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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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天離。
    烏發束著白絲帶,微微垂至腰際。雪白的袍子被金絲滾邊鑲嵌,半遮在他的膝蓋上。
    他的唇角永遠都帶著淡淡的笑,薄唇微涼,色淡如水,帶著如玉般優雅的氣質,他靜靜地斜躺在搖椅上,三千發絲垂落至地下,沾染了泥土的氣息。
    海棠花一瓣一瓣的飄落,落在他的肩頭,那是妖孽再生,神袛降臨,絕美的不可方物。
    他的右手邊斜躺了一把六十四骨油紙傘,紅傘白袍相互交映,如同詩意。左手端著一杯龍延茶,茶香悠遠縹緲,帶著高深莫測的意境。
    夕絕不語的看著麵前跪著的人,銀色的半麵狐狸麵具勾勒著他精致的臉,隻留下一雙憑添了幾分魅惑的丹鳳眼微微翹起,帶著莫名的光,睫毛忽閃忽閃,微眨著,薄涼的氣息卻充斥著全身,那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雪落無痕琉璃間。
    夕絕做事從來不會給人留下半點猜測,那是無可預料的,隻有死人才能才想到。
    揮手,拂袖。僅那麽一刹那,隻要他想,萬物便隨之灰飛煙滅!
    “星鬼,你跟著本座多久了?”夕絕未曾抬眸,右手放下油紙傘,然後並攏十指放在下巴上,彎了彎唇角,眸子帶著微微如玉的笑。
    星鬼的身子嚇得發抖,雙腿止不住的打顫!手上的筋都根根密布,跪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六……六年了……”
    夕絕笑了笑,帶著溫潤如風的氣息。隻不過小拇指卻微微俏起,透露出他內心的邪氣!
    “六年了……倒是不短了……你是選擇自己死?還是讓本座送你一程?”夕絕淡淡的問道。
    十指輕攏,修長的指尖泛著微白的光澤,有些疏離的味道。他的眼角波光流轉,帶著絕美而又危險的光澤!
    “主上……”星鬼低下頭,他盯著自己的指尖,不敢說話,但是他知道自己這一劫是逃不掉了!主上說的話從沒人敢反抗過,也沒人違背過!
    這次他不尊旨意,私自行動,差點壞了主上的大計,就算死了也不冤枉!能得一個全屍就算是這些年主上的恩德!
    “還有什麽要說的?”夕絕淡淡的問道,唇角依舊如玉般微微彎著。
    星鬼猛的抬頭,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主上,不知是否該說。
    夕絕微眯眸子,站起身來。雪白的袍子劃過絕美的弧度,微風輕撫,烏發隨之飄散。
    腳步微微踱著,慢慢的走到星鬼麵前,夕絕半彎著要,三千發絲垂落,半麵狐狸玉麵具微扣在他的臉上,唇角微微彎著,整個人如玉般高貴。
    “嗯?現在可以說了嗎?”夕絕微微問道。
    星鬼抬頭,那是一張帥氣的臉,帶著青春般的味道,洋溢著陽光的感覺。
    星鬼笑了。
    他輕皺眉頭,看著夕絕目光裏充滿著一絲疑問?
    “為什麽主上寧願把他身邊的人都給殺光也不許別人動他半分?主上難道不是恨他嗎?為什麽……”明明就是那麽恨一個人,為什麽不殺他?
    星鬼納了悶!明明主上就是恨不得月無殤去死的!可為什麽卻又不殺他?
    這次月無殤的失蹤的確不是意外,可無論任何人也不會想到這竟然真的會是一場意外!
    是十二星魁之首星鬼發布的追殺令,根本沒有經過上麵同意,所以沐塵歌才不會得到任何消息,就連夕絕這次的確也是才知道!
    夕絕的眸子閃了閃,他半撐著下巴看著星鬼,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但他知道很多人都想知道這個原因,他恨急了月無殤,可為什麽卻又不殺了月無殤?
    他堂堂北天離琉璃王,天上之巔的人物,又怎麽會和小小的冥域的翊翎王有血海淵仇,非要致人於死地!但偏偏卻又不殺他,非要無盡的折磨斬殺他的左膀右臂,以前是燕鳳愁,現在是宮無憂,可以說夕絕此舉已經是斷了月無殤的左膀右臂。
    隻不過他為何要這麽做,恐怕目的無人可知,無從可知。
    夕絕微眯著眸子,輕聲問道“是誰說本座和月無殤有仇的?嗯?”他修長的手指微微打著節拍,並沒有看向跪在一旁的星鬼。
    星鬼整大了眸子,似乎不敢相信,主上和月無殤沒仇?
    那為何要幾次三番的殺他身旁的人?
    若是主上和月無殤沒仇的話,那麽自己豈不是就這麽白費力氣?而且還搭上一天命?
    “沒人比本座更恨月無殤,但月無殤不能死,誰死都可以,但月無殤不能抹殺掉!”夕絕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聲音淡淡,薄涼如玉!
    夕絕不會無緣無故就這麽自損了手底下的一員大將,隻是這此次葬送星鬼的是他自己的自以為是,錯就錯在他不該去揣摩夕絕的心思,那遠遠不是他一個下人所該去想的,做下人的就該有做下人的規矩,亂了方寸就會為此付出代價,一條命的代價。
    星鬼楞了,他知道自己不該揣摩主上的心思,以至於讓自己丟了性命,他該死,沒什麽好後悔的!
    知道了自己的自以為是原來不過是場笑話,星鬼的心不斷的翻滾,又像是想通了什麽一般,倏爾終歸平靜,他底下了頭,他知道等待自己的結局終究要到來!
    夕絕揮了揮手,一旁的暗衛閃身出現,走到星鬼麵前,微微彎身,行了禮。
    “星鬼大人……請……”兩個暗衛麵對一個將死之人仍舊沒有半分失禮之處,就像是對待曾經的星鬼一般,而不是對待一個階下囚!
    夕絕手下人才濟濟,四大護法,十二星魁,每一個都是萬裏挑一,每一個都來曆不凡!
    他們麵臨夕絕的時候隻會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崇拜,他們不會反抗,就算夕絕一句話就要了他們的命,他們也絕對不會反抗!
    或許隻有沐塵歌是例外,畢竟她除了是司塵護法還是夕絕唯一的徒弟,自是特殊一些!
    星鬼站起身,向背對著他的主上深深的鞠了一躬,那是他現在唯一所能做的,主上的懲罰,他不會反抗,抬起步子星鬼一步一步走出棲院。
    夕絕轉了轉眸子,看了看一旁石桌上的龍延茶,上麵已經落滿了花瓣,他像是想起什麽一般的輕輕微喃道
    “原來是這個時候啊!”
    夕絕笑了笑,原來真的挺快的,快的有些事似乎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輕扣了一下手指,似是發出信息一般。
    “寂北見過主上。”
    寂北身著暗色袍閃現在夕絕麵前,單膝跪下,向主上行禮。
    他本是北天離皇室三千皇家禁軍統領,身份自是不同一般,隻是在琉璃王府,也不過就是夕絕手下的侍衛!
    可見夕絕地位處的有多高位!
    夕絕從沒想過要登上皇位,他做的一切都是有自己的目的,沒必要為了一些毫無用處的東西,打亂了他的步伐!
    如果他願意,北天離的皇帝絕對會樂意把皇位捧到他麵前,隻不過,夕絕可是從不樂意!
    “寂北,夕顏他們走了幾日了?”夕絕彎了眉稍,左手輕輕捧氣那杯涼掉的龍延茶,輕輕的嗅了嗅。
    海棠花的芳香和龍延香交匯相應,雖是聽奇怪的,但是卻又有一種特殊的味道,帶給人一種全新的感覺。
    夕絕抬手,示意寂北起來回話。
    “回稟主上,有一月之久。”寂北站起身來,輕聲回道。
    雖是猜不出主上為何如此問,但是,這是身為屬下應該做的,無論主上問什麽,都會第一時間告知。
    可以說,夕絕是把身邊的人調教到一個地步,一個願意連眼睛都不眨就能為他去死的地步!
    玉蔥指輕抬,放下手中的杯盞,泛白的皮膚,映襯著微微透明的下巴,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丹鳳眸子迢向遠方,似乎在想著些什麽。
    “告訴夕顏,是時候該起風了”夕絕彎著眸子,一字一句,聲音如玉,輕聲扣弦般說道。
    與此同時,冥域拜月教內。
    “加罰,繼續。”涼薄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暖意輕聲想起,弦歌眸子輕眨看了一眼在一旁連劍累的如同狗一般的鳳羅。
    “啊!不是吧!還要加罰?這都快加罰十二次了,能不能饒過我吧?老大,你就放我歇一會兒唄!就一小會兒!”鳳小白抬頭看見弦歌一臉冰山的看著自己,一臉的不練會就不能停的感覺,頓時鬱悶了!
    這些天教主不在的日子,他那個受罪啊!
    早知道就和教主一起出去了,還不用這麽拚死拚活的訓練,真不知道為何要這麽拚死了一般練功,明明他的身手就已經是上上等了,若不是有老大這麽個冰山臉在這裏,他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你確定?”弦歌微眯眸子,絕美如冰山美人般的氣質頓時凸顯,隻不過那眼神裏,怎麽看怎麽有種奸詐的感覺!
    “確定,確定,當然確定!老大,隻要你讓我休息會兒,怎麽樣都聽你的!”鳳小白如同京巴一般點著頭,那動作惹得弦歌一張冰山臉都忍不住想笑!
    沐塵歌曾經說過鳳小白壓根就是一活寶,而且是弦歌的活寶,隻要見了弦歌,那巴結樣是誰看了是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