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懷孕了,為什麽不找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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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陸衍就清晰地聽到她說:“謝謝我的老師……”
    電視裏有歡呼聲,也有主持人帶著紐約音的英語--“哇,真是一段佳話,男才女貌。”
    陸衍薄唇淡淡地勾起,不知是嘲諷,還是冷漠。他仿佛毫不在意,但半夜的時候,又全身微微發燙,他腦袋昏沉,傳來一陣陣疼痛,他攥緊了手指,不想因為這些疼痛就去叫醫生,忍了許久,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等到病房門被人推開,他全身上下
    都濕透了一般,像是被浸在了水中。
    陸衍看過去,一片漆黑中,隻有模模糊糊的人影,一團霧氣。
    他視線原本就看不見,偏偏冷汗落在了睫毛上,更是什麽都看不清。
    那人朝他跑了過去,她聲音溫軟,帶著焦急:“我去叫醫生。”
    “不許去。”陸衍咬緊了牙根,他攥緊了手指,骨節蒼白。
    叫了醫生也不過是忍耐,如果忍耐不了,醫生能給的也就隻有止痛藥,陸衍不想太依賴止痛藥。
    他繃緊了兩腮,女人手指細長柔軟,離他很近,身上的香氣,也一直鑽入他的鼻息之中,她攥著濕布,不停地給他擦汗。
    她溫軟的氣息噴灑在了他的臉側。陸衍口腔中都是血腥氣,神智有些不清醒,疼痛讓他失去了部分的冷靜,他閉著眼,許穎夏和別人跳舞糾纏的畫麵不停地閃現,疼痛深入骨髓,在四肢百骸裏流竄著,他用力地攥住了正在照顧他的女人的
    手。
    她輕呼:“陸衍,你弄疼我了。”
    下一秒,陸衍就將她拽上了床。
    疼痛侵蝕神經和理智,他的皮膚有些燙,像是烈火灼燒,眉頭擰著,男人就算病中,身體的力量也仍舊強過瘦得隻剩下骨頭的女人。
    之後的記憶,陸衍就斷層了。
    等他清醒的時候,房間裏,隻剩下他一個人了,窗戶開著,風吹了進來,輕輕地吹起紗簾,又重重地落下。
    被子一團亂。
    房間裏沒有其餘的人。
    陸衍還沒來得及想清楚,私人醫生和護士就進來了,醫生說:“陸先生,幫您安排好了。”
    那個離開了的護工沒人在意,也沒人去找。
    在陸衍的記憶中,也不過是蜻蜓點水,水麵泛開波瀾,轉眼就恢複了平靜。
    而現在,言喻卻提起了在倫敦的那一周。
    陸衍薄唇抿成了鋒利的刀刃,漆黑冰冷的眼眸裏,浮冰沉沉,不帶任何的溫度,他繃緊了下頷的線條,眉目冷漠,臉色陰沉難看。
    菲薄的唇動了動:“什麽意思?”
    言喻唇色有些淡,她神經緊繃,像是隨時都會崩潰得哭出來,她睫毛快速地顫抖著,貝齒咬上了唇,很快,就滲透出了鮮紅的血液,刺激人的眼球。
    她聲音很低很低,但在這樣的寂靜的空間中,陸衍還是聽到了。
    她說:“我就是那個護工……”她閉上了眼睛,眼皮輕顫,纖細濃密的睫毛像是一把把小巧的扇子,掩蓋住了所有的情緒。
    陸衍頓住。
    黑眸之中瞳孔重重地收縮,那個護工,他根本就沒記住過,連聲音也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言喻居然承認了,那個人是她。
    當時的那個護工,瘦成那樣,而他在國內第一次見到言喻,卻又是虛胖成那樣,真是兩種極端。
    男人修長冰涼的手指,緩緩地捏住了言喻的下頷,迫使著她抬頭看他。
    他眸色深了深,聲音是一貫的漠然:“你在我問你小星星是怎麽來的時候,說到了護工時期?”他的嗓音帶了濃稠的諷刺,“也就是說,你想告訴我,那時候我睡了你,所以你懷孕了,生下了小星星?”
    他眼角眉梢都是冰冷的諷刺:“言喻,你就算是編,也編個好的吧?那天晚上,發生沒發生關係,我會不知道麽?”
    陸衍見言喻沒回答,聲音重了幾分:“看著我,回答!”
    言喻睜開了眼睛,眼瞳泛起霧氣,仍舊沒有回答。
    她忍著不適,手指默默地攥緊,指甲陷入了掌心的嫩肉裏,帶來了刺疼,讓她有了短暫的堅定。
    是啊,她知道那個晚上後來的確沒發生什麽。
    可是,她不相信,陸衍病成那樣,還會記得,更何況,這件事情,過去了這麽久,在陸衍的記憶裏或許不值得一提,他的記憶隻會更模糊。
    而這時候,她隻需要冷靜,不回答就好。
    隻要她不承認,不否認,陸衍會接受這個回答的。
    因為除了這一個,他和她都想不到合理的解釋。
    陸衍胸口重重地起伏,他喉結上下滾動,目光緊緊地逡巡著言喻的每一寸神情,他英俊的臉愈發的陰沉。
    半晌,他咬緊了牙根,雙目猩紅,猛地一拳,砸在了言喻身後的牆上。
    從心底深處湧出了煩躁。
    他收回了手,抿著唇,他怎麽也沒想到,小星星會是這樣來的,他原本堅定什麽事都沒發生,可是推算日期,言喻懷孕也差不多是那個時間,他和她唯一有接觸的時間,也不過是那個時候了。
    大約氣到了極點,他講出來的話都是鋒利的刀,勢必要一下下捅到言喻的心口。
    “你怎麽不打掉孩子?就算你不想打掉,懷孕了,為什麽不找我?那時候你也成年了吧,為什麽一點都不懂得保護自己?吃避孕藥會麽?”
    他的臉上寫滿了刻薄和諷刺,十足的渣男,說出來的每一個字眼都不帶一點兒尊重。“你就這麽想生孩子?難怪你敢在捐獻的時候提出嫁給我,難怪你敢在帶著小星星的情況下,肆無忌憚地嫁進陸家,因為你根本就不用害怕,你知道你手裏有籌碼,有個身上流淌著陸家血液的女兒,你怕你
    那個時候直接講了小星星是陸家的孩子,不僅你有可能嫁不進陸家,甚至你還會失去小星星。”他眉眼染上的情緒分明是暴躁陰鷙的,讓他怎麽接受,他忽然成為了爸爸,沉甸甸的責任壓在了他的身上,他冷笑:“言喻,我還真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