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就算我要睡,也不會找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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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顯然很常玩網球,技術很好,揮拍的力度很穩,手勁適中,綠色的網球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揮汗如雨。
    威爾士棋逢對手,也玩得很開心,幾局結束,他笑著對陸衍道:“陸先生,你有一個優秀的法務。”
    陸衍笑了笑,不置可否。
    威爾士又道:“對了,陸總,聽說您結婚了,這一次太太來了麽?我太太今晚打算舉辦一個慈善晚宴,特邀請您和您太太一起來參加,還有言小姐。”
    陸衍聞言,黑眸深了深,像是波瀾不驚的海洋,泛起了一點點漣漪。
    他的視線和球場邊上的言喻膠著在了一起。
    言喻以為他想要毛巾和水,便站了起來,跑過去,將水和毛巾遞給了陸衍,也禮貌地給了威爾士一份。
    陸衍沒回答了。
    威爾士以為言喻單身,明明還很年輕,卻因為欣賞言喻,竟然開始給言喻介紹起了青年才俊,得知言喻大學和研究生都是在英國讀的,他眼底的興趣越發濃鬱了。
    威爾士說:“我有一個表弟,是倫敦大學畢業的,他或許和你有許多的共同語言,今天晚上的晚宴,你就可以見到他。”
    言喻笑著,她本來想說她已經結婚了,但說到結婚,又得講到丈夫是陸衍。
    她瞥了眼陸衍緊抿著的唇鋒,眼神凜冽,不辨喜怒的樣子,就沒解釋了。
    言喻彎著眼睛,說:“謝謝。”
    威爾士先生打算去休息,陸衍眸色深深,頓住了腳步,冷淡地垂眸,睥睨著言喻:“我還打算練一會兒球。”
    威爾士挑眉,他還沒說話,陸衍就微笑道:“不用,您去休息吧,我練練發球和揮拍。”
    等威爾士進去了室內。
    陸衍衿貴懶散,揚了揚下巴道:“去吧。”
    這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隻練習發球,球場上又隻有他們倆,他就是想讓她當球童。
    言喻還挺聽話的,說撿球就去撿球。
    隻是陸衍就有些沒風度了,他抿緊了唇角,眼眸沉沉,眼裏的漩渦沉寂著,不知道在想什麽,看起來臉色卻有些臭。
    揮球的力度越發大,也有些狠。
    言喻跑得氣喘籲籲,本來頭就有些疼了,陸衍漫不經心地揮了球拍,綠色的球直愣愣地朝她的腦袋砸了過去。
    最終險險地擦了過去。
    額角還是有些疼的。
    言喻也有些生氣了,她如果再感受不到陸衍在針對她,她也白活了這麽多年。
    對麵的陸衍雙眸冷靜,若有所思地盯著言喻,似乎並不覺得砸中了她有什麽,英俊的眉宇甚至擰了擰,淡淡道:“繼續。”
    言喻深呼吸,壓下了心口的跳躍著的火氣,她繃緊了唇角,除了怒火,胸口還有點酸脹。
    她跑去旁邊撿起了一個網球,瞥到了放在一旁的網球拍,想了下,動作迅速地撿了起來,轉過身,對著陸衍的頭,她笑了下,用力地揮拍過去。
    陸衍先是一怔,卻因為多年對球的熟練,他下意識地就閃開,但也和言喻一樣,撞到了額角。
    他漆黑如夜幕的眼睛裏,閃過了什麽。
    薄唇微揚,似笑非笑,漫不經心地盯著言喻。
    言喻倒不怕陸衍,她手裏仍舊握著球拍,陸衍聲線淡然:“你膽子肥了不少,自從來到了英國後。”
    陸衍麵孔的線條冷峻。
    言喻盯著他的臉,視線慢慢逡巡,其實每次再大的火氣,看到他的臉,也就散掉了。
    在陸衍看來,她的眸光亮得驚人:“陸衍,那是因為你還不了解我。”
    一場網球,兩人打得酣暢淋漓。
    大學的言喻是自卑的,但她會把自卑轉為努力,她不會網球,不會跳舞,甚至很多東西都沒見過,但她會學,就算睡眠的時間都被擠掉了,她也要學。
    沒有天賦,就讓努力補上。
    陸衍並不在意言喻,所以自然不會去搜尋言喻的資料,但午休後,他隨意地搜了幾個關鍵字,言喻在英國學校的生活,的確挺豐富,拿了不少的獎學金,也參加了不少的比賽。
    夜幕漸深,天也黑了,倫敦的夜風帶了點涼意,忽然有了些肅殺。
    陸衍站起來,看向了窗外,微微眯起了眼眸,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但認真一看,卻隱隱有寒氣。
    挺優秀的一個女人,但偏偏野心不差。
    陸衍回到桌子前,瀏覽了助理發來的關於許穎夏的郵件,沒有什麽收獲,世界的確很大,想要隱匿一個人,也很容易。
    威爾士邀請的晚宴還是得去參加的。
    威爾士和他太太的關係非常親密,兩人十分恩愛,恩愛的人就熱衷於給其他人介紹對象,言喻就是之一。
    陸衍一進入晚宴中,就沒怎麽管言喻,他被其他人纏住了。
    等他忙完,無意識地瞥了眼言喻。
    然後,眼眸眯了起來,瞳孔裏蕩漾過一絲嘲諷。
    纏著言喻的人,是薑舟墨。
    他看不清楚薑舟墨的神情,卻能看清楚言喻,她眼睛裏有光,眼眶微微泛紅,下一秒,薑舟墨就將她摟進了懷中。
    言喻很久沒有理會,也沒有見到薑舟墨了,薑舟墨也不知道在忙什麽,除了一開始找她,後麵也不糾纏了,卻沒想到,今天見麵了。
    薑舟墨胸口淺淺地起伏著,他的手攬著言喻的肩膀。
    垂著眼眸,喉結上下滾動著。
    他嗓音生澀:“阿喻,我知道你無法釋懷程辭的離去,我是程辭的朋友,我也受不了,可是人總是要往前走的,你不能一直在原地踏步,甚至這樣荒謬,嫁給了一個長得像程辭的人。”
    言喻沒有說話,唇抿得很緊,眼圈的紅一點點泛開了漣漪。
    薑舟墨斷斷續續地說著關於程辭的話:“阿喻,你是不是因為那個孩子,所以選擇嫁給了陸衍?孩子是陸衍的?也就是,孩子也長得像程辭?以前阿辭說過,他會和你有一個孩子,如果你舍不得這個孩子,我願意的……我可以把她當做我親生的孩子。”
    言喻繃緊了臉,隻有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