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的馬桶皇上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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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什麽意思?”娘沒有明白,隻是用手輕輕滑過我的眉毛,“阿嬌,其實娘根本就不明白你為什麽這麽做,不過娘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特別是你這一次離開家回來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娘也不好說你什麽,你一向是有主意的孩子。隻是,如果你有苦衷,之前娘告訴你的那道從府裏通向外麵的路還在,你隨時可以逃走的。”
    我彎了彎唇,眼中迸發出光彩:“不,我不逃,娘,既然這是我的命運,我就會接受我的命運,但是娘放心,我不會被命運打倒的!”
    是的,我周嬌嬌雖然誰都不想嫁,可是我也不想因為我的原因連累這善良的母親,何況,我也真的不是個怕事兒的主,既然暴風雨要來,那就來得猛烈些吧!
    娘垂下眼簾,我看見一滴淚珠從她臉上滑落,心中有些不忍,替她擦去淚水:“娘,我會好好的……”
    娘不語,就是默默的看著我,待娘出去,我一個人待在房中,不讓一個人來打擾,仔細的在黃銅鏡裏看著自己。
    穿越以來我也算是習慣了用這個恍惚的玩意兒,習慣了也看得比較清楚,在繁複而精致的妝容下,我的臉顯得嬌媚無論,柳葉般的眉、精光閃耀的眼睛、和精致的如紅菱角般的紅唇。
    雖然我周嬌嬌經常厚臉皮地自誇自己是宇宙超級美少女,可是那隻是自戀而已,說老實話,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遭,我發現自己長得有這麽漂亮啊。
    隻可惜,這張臉很快就要掛了。
    我從內袋中,摸出一個小小的瓶子,那就是我在哲木錯最後關頭采集到的那種“嬌嬌花”的粉末。
    有了這種粉末,我就可以死半天……準確的說,是死九個半小時。
    我已經和雲吉約好了,在這九個半小時中,他足以通過密道將我和一包足夠我養活自己的銀兩地契送走。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就再也不是周嬌,不是節度使大人的大小姐,也不是皇帝看上過的女人,我是一個全新的人,一切都是新的,我可以自由自在地飛翔在這片廣闊的大地上!
    雖然,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心底是有些不舍的,不論怎麽說,拋棄一切,畢竟需要勇氣。
    而且,他的冷酷,最終還是令我打了一個寒顫。
    得不到我,就要毀滅我,而且是讓我毀滅在一個老頭的手上,他夠狠。
    不過這麽一來,我就可以一點兒也不內疚了。
    他這種所謂的“愛”,實在太過自私和狹隘。
    是的,我是用卑鄙的手段騙過他,但我從來沒想過主動傷害他,如果他願意放我走,我甚至可以和他喝一杯酒,瀟灑告別。
    可是,我的心底,為什麽還是有那麽一點難過呢?
    不想了,沒什麽好想的,他是皇帝,談笑間可以看無數人腦袋落地,他已經對我算不錯了。
    烈君絕……
    此時,烈君絕靜靜地坐在驛館的房間內,簾幕密閉,一絲光線也不透進。
    鴻鵠靜靜地走近他,一時間不知道要說甚麽好。
    那一天因為南疆魚人的事情,他第一次生了主上的氣。
    但是很快他就消氣了,他很明白,自己沒有理由責怪主上,他是皇帝,心懷天下,很多事情無法太講感情。
    而自己和那位魚人姑娘,也早就是陌路了……
    就好像這一次,他遭受到了最大的挫敗,那位周姑娘,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跟他入宮。
    其實,他是有些佩服那位姑娘的,如此的堅決和膽識,普天下再沒有第二個。
    其實,她才是最配得上主上的女子。
    一樣的堅決,一樣的不達目的不罷休,一樣的倔強,冰冷卻從不放棄自己的決定,保護自己要保護的東西,對其他人豎起渾身的刺。
    隻可惜,她不能接受主上是皇帝的事實。
    其實,看那位姑娘的眼神,未必她的心中,對於主上是一點感情也沒有。
    可是她控製得很好。
    因為她明白,主上就是再喜歡她,也絕不可能隻有她一個人。
    也許,竟是因為這樣,她寧可嫁給一個老頭?
    可是……
    這實在無法想象……
    主上從來很怕黑。
    更怕一個人處在黑暗中,因為那是他最可怕的噩夢。
    那時候他年紀小,還沒有被當時的太上皇保作太子,因為得到太上皇喜歡,每次比試都出盡風頭,當時的大皇子和三皇子都無比憎恨這個麵容出奇漂亮,又聰慧的皇弟。
    孩子的醜惡一麵,一點也不比大人少。
    在先皇麵前總是裝作兄弟和睦的模樣,卻在私下大家一起玩躲迷藏的時候把主上關進最黑的小屋。
    主上如鐵一般的意誌,在那個時候,就已初現端倪。
    最長的一次,主上被關在久已廢棄的冷宮含香殿中,那含香殿在極其偏僻而寥落的角落,裏麵隻有灰燼和腐爛的織物,據說還鬧鬼,連宮女們都不願意接近。
    而主上在那裏活活被關了十二個時辰,水米未進!
    等到有人發現去解救他的時候,才七歲的主上小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的淚痕,也沒有恐懼的痕跡,隻是緊緊地咬著牙,眼中迸射出憤恨的光芒。
    那種光芒讓人看了就感覺掉進了冰水裏。
    從那個時候宮裏的老人們都說五皇子一定會登頂大寶,因為他有仿佛任何外物都進不了他心的冷意,這一點,和他的祖父,太上皇一樣。
    的確,他們都說對了,主上在十一年後登臨大寶,登基後一個月就以發動叛亂為由,將大皇子和三皇子逮捕下獄。
    然後,廢為庶人,臉上刺字,發配充軍去了。
    行事之果決、狠辣,連宮裏的老人都是一驚。
    現在在朝中,除了那位老謀深算的睿王,皇上已經不忌憚任何人了。
    從來沒有見到皇上特別在乎過什麽東西,除了權力以外。
    非要說起來也許唯一的朋友就隻有自己,而他喜歡的女人從來就沒見過一個。
    他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女人是麻煩的動物,花時間去應付她們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偶爾有生理需要的時候滿足一下就行。
    然後他現在全然被這位周姑娘打倒了,然後他又反過來去打倒她!
    鴻鵠暗暗的歎口氣,心想著這兩人的相互折磨要到哪一天呢!!!
    他靜靜走到烈君絕身邊,腳步非常輕,卻還是被烈君絕聽見了,他轉過頭來:“鴻鵠。”
    鴻鵠盡量讓自己的微笑顯得自然些:“主上,今日為何想要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裏?”
    “因為朕想靜一靜。”
    主上的表情並沒有鴻鵠之前所擔心的特別痛苦或者激烈,隻是很疲憊,就像是打了一場很長很長的仗,已經很累很累,隻想好好的休息。
    他看了眼鴻鵠,淡淡道:“我知道你來是問朕為什麽要讓周嬌嬌嫁給那個老頭。”
    “呃,是的。”鴻鵠也不想否認,“這還是鴻鵠第一次猜不到主上您的心意。”
    烈君絕拿起身邊小幾上的一枚小小的酒杯,酒杯中散發出濃烈而狂熱的酒香,鴻鵠這才發現主上的腳邊堆了許多個酒瓶!
    看來在這半天中他不知喝了多少酒,幸好他的功力深湛,不僅沒有醉,他周身甚至連一點酒氣都沒有,隻有在酒杯和酒瓶中殘留的酒液說明他曾經的這一場豪飲。
    看來主上心情很差……
    烈君絕擎起了精致的小酒杯冷道:“你以為,我是真的要將那女人嫁給那個酒囊飯袋的老頭子嗎?”
    “啊?”鴻鵠沒有聽懂。
    “朕這隻不過是個計謀。”烈君絕將眼光牢牢放在那個小酒杯上,“既然那女人喜歡跟朕玩計謀,朕就成全她也陪著她玩兒玩兒,反正她是無法逃出朕的手掌心的。”
    鴻鵠更加疑惑了,道:“可是那精絕城主大家都知道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如今周姑娘嫁給了他,皇上以後想見她都不容易……而且主上您怎麽舍得……”
    烈君絕冷冷笑著,雖然這種笑容是他一貫的作風,可是今天的笑容格外的冷,就好像一根鋼釘直直的紮進人的頭蓋骨中:“你以為那個老頭有這個機會嗎?!”
    話音剛落,烈君絕手一緊,隻聽悶悶的“啪”一聲,那隻小小的酒杯立即在他手中頓時化為粉末!
    隨即如紛揚的細雪一般,輕輕的灑落下來!
    灑落過他的長袍,灑落過他的龍履,灑落在地上,悄然無聲。
    接著他補充了一句:“朕要那個老家夥死——死人怎能娶朕的女人?”
    這邊鑼鼓喧天,喜氣盈門。
    紛紛揚揚的爆竹飛起半空,吵死人。
    周顯就被吵死了,板著臉,嘴角扭曲。
    雖然周顯十分不願意看見自己原本可以做貴妃娘娘的女兒竟然這回隻是嫁了個老頭做城主夫人,但既然是皇帝禦賜的婚姻,而且皇上也執意要留在這裏觀禮,他也毫無辦法。
    而他身邊的夫人紫瑾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冷笑,雖然自己家裏沒有光宗耀祖,但好歹也沒有讓那個死丫頭飛上枝頭變鳳凰騎在自己頭上!
    可是她的寶貝心肝媚兒卻提早被遣送進了宮,沒能看見姐姐的婚禮了。
    臨行前母女二人抱著哭得像是個淚人兒,她一再的告訴周媚:“媚兒,慢慢來,不要急,你一定可以出人頭地的,即使不能夠被皇上寵幸,你也一定要攀附一個可靠的主兒,過上高人一等的日子,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好好的替我們母女出這口氣,讓那對母女知道乖乖的過她們下等日子,更別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事!”
    周媚已經收起了淚水,臉上不見了曾經那種狂妄和驕縱,反而是一種茫然的冷:“是,娘,媚兒知道了,媚兒今後一定會出人頭地,報仇雪恨。”
    ——也許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周媚就變了。
    什麽雲吉哥哥,什麽公主一樣優裕輕鬆的日子,都離她遠去。
    眼前是一條鋪滿荊棘的道路,因為隻是作為一個宮女進宮,甚至不能一直乘坐馬車,但是她第一次,即使腳尖磨出巨大水泡,也一句苦也沒有叫。
    一路上聽著嬤嬤的教育,她沉默無語。
    周嬌,你等著,我會回來的。
    等我回來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周媚就這樣被送進了宮裏,府上的下人們明著抹眼淚,暗地裏都鬆了一口氣。
    爽!
    雖然不知道今後還能不能見麵,紫瑾夫人此時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周嬌嬌這個野丫頭嫁給精絕城主後被那些個妻妾好好教訓,嚐一嚐正室被妻妾欺淩的滋味!
    竟然還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做她的伺候宮女,該死的賤人的女兒,和她娘一樣賤!
    哼,終究還是我家媚兒成了皇宮的女人,沾了天子之氣的媚兒定會成為人上人!
    而她還隻能是一個城主夫人,而且說不定已經被這個色名遠播的老頭給搞死了……
    想到此她心中稍微有些許的高興,於是她遠遠眺望那迎親的隊伍時眼中帶有絲絲的狠色及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