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服用魔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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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卡尼很爽快地應承:“人手沒有問題,在波士頓的愛爾蘭同胞們,普遍過得並不好,他們也樂於尋求改變。”
“麥克卡尼先生,這個還給你。”
張懷生取下脖頸上的項鏈,如果在之前,他肯定會感覺舍不得。
畢竟人魚之刑是一件非常強大的超凡道具,
不過現在張懷生獲得了屬於自己的“雙生之刃”,立刻便開始喜新厭舊了。
“麥克卡尼先生,我需要一個空房間。”
“我今天為他購買了一份獵人魔藥,需要一個地方舉行服食儀式。”
“這裏有太多的空房間了,除了第二層左手邊的那三個房間,都可以。”
“好的。”
張懷生拿出購買的,呈現出琥珀色澤的獵人魔藥,
將它放在桌子上。
“任何途徑的魔藥在服用時,都需要遵循固定的儀軌。”
“服食獵人魔藥,需要在露天場合,脫掉所有衣服,用樺樹葉碾磨成碎末,混合曼陀羅花以及薄荷葉的汁水,塗滿周身。”
“你需要以麵朝月亮跪拜的姿勢,服食下獵人魔藥。”
“不要覺得它很滑稽,這是前輩們在無數次嚐試中,總結出的經驗。”
最開始時,連魔藥配方都沒有,
超凡途徑之所以公認的隻有九條,就是因為它們是係統化的,擁有完整進階方式與魔藥配方。
一些野生超凡者,要麽擁有的是殘缺不全的傳承,要麽就是機緣巧合之下,本應因不穩定而導致異化的靈性感染,卻穩定下來了。
機緣巧合,獲得了超凡的力量。
但這並不具備可複製性,而且由於這種人體內的平衡非常微妙,很容易受到刺激,導致異化。
“期間,必須放鬆身體,想象自己奔馳在樹林,原野中的情景…你以前當過獵人嗎?”
“當然,十個蓋爾人有九個都是一等一的好獵手,我曾經就靠一把老式雙管獵槍,幹掉過一隻800磅的棕熊。”
“那就努力回憶自己狩獵棕熊時的情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這關係到你對魔藥的消化…如果在服食魔藥階段就消化掉一部分魔藥,將會使你未來的扮演更加順利。”
基裏安有些不解道:“扮演,扮演…總說扮演,扮演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還記得當初,就是自己詢問了特蕾莎的老師,告訴的張懷生“扮演法”。
可直到現在他也沒搞清楚“扮演”究竟是什麽東西。
“使自己更契合魔藥,僅此而已。”
張懷生說道:“沒有必要去糾結它的原理,這也不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
基裏安此時已經脫的光溜溜了,大剌剌站在陽台上。
“後背我替你塗,前麵你自己來。”
看著基裏安那毛發旺盛的健壯身軀,張懷生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
“鳥用塗嗎?這玩意兒還挺涼的。”
“最好全塗。根據店員所說,這玩意兒有致幻的功效,能使你更好地契合獵人的心境。”
三下五除二塗完藥膏,
一陣風出來,基裏安的臉上頓時露出痛苦的表情:“狩獵之神在上,假如我有罪,我更希望得到法律的製裁,而不是受這種折磨。”
“別廢話了,趕緊喝魔藥,待會兒你身上塗的藥水發作,你就沒理智可言了。”
“就這麽直接喝?”
“難不成你還想我喂你?”
基裏安舉起手中的杯子。
琥珀色的魔藥,像是蜂蜜一樣黏稠。
“比起蜂蜜,我覺得更像是老痰。”
基裏安見魔藥久久沒有從杯中流淌出來,有些惡趣味地吐槽道。
張懷生有些無奈:“去拿湯匙舀著吃吧…你比喻的再惡心,也不是我喝。”
基裏安拿起原本用來調配儀式藥劑的湯匙,重新麵朝月亮跪下,舀著魔藥大口吃了起來。
很快,一小瓶便被他吃了個精光。
他拿起空瓶,詢問道:“要不要灌點水…裏麵的我挖不到了。”
“不用,調配魔藥時本身就考慮了損耗的問題。”
張懷生莫名想起了前世經常喝的那種需要舔蓋的酸奶。
“接下來,放鬆身體,想象自己回到了蘇格蘭高地,正拿著獵槍瞄準一隻機敏的小鹿。”
基裏安這時,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叫聲:“瑾瑜,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
“那是一隻黇鹿,很溫順的小家夥,我不能對它下手。”
基裏安的臉上流露出惋惜的神情,他跪在地上,雙手放鬆。
“在我們這兒,如果不是實在餓得受不了,是不允許狩獵黇鹿的。”
他的臉色突然變得猙獰:“該死的,你們在做什麽?這是我們的林地!”
“市政府把林地賣給了你們公司?”
“什麽狗屁公司,我根本沒聽說過這件事,你們立刻給我滾,否則我就開槍了。”
他做出端起獵槍的動作,臉上的表情,像是野獸被觸犯領地時一樣凶狠。
張懷生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基裏安看到的幻覺,應該是他以前曾經經曆過的。
這個總是嘻嘻哈哈,看上去甚至有些沒心沒肺的中年男人,實際上也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吧。
在這個時代,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負著故事。
背井離鄉,跑到遠隔上萬公裏之外的美利堅討生活的華工。
扛著長槍,在塹壕或防炮洞蹲著,隨時有可能失去生命的士兵。
在酒館中成群結夥廝混的幫會成員。
華爾街,拚命想要博得青睞,一步步往上爬的職員。
這個時代,即使是小人物,也背負著屬於自己的故事。
區別在於,有些人的故事,往往隻進展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基裏安鬧了一個小時,他時而又哭又笑,時而大喊大叫,像個不懂人類規矩的野人。
最終,他疲憊地躺在了地上。
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靈性光輝,他已經成功踏足超凡世界的大門,成為了一名序列9的獵人。
他沒有像張懷生晉升惡靈時那樣,身體還產生了種種可怕的異變。
自始至終,他的狀態都很穩定。
這得益於張懷生為基裏安做的充足準備,以及店員無私分享的注意事項。
張懷生將基裏安拖回到了房間裏,丟在床上。
跟麥克卡尼先生打了個招呼,又重新返回到陽台上。
他坐下來,將“雙生”取了出來。
這把長逾兩米的長刀如果不拆開,非常不便於攜帶。
他打算明天找個時機把它存放到次元空間裏。
張懷生用手指撫上長刀的刀鋒之上,指尖泛起靈性的漣漪。
他能清晰感知到長刀傳來的喜悅的情緒,就像每次使用人魚之怨時,所感受到的憤怒與怨憎。
這種情緒是如此強烈,讓他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從今天開始,你便不再孤單了。”
張懷生露出一絲笑意,孤單的何止是“雙生”,他自己也是個孤單的旅人。
…
麥克卡尼撫摸著手中的項鏈,臉上流露出了濃濃的寵溺之情。
“這兩天辛苦你了。”
他有些蒼老的指尖,浮出海藍色的光輝,隱隱有水流聲響起。
海藍色的光輝落在項鏈上,項鏈也氤氳起淡淡的光輝來。
“什麽?”
“那位張先生的血還挺好喝的?”
麥克卡尼愣了下,忍俊不禁道:“我不是囑咐你盡量少喝他的血了嗎?”
“什麽?因為太好喝而沒忍住嗎?”
麥克卡尼怔住了,他撓了撓自己禿了一圈的頭發,有些無奈道:“你除了喝飽了血,有沒有打聽到我想知道的消息?”
“比一般的序列7還要厲害嗎?”
麥克卡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真是厲害呐,他明明才序列8。難怪克利福德會這麽看重他。”
他撫摸著手中的項鏈,說道:“克利福德說,他跟列先生接收了一筆德國人的資助,準備提前返回俄羅斯,組織革新了。”
“到底能不能成,實在令人憂心。”
“畢竟,他是修會僅存的中序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