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皇上,你出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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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那麽耀眼,就好似結合了天地間所有的光彩,他執意追求自己想要的,完全不掩飾,所以如蛟龍出海。
任何人都會為他駐足停留,而自己比起他來,又髒,又懦弱,辜負自己的血統,被人踩在腳底下欺負,差一點就送了小命。
他和他,明明是擁有同一血脈。
為什麽判若雲泥?
那一瞬間,鴻鵠突然聽見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說:“跟他走吧,你不該隻過這樣的人生,這個世界很大,你難道不想體會被人仰慕的感覺麽?你難道不想擁有自己的理想,難道不想看一看你的生身父親究竟在什麽樣的地方生活?”
烈君絕坦誠地看著他的表情,期待他的答複:“我也不妨同你說明白,也許你聽過我的名字,你應該知道我在宮中處境如履薄謗——我現在需要一個絕對忠實於我,和我心靈相通,正直,堅決的人,你願意做麽?”
這是多大的信任,多大的期盼,十五歲的鴻鵠,那個時候就明白。
可是,他也明白,那意味著多大的艱險,多危難的處境。
畢竟,他不是太子,他想要做皇帝,需要人幫助。
可是,一種熱血,在鴻鵠周身奔騰——我為何要拒絕?難道我怕麽?既然他不怕,我有什麽好怕的?其實,我也是他的兄弟!
於是,他點了點頭。
烈君絕微微頷首,很歡喜,不知道為什麽,他對這個少年有天然的好感:“你叫甚麽名字?”
他說:“鴻鵠。”
——你的兄弟。
當然,最後一句話,被他生生咬碎,吞了下去,
他告訴自己,終其一生,他也不要吐露這個秘密。
他隻想做這個少年最信任的謀臣,他的朋友,幫助他,立於天下之巔。
他不想要說出自己的身世。
他明白,自己完全是一個黑暗裏的孩子,被父親拋棄了,現在找回來,有意義麽?除了被人嘲笑自己和娘親的悲慘,又有什麽意義呢?難道,他還會以為那個皇帝,會記得他娘親麽?
是娘親太傻了,那個男人是不會記住她的。
從那一刻起,他就下了決心。
他決心永遠做,烈君絕背後的影子。
那是他應該的命運,能夠幫助他得到天下,已經足夠。
時光荏苒。
好不容易,烈君絕得了皇位。
他和他之間的默契,愈來愈深。
他教會他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也和他一起練武,鴻鵠之前沒有經過係統的訓練,得了名師,立即功力大進,十八歲時已是出色的高手。
而他的性格愈發隱忍,有的時候,甚至會令人覺得過於古板,像個書呆子。
其實,隻有鴻鵠知道,他根本沒有讀過什麽書,根本無從書呆子起。
他其實也有著天然的野性,但是他將這一切都掩蓋了起來。
他清楚,自己的分量,從來不願意做超出自己能力外的事情,不想承受過多的風險。
很多時候,他已經覺得自己現在的人生已經很不錯了。
不想再奢求其他的。
因為烈君絕,他才得到現在的一切,征西軍元帥,在朝中的地位。
而且,烈君絕也確實是真心將他當做自己唯一的摯友,和兄弟。
穩定的生活,有朋友,有好酒,已經夠了。
先皇駕崩一事,鴻鵠並沒有太大的感觸。
似乎那個男人,和自己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他遠遠地看過他——那不過是一個被酒色侵蝕的老人,雖然臉部線條還殘存著年輕時候的英挺,卻已經滿身鬆弛的線條,眼神混濁,帶著一種已經沒有任何銳氣的笑容。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很可笑。
——這個人,就是他的生身父親麽?
就是自己娘親心心念念,思念了,愛慕了一生的男人?
他配麽?
他值得麽?
這一刻,鴻鵠突然很慶幸自己沒有遵照娘親的話,和他相認。
看他麵上的表情,目中的神情,鴻鵠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把一個萍水相逢,春風一度的女人放在心上。
那麽一塊玉,估計他這輩子送出去了無數次。
若是自己真的跑上來,估計隻會受到輕慢吧。
他冷冷一笑,決定將這個秘密永遠埋藏心底。
但是,這個想法,第一次有所改變,是在他認識了他所動心的女子之後。
其實那個女子不過是萍水相逢,二人也沒有實質的發展,可是自己,卻總是念念不忘她,也許這就是前世的糾纏,她的笑語總在他心中。
烈君絕聽說對方是個魚人女子,表現出來很強烈的不滿。
那也是,鴻鵠第一次沒有那麽愉快地遵從烈君絕的意見。
那個女子在他心中縈繞不去,他突然第一次想到——若是他做了這天下的主人,就可以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
也可以和自己心愛的女子,生活在一起。
但這個念頭稍縱即逝,他依舊將烈君絕當做他的摯友。
是的,自己是他救下的,不該有這種想法。
怎麽可以為了一個女子,去背叛自己最信任,也是最信任自己的朋友呢?
可是,為什麽,當烈無殤將蠱蟲種植在自己的身體內之後,他的整個思緒,完全改變了。
特別是,他看著那個他迷戀的女子,一見鍾情的女子,她曾經說自己的名字叫做綃兒。
她曾經是那麽柔弱,倚在他的懷中,淚珠斷線珍珠一般的掉落。
可是現在他明白了,那都是假的,這個女人的名字叫做碧姬,她是烈無殤的左護法,最忠實的情人。
那張臉依舊那麽美麗,卻帶著邪惡的氣息。
邪惡……鴻鵠突然笑自己,究竟這世上,什麽是正義,什麽是邪惡?
烈無殤,他原本美好的家國被滅了,成為了一群無根,幽魂一般的魚人,他們世世代代的仇恨,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
而烈無殤為了複仇,犧牲了許許多多人,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
碧姬,為了幫助她此生最愛的男人,不惜獻出一切,作為誘餌,釣自己上鉤,又是正義還是邪惡?
而烈君絕,這個光華之君,也不能逃脫。
而烈君絕,這個光華之君,出生以來就沐浴著太陽一般光輝的男子,為了獲得帝位,利用了自己兄長的弱點,取而代之,登臨大寶,又是否是邪惡的呢?
這世上到底有沒有絕對的正確和錯誤呢?
就好似自己,一直忍受了那麽久,在社會最底層掙紮過來,挨過打,受過唾沫吐在臉上。
現在雖然是大元帥,可還是隨時要聽命於烈君絕,甚至要充當他和他的戀人的“聯係工具”。
他原本是覺得沒有什麽,就當作是遊山玩水。
可是在蠱蟲進入血液的一刻鍾,他突然雙眼血紅!
為什麽?
為什麽?
究竟是為什麽?
我和你,是同宗的血脈!
你的母親也不是甚麽高貴的皇後,說起來,你並不比我高貴太多!
可是為何,你卻總是讓我做你的陪襯?
難道你沒有想到,我並不是你的工具,你的馬匹,我也有我的想法,我的感情麽?
隻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讓我跑腿,去千裏沙漠?
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有我的私人生活麽?
為什麽我的感情,得不到你的尊重?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兄弟,你真有將我當做兄弟?
——烈君絕。
——不,是這世界。
欺騙我的。
虧欠我的。
我都要還來!!
雙目合攏,再睜開的時候,瞳中已經有血紅的利芒。
碧姬的聲音,得意地在他身邊飄蕩:“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我說什麽,你都要聽從。”
鴻鵠冷笑,卻是毫無表情,機械地道:“是的,主人。”
碧姬欣喜不已,趕緊以比翼鳥匯報給烈無殤。
她那種討好的口吻,曖昧而溫順的語氣,令他快要發瘋了。
他緊緊地咬著牙齒。
在心底,一字一句地發誓。
終有一天……
我會讓這一切……
都屬於我!
沒有人再能夠忽略我的存在!
此刻,月沉夜深,鴻鵠緩緩地從空寂地宮殿中走過,淡淡地笑了。
黑發,輕輕飄在他白皙清秀的麵頰上。
烈君絕,我不會那麽容易讓你死的。
你活著,是我對付烈無殤,烈天逸最好的一著棋。
當然,還有那個周嬌嬌……
她不知道,在她飲下我那一晚敬給她的那杯酒的時候,勝負已定。
她是個最難纏的對手,他十分清楚。
她的大膽,機敏,細心和一往無前的勇氣,特別是她對於烈君絕的愛,是他最為忌憚的。
而且,他又不能殺了她,目前的自己,還不能和烈無殤整個鬧翻。
所以在那一杯酒裏麵,除了克製她內功的毒素,他還下了一種奇妙的蠱蟲,這是他在烈無殤那兒半年的時間內,得到的最大收獲之一。
這種蠱蟲暫時還沒有人給它取名,但是鴻鵠認為可以取名叫做‘疑蠱’。
下了此蠱之後,表麵上看起來,和以前一點區別都沒有。
可是有了這種蠱毒在血液中,寄主就會特別容易懷疑別人,特別是自己重要的人,心智被動搖,再也不能一往無前。
而且,也會被擾亂本來正常的思維,變得無所適從。
但這東西畢竟沒有在其他人身上試過,但鴻鵠這一次下了血本,在那一夜,給周嬌嬌的酒杯中間,下了不少分量。
可惜,她那一晚和烈君絕鬧別扭,早早就跑掉了。
不然,她還要喝下去更多。
周嬌嬌……
不論怎樣,就算你有再堅強的心,也必然會受這‘疑蠱’的影響。
第二日,烈君絕受到酒中毒素影響,不但輕易地接受了若月,而且在周嬌嬌麵前上演了一出花好月圓的好戲。
實在是太順利了。
鴻鵠幾乎要狂笑。
原本就十分擔心烈君絕對自己心意的周嬌嬌,加上疑蠱的作用,果然氣得掉頭就走。
烈君絕在藥力作用下,又‘不多不少’地補充了幾句,傷害了她。
鴻鵠有把握,她一定會懷疑烈君絕對自己的感情。
雖然她很愛他,可是女人,總是很容易受傷的。
女人都是很脆弱的,喜歡胡思亂想,何況眼前證據,乃是鐵板釘釘,他摟著別的女人,模樣曖昧,沒有任何女人受得了。
疑蠱,就是要你懷疑,懷疑到最後,就是決絕。
果然,她走了,被那個女王帶走了,也好,帶的遠遠的,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烈君絕……
若是你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會不會當日就不要救下我?
可惜,你太天真,又或者,是我太執著。
可是,不管那麽多了,你能擁有的,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