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團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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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浪爬上了海鷗號以後,第一時間起錨就要駕駛著海鷗號離開。

    看起來徐浪表現得非常驚慌,隻想要立即逃了小命兒。

    後麵的那夥全副武裝的匪徒見狀哪裏肯放徐浪就這樣離開?

    在海鷗號剛剛靠岸準備登陸的時候,這一夥匪徒就注意到了海鷗號的到來。

    他們放在島外的盯梢,也就是那胡子大漢在發現了徐浪以後就向他們傳輸了這個情報。

    匪徒們知道有個不速之客登陸了海龜島,而且手上還帶了開采挖掘用的工具,這就非常耐人尋味了。

    本來這隻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島, 平常本來就不應該有人來才對,

    加上徐浪手上拿著的工具顯然水有備而來,他們當然懷疑徐浪是知道海龜島的秘密的。

    海龜島的秘密源自於數百年前的皇族舊朝,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並不多。

    匪徒們中有一名格格不入的男人,即便在開荒的島上,眾人都穿著簡單的衣裳, 甚至有人直接光著膀子幹活。

    可這個男人卻穿著正裝,非常嚴苛, 嚴苛到身上的衣服出現了一絲褶皺也會皺起眉頭將褶皺給捋直。

    正裝男人像是有潔癖, 一邊躲在一旁的涼傘之下看著眾人工作,一邊用絲帕擦拭著腳上白色皮鞋上沾染的灰塵。

    當得知又有人登島,而且像是知道海龜島秘密的人,正裝男人嘴角微笑:“我等的鑰匙終於來了。”

    正裝男人站起了身子,隨手將手中那塊精致華麗的絲帕丟到地上,然後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到:“夥計們,帶上家夥,不能放跑了那個上島的人!”

    正在周圍挖掘的那些漢子,各個都是身材魁梧高大,身上的肌肉塊塊成型,赫然都是些驍勇善戰的戰士。

    此刻遠處傳來槍響,匪徒們神色一凜,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小島的北邊。

    ……

    徐浪耽擱了一會兒終於等到機器收起了船錨,然後立馬啟動海鷗號朝著遠離海龜島的方向行駛而去。

    可能是由於啟動時用力過猛,讓海鷗號船體都劇烈顛簸了一下, 這讓徐浪看上去更加像是一隻遇見了大灰狼以後驚慌失措的肥羊。

    然而,這時的徐浪臉上帶著冷笑,他舔了舔嘴唇:“來吧,都跟上來吧,跟到海裏來。”

    徐浪發現海龜島的北麵並沒有船隻停靠,這讓徐浪感到有些奇怪。

    可能是這一夥跟匪徒一樣凶狠的家夥,是從海龜島的其他方向登陸的,

    海龜島麵積並不小,島上山石竦峙,人的視線並不能看到島嶼的其他方向。

    但是克裏查的筆記本當中顯示,那落跑的舊皇族留下的信息,是說從島嶼的北麵觀去,整個島的外形像是一隻海龜。

    所以理所當然的,在尋找到海龜島的時候,應該是跟徐浪一樣,從北麵看到了海龜外形,然後直接靠岸登島才對。

    這夥人故意從島嶼的其他方向登島?

    徐浪心中漸漸篤定這個想法,因為隻有這個想法符合邏輯。

    這夥匪徒甚至攜帶了槍支,這麽多人上島的目的很顯然隻有一個, 那就是皇族寶庫中的寶物。

    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們故意將船隻隱藏起來,就是為了騙後來的人繼續上岸?

    徐浪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這是在等自己送上門來啊,

    很有可能他們是知道自己的事了,也知道皇室權杖可能在自己的手中,

    這夥人要麽是克裏查當時的手上或者同夥,要麽就也是跟克裏查一樣,是那舊皇族的後人。

    不是說當時的皇族死的死,被俘虜的俘虜嗎,怎麽一下子感覺像是到處都是皇族遺孤一樣?

    徐浪暗暗發狠,你們把我當做甕中之鱉,還要等我自投羅網,

    殊不知,我才是引你們走進死亡之海的致命誘餌。

    徐浪別無他法,唯有反擊。

    而且從這些家夥的舉動來看,他們分明都是身經百戰,或許手上都落有不少人命的亡命之徒。

    徐浪不敢有哪怕一絲的掉以輕心的想法,

    在槍械的麵前,哪怕再強的身體素質也顯得不堪一擊,徐浪必須用全力直接一下子將他們完全掐死。

    哪怕有一絲的留情,可能都會是最終導致自己滅亡的伏筆。

    蟹堅強此時躲在海岸的礁石灘上,偽裝成一塊石頭。

    石頭蟹的外殼本來就長得像石頭,蟹堅強的偽裝色更是出色。

    蟹堅強躲在了一塊較大的巨石後方,靜靜地蹲在原地,收攏自己的腿足,看上去真的跟一般的礁石別無二致,儼然就是一塊樸實無華的石頭。

    幾個匪徒從蟹堅強的腿邊路過,也沒能發現腳下的這塊兒石頭居然是個活物。

    蟹堅強充當了一顆活著的眼睛,將它看到的畫麵通過心神聯係傳輸給了徐浪。

    徐浪瞬間獲得了敵方的所有情報。

    包括對方的人數,對方的裝備,對方的行動路線……

    以及對麵的老大是誰。

    “這個家夥太騷包了吧?”徐浪腦門直冒黑線,他從蟹堅強的視覺畫麵中看到了一個穿著一身白的家夥,留著一頭金色的長發,每跑兩步還要停下來整理一下自己的發型。

    鞋麵上沾染了泥土便一副吃了粑粑的樣子,還要仔細擦一下皮鞋,所以他落在了匪徒們的後麵。

    徐浪壓抑住了讓蟹堅強直接把騷包男給擒下的衝動。

    雖然說擒賊先擒王,但是現在的狀況顯然不太適合提前暴露。

    如果蟹堅強此時將騷包男給擒住了,那麽那些匪徒大概率也不會繼續追擊徐浪,而是掉頭回去救下這個騷包男了。

    徐浪看的清楚,這個騷包男很顯然就是這些凶惡匪徒的雇傭者或者說老大。

    就是不知道這個騷包男是用的什麽方式,敢和這些匪徒合作,他不怕最後遭到這些亡命之徒的反噬嗎?

    騷包男跑到海邊的時候,那些亡命之徒已經開始在海裏追擊了。

    後麵有快艇跟了上來,估計是剛剛在發現徐浪上岸以後,就有人去從其他地方開來了這幾輛快艇。

    徐浪的海鷗號隻是常用漁船的型號,光比速度肯定是比不上這些小快靈的快艇。

    快艇一共四艘,每一艘快艇上都坐著四個人,總共就是十六個人。

    岸上還有騷包男和兩個負責保護騷包男的匪徒,這也讓徐浪更加不敢讓蟹堅強直接動手。

    萬一蟹堅強受傷了那更是得不償失了。

    徐浪看見四艘快艇如同自己期望的那般直接追了上來,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深不見底的海水當中,他們並不知道幾隻恐怖的海洋生物正在對著他們的快艇虎視眈眈。

    徐浪還在等待時機,海水的深度越深,越是利於貓齒鯊以及藍環章魚它們的施展,也越是斷絕了這些凶悍匪徒逃走的可能性。

    快艇的速度比海鷗號明顯快出一個層次,還沒開出兩公裏的距離,這些後發先至的快艇便已經欺近了海鷗號的船體。

    快艇上的匪徒用力甩出鉤鎖,精準的勾在了海鷗號的邊緣上。

    同時有人拿著槍瞄準著海鷗號的甲板,要是徐浪敢在這個時候露頭,隻怕是瞬間便要挨了花生米。

    甩出鉤鎖的那名匪徒,用力試探了一下鉤鎖的牢固程度,然後二話不說便開始沿著鉤鎖往海鷗上攀爬而去。

    徐浪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就選擇在這兒埋葬了這些以為吃定了自己的家夥吧。

    徐浪心中微微歎息,下一刻,快艇上的匪徒們隻覺得屁股下的快艇受到猛烈的撞擊。

    隻一瞬間,便有三艘快艇直接被傾翻過來,船上的匪徒們也紛紛落水。

    還有一艘快艇也以一個誇張到近乎九十度的傾斜幅度顛簸了起來,盡管最後這艘快艇沒有翻船,但上麵的匪徒卻也全部如同下餃子一般被倒入海水中。

    到了海水中,那可就是海洋生物們的天下了。

    剛跌入海中的匪徒們還來不及在水下恢複視覺,還來不及抓住自己最信任的槍械,就突然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貓齒鯊一張嘴將兩名匪徒哢嚓兩聲終結,藍環章魚更是恐怖,隻要被藍環章魚的觸手或者身體碰到的匪徒,隻在水裏掙紮了幾秒中的時間,便麵色青紫地失去了力氣沉入海底。

    有幸運的匪徒,之前就端著槍在瞄準,即便跌入海中後依舊牢牢地把槍械握在手中。

    但哪有什麽用處呢,貓齒鯊一尾巴將此人連帶著他手上的槍械抽的變形,金叔槍杆直接以一個極大的弧度彎曲下去,此人的胸腔也被砸出一個凹陷,

    斷裂的肋骨刺進了他的內髒,他的肺腑,他的心髒,血液從他的傷口彌漫進入海水,他下意識屏氣閉緊的嘴巴,此時也痛苦地大口吐著鮮血。

    團滅!

    前後不過半分鍾的時間,所有的十六名匪徒,在這短短的三十秒之內被直接團滅。

    其中擊殺敵人數量最多的是藍環章魚,有一般的人都是因為它的毒素而失去了活下去的可能。

    岸邊上,騷包男拿著一枚刻滿精致雕花的金黃色望遠鏡,正觀看著前方追逐戰的現場直播。

    他臉上帶著自信與嘲諷般的笑容,認為這一場追逐戰等同於獵狗逐兔,追上兔子也隻是遲早的事情。

    可下一秒異變突起,讓他臉上的笑容刹那間凝固住。

    隻見四艘快艇同一時刻如同被炸翻了一般,幾乎快要飛上了天。

    而落入水中的匪徒們,卻遲遲不見他們浮出水麵的身影,隻有那周圍的海水被鮮血的顏色浸染。

    一左一右護衛在騷包男旁邊的兩名匪徒光憑肉眼可看不清現場發生了什麽,他們隻知道快艇翻了。

    “這怎麽可能?!”騷包男喉嚨裏發出尖銳的驚叫聲,活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

    旁邊的兩名匪徒也心裏咯噔一下,腦海中瞬間活絡起來。

    騷包男將自己手中的望遠鏡遞給了身旁的一個家夥,此刻他也顧不上潔癖不潔癖了,就算望遠鏡被他人用過了,大不了他直接扔掉便是了。

    旁邊那名匪徒趕緊接過了望遠鏡,看到了海麵上侵染的血液和碎裂的布料。

    “這是中水雷了嗎?”匪徒言語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一旁的另外一個家夥瞬間推翻這個說法:“不可能,那漁船和咱們的快艇都是直線行駛,要是有水雷也是那前麵的漁船先遭殃才對。”

    正在用望遠鏡觀察的匪徒無言以對,是啊,要是提前在那裏布置了水雷,那前麵的漁船又怎麽可能幸免於難?

    那漁船吃水肯定要比快艇更深才對。

    “先不糾結這個了,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才好?”騷包男的嗓音很高,讓兩名保護他的匪徒感到耳膜都像是被刺破了一般的難受。

    “要不我們跑吧,反正我們不能再跟著那個家夥走,很顯然,那個家夥就是在故意引我們上鉤的。”一個匪徒建議道。

    騷包男聲音中帶著不可思議,他瞪大了眼睛:“走?你讓我走?他隻有一個人而已!我們為什麽要走?走了島上的寶貝怎麽辦!”

    那名出言建議的匪徒見自己的提議被毫不留情地推翻,臉色有些難看,但他還是忍住了沒有爆發脾氣:“你還沒看出來嗎?那個家夥是有意識地在引我們上鉤!”

    “你怎麽敢確定那船上除了他以外就沒有別人了?你要記住,他可是有備而來!豈會不帶任何幫手?”

    騷包男如遭重擊一下子垂下頭顱,“是啊,那個家夥一直都在陰我,之前的克裏查都栽在了他的手裏,利比德也不知道怎麽的會死在了他的手中……”

    利比德就是之前放哨被蟹堅強單殺的那個胡子大漢。

    騷包男打了個激靈,“你說得對,我們快跑,跑慢點小命可能都要丟在這兒了。我們隨機選擇逃跑路線,他總不可能能夠提前預測到。”

    兩名匪徒對了個眼色,然後拖著騷包男往他們船隻停放的位置跑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一切動作和行蹤路線,此時都被一塊兒不起眼的‘石頭’給窺入眼中。

    徐浪會放這三個人離開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

    徐浪現在還沒忘記剛剛被胡子大漢用冰冷槍口指著的感覺,他那時才知道不夠謹慎的行動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與災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