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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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衍嗓音低沉沙啞,噙了點笑意:“不對,一年多前也不是我們的初見,在倫敦才是……”
他語調很慢。
話音落下的時候,言喻的手指顫抖了下。
她曾拿這個騙了他。
陸衍卻像是不在意一般,他修長溫熱的手覆蓋在了言喻的手上,握緊了她,淡淡道:“聽說程家的管家前一段時間去找你了,他怎麽突然去找你?”
言喻嗓子眼有些發緊,她抿著唇,沒有說話。
陸衍笑:“抱歉,連累你了,他肯定是因為你是我的太太,所以才從你這邊下手。”
言喻還是什麽都沒說。
陸衍垂下了眼睫,高深莫測,他勾勒出了淺淺的弧度,放緩了語氣,像是期待著言喻說出些什麽。
“還是你和程管家有別的交情,嗯?”
言喻手指一點點收緊,嗓子幹涉得很,良久,還是心一狠,咬牙否定了。
那些事情太過複雜了。
她不知道突然間承認,突然間該從哪裏講,又該如何解釋,反正她都決定將程辭放下,和陸衍好好的,他們都要辦婚禮了,許穎夏也不在了……
至少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
美好得讓人舍不得打破。
陸衍胸口重錘沉沉,胸口發悶,難以呼吸,他很明顯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失落和失望,那種失望讓他的心一點點冷硬。
他轉過身,抱起了言喻。
他低眸,眼底幾乎沒有一絲光,他沒有看她,平靜道:“夏夏本來說要回來參加婚禮,我怕你不高興,所以就沒讓她回來了。”
言喻手指緊繃。
夜漸漸深了,言喻眼皮沉重,迷迷糊糊間仿佛聽到了陸衍在她耳畔輕聲地說話,但她一句都沒聽清楚。
陸衍說:“你習慣了撒謊,習慣欺騙,除了那個程辭,你最在乎的人是小星星吧,如果她不能陪在你身邊,你會怎麽樣呢……”
雪花簌簌,白銀覆蓋,無人回應。陸家的婚禮不算最隆重的,但也絕對少不了媒體的曝光,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在津津樂道,陸家少爺要和太太補辦婚禮,有關心陸衍太太真麵目的,有關心兩人感情的,還有關心兩人孩子的,更有不識趣地
提起許穎夏的,每一個話題都是爆點。
陸衍人脈廣,當天來的人也很多。
但是這一場婚禮,卻成了一個巨大的笑話,最生氣的人是周韻。
婚禮即將開始前,她找不到陸衍,那時候,言喻還在化妝間化妝,等到陸衍忽然在婚禮開始的時候出現了,而原本應該在化妝間的言喻卻忽然不見了。
婚禮上少了新娘,隻餘下落寞冷冽的新郎,沉著一張臉,緊攥著的手,仿佛要殺人一般。
陸衍轉眼間,就成了本城笑料。
所有來賓都看著台上的新郎走了下去,接過了侍者遞上來的手機,接聽了過去。
所有來賓也都清楚地看到了他臉色的巨變。
電話裏,言喻的嗓音撕心裂肺又哽咽:“陸衍,我會恨你的,你把小星星送去了哪裏?你知道不知道,她現在失蹤了,有人帶走了她!你的人都被甩下了。”
周韻從來沒想過,會在婚禮現場鬧出了這麽大的笑話。她早先還特地邀請了媒體,讓媒體對婚禮進行報道,而現在也恰恰是這些媒體,第一時間將消息放了出去,不出半小時,全城的人都知道,陸家的陸少爺、陸氏集團的執行總裁在辦婚禮的時候,被自己的
太太放了鴿子。
周韻是真的對婚禮布置用心了。
整個現場將天然和人工巧妙地結合,漫天的白中摻雜著純色的藍,雪花撲簌簌地落下,滿眼的鮮花都是由法國空運而來,摩挲鬆果、鬆樹葉點綴著白雪。
長長的粉色地毯,從古堡延伸至露天的婚禮現場。
那條路的盡頭,原本是該有新娘穿著無肩帶蕾絲魚尾裙,手捧著鮮花,搭配著白色手工皮草,一步一步地走向新郎,但婚禮的現場,盡頭空無一人,隻有凜冽呼嘯而過的寒風。
在場的嘉賓們竊竊私語,交談的聲音嘈雜,有驚愕,有幸災樂禍,還有事不關己。
“天啊,這都老夫老妻補辦婚禮,怎麽還鬧了這麽一出?這下陸家丟臉丟大了。”
“陸家的媳婦有點不懂事啊,婚禮是多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隨意翹掉?”
“陸家少爺也是丟人了,傻愣愣地站在這裏等,新娘都跑了。”
“我以前一直聽說的是,陸家的新娘千方百計想嫁進陸家,怎麽看婚禮的情況,和想象中不太一樣啊,倒像是陸家想要倒貼人家似的。”
“看看陸太太的臉色,多差,這下要氣死了,鼻子都快氣歪了,我早看周韻不舒服了,現在好了,我可以拿這件事笑她好幾年了,周韻至少好幾個月都不敢出來參加聚會了。”
“還真是看了一場大笑話,誒,以後你們家孩子要是辦婚禮,一定要把新郎、新娘看好咯,陸家丟的臉麵,我們家可不能丟了。”
周韻氣得肺都要炸裂了,雙手緊緊地攥著,指甲都陷入了肉中,一陣陣疼痛。
她的臉上卻還是要露出了勉強的笑容。
那些嘲諷譏笑的話,她一個字都不落地聽了進去,胸腔裏的怒火一點點燃燒了起來,心髒氣得發疼,密密麻麻灼燒的痛在四肢百骸裏流傳著。
她滿心都是要收拾言喻。
晶瑩剔透的雪花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大,地上的積雪也越來越厚,是純淨的白,也是絕望的白。
明明今日的天氣預報,隻是說會有小雪,現在卻忽然轉為了大雪。
陸衍穿著黑色的西服,肩膀挺括,雙腿修長,背對著眾人,他手裏握著的手機,一點點地被他修長的手指攥緊。
大概在室外久了,他的手指凍得泛紅,骨節處卻是蒼白的。
手機的機身都快被他的力道,捏碎了一般。他漆黑的瞳眸重重地收縮著,心髒也緊緊地縮成了一團,手機裏,還在源源不斷地傳來言喻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毫不猶豫地捅進了他的心髒裏。