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反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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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也能理解!

    自己是穿越者,一體雙魂,雖然身體的原主已經死去,但依舊算得上是“雙生”。

    “唉,超凡的世界充滿了未知,如果有一個領路人就好了。”

    煤氣灶上的鍋開了,水汽頂得鍋蓋發出突突的聲響。

    得,研究告一段落,還是填飽肚子最重要。

    張懷生取出煮熟的土豆,三下五除二吃了個幹幹淨淨,仍有些意猶未盡。

    他看著剩餘的儲備糧,歎了口氣:“還是得省著點吃啊,我上輩子哪遭過這種罪?”

    吃過飯,繼續讀書。

    晦澀難懂的英文,許多專有名詞根本難以翻譯。

    就是許多以英語為母語的人都未必能讀得懂,張懷生讀得也是相當吃力。

    好在張懷生也是不求甚解,遇到一些與自己無關的知識,便一眼掃過,不去鑽研。

    隻可惜,自己這次帶回來的書裏並沒有出現過“雙生”這個關鍵詞。

    相反,許多書都在重複著一件事:任何一個人,如果走了兩條途徑,輕則癲狂失控,重則當場異化成怪物。

    夜色漸深,紅月之夜比之往常似乎也沒什麽特別的。

    反正他是不會故意拉開窗簾去作死感受一下的。

    熄燈,入睡。

    半夜,張懷生是被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驚醒的,緊跟著,是密密麻麻宛如炒豆般的槍聲。

    在遠方,甚至有如同雷鳴般的炮火聲傳來。

    戰爭就這樣猝不及防地爆發了。

    槍聲斷斷續續響了大半個夜晚,蓋爾人的起義軍似乎並未把紅月之夜放在心上。

    或者說,比起短時間內被紅月照射,會有失去理智變成瘋子的風險,趁著紅月之夜,街上巡邏的軍警大幅度減少的時機舉事,要更劃算得多。

    但不管怎樣,張懷生沒有拉開窗簾去看的想法。

    因為書中同樣記載了一件事:超凡者比起普通人,更容易陷入瘋狂。

    第二天清早的時候,公寓樓下,伯明翰大道上便響起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此時天已大亮,張懷生便拉開窗簾,向下張望著。

    這一夜,估計沒人能踏實睡覺。

    許多人哪怕冒著被紅月直射的風險,也要偷偷向外張望。

    穿著五花八門的叛軍們簇擁著以前曾經見過的那個遊行隊伍的領袖——那個穿著花呢夾克和方格裙的蓋爾人,向前走去。

    他叫“詹姆斯克利福德”。

    據說上次遊行後,便被軍警逮捕,關進了監獄。

    在隊伍前方,有扛槍的叛軍押著頭套麻袋的囚犯,在一根根煤氣路燈下站定。

    囚犯們並不知道自己的命運,茫然無知地站在那兒。

    隨著詹姆斯一聲令下,叛軍開始將麻繩編在囚犯的脖頸處,隨後高高吊起。

    慘叫聲隻發出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許多目睹這一幕的人都下意識捂住了嘴,險些驚呼出聲。

    但仍有不少尖叫聲在公寓樓裏響起,所幸那些叛軍們並未因此而有所動作。

    他們迅速搭建起一座高台,詹姆斯站在其上大聲說道:

    “不要害怕,我的蘇格蘭同胞們,我們處決的,都是惡貫滿盈的敗類!”

    “你們之中或許有很多人在埋怨我們,為什麽要打亂你們平靜的生活,因為你們需要工作,需要麵包!是的,你們想要活著,但那是屈辱地,飽受壓迫地活著!”

    “你們的想法沒錯,活著實在是太重要了,但是我要告訴你們,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遠比生命更重要,那就是自由和尊嚴!”

    “這些貴族老爺,紳士們,兼並土地,使我們背井離鄉,進到那血汗工廠中勞作,他們還美其名曰施舍給了我們一份工作,我們應該感恩戴德。”

    “他們將我們的女兒送進妓院,將我們的兒子送進工廠,如果我們不起來反抗,難道要我們的子子孫孫也像他們的祖祖輩輩一樣,當一個奴隸嗎?”

    “站在我麵前的,飽受屈辱的凱爾特民族啊,我們不為奴役而戰,我們為自由而戰,我們不是機器,我們不是牛馬,我們為以後能驕傲地向子孫後代們宣布,我們不是奴隸,而是自由的,永不屈服的,凱爾特人!”

    振聾發聵的怒吼聲響徹整個伯明翰大道,許多蘇格蘭人都激動地呐喊了起來。

    就連公寓樓裏,都有許多人將身體探出窗外,振臂高呼。

    “自由萬歲!”

    “凱爾特人萬歲!”

    “我的同胞們,醒悟吧,或是繼續幻想在盎撒強盜們製定的規則下,做能吃一口飯,但注定吃不飽,能穿一件衣,但注定很破的下等人!”

    “以威廉華萊士之名,為了一切在盎撒強盜壓迫下受苦的人們,我們將把蘇格蘭防禦委員會的旗幟插在市政府的頂端!”

    “從今天開始,蘇格蘭將回歸於我們凱爾特人之手,隔海相望的愛爾蘭同胞們也會一同舉事,與我們對抗那些盎撒強盜!”

    “萬歲!”

    山呼海嘯般的咆哮,所有人都瞪著一雙激動的眼眸,在振臂高呼。

    一些混在人群中的英國人麵如土色,甚至還有人想要開槍,射殺這位手無寸鐵的叛軍領袖。

    但周圍的人立刻將他們按倒,毆打致死。

    殘酷的景象嚇得許多在公寓中居住的英國人噤若寒蟬。

    砰!

    一聲槍響。

    公寓樓上有人開槍,同樣試圖射殺那位叛軍領袖,但他的槍法明顯一般,隻打在叛軍領袖腳下的高台上。

    反擊接踵而至,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

    但似乎並未將隱匿在樓中的槍手打死。

    “這群該死的英國佬想要暗殺我們的領袖,必須報複他們!”

    “沒錯,所有英國佬都該死!”

    人們呐喊著,衝進公寓,挨家挨戶搜查起英國人,並推搡著,將他們轟到大街上。

    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杯盤桌椅被掀翻的聲響,男女老少的痛哭聲與哀求聲,充斥在整棟公寓。

    張懷生的房門也被敲響了。

    他猶豫了片刻,便主動打開門,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攜帶武器。

    “我不是那些可惡的盎撒強盜,我隻是個來自東華的留學生。”

    “尊敬的反抗軍戰士們,請相信我對你們毫無威脅。”

    張懷生說著,便舉起了手。

    其實他也可以通過隱身的能力藏在房間裏不出來,但他可不想自己的房間被這群叛軍強行闖進來,掀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