曲婉一臉的迫不及待，卻又突然收回了手。
    “你不想簽？”曲婉臉色大變。
    季馨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反問：“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你……”曲婉一時語塞。
    季馨靠著車門慢慢地站直了身子，自嘲地笑了笑，搖頭說道：“你不用擔心，隻要唐鈺安真的同意離婚，我是不會死纏爛打的。”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當然是鈺安哥哥想要離婚的！”曲婉著急地辯解。
    她越是這樣的欲蓋彌彰，季馨心中的疑惑卻是更甚。
    “你這麽著急幹什麽，難道，這份離婚協議……”季馨狐疑地看向曲婉手中的離婚協議書。
    曲婉的手明顯地一抖。
    季馨皺著眉，一把接過了離婚協議書，心底莫名又幾分期望，不過當她看清楚協議書上的內容時，眼神瞬間黯淡下去。
    曲婉得意地一笑。
    “怎麽樣？這下相信了吧？”她提著的一顆心，瞬間放了下來。
    幸虧，她那一天從唐鈺安的書房偷出了這一份，當初他回國之前就親手寫下的離婚協議書。
    如果是打印的，可能想要讓季馨沒有疑惑，還有些費力。
    可是白字黑字，唐鈺安龍飛鳳舞的字跡，她不相信季馨會不知道。
    而事實上，季馨真的在看到協議書上唐鈺安的字跡時，心中所有的疑惑瞬間都無影無蹤。
    “也好！反正早晚都是要離婚的！”季馨閉了閉眼，自言自語。
    曲婉的眼中掠過一絲興奮，拿著筆的手都在顫抖。
    不過，她並沒有繼續催促，而是等季馨緩緩睜開眼，接過她手中的筆，才又說道：“你也知道，你嫁給鈺安哥哥，出現在唐家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現在不過是結束這個錯誤，你還想要什麽？”
    季馨頓了頓。
    隻聽曲婉繼續說道：“如果你是擔心離婚以後沒有辦法生活的話，我可以給你一筆錢。”
    “你給我？”季馨好笑地看著她。
    曲婉撇了撇嘴，故作同情地看著她，歎息：“沒辦法，我本來想勸說鈺安哥哥親自給你一筆錢，也算是對你的補償。可鈺安哥哥他說了，你這是咎由自取，根本就不配！”
    季馨身子微微搖晃。
    “不過沒關係，我可以給你錢，畢竟你那麽可憐！”曲婉憐憫地看著她。
    那樣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季馨脆弱的心。
    她抬頭看向曲婉，冷笑著：“你這麽費盡心思，你就不怕唐鈺安知道了你的真麵目嗎？你應該知道，唐鈺安最討厭的是什麽？”
    曲婉的眼中閃過慌亂。
    不過很快她卻笑容更甚地低下頭，看著季馨，反譏道：“你真的以為鈺安哥哥不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嗎？”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季馨的聲音都在顫抖。
    曲婉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開口：“你真的以為，是我換了你女兒的藥嗎？”
    “不，不會的……”季馨的心中，一個可怕的影子漸漸成形。
    她多麽希望那隻是自己的猜測，可曲婉看著她，緩慢而又重重地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就是因為她的存在，才讓鈺安哥哥那麽苦惱。明明對你那麽厭惡，卻還要假裝跟你人情恩愛……”
    “夠了，夠了！”季馨拚命地搖頭。
    可曲婉的話卻始終像是一個魔咒一樣，在她的耳邊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