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言喻吻住了陸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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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刹那,言喻的心髒,仿佛被人拿著刀狠狠地插了一刀。
    然後再細細地磨著刀鋒,帶著倒刺,拔了出來。
    鮮血淋漓。
    言喻收回視線,靜靜地怔著,目光微抬,看向了後視鏡裏的自己,頭發黏膩,妝容也都花了,臉色微微蒼白。
    隻剩下一雙眼眸,冷清得令人微寂。
    他忘記了,他讓她等他。
    她的唇角繃得很緊,隻怕自己一放鬆,忍了許久的眼淚,就會掉落,她從帶出來的包包裏,拿出了卸妝紙,一點點,認真又細致地,對著後視鏡,擦掉了妝容。
    露出了幹淨的眼睛,白嫩的皮膚。
    她有些失神,車窗外的光線都暗了下來,又有豪車呼嘯著而過,她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又應該做些什麽。
    有些失神。
    垂下眼眸,看到了自己手腕上,戴著的一串手鏈,不是今年的新款,卻仍舊保持著嶄新幹淨,銀白的質感勾勒著手腕,顯出了瑩潤,白得晃眼,宛如瓷玉。
    她指尖微顫,撫摸上了手鏈。
    原本就疼得發緊的心髒,像是被一隻手緊緊地捏住了一般,她咬著下唇,眨著眼睛,忍住了即將出喉嚨口的哽咽。
    程辭。
    這兩個字,像是一槍,開在了她柔軟的心髒上,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宣泄的途徑,她趴了下去,允許自己,再軟弱一次。
    明明早就做好了決定,她想靠近和程辭有關的一切。
    現在卻覺得委屈。
    難過得無法呼吸。
    當她一旦鬆懈了起來,眼淚就如同開了閘的水,怎麽也掩不住,她擦掉,又有新的淚水冒出。
    直到--車窗外傳來了有人敲窗的聲音,外麵還有耀白刺眼的燈光。
    言喻抬起了頭,轉眸望去,隻看到刺眼的白光,和模糊的人影,她微微眯起了眼睛,避開了光。
    那人還在敲窗。
    言喻降下了車窗,轉眸,那人把手機手電筒往下了點,露出了英俊的麵孔,隻是沒想到的是,這個人會是季慕陽。
    季慕陽漆黑的眼睛覆蓋著淺淡的笑意,抿著唇,似笑非笑。
    言喻對上了他的視線。
    他卻怔了怔,唇角微緊,懶散的目光盯著言喻。
    她的瞳眸是琥珀色的,有些淺,這樣的瞳孔在平常看人的時候,會顯得有些冷淡,但現在,淚水就掛在了她卷翹的長睫毛上,襯得那雙琥珀色的瞳眸像是瑩潤的珠子,泛著淺淺的光澤,有些可憐的無辜感。
    季慕陽在她的眼睛裏,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言喻輕輕地擦去了眼淚,移開了視線,恢複了冷淡,她淡淡地問:“季公子,有事麽?”
    季慕陽靠在了車身上,手上玩著打火機:“哭了?”
    言喻沒回答,她拿起架子上的車鑰匙,看都沒看季慕陽。
    說實在,她對季慕陽並沒有什麽好感,季慕陽這人,紈絝子弟,又是陸衍的朋友,兩人沒怎麽接觸過,但她也知道,季慕陽也並不喜歡她,否則,剛剛就不會隻在看熱鬧了。
    言喻扭動了鑰匙,聲音淡然:“抱歉,季公子,家裏的孩子鬧了,我還得回家。”
    季慕陽卻從車窗外探身,直接旋開了車門,散漫地坐了進來:“那你開車吧。”
    言喻轉頭:“你想做什麽?”
    “沒做什麽,是阿衍叫我送你的,他要送許穎冬。”季慕陽眼眸閃過了什麽,他瞥向言喻,“你沒拿到駕駛照吧,就敢開車上路,你可是阿衍的太太,要是因為這個被警察抓了,陸家可不會放過你。”
    言喻盯著季慕陽許久,最終還是下了車,讓季慕陽開車。
    一路上,季慕陽總是冷冷地勾唇,有時候語氣諷刺地跟她說話:“嫁進豪門的滋味不太好受吧,因為你的丈夫並不愛你,也不喜歡你,甚至不會在外麵顧及你的臉麵,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就這麽愛嫁入豪門?”
    有時候淡淡地問她問題:“你為什麽要嫁給阿衍?你以前在英國讀書?”
    隻有停車的時候,他問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言喻回答了他。
    他問:“你孩子的父親是誰?你的前男友?你挺前衛的。”
    她低頭,解開了安全帶,認認真真地回答:“是陸衍。”
    她最後看了眼季慕陽。
    季慕陽被她眼底的情緒怔了怔,坐在車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言喻回到了家裏,小星星早睡著了,她輕手輕腳地去洗了頭、洗了澡,又洗了臉,然後貼了張麵膜。
    雙手衝刷著水流的時候,不停地回想著今晚的一幕幕。
    她清楚地知道,陸衍不喜歡,甚至討厭她。
    她抬眸,對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
    現在的你,的確沒有什麽值得人喜歡的地方。
    從程辭離開後,她就一個人墮入了黑暗,幾乎放棄了所有喜歡的東西,不出門,不做其他的事情,在黑暗中,獨自掙紮。
    直到,南北狠狠地罵醒她--她這樣,程辭該多難過,他比誰都希望,她能過得好,過得幸福,他資助她從山村到城市,從江城到倫敦,一步步領著她,攜手並肩,讓她長成一個獨立的女性,不是讓她在失去他之後,就自暴自棄的。
    他希望,她能綻放她的光芒。
    從那以後,她慢慢地清醒,可是還是會想他,很想很想,想到不惜千方百計嫁給了一個像他的男人。
    生下了一個像他的女兒。
    她清醒,又覺得自己很病態。
    外麵,傳來了細碎的聲音,言喻擦幹了手,裹上了浴巾,往外麵走去,頭發就濕漉漉地散在了肩膀上。
    她輕聲說:“張媽,吵醒你了麽?”
    但外麵的人,是陸衍,他修長的指節上掛著車鑰匙,他淡淡的目光落在言喻身上,微微垂眸,看了她一眼。
    剛想說什麽,漆黑的眼眸閃過難以捕捉的什麽,說:“穿好衣服。”
    言喻一怔,低下頭,這才發現,她隨意裹上的浴巾,根本沒遮住什麽,被霧氣蒸騰的微微泛起紅色的白皮膚,露在了他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