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皇上,你出錢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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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了握她的手:“我們還真是不打不相識,是不是?等到我的生意再做過來,你一定要做我的代言人哦。”
祝玉竹眼眶微紅:“希望這一邊的形勢早些穩定下來,希望皇上能夠早一點將你接回來!”
我心中想,也許他就是來接,我也不回來了。
我無法接受有過陰影的感情,我無法再想象一次他擁抱著那個若月的樣子,想一次,我的心就好像被剜出一萬個血洞,無法填補。
我是個偏執狂、自虐狂,別扭非人類。
但是此時不是逞強鬥氣的時候,我也無謂再令她們擔心,便笑一笑:“希望吧。”
祝玉竹辦事果然妥帖,在全城大搜捕之前,我和朱迪已經乘坐女王車駕離開了京城。
她一直反複地叮嚀我,一定要回來。
我隻是微笑不語。
大煌王朝的律法規定,鄰國王室的車駕是可以豁免檢查的,這一點,想必也是烈焰引用的現代法律。
他不知道,幾百年後,這一條幫了我大忙。
我不說話,在漆黑的車廂中,感受著車輪往前隆隆地轉動著,就好似我的命運之圖,一旦開始了,就沒有再退回去的餘地。
別了,皇宮,別了,京城,別了,烈君絕。
我能夠和你相識,相戀,已經是這世上最好的事情。
雖然我小肚雞腸而且嘴巴惡毒,但是我也明白,你對我的愛,或者可以說是‘曾經對我的愛’,是沒有一絲雜質的。
你的表情,你的眼神,都是我的影子。
曾有一個人,愛我如生命。
可是,也許這就是命運的捉弄。
江山,皇權,變亂,陰謀……
這一切,已經將你和我,隔了太遠。
事到如今,我必須走,我走了,你才能做好你自己,奪回屬於你的一切。
我在這裏,萬一落到你的敵人手上,就是你最大的弱點。
再見,我會永遠記得和你度過的每一個美好的,帶著露水和花香的早晨;我會永遠記得你為了我甘心冒生命危險,做過的每一件事;我會永遠記得你對著我,賴皮撒嬌的表情,我會永遠永遠,將它們放在我心口最珍貴的地方。
但是,再也不能回來了。
這個時候,你在做什麽呢?
也許你正在洋溢著龍蜒香氣息的暖閣中,和那位絕世美人肌膚相親。
也許你聽說沒人找得到我,用我習慣的暴怒發飆來迎接這個事實。
也許你另有圖謀,其實,你的心思,我還是無法真正猜透的。
但無論如何,這一刻,在漆黑的夜色中,我是多麽思念你。
此後,每個幽然的夜,還有夜鶯,在你窗前飄渺地唱著歌謠麽?
曾經,徘徊在我為你撫彎的眼角眉梢,那些溫暖纏身的氣息,誰曾用心一絲一弦地品味?
此後模糊的你的容顏,還能有那一日的天真若孩童麽?
原來還以為,很清楚自己要什麽,從懵懂無知到踏過生關死劫後才明白,其實是一直都不曾清楚過。
那樣的迷茫不知,也有可能,是因多少年後始終兩手空空。
愛過,隻剩灰燼。
淚水,不知不覺落了滿臉。
我說過很多次,我的直覺一直很敏銳。
那麽,我現在的直覺就是,我會和你分別,後會無期。正如我一直害怕的那樣。
穿越千山萬水,穿越荒漠與灌木,穿越所有悲傷快樂的記憶,穿越大好河山,萬頃碧波。
這是我離開你,離開我自己的路途。
再說一次,我愛你,再見。
“不要走!”
月光冰冷地映照在象牙白的帷幕上,男子從夢中醒來,黑發黏濕,全身顫抖,雙目流露絕望的氣息。
似乎他失去了最珍貴的寶貝,而且再也無法尋回。
此後,不論得到了什麽,都將味同嚼蠟。
身邊妖媚若海妖的女子朦朧地眯了一雙銀色瞳子,伸出雙臂摟抱著男子強壯的肩膊。黑發如藤蔓,媚眼如絲:“皇上,你在喊誰不要走?”
烈君絕黑發散了滿枕,從噩夢中鳧水一般醒來,全身已被冷汗濕透,他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這個夢中,有一個他最在乎,比失去生命都還要在乎的人,離開了他。
遠遠地,去向遙遠的彼方。
帶著滿心的失落,和絕望。
可是,他卻無法留住那個人。
烈君絕下意識地微微推開懷中的女子,細心回想著夢裏那個人的模樣。
可是,他卻完全無法想起來。
一點也想不起來。
隻覺得,夢裏那一種傷心,就好似用不是很尖利的刀刃,在鋸著自己的心口。
若是利刃,斷了,也就斷了。
可是那種將斷未斷,最是叫人痛苦。
在一片白霧中,那個人離開了。
可是,她是誰?
烈君絕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左思右想,還是無法想起那是誰。
不知道怎麽了,他的記憶似乎被劃出一個巨大的洞,那個洞裏麵是黑暗的,似乎什麽也沒有,可是他隱隱約約地覺得,那兒有他最重要的東西。
那個人,是誰?
若月不滿地嬌喘了一聲:“皇上,您做了噩夢,就不理臣妾了,讓臣妾好生傷心~“
烈君絕看著眼前這絕色美人,她的肌膚就好似玫瑰花瓣,雙眼帶著海洋的寧靜,的確完美無缺。
他清晰地記得,這個女人是前一天晚上由碧落海進貢來的,在月光下閃耀若珍珠。
他一看就很驚豔,立即賜封她為月妃。
但是……
那一晚,似乎還發生了些什麽?
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就在他敕封這個月妃之後,他似乎還說了些什麽,似乎還有那種感覺,在他的喉中回蕩。
是對誰而說的?那人是誰?那人可有傷心哭泣?
為什麽???
朕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呢?
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幻覺,還是朕的記憶,真的被抹殺了?
若是真的,那是誰做了這樣可怕的事情?
巨大的恐慌攫住他的心,他突然覺得懷中的美人看起來麵目可憎,那微微開啟的,豐滿多汁的性感嘴唇,突然變成了魔鬼的需求。
他冷冷地站起身來:“月妃,你先回去吧。”
若月眼神一黯,卻並沒有反駁什麽,順從地站起身來,披上珍珠白色的白袍,悄然無息,如同一個水泡一般地離去。
她行走在地上,就好似遊蕩在深海中,姿態優雅,沒有一點聲音和波動。
烈君絕依舊懊喪地坐在華麗的床榻上,雙手狠狠按著不停跳動的太陽穴,喉中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呼。
但最可怕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呼喚的是什麽。
這世上,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了。
好似,自己對於自己,都是一個陌生人。
他想要發火,甚至想要殺人。
可是那是為什麽?
若月如同一個水泡一般行走在黑暗裏的宮殿中。
她長發幽幽飄起來,掩蓋了秘密的對話聲。
一個身影從黑暗中緩緩浮出來:“怎樣?”
若月的聲音很飄忽:“他關於那女人的記憶明顯地被抹殺了大部分,但還不完全。”
一張清俊斯文的麵孔在月光下緩緩被勾勒出來,有種濃墨重彩的奇異。
那是鴻鵠。
是烈君絕最好的朋友,唯一的兄弟鴻鵠。
隻是他的眼神很冷,就好似月光下冰冷的海麵。
他淡淡地彎起嘴角道:“看來‘忘卻蠱’還是很有效的。”
若月諂媚地一笑:“聖使者的計謀果然好,前一晚迷亂了烈君絕的思維,出言氣跑了那女人,後來又假傳聖旨全城搜捕,那女人想不跑都不行了。昨晚又以最大劑量下了‘忘卻蠱’,想必再過兩天,烈君絕就會完全忘記那個女人,我們控製他的計劃就初見成效了。”
鴻鵠冷冷地剜了若月一眼:“你可知道本使者最討厭別人亂猜測我的心思?”
若月趕緊閉口不言。
鴻鵠冷哼了一聲:“總之,烈君絕並沒有那麽容易被控製的,我現在隻能先把那個女人趕得遠遠,幸好,那女人的脾氣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隻要這個女人走了,烈君絕的心思就會慢慢單純下來,心念已斷,也更加容易控製,那個女人,真是個禍害,卻又不能殺。”
若月囁嚅道:“可是有一件事,若月不懂。”
鴻鵠冷笑:“你可是不懂為何主人不直接殺了他,取而代之?”
若月臉有點紅:“是。”
鴻鵠低聲冷笑:“果然。你們魚人女人就沒有幾個聰明人,白長了那麽美的一張臉。”
若月臉色發白,卻不敢反駁什麽。
現在鴻鵠聖使者的地位僅次於主人烈無殤之下,他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竟然完全獲得了主人的信任。
主人之前隻是以蠱蟲控製了他,但鴻鵠聖使者的表現實在太出色了,很快就成為了主人進攻烈君絕的一柄利器,同時也收買了不少人心。
她曾經想過誘惑聖使者,可是無果。
聽說,聖使者苦戀著主人的左護法,碧姬。
但是,誰不知道,碧姬名為左護法,其實卻是主人暖床的女人。
這個聖使者,該不會得不到心愛的女人,所以變得陰陽怪氣了吧。
若月情知自己無法和他對抗,幹脆就做小伏低,反正現在他也還需要她。
鴻鵠冷笑,抬起她的下頜:“不過你這麽蠢也有蠢的好處,太精明的人,我不放心放在烈君絕身邊。”
若月溫馴道:“聽從聖使者的吩咐。”
鴻鵠道:“這樣還差不多——我提醒你一下,是主人想要殺了烈君絕,可不是本使者,以及睿王殿下的意思。”
若月驚愕地抬起頭來:“聖使者,你想反——可是主人給你下了蠱——“
鴻鵠伸出手,手指修長有力,在若月完美如天鵝,柔軟光潤如絲綢的脖頸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印痕:“你說甚麽呢?月妃?本使者絕對忠心於主人,若是你敢有半分什麽言語,我定讓你死無全屍。”
若月喉中發出簡短驚惶的低呼:“我不敢……”
“哼,料定你也不敢,你聽好,你隻管按照本使者的吩咐,籠絡烈君絕就好了,別的事不用你操心。”
若月臉色有點白:“可是皇上他剛才有點不高興,一下子就把我推開了。”
鴻鵠臉色陰沉:“媽的,他肯定還是存著那女人的記憶,不過沒關係,慢慢會消失的……若月,你不論如何也要纏著他,過幾日我會再從碧落海派幾名美人過來,讓他無法分出心神。”
若月想了想:“為什麽不幹脆把那女人殺了呢?”
鴻鵠冷笑道:“你能問個稍微聰明些的問題麽?誰敢殺周嬌嬌?主人會把那人碎屍萬段的。”
若月張了張唇,這下明白了,傳聞中主人對那個奇怪女人的迷戀還真不是假的。
這些人的關係,實在可笑——
那個絕色的左護法碧姬戀著主人,鴻鵠聖使者苦戀碧姬,而主人卻一心想要占有那個周嬌嬌。
“我們不能讓主人知道那女人在哪兒,你明白?”鴻鵠交代,“總之你別的都不要管,好好地享受你的恩寵吧,在其他女人還沒有奪走你的地位以前,不要搞鬼,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若月乖順地一鞠躬:“一定照聖使者的吩咐,若月萬死不辭。”
鴻鵠冷道:“知道就好,下去吧,月妃娘娘,明日再想法討皇上歡心。”
看著若月的身影走遠,鴻鵠靜靜坐在殿門口,月光將他的側影勾勒得很深邃,眼珠中閃現著一閃而過的複雜。
不知不覺,他的眉尖,跳躍著瑩綠色的光芒。
每一次光芒閃過,他的眉頭就輕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