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冥域雙魔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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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什麽是恨?那或許是一種極致的苦痛,或許恨著別人的人,遠比被恨得更加苦痛,就像是一條永無止境的深淵,一旦恨了,便是永無休止,那是被血染紅的痕跡,消失不掉,就這麽刻入人的骨髓,便就狠狠地深深地恨了下去。
“恨他?或許吧!我隻是恨不得看著他的結局會是什麽下場!應該是會遭報應的吧!”少女輕輕說道。
細微的話語帶著幾分無力,似乎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去這麽恨一個人。沐塵歌抬了眸子看了看月無殤,她知道他是聽得到的。沐塵歌不怕,也沒什麽好畏懼的,即使她如今正說著那位的醜事也不怕被眼前這個當紅的大紅人聽了過去。
月無殤似乎並沒有生氣,隻是看著日落西山的太陽公公雲淡風輕的說“太陽下山了,我該走了……沐大小姐,您就繼續呆著吧!哦,忘了提醒你,這附近有狼的…”
看著少年嘴角的邪笑,沐塵歌突然就淚奔了,果然這家夥是在報複!絕對是在報複。
其實月無殤倒是挺虧得,他倒是有心想把某人給抱回去,可是人家不會領情的,自然還有著別的原因,隻不過誰又能猜得透他翊翎王究竟在想什麽呢?
“你確定?你就這麽走?”少女抬了抬眸子,似乎沒料到月無殤會就這麽輕鬆地離開,而且竟然把她一個人丟在荒郊野外,要知道沐王府的位置本就偏僻至極,而自己……
月無殤輕輕笑笑,聲音帶著欠扁的味道“……你不是不希望我留下嗎?怎麽舍不得了?不過如今我不怎麽想聽,這可怎麽辦呢?我怎麽看都不像舍人為己的爛好人啊!”月無殤晃著小身板,輕輕笑了笑。
狐狸麵具遮了絕美的麵容,隻露出蒼白削尖的下巴,帶著大病初愈的姿態。
“小氣鬼,不就說了你幾句嗎?就惦記上了?這人怎麽越來越小家子氣?倒像個姑娘家家的。能別那麽斤斤計較嗎?”沐塵歌撇撇嘴,衝著月無殤比了個中指!
“成啊!姑娘家家的是吧?那你去找你那不姑娘家家的月洛渢去啊!和我在這嗑個什麽勁?爺我這還不奉陪了呢!”少年笑的陰風颯颯,帶著幾分風雨欲來的氣息,末了他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沐塵歌,丹鳳眸微挑不知在想些什麽,隻那麽一眼晦暗莫名。
忽的他又笑了,揚了揚眉頭,玉蔥指搖著玉骨扇,晃著小身板,三步一回頭的衝沐塵歌揮揮小手,樂嗬嗬的消失在少女的視線中。
少女那叫一個憤怒啊,月無殤,你夠狠,不就說了你幾句,竟還就這麽當了真,姑娘我還就不信了,沒你我就活著走不回去?
沐塵歌歎了口氣,看了看自己的腿,硬是挺著身子站了起來!
誠如霑兮所說,自己的傷的確是恐怕撐不住了,腿早就已經沒了知覺,基本上這半路都是依著來福走過來的,嗬嗬倒真是可笑!自己就這麽心軟了一次,竟差點給人送上了鬼門關!救蛇反被蛇咬,一想起蛇忽的就想起自己府上可還是有條美女蛇呢!
上輩子姑奶奶我挨槍子都沒像今天這樣窩囊過……
沐塵歌苦笑,月無殤本以為遇到你今天會有條活路,可……自己的腿基本就算是被廢了,手筋也被人斷了一條,如不是碰上了拜月教的人,估計自己怕是沒命回來!天黑之前若是進不了城,隻怕那些人一過來自己就走不掉了吧!
想她21世紀的黑道女皇竟會到這個地步,著實可笑!
桃花樹下是一個很翹的陡坡,常年的風吹雨曬,斑駁的樹根早就露出表層,美麗的桃花樹下,樹根的交錯變得異常猙獰…?
沐塵歌被美麗的桃花迷住了眼睛,猶記得那年桃花盛開,當時父皇母後都還健在,還有鳳姨,沐揚,那麽多人都還在,可就這麽一眨眼人就沒了,就這麽都沒了!
恨,是多麽的恨啊!可是恨有用嗎?她是眼睜睜的看著這麽多人一個一個的離開!人的生命到底是有多麽的脆弱?
忽的胸口像是被魘住一般,由不得她不去想,思路晃若被控製住一般,變得混亂起來,沐塵歌何嚐不知道,隻不過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夢魘在她心中擴散開來。
就這麽一眨眼……滕根纏在她的腳裸,一步滑下了桃花坡。
“丫頭。”歇斯底地的怒吼像是從地獄傳來。
月無殤怒了,他何嚐看不出來這丫頭是被人用法夢魘住了?
從剛才他就覺得不對,卻沒想到這麽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就出了如此之事。
“清影,出動血殺令,給本王徹查,動了她一根頭發的都不能放過,敢動本王的人,那就要有承受的覺悟。”月無殤的眼底帶著血色,眉角斜飛晃若魔鬼。
血殺令既出,不覆滅生靈如河一般,又怎能歸還?
月無殤既怒,不浮屍百裏如山一般,又怎能解怨?
清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家王爺這下可是真的怒了啊,血殺令都出了,這下怕是又得血流成河了。
真得為動手的那個蠢貨祈禱下,動誰不好,偏偏敢來動沐大小姐,不知道沐大小姐是他家王爺罩著的是吧?
惹得他家王爺怒了,那隻能先把全家的棺材都準備好,等著血殺封門吧,血殺令一出,甭說一家老小,就是一條狗都不會給你留下,可想而知王爺此刻有多憤怒!
“丫頭,丫頭……”月無殤眉頭微皺,眼底的血光慢慢消失變得的柔了起來,不敢驚動懷中人兒半分。
他一手抱著她,把她散落的頭發攏了起來,全然不顧血跡浸染了他的衣袍,那點骨子裏的潔癖在此刻全然消失不見。
原本喜歡的紅,在這一刻覺得那麽刺眼,想到敢對沐塵歌下手的人,眸光裏劃過一抹陰桀。
月無殤大手一揮,抱著懷中的人兒上馬,小心翼翼的攏著她。
飛揚的塵土如狂風怒卷,白色的玉獅子如箭一般衝向四方城。
風卷,塵揚。
月無殤心中有些微忌,他其實根本沒走,隻是在暗處悄悄看著她,卻沒想到竟然會害她至此,她的腿骨早已鮮血如柱,血腥的味道襲滿了他的鼻息,月無殤此刻的臉真的是黑的嚇人。
“滾開,滾開,”啼破天空的聲音響徹在四方城。
月無殤一襲紅袍端坐在玉獅子上,一手緊緊抱著玉渦色的少女。
太陽早已落了山頭,兩扇朱紅的城門早已緊閉。看著懷中的人兒額頭的鮮血,月無殤從來沒覺得紅色會那麽刺眼過,他的臉色不由得又黑了幾分,他真的想殺人。
“開門,給本王開城門。”似從地獄傳來的咆哮驚動了守門的官兵。
城門下少年一襲紅衣,玉狐狸麵具緊緊扣在麵孔之上,隻留下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和一頭肆意張揚的墨發。
官兵們麵麵相覷,他們哪見過這個場景,那肆意張揚的紅衣少年就如同一團燃燒的簇火要把他們狠狠的燃燒掉。
“你……你是誰?陛下有令……不……不得在開放……想進的話……恐怕隻有明天才……才可以……進……”士兵們結結巴巴回答,他們害怕紅衣少年眼底的怒火,喉頭不由的滾動。
一名膽子大點的官兵撇了撇城門之下的紅衣少年,血色的羅衣早已在桃花坡劃破,顯得他有點狼狽。
不過就是有點氣魄而已,看他這個樣子搞不好隻是個沒落的貴族,還是讓他滾開算了。?
很顯然這個勢力的官兵沒聽到少年的那句本王。?
“城下的人聽著,關城門的時間一到,我們不會再放任何人進四方城,識相的還是早走為妙,別耽誤本大爺的工作,否則定要你小子好看……”胖胖的守門官兵惡狠狠地說。
他的舅舅的表妹的侄女可是當今得寵的華妃,要是在這個毛頭小子麵前失了麵子,還怎麽在四方城混下去?
少年青筋暴起,眼底帶著絕殺的笑意。
送上門來找死的,他為何不殺?如此沒有眼色的東西,活在世上也是白搭。
紅色的衣襟在風的吹揚下漫天飛舞,整個天下有何人敢如此和他說話?
狂烈的手風猛烈而起,少年一手抱著玉渦色少女,一手運動內力雙腳猛的踏在玉獅子身上。
刹那間,紅衣飛舞,墨發張揚,少年像一個降落在人間的謫仙那般完美,美得那般囂張,那麽狂妄。
“不開是吧?那你就去死吧……”手掌微用內力,帶著八分的怒意。
“你……你……你想幹什麽?”饒是那個剛才目中無人的守門將也被嚇得雙腿發軟。
“幹什麽?說過了,讓你去死啊”少年鳳眸閃過一絲邪氣,狐狸麵具上寫滿了張揚。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本大爺的舅舅的表妹的侄女可是當今得寵的華美人……你敢動我……一定會讓你好看……”盡管有華美人在身後撐腰,但他還是被少年狂妄的氣息所嚇倒。
“美人是嗎?死了還會美嗎?”一柄漆黑修長的黑色小軟劍自袖中飛出直指守門將頭顱,刹時血如柱般噴湧而出。
守門將的頭顱如皮球般滾落,血紅色的液體流滿了整個城門樓。兩旁的守門將嚇得麵色慘白,大氣不敢出一聲。
月無殤隻覺得可笑之極,收回了腰間的黑色軟劍,掏出一條白色的手帕嫌惡的擦了擦上麵的血跡,似乎就這麽一條人命在他眼裏不過就是一個玩笑。
“還有繼續的嗎?接著來,爺可不過癮呢!”月無殤輕輕笑道,眼底依舊帶著血光。
人呢,總是這樣,隻有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刹那才會知道什麽叫做後悔和害怕,可是來得及嗎?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聞訊趕來的於峰看著遍地鮮血的城門樓鎮定的說。
“……回……回……於統領……他……他……殺人了……”一旁的小守將結結巴巴的說
於峰單眼一挑望向城門樓下,少年一襲紅衣,帶著玉狐狸麵具,如天神般完美狂傲。這人豈是一般人可惹的?
單看他眼底的傲氣就知豈是池中之物,惹了他隻怪你們不長眼睛。
“在下於峰,不知閣下是何人?有何要事要闖城門?”於峰倒是識趣的人,一開口就稟明了自己的身份。
其實要是換了個人估計也能認出這是翊翎王,不過月無殤雖名滿四方城,可終究很少露麵。
再加上於峰這人剛調到京城,自認沒認出這是翊翎王。
月無殤知道眼前這人是一個聰明的,長了幾分腦子,他本是打算通殺一個不留的,可看了一眼懷中昏迷不醒的沐塵歌,自然知道什麽事緊急,反正有些人是跑不掉的!
玉蔥指自腰間拿出一塊火紅的令牌擲向城門樓。手指輕輕揭下麵孔上的玉狐狸麵具。
丹鳳眼輕揚,桃花唇輕抿,笑的一味囂張。
輕道。“月無殤,聽過嗎?”
紅衣漫天,晃若絕畫。
血色曼陀羅攝魂勾魄,絕代風姿睥睨天下。
擁爾等浮華,順滄桑天下。
血色的狐狸麵具緩緩摘下。
極致蒼白的容顏帶著三分的妖孽姿態,眸底卻藏著血腥的味道,那是發怒的前兆。
黃昏的城門樓下,像一幅古老的畫卷緩緩的展開,露出那美得讓人驚心動魄的容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